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緣說的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死亡幾率一是因為魚鱗剮實在是疼,疼到恨不得自殺的地步,不好熬過去,二是林緣自己也把握不好用量,她怕藥力重了會把楚源半個人都融化到水裏。


    萬幸她的用量掌握的還是很對的,楚源幸運的熬了過來。


    等林緣洗完澡,將自己之前的衣服全部燒掉,從頭到尾包括身上戴著的飾物都換了一套,往自己身上罩了兩層靈氣盾,然後跑去看楚源。


    她來的剛好,在她進門後沒多久,楚源就醒了,他初醒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從層層堆積的汙漬中將自己的眼睛扒拉了出來。


    林緣沒有貿然靠近楚源身邊,離他至少有三米遠的樣子,雖然她全身都罩著靈氣罩,一點異味都聞不到,楚源身上的汙漬也無法通過靈氣罩粘在她身上……


    “你的暗傷都好了嗎?”


    楚源看了看自己的手,由於他臉上的汙漬太重,林緣也看不分明他的表情,似乎是皺了皺眉的樣子。


    聽到林緣說話之後,楚源皺著眉閉上了眼睛,良久沒有動靜。


    本來還十分有信心,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林緣的心裏越發沒底了。


    難不成魚鱗剮的藥效低了?沒能徹底清除他體內的雜質?還有暗傷幸存下來?


    若是這樣的話……


    林緣微微皺眉,心中已經劃過了幾種解決的辦法,精神力已經沉入了空間中,開始尋找能用的靈藥。


    大不了再進行一次日常治療,或是再煉一遍魚鱗剮,她還就不信了,一點小小的暗傷還是難不倒她的……


    “全部好了。”楚源的聲音十分冷淡,一點都聽不出暗傷恢複的喜悅,甚至比平時還要冷漠了許多。


    林緣沒有在意他的冷漠,舒了口氣:“那就好,你快去洗洗吧,你身上的汙漬已經堆了許多層了。”


    楚源久久沒有動上一下。


    “你怎麽不動,不覺得不舒服啊?”林緣疑惑。


    楚源的聲音還是很冷漠,不過卻能聽出一絲無奈:“沒有力氣。”


    ……確實,體內一下子排出了那麽多的雜質,對身體的消耗確實不小,他現在能有力氣才奇怪。


    林緣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十分嫌棄的瞅了瞅楚源一身惡臭的汙漬,在原地站了至少有五六秒,最終還是上前一把將楚源從水桶中拽了出來,輕輕鬆鬆扛著就出了門。


    萬幸她的力氣已經恢複了些,不然現在還得拽著楚源在地上拖,地板絕對會留下一道長長的又惡臭的拖痕……


    一桶又一桶的水澆下去,勉強把楚源澆出了人樣兒,雖然沒有洗的多幹淨,至少還是將他身上的惡臭澆到可以忍受的程度。


    林緣沒敢撤掉結界,隻能從楚源的表情上分辨味道究竟散了多少……不過楚源的臉上也沒有多少表情。


    如果這世界不是玄幻書,而是言情書,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林緣親自上手把楚源扒光了洗澡,然後洗著洗著楚源邪魅一笑,林緣羞澀臉紅,然後二人再發生點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是萬幸此時不是言情劇,楚源這個麵癱輕易不會有表情,林緣也不會輕易嬌羞臉紅,她活了這麽多年,臉紅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出來,而且她根本不會給人洗澡。


    所以林緣隻是拿出了一些食物,猶豫了一下之後,才有些不情不願的給楚源投喂。


    等你丫吃完之後體力恢複自己洗吧。


    等楚源的體力恢複了些,林緣才結束了投喂的工作,十分有眼力的出門回避。


    申屠清清與素素已經被惡臭熏出了房門,不知道去哪裏了,反正林緣沒在他們這棟小樓裏找到他們兩個。


    林緣撤掉了結界,試探性的嗅了嗅外界的空氣,一股惡臭從鼻腔進入,直接湧入了她的腦中,不僅熏得林緣腦子發暈,胃部還一陣翻騰,若不是她手快又布了一層結界,險些連去年吃的早飯都吐出來了。


