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覺得鼻子有點兒癢。(.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他雖然年紀比柏楊小了兩歲,但是因為身體強壯魁梧,十分健康,所以倒是早就已經有過初精,算是知道了人事。


    隻不過因為一來年紀不大,還懵懵懂懂,又不像是寶玉那樣先是在夢裏學會了,後來又有丫鬟能夠實踐;二來也是眼光挑剔,隻愛美人,是以一直沒有嚐試過這方麵的東西。


    後來認識了柏楊之後,有了珠玉在前,其他女子的姿色頓時便如無趣的石頭一般,他也生不出別的心思來。


    所以直到現在,在這件事情上,他其實還是相當單純的。


    雖然因為叛逆和好奇,薛蟠也曾偷摸著翻閱過幾本書,但那些文縐縐的話,以他的水平,終究是不求甚解。而他雖是大家公子,但從小身邊沒有長輩教導,這些事情更無從詢問,對於自己身體上的躁動,也隻能胡亂摸索著去解決。


    因此一開始,雖然身體上的變化很大,但薛蟠並沒有將之往那方麵去想。


    畢竟對於這時候的薛蟠來說,這種事是十分隱秘而羞恥的,他無師自通的知道像這樣的事情隻是自己一個人的秘密,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身邊也唯有一直貼身伺候的杏奴曉得一點端倪,兩人也從未曾正麵提起過此事。


    連對著杏奴這從屬於自己的小廝他尚且覺得不自在,更何況是柏楊這等光風霽月、在薛蟠眼中天人一般的存在呢?薛蟠心裏是想都不敢將這種事情跟柏楊聯係在一起的。


    隻是……浴房裏的水汽蒸騰彌漫,其中還夾雜著一種淡淡的香氣。薛蟠認得這是自己所用沐浴香露的味道,是家中店鋪特製了供主家使用,香氣清淡雅致,別處再買不到的。


    這香露是薛蟠尋常慣用,隨手就放在浴房裏。他之前一時疏忽,並沒有替柏楊準備這些東西,想來他看見,也就用了。


    原本這隻是一件極尋常的小事,然而這一刻,這香氣從柏楊身上一點點散發出來,鑽進自己的鼻子裏,卻讓薛蟠沒來由的有些口幹舌燥,好像某種原本十分模糊的東西,陡然之間就在他麵前明朗了起來。


    他的身體在這種感覺裏變得越來越僵硬,某個不能描寫的部位開始逐漸蘇醒。


    薛蟠自己被這種感覺嚇住,一時竟是連動也不敢動,渾身僵直的站在那裏,手裏緊捏著毛巾。對了……這毛巾方才他用來擦過柏楊的頭發,這會兒沾上了濕氣,似乎也染上了那種淡淡的香氣,讓薛蟠仿佛捏著一塊燒紅的火炭。


    “怎麽了?”察覺到他停下了動作,柏楊微微轉頭問道。


    這一轉頭,他脖頸間一段瑩白如玉的肌膚隨著動作顯露,完完全全的展現在了薛蟠麵前。


    他仿佛被燙了一下,陡然回過神來,後退幾步拉開了跟柏楊的距離,然後才匆忙的道,“楊哥,我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沒做,這就先去了。”說著也不敢看柏楊的反應,將毛巾一扔,就跑掉了。


    柏楊楞了一下,“什麽事情這麽急急忙忙的?”


    薛蟠這會兒已經走到門口,聞言幾乎以為自己的謊言已經被柏楊識破,腳下被門檻絆了一個趔趄,險些直接撲出去,連忙伸手去扶門框,這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柏楊見狀不免覺得好笑,薛蟠總這麽冒冒失失的,讓自己如何能放心得下呢?


    薛蟠慌慌張張的從浴房裏跑出來,迎麵正撞見杏奴和宣兒兩個拿著東西走過來,見他這著急忙慌的樣子,杏奴連忙上前問道,“大爺幾時醒來的?才剛我去瞧的時候您還睡著,我就跟宣兒一起去給柏大爺拿了點兒東西。”


    說著又往薛蟠身後看了一眼,“大爺是從浴房那邊過來的,可見到柏大爺了?”


    讓他這一番搶白,薛蟠總算也勉強冷靜下來,恢複了平日裏的姿態氣度,板著臉斥責道,“還說呢,我方才過去時,楊哥正在沐浴,外頭卻一個守著的人都沒有。即便這是在家裏,你們也太不經心了些!”


    杏奴和宣兒都垂著頭聽訓。他們正是因為這是在家裏,不覺得會有什麽人來,才放鬆警惕,但薛蟠的話總沒說錯。雖說這外院沒有女眷往來,但萬一有個把粗人闖進來,又不知道規矩,柏楊那樣一個人物若讓人衝撞了,豈不糟糕?


