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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陵。至於數量,”柳湘蓮想了想,道,“不下二百匹。”


    柏楊眼睛一亮,“是同一家?”雖然地方在金陵讓他有些在意,但想想這會兒薛霸王早就已經去了京城那個花花世界,想必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其實柏楊是吃不下那麽多貨的,畢竟手頭隻有五十兩銀子,最多買個二十匹布。但既然是那麽多的布料在一個人手裏,那就有了談判的餘地。而且對方屯了那麽多的布,這會兒還壓在手裏,顯然是出了問題,他自然也就有機會爭取一下優惠和其他的條件。


    “不過,”柳湘蓮道,“聽說那批貨出了一點小問題,都是素色的細布,似乎是因為保存不當,因此沾染了一點汙漬。這一點,我得先告訴柏兄。不過被沾染的部分,應當不會超過一半。”


    他話中的意思,是勸說柏楊可以買下好的那部分。但柏楊聽說沾染了一點汙漬,就更有興趣了。


    因為他是打算要自己染,而且顏色相對較深,所以對於底布的要求倒不算太高,隻要汙漬不是非常明顯,應該就可以遮蓋掉。但如果這些布有問題,價錢就不能按照原本來算了。


    一匹細布零售要足五兩銀,但若是大批量的買,那麽三兩左右應該就可以拿下。可若是沾了汙漬,布料被毀,那價錢估計連一半都沒有,一兩銀子就可以拿下。


    柏楊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含笑道,“到底如何,還是得親自去看看。這一回要多謝柳兄了。”


    “柏兄客氣,是我承你恩惠。況且這不過是個不值錢的消息,若是能幫上忙,自然最好。”柳湘蓮真心實意的道。


    柏楊含笑看了他一眼。這真的是個“不值錢”的消息嗎?不見得吧?要知道在這個時代,獲得消息的渠道很少,許多人都受此限製。所以才會有牙行和中人出現。這些人本身並沒有資本,隻是憑著街麵上混得開,人脈廣,消息靈,替別人兩邊牽線,然後抽取一部分的傭金。


    這種行當,即使是在後世,也還是存在,何況是如今?


    如果柏楊猜得不錯,柳湘蓮其實並沒有什麽正經工作,但走南闖北總要花錢,這恐怕也是他賺錢的一條路子。所以他知道這個消息,絕不是偶然,說不準是特地打聽了,要賣給別人的。


    所以他想了想,笑道,“不知道柳兄原本是怎麽打算的?若是不麻煩的話,恐怕要請你與我一道去看看那批布。若這樁生意能做成,自然不會虧了柳兄的。”


    能打聽到這消息,柳湘蓮自然有自己的路子,到時候談條件壓價錢,或許都能幫上忙,柏楊自然不會吝嗇一點傭金。


    “這是自然。”柳湘蓮道。


    因為有了這件事,所以雖然柳湘蓮是劇情人物,但柏楊也不再覺得對方是個麻煩了。芥蒂盡去之後,倒覺得這著實是個妙人。其實若說紅樓世界之中,還有誰能多少明白柏楊的種種思想,便隻有柳湘蓮了。況且他外表俊俏,言語風趣,為人又都知進退,很難讓人不產生好感。


    彼此都有意結交,等到船隻靠岸,換船前往金陵時,彼此已然十分相熟投契。柏楊聽柳湘蓮說起自己這幾年的經曆,倒是頗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意思,唬得宣兒連忙道,“大爺的身子不好,怕是受不得這樣的奔波!”


    其實柏楊也就是想想罷了,作為資深死宅,他是那種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的人,雖然有一顆環遊世界的心,奈何身體從來沒有跟上過。


    而且說實話,習慣了後世從祖國東南到西北走個對角線也隻要兩三天的效率,讓他用自己的雙腿去丈量這個世界的土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路平靜的到了金陵,柏楊想到數月之前自己從這裏倉皇逃離,不由有些好笑。


    其實薛蟠真沒有那麽可怕,雖然薛家在金陵勢大,但也不是完全無法應對,自己當時真是剛剛穿越,又被逃離劇情的想法給弄懵了。


    事實證明,做人不能太鐵齒。


    當柏楊在柳湘蓮的帶領下,進入綢緞莊中,看到坐在櫃台後的那個人之後,簡直仿佛見了鬼了。


    怎麽會是他?趁著對方還沒有注意到自己,柏楊急退幾步,轉身就將宣兒往外推,壓低了聲音囑咐,“去定個客棧,然後在前頭的那家茶樓裏等我!”