    林緣臉色慘白,“咚咚咚”後退了幾步,依靠著牆緩了半天才緩了過來,深深的吸了一口結界中的空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比太大的原因,她甚至覺得結界中的空氣甚至帶著一絲清甜……


    隨手摸了幾顆種子出來,林緣直接催動了木係法則,碧色的霧氣從她手心升起,將那幾粒種子籠罩了進去。


    幾乎是碧色霧氣升起的瞬間,手心兒的種子開始破皮,抽芽,變深,迅速長出了幾朵花來,林緣帶著那幾朵花環繞了整棟小樓,最後將它們插在了楚源洗澡的浴室外。


    或許因為太臭的緣故,原本開放的十分旺盛的花此時都蔫了不少,花瓣的邊緣卷曲枯萎,大大的花朵垂頭喪氣的垂了下來,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林緣看了有些不忍,又調動起木係法則,很快幾朵小花就重新變回了盛開的最嬌豔的樣子。


    她這才敢放心的撤掉結界。


    沒敢深呼吸,先是小心翼翼的抽了抽鼻子,整棟房子裏都洋溢著淡淡的花香,惡臭的氣味已經完全消失不見,林緣放心的深呼吸了一下,感覺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林緣不知道的是,楚源身上雜質的惡臭不僅僅肆虐了這一棟小樓,以他們這棟小樓為中心,周圍至少十幾棟的小樓都被覆蓋了進去,此時除了林緣與楚源這兩個始作俑者以外,所有被覆蓋的小樓中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若不是這股惡臭太過驚人,甚至有可能還會有被熏暈的高手破門而入來找麻煩,但是此時別說高手,惡臭肆虐的範圍內,連小動物都看不到一隻,所有人都被熏跑了。


    聞著沒什麽臭味了,林緣才感覺到自己的肚子還扁著,勉強從空間裏扒拉出一些能吃的東西吃掉,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楚源洗澡的時間並不短,至少等到林緣這一頓消化的差不多,開始琢磨宵夜吃什麽的時候,他才從浴室中走出來。


    第一件事先走到林緣麵前,嘩啦啦擺下一堆靈石來,這是剩下的三千塊靈石,楚源給的毫不猶豫,一點都不心疼。


    林緣怎麽給他治傷他也能看出來,而且他體內的雜質幾乎全部排了出去,就算是舉手投足之間都能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進入他的體內,沒有絲毫的阻礙。


    丹田中的靈氣調動起來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幾乎是念頭一起,靈氣便能在瞬間調集起來,速度簡直快的驚人。


    幾乎是成倍的提高了他的實力!


    這靈石給的不虧,甚至他還賺了!


    沒有客氣也沒有推辭,林緣在點過數量之後,將所有的靈石都收了起來。


    縱使她身上的中級靈石足夠她突破地階,但靈石這種東西永遠不嫌多,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剛將靈石都收起來,申屠清清與素素捏著鼻子就進門了,看到林緣與楚源竟然還能麵不改色的談笑風生,這二人簡直驚了。


    “別捏鼻子了,味道已經消散了,不信你們聞聞。”林緣無辜的擺了擺手。


    申屠清清聽完這句話之後,臉都是綠的。


    之前林緣沒少損人不利己的騙他,鹹到讓人罵娘的菜林緣都能麵不改色的說好吃,騙他去吃。


    她自己吃了虧不行,非要別人跟她一起吃虧才能心理平衡,他簡直都被林緣坑怕了。


    申屠清清有陰影,但是素素可是從來都沒有這種陰影的,所以素素便聽話的鬆開了緊捏鼻子的手,一點懷疑都沒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姑娘簡直太實在了,竟然敢直接深呼吸,還直接吸那麽大一口。


    若是林緣在演戲的話,此時素素就會被撲鼻的惡臭熏到暈死過去,但是素素還是十分幸運的,這次林緣確實沒有坑他們的意思。


    “好香啊。”素素驚訝道,臉上竟然還升起了一絲迷醉之色,就像一個餓了三天的人,突然嗅到了烤肉的香味一樣。


    申屠清清見素素這樣,也將信將疑的鬆開手,然後他也鬆了一口氣。


    萬幸萬幸,那股味道終於消散了!


