王平暗道:這屋裏一共十六人,連自家和秦瑤一起,就七個新人。


    高玉淩和陳瀟瀟,雖然顏值不錯,但怎麽看也不像高手。陳曉麗沾得上點邊,但顯然沒有司機劉華周顯眼。這小劉精悍是精悍,但和柳輕眉比起來,感覺又要差一籌了。這楊越文想切磋,就隻有打小劉和柳輕眉的主意了。


    柳輕眉自報家門後,在座諸人就是神情一變,楊越文眼中閃耀著莫名的光芒。這種眼色,王平有切身之痛,最熟悉不過了,這是一種見獵心喜,躍躍欲試的神色。


    老穆心裏就是一喜,忙笑臉一收,神色肅穆的向柳輕眉行了個古禮:“純陽門後輩穆雲川見過柳師叔。”


    賈老道也比劃了一個姿勢奇特的動作,肅然道:“原來是武當劉複真大師門下,失敬,失敬!嶗山太清一脈俗家弟子賈玉民,見過師妹!”


    楊軍、高天翔、陳波諸人,雖是練現代搏擊的,但畢竟沾了點武氣,沒見過也聽說過,不以為奇。高玉淩和陳瀟瀟,則是純粹的票友,可能是來時受過陳波叮囑的緣故,身子端坐不動,也沒貿然發問,但眼睛卻出賣了主人,滿是新奇探究之色,滴溜溜的亂轉著,瞄來瞄去的,顯是對這一幕大感興趣。


    柳輕眉先回了賈老道一禮,然後揮揮手,示意穆雲川坐下,笑吟吟的道:“穆師傅請坐,你我同宗不同門,不在本山,就不論這些。同好道友切磋交流嘛,大家平輩論交!”


    話說這柳輕眉,容貌也不過秦小曼的層次,單論五官,比秦瑤還稍微差點,但給人的感覺,卻要勝過秦家姐妹。就是這麽簡單的一揮手,一種很高雅的感覺就出來了,偏偏還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就這一個動作,就讓人不由自主會想到氣質這詞語,對其整體感覺上,莫名的就提升了一個格調。


    比如高玉淩和陳瀟瀟,就受到了影響,看柳輕眉的眼光中,欣賞之餘,就莫名的多了些驚佩之色。


    穆雲川貌似不為所動,堅持不肯坐下:“雖同宗不同門,但禮不可廢!”


    柳輕眉又說了兩句,但這穆老板既然執意堅持要做晚輩,也就由他了,認下了這大“侄子”。


    楊越文也是眼前一亮,行了個古禮,笑道:“柳小姐原來是劉複真大師的高徒,那一定擅長太極了,我也是練這個的,大家也算同門,以後有機會了,還請柳小姐多多賜教!”


    柳輕眉手一擺,輕笑道:“賜教不敢當,楊式太極博大精深,名揚天下,諸位師傅也是技藝精湛,輕眉也是仰慕已久,才冒昧前來,期待著和諸位師傅一起交流探討一下,提升自己。”


    大家就紛紛出言,說柳師叔、妹,柳小姐過謙了、客氣了如何如何,言語中,都對她頗為客氣。從大家態度中看得出來,這柳輕眉師父貌似很有來頭滴樣子。


    王平隨口說著應景的客套話,心中卻在暗自嘀咕:武當劉複真,明明是第一次聽說,卻怎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貌似在哪裏聽過?是了,武當複陽道人,武當孫複真,武當劉複真…莫非這三人是師兄弟不成?


    一念至此,就暗自問了一句,魔僧回複,也證明了他的猜測。原來這劉複真還真是魔僧的師侄兒,此人當年修道不成,野鶴老道就打發他下山,回紅塵廝混去了。


    聞言,王平心中就生出了點優越感,按這個輩分算起來,這柳輕眉還得叫自己一聲王師叔。


    對他這莫名奇妙的優越感,魔僧就有些好笑,也不說破,待會兒等他在自己這“柳師侄兒”手上吃虧了,這觀念就自然就會扭轉了。


    隨後,大家又相互謙虛吹捧了幾句,氣氛頗為溫馨和諧。穆雲川,賈老道,就跟著柳輕眉套起了近乎。回複過來的高玉淩、陳瀟瀟,默契的對視一眼後,也有樣學樣,跟著發話,不著痕跡的吹捧、試探起這位氣質不凡的柳姐姐底子來。


