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卡斯見他僵住了,當即不敢再逼迫他,失笑道:“......我開玩笑的。”


    若說到了現下這個地步,這世上還有什麽人能讓他這樣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對待的話,那個人就隻能是賀陽了。


    “不是叔叔的的話,應該也不會是賀家,當時九頭鳥組織混進去的殺手很多,我想可能是他們當中有精通催眠的催眠了艾米麗,見沒辦法傷到我們,就想著冒一次險賭上一把吧,說不定就成功了呢......”賀陽別開眼,有些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奧卡斯看著他,沉聲道:“.....也許吧。”


    “隻可惜,當時的局麵實在是太混亂了,我們根本無從判斷事情究竟是如何發生的。”賀陽邊伸手為奧卡斯倒了杯水,邊小聲說。


    奧卡斯接過水杯,並不喝水,卻語調低沉道:“不管究竟怎麽發生的都不重要了,今天過後,無論是賀家還是九頭鳥,都必須得要從迪亞斯消失。”


    他絕不允許迪亞斯再有任何勢力——


    來威脅他的統治地位。


    賀陽知道,他既然這麽說了,就必然是胸有成竹,早有應對政策了。也並不細問他想要怎麽處置,隻突然想起了什麽,關切問道:“叔叔既然早就已經知道了這次恐怖襲擊會發生,又為何要以身涉險?”


    奧卡斯明明可以安排替身代他出席這次危險活動。


    “朕必須給顧先生給科爾曼先生,給所有追隨朕的人一個交代......”奧卡斯輕輕抿了一口水,沉聲道。


    賀陽靜靜看著他。


    奧卡斯輕聲續道:“賀家和九頭鳥既然謀劃了這次行刺,就必定是做足了足夠的準備來的,他們的情報係統發達到了什麽程度,我無從得知,但我卻知道,我如果不親身去,他們就不一定會出手,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等到這樣好的機會了......”


    一旦他們有了防備,不敢冒進。


    他也就不好一網打盡了,為人君主者,享了多大的榮華,就得承擔起多大的責任,賀鯤一死,賀家傾覆,往後迪亞斯整個國家的命脈和重擔都必須得由他一肩挑起。


    賀陽領會了他的意思,遂不再說話。


    奧卡斯靜靜的看著賀陽,也並不說話,這是他第一次和賀陽這樣敞開心扉的說話,也是頭一次的他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賀陽,從來沒有了解過他的皇後。


    賀陽遠比他想象得要聰明得多。


    “......我會再想想的。”過了好一會兒,賀陽才突然開腔,奧卡斯好半晌都沒領會過來他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


    有些想往那樣的方向想,但偏偏卻又不敢。


    可賀陽偏偏又不肯接著往下說了。


    “阿陽,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你好像突然一下子就對我有了很深的成見,我們相依為命十幾年,我自認從未做過任何損害你哪怕一星半點的事情......你為什麽會對我有那樣的影響,非得認為我一定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不可呢?”奧卡斯對此百思不得其解,趁著今天賀陽難得和他心平氣和的說話,他非得問出個究竟來。


    賀陽靜靜看著他並不說話。


    過了好半晌,才道:“.....我會告訴叔叔的,但在這之前我得想清楚該以怎樣的方式告訴叔叔,叔叔好好養病吧。等我想清楚了,我會過來找叔叔的。”


    他不想逃避了。


    這事一日得不到解決,一日便會是梗在他和奧卡斯心底的一個解不開的結,隻會不斷的令他們窒息難過。


    與其如此,倒不如趁這個機會一次性說個清楚。


    “好——”奧卡斯並不阻攔他離去,麵上溫和淡定得要命,但心裏卻緊張糾結極了,他知道這是他的辦法湊效了。


    賀陽已經開始動搖了。


    這是一件好事......奧卡斯不斷的這樣告訴著自己。


    ******


    賀家聯合九頭鳥組織謀刺皇帝,導致皇帝重傷。就在奧卡斯醒來的同一時間,賀家現在靈魂人物賀偉兄弟的懸浮車就被攔截了下來,刀疤臉親自帶人包圍住了他們,用數架光能炮對準了懸浮車,開腔道:“賀偉先生,賀達先生,兩位陛下有請!”


    賀偉和賀達在突圍無果,心中已知大勢已去,當場嚇得尿了褲子,死活不肯出懸浮車。


    比起這兩個沒用的alpha,賀偉的夫人卻是有魄力的,顯得遠要比那兩個男人淡定得多,便是到了這一步,她臉上也沒用絲毫的驚慌失措。


    一手一個將賀偉兄弟推出了懸浮車。


    賀夫人這場謀逆的真正策劃者,一個頗具野心的女人,便從容的走下的懸浮車任由刀疤臉和皇家禁衛軍為他們拷上了禁錮精神力的特製手銬,十分平靜的接受了這個失敗的事實。


    成王敗寇。


    對此她心中早有預期。


    “費雷德.科爾曼你這個小人,妄我父親我們賀家這麽器重你,你居然背叛我父親,背叛我們賀家,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賀偉一見刀疤臉就氣不打一出來,掙紮著被製服的間隙,就一口唾沫吐到了刀疤臉臉上。


    刀疤臉不以為意的揩去了自己臉上的唾沫,連正眼都未曾瞧上賀偉一眼:“我忠於的從來都是這個國家,而非任何一個個人,又何來背叛之說?”