    下午的時候,林緣帶著楚源進入了地下室,剛開始他還以為是給楚源日常治傷,然後過了一刻鍾之後,一股惡臭之氣便從地下室中襲來。


    申屠清清本想想要下去看看林緣的狀況,但是他試了許多遍,始終無法將破開地下室的門,在他即將被熏暈之前,申屠清清用自己僅剩的清明扯著同樣險些被臭昏過去的素素破門而出。


    找了個空氣清新的地方吹了一下午的風,天知道申屠清清與素素二人是鼓著多大的勇氣回來的。


    若不是林緣還在這房子裏,他寧願風餐露宿住在樹上都不會再踏進這棟房子半步。


    還好林緣沒有騙他,不然這次直接絕交……


    不過也隻有他們這棟小樓的味道完全消散,周圍十幾棟的小樓依舊被惡臭籠罩在其中。


    一些有錢的煉藥師們早已出去找了客棧,直接自掏腰包住在了外邊。


    一些經濟上比較困難的煉藥師們一半找了個樹杈過了一夜,剩下的就隻能苦逼的待在自己的小樓裏,伴隨著撲鼻而來的惡臭進入了夢鄉。


    一些倒黴的煉藥師們晚上的夢中都有一個惡臭的茅房,甚至還有些更倒黴的煉藥師不小心夢到自己淹死在廁所裏,不僅身體上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精神上也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第二日起床之後,所有人都是一副一夜噩夢的疲憊樣,唯有林緣四人神采奕奕,開開心心的相攜出去吃飯。


    整整三日,林緣幾乎沒有去碰煉藥爐,每日都在各處亂逛,她還記得她曾經找到過的那塊巨大的石板上的線索,林染老祖留下的遺產有一個是在這裏的,雖然不一定會在煉藥工會裏,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若是像光輝學院那時就好了,隨隨便便在學院裏逛逛都能感覺到有遺產,那樣目標就要明確很多了。


    到了第三日,悠閑的吃過早飯之後,林緣與素素一起去廣場集合。


    別人可沒有林緣二人這麽淡定,雖說她們兩個沒有遲到,但是到的也不算早,廣場上已經站了許多人,密密麻麻的堆在一起,看樣子心情激動的人並不少。


    林緣瞅著眼暈,拉著素素站到了一處人少的角落裏,百無聊賴的望天等著開始。


    早知道就該再晚來一些了……


    沒等她望天望多久,麵前便站了一個人,她低頭看向麵前的人,因為陽光的直射,她的視線有些模糊,所以微微眯起了眼睛,看清了麵前之人的容貌。


    “阿拉蕾?”林緣微微挑眉,有些詫異。


    麵前之人可不就是阿拉蕾?


    素素睜大了眼睛,十分驚喜的樣子,上前大大咧咧拍了拍阿拉蕾的肩膀:“好巧啊阿拉蕾!”


    阿拉蕾穿著一身十分不起眼的淺色長裙,甚至連妝都沒有化,素麵朝天的出來參加了比賽,她的素顏雖說也不錯,但是並不搶眼,就像此處任何一個女性煉藥師一樣普通。


    阿拉蕾淡淡的朝著林緣與素素二人微微頷首,算是與她們打了招呼,然後便站到了林緣旁邊。


    林緣三人沒什麽名氣,也就林緣之前在藏書閣裏看書的奇怪舉動引起了一些關注,但是卻是個大眾臉,扔到人堆裏也扒拉不出來的那種,所以直接沒人認識她們三個。


    三人也樂得如此,低調的站在一旁等著比賽開始,一點風頭都不願意出。


    槍打出頭鳥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不然為什麽阿拉蕾的能力那麽強,她之前卻沒有沒有聽過她的名字?


    還不是雲中皇室深知槍打出頭鳥的道理?


    越是天才越是容易在末微時被針對,若是阿拉蕾提早暴露的話,敵方勢力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能抓緊幹掉就直接幹掉了。


    就算幹不掉也會盡量使一些手段,影響阿拉蕾的成長。


    所以能低調還是盡量低調的好。


    因為林緣二人到的晚,所以很快就等到了汪紅光等人到來,等到長老們依次入座之後,汪紅光咳了兩聲作為提醒,廣場中本來喧雜的聲音漸漸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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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手中鼠打賞的500起點幣~


    你這麽打賞,我不能加更很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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