    一時間,柳輕眉成了焦點人物,不過此女雖然看上去貌似有點不好接近,但為人倒也還算隨和,嘴裏隨意應合著,言談不失和氣,又極有分寸。除了讓大夥兒知道她是公務員之外,就沒有透露更多身份信息。


    閑扯一會後,就到飯點了。張建華走了過來,說準備了些粗茶淡飯,笑吟吟的請大家移步去前院用飯。


    大家笑著說了聲叨擾,然後欣然舉步出門。走到院子中一看,好家夥,兵器架、石鎖、鐵鍋這些都靠牆邊歸攏,取而代之的是五個直徑兩米的大圓桌,上麵滿滿的,全是酒菜。


    雖沒有什麽海參燕窩、鮑魚龍蝦之類的,但也全是些排骨豬腳、蘿卜豆芽、土豆青菜等葷素搭配得當的農家綠色菜式,一溜的大碗湯缽,每個都裝得滿滿滴,熱氣騰騰,香氣撲鼻而來。


    酒也是一桌三大瓶,不是什麽幾千上萬的名酒,而是主人家自釀的包穀酒,果酒,和特製的藥酒。總之,主人家可謂是誠意十足,沒拿大夥兒當外人。


    讚歎幾句後,眾人落座。張建華三師兄弟加上張建華的兒子,陪著十六位客人圍了兩桌,門徒中挑了兩個俊俏利索大姑娘出來,負責上菜倒酒添飯,剩下的門人,和張氏家人一起,占據了剩下的三桌,張建華說了兩句簡潔的祝酒歡迎辭後,一聲令下,大家舉杯揮筷,一起開吃。


    宴席間,有個小插曲,宴飲過半時,一位叫孟擁軍的中年人,帶著兩位師兄弟,還有個年青後生,舉著酒杯,湊到王平這桌,非要敬王師叔和王師爺一杯,請王師叔關照一下自家的小子,嗯,也就是那個稱呼王平師爺的後生,請王師叔想個辦法,幫忙把自家小子的協助巡捕轉正。


    話說“王師爺”還是生平第一回遇著別人求幫忙辦事,還有點沒搞清楚狀況,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孟師侄兒也是同係統的,在本鄉巡捕房任職,一次去府衙開會時,聽同僚說起過自己,今而有緣遇上了,就擇日不如撞日了,那啥,就壯著膽子拉著小子來給“師爺”敬酒了。


    那啥,說實話,“王師爺”本來不想管這閑事,自家堂弟高中畢業後都進廠打工呢,又那顧得上你?不過嘛,這小子一口一個師爺的叫著,叫得怪親熱的,真正的師爺非但不生氣,還摸著胡子咪咪直笑,楊越文和秦小曼也一副你能幫就盡量幫幫的姿勢,這拒絕的話還真說不出口,隻得捏著鼻子接受了這“徒孫”的敬酒,表示俺會盡量想辦法試試。


    得此許諾,這師侄兒大喜,連聲大讚師叔仗義,三杯先幹為敬後,歡喜的回去了。好在,除此之外,再無人來叨擾,不然,“王師爺”怕是唯有尿遁一途了。


    豐盛的午宴過後,張建華又請十六位客人到客廳用茶,稍事休息片刻,兩位師兄弟指揮著眾門徒收盤子撿碗,收拾場地,安排切磋交流事宜。


    又坐了大半小時後,剛才添飯那俊俏菇娘跑過來,在張建華耳邊說了兩句,張建華就嗬嗬一笑,站起身來,請大家到院裏喝茶敘話。


    出來一看,圓桌板凳這些家什都不見了,兵器架、石鎖、鐵鍋等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靠小樓這邊,布置成了小會場模樣,擺了幾張八仙桌,上麵放著茶壺水杯之類的家什,後麵是一溜的靠背椅子。


    當下,張建華又請客人們到八仙桌後落座,兩個俊俏姑娘站在兩旁伺候,看樣子是準備端茶倒水。


    張建華召集門徒,咳嗽兩聲,發表了一番感言,什麽朋友們抬愛,遠道辛苦而來,不嫌老朽淺薄雲雲,一番說辭之後,就挑出幾位得意弟子,練兩趟兵器拳腳,請各位客人不吝賜教,多多指正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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