    訓完了話之後,薛蟠也逐漸將心情調試了過來,雖然身體上的反應還在,但總算走路的姿勢已經沒有那麽僵硬了。隻是……


    宣兒轉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問杏奴,“我怎麽瞧著薛大爺仿佛腿腳有什麽問題,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


    杏奴仔細的看了一眼,不由皺眉,“好像還真有些。待會兒我去問問,別再在什麽地方磕著碰著,又是我的不是了。”


    “他既沒說,想來沒什麽大妨礙。”宣兒道,“咱們快將東西拿過去吧,我們大爺怕是等急了。”


    原來柏楊想著既然要到金陵來過冬,索性趁此機會,將一部分的事情先處理了。畢竟他將來要在金陵做生意,總要做些準備。


    去年的生意做得不錯,柏楊如今手裏有了一點本錢,雖然盤下染坊和院子花費不少,又要留足明年的定錢,但也還剩下不少,他想著索性在城裏租個店鋪,專門賣一些顏色的和染法都十分獨特,需要手工製作的貴重布料。出貨也不必太多,少而精,不愁金陵城的富貴人家不趨之若鶩。


    隻不過要做這門生意,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且不說這裏還有個江寧織造,這一代最好的工匠,幾乎都被他們招攬了去,各種新奇的技藝更是每年花樣翻新、層出不窮。雖說絕大部分好東西是要送進宮裏去的,但難免也還是會有一些流傳出來的。這布料好倒在其次,最難得的卻是這份尊貴體麵,全天下也沒有幾個人比得了。


    這一點,柏楊是無論如何爭不過對方的。


    再說,織造府畢竟是官方的衙門,他要跟對方搶生意,且不提能否搶得過,就是真的搶過了,也沒什麽好處。


    更何況金陵城豪商富賈無數,連通薛家在內,做布料生意的家族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高端市場早就被他們壟斷了份額,想要在裏麵插一腳分蛋糕,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原本柏楊也是不會起這種心思的,不過如今情勢不同了。他跟薛家關係密切,又聽薛蟠說跟織造府那邊,也搭上了關係,所以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有關係,這生意就做得。


    隻不過柏楊目今也隻有一個粗略的計劃,具體該如何進行,才能順利的將店鋪開起來,他心裏卻也還沒有想好。


    所以昨日到了這裏之後,他就請薛蟠幫忙調查這方麵的東西。不想紫薇舍人薛公果然十分有遠見,原來這些年來薛家一直都在搜集這些消息和資料。隻不過如今薛蟠不當家,全都搬到薛蝌那裏去了。


    昨日天色已晚,不便打擾,所以方才柏楊就請杏奴帶著宣兒過去借用這些資料。若非如此,他們兩人也不會同時離開,讓柏楊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


    宣兒倒是因此忽然被勾動一樁心事。


    等柏楊坐下來看資料的時候,他便道,“這一向咱們的日子過得忙忙亂亂,許多事情也顧不上。如今可算是安頓下來,大爺身邊也該添幾個伺候的人了。再有……”


    他說到這裏,頗為躊躇猶豫,似乎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柏楊抬眼看著他,“有什麽話你直說便是,這般吞吞吐吐,倒不像是你了。就是一句兩句說錯了,難道我還會怪你不成?”


    “大爺不責怪小的,小的也不能胡亂造次。”宣兒聞言也放鬆了些,笑道,“隻是這些事小的再不說,怕是也沒人惦記了。”


    “那你就說吧。”柏楊不甚在意的道。


    宣兒這才小心的說,“自老爺夫人去世之後,大爺守孝早就期滿,如今連身子也好了,想來是老爺夫人在天之靈保佑的緣故。當初老爺夫人在日,時常感慨大爺生得這般模樣,偏生身子不爭氣,否則咱們家的門檻早就被媒人踏破了。老管家臨去前也惦記著這件事。因此小的想著,既然大爺的身子已經大好,這事也該急上一急了。”


    柏楊本來真的沒有在意,並不覺得宣兒會說出什麽大道理來。畢竟這孩子比自己原身也還要小五歲,今年不過才十一罷了。卻不料他竟說出了這麽一段話來,真是讓柏楊刮目相看。


    既然提到了原身父母的心願,這件事他倒不能一笑置之,所以柏楊放下了手中的資料,抬頭看著宣兒道,“我竟不知,咱們宣兒也長大了,知道操心這些事了。”


    “大爺別拿小的來打趣了,真正這些事情上上心才好!”宣兒正色道。


    柏楊正準備回答,房門陡然被推開,卻是薛蟠站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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