    賀偉惡狠狠的瞪著他。


    “真正卑鄙無恥,背叛國家和反動勢力聯合起來企圖在這樣危難的時刻顛覆政權的,合該是你們才是。”刀疤臉看也不看他,逐字逐句緩聲說道。


    賀偉辯無可辯被押上了囚車。


    賀達定定看著刀疤臉卻來了一句:“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你不要忘了,就算我們整個賀家都敗了,我們家還有皇後,皇後是我的親生子,你今日對我不利,皇後他是不會放過你,放過你們這些人的!”


    這種時候他隻能把所有希望都托付到賀陽身上。


    就算是不成,他也要拖賀陽下水讓他再當不成皇後,他們整個賀家都要沒了,又豈有能容得了賀陽置身事外,繼續享受榮華富貴的道理呢?


    “這種話賀先生還是留著到當麵和皇後陛下說去吧,實話告訴您吧,皇帝陛下還在養病療傷,你們賀家的這道‘逮捕令’便是皇後陛下親自下的,很快你們就能當麵見到陛下了......”刀疤臉見他把賀陽當成擋箭牌,不由譏諷的笑出了聲。


    這個賀達和賀家從未養育過賀陽,除卻生他,根本就沒為賀陽做過什麽。


    難不成還指著自小在皇室在皇帝身邊長大的賀陽來幫他,視他為父親為了他為了賀家和一手養育他長大的皇帝作對嗎?


    這未免也太過好笑了吧。


    “賀陽......賀陽.....”賀達聽了刀疤臉這話,當即咬牙切齒了起來,對賀陽這個親生子的恨意甚至在一時之間竟超過了奧卡斯,恨不得將賀陽碎屍萬段而後快。


    他是給予了賀陽生命的人。


    賀陽有什麽資格和他作對,不聽從他的安排呢,賀陽這麽做是要遭天譴的。


    賀達這股子怨氣直到憋著見到了賀陽也不曾消減,見了賀陽這個不孝子,他絲毫不顧自己階下囚的身份,對著賀陽便破口大罵了起來:“雜種,早知你如此忤逆不孝,我早該在你生下來的那一日就親生掐死了你!賀家一手將你捧到這個高位上來,你卻為了諂媚那個皇帝,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親手毀了賀家,忘恩負義,你不得好死,賀陽!”


    在他看來,賀陽若不是出身賀家,若不是他的兒子根本就當不成皇後。


    而今——


    賀陽卻為了皇室為了皇後的位子毀了賀家,簡直是天理不容。


    “賀家已經不是從前的賀家了,您和大伯父現下已是都做了亂賊,聯合反動勢力刺殺陛下,天理不容,人神共憤!當年便是祖父功高蓋世之時,也不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而今你和大伯父卻是平白墮了祖父,墮了我們賀家的一世英名,讓祖父在天之靈都要魂魄不安......”賀陽麵對他的破口大罵,卻是顯得平靜得很:“你們應該慶幸,祖父已經不在,否則,他還活著豈不是要活活被你們氣死?”


    賀達深深的為賀陽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所震驚了:“賀陽,你——你——”


    “父親膽敢做下這等事,現如今就休要怪我六親不認了,要對您對賀家依法處置了,祖父忠君愛國了一世,現下賀家叛國謀逆,我要鏟除賀家,相信祖父在天之靈也是會原諒我的......”賀陽按照奧卡斯的意思,將賀鯤的形象徹底塑造成了忠良。


    與此同時,皇家侍衛隊隊長也飛速帶軍團包圍了賀家老宅及各地老巢,以及所有和賀家關係匪淺的相關黨羽宅邸,數罪齊發,將所有賀家勢力的核心人物都請到了皇宮做客。


    而他們在迪亞斯各個星球的其他宅邸也很快被查封——


    賀陽當麵對賀達說過的話,也瘋狂的被皇室官方媒體宣揚傳播了出去。


    賀家橫行霸道屹立迪亞斯近四百餘年,但傾覆卻隻是一瞬間的事。賀家舉家傾覆,但賀陽這個從未在公眾麵前露過麵的賀家皇後的名聲卻意外的好了起來,所有人都讚他明辨是非,忠君愛國,出淤泥而不染.......


    皇帝恢複過來過後,對其相關的勢力該嚴查的嚴查,該從寬處理的從寬處理......很快就讓賀家在迪亞斯的勢力連根拔起,全部收歸皇室......


    剩下曾和賀家有過勾結交往的家族——


    也都人人自危,不敢再生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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