    他自己因為怕被人矚目,所以帶了個幕離,打算對外說是傷了臉見不得風,薛蟠未必就能認得出來。但宣兒卻是不行的。而讓薛蟠看見他,那麽自己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說好的古代交通不便消息難通,一次分別就可能永生不見呢?


    誰能想到這世界真的就那麽小,柳湘蓮隨便指了一家店,竟然就是薛家的呢?誰又能想到,原本三個月前就應該上了京城去鬥雞走狗跟賈家子弟們沆瀣一氣的薛蟠,他居然還在金陵?!


    其實薛蟠這會兒也委屈得很。


    原本他是打算回到金陵來找人的。結果好麽,才到了這邊,還沒來得及安排人,就被這家綢緞莊的掌櫃找上門去了,說是他半年前購入的一批布,壓到了現在,問他要如何處置。


    半年之前,薛蟠過來巡查生意時,偶然撞上有人拉了一批貨過來,打算賣給綢緞莊。掌櫃的說是店裏的存貨已經足夠,並不願意買入。但薛蟠當時聽那買家將自己的貨物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最重要的是價錢便宜,原本批發價至少三兩銀一匹,如今隻要二兩。尋思著這是樁好生意的薛蟠當即就命掌櫃的將這批貨買下來。


    然而買完了之後,這件事就被他徹底拋諸腦後了。原以為掌櫃的早將這些不賣出去,孰料居然一直放到了現在。


    掌櫃的解釋說,店裏本來不需要這些布,既然是他讓買的,原以為是他要用,如今既不用,還是要先處理了才好。畢竟壓在手裏的貨都是銀子。薛蟠不耐煩,自然讓他們自行處置。


    結果掌櫃的帶著人去將貨物起出來,卻發現這些布裏麵,至少有一半都帶著汙痕!


    鍋當然還是薛蟠背起來,畢竟當時掌櫃的提醒過要驗貨,但薛蟠哪裏耐煩?隨便翻看一下就算是驗過了。如今出了問題,自然隻能怪他。


    薛蟠在這方麵倒是光棍得很,既然是自己的過錯,也不否認,更不想著推卸。隻是這樣一來,這一批砸在手裏的布,就著實讓人頭疼了。


    事實上,這批布比柳湘蓮所知的還要更多些,一共五百匹。算成零售價的話,那就是二千五百兩銀子!即使以購入的成本算,也有足足一千兩。綢緞莊在掌櫃的精心運作下,每年的盈利還不足二千兩銀,若虧了這一次,那今年半年的生意就都白做了。


    當然,若隻是這樣,也不值得掌櫃的寫信將薛蟠從京城叫回來。區區一千兩銀子,薛家還是虧得起的。然而前一段時間鋪子裏采購了一批貴重布料,眼看就到了付錢的時候,但資金卻周轉不開,急等著要這一千兩銀子的空缺。若是拿不出錢來,說不準連薛家皇商的招牌都要砸了!


    薛蟠過來之後,自然讓人去各處店鋪拿錢,暫時墊付。――反正他也沒什麽成算,並不覺得這樣亂來有什麽問題,隻要先把眼前這事搪塞過去便可。然而大家簡直像是約好了一樣,都進了貨,沒有現錢周轉。不過他們給的理由很充分,過幾日就是中秋節,這樣的大節生意總是最好的,自然要補充進貨。


    事實上,這件事自然也是他們針對薛蟠布下的局。


    從賣布的人正好被薛蟠撞見到後麵的每一個環節,都經過了精心的安排,就是要將薛蟠堵死在這裏。――薛姨媽遠在京城,縱然想要拿出私房來貼補,也做不到。如此一環扣一環,步步緊逼,到最後非要逼得薛蟠將薛家的生意交出來不可。


    薛蟠雖然傻,可這會兒也隱約察覺到了危機,若是這件事不能解決,那麽後果可能會非常糟糕。


    而就在這個時候,柳湘蓮帶著柏楊,走進了薛氏綢緞莊。


    薛蟠原本被他母親哄住,並不知道老太太背著自己做了這種決定,還是杏奴機靈,瞧著不對,暗暗打聽出來的。


    得了消息之後,薛蟠立刻著急了。他本來答應柏楊二三月就回來,如今未能回去,已是食言,這會兒發現母親是打算將自己留在京城,再不回金陵,索性心一橫,帶著杏奴幾個直接買船南下。


    認真說起來,他這種行為倒更像是離家出走。虧得他是任性慣了的,況且薛姨媽的性情軟和,外頭的事情管不到的都隻有著他,才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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