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被扶在桂樹地下,看上去渾身跟散了架子似的,身體到處都是淤青和血漬,可以想象他之前被賈大師如何虐待過。


    那賈大師也沒好到哪裏去,用荊棘巨大的藤蔓把他的雙手和雙腳死死的束縛住,全身上下衣服破爛,到處都是傷口,腦袋歪在一旁,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那位頗有風度的大師。


    “他這是……”小竹媽媽驚異道。


    “被我打的,他可把我主人坑苦了!我這還是手下留情呢,此人就是殺死你丈夫的罪魁禍首,怎麽處置你們母女看著辦吧!”


    母女二人雖然生性善良,但麵對仇人也氣血翻湧,拿了棍子和掃帚,朝著賈大師的身上發泄了一通。


    她倆邊打邊哭,把鄰居都招來了。


    眾位鄉鄰一起動手,把賈大師五花大綁的捆死,又把葉風抬到床上,進行簡單的處理。


    大頭自始至終站在一旁,他沒能力救助主人,隻能幹看著別人去救,山村裏倒是有會醫術的人,一番搶救之下,直到黑天時分,總算讓葉風清醒了。


    葉風醒過來還以為自己死了呢,小竹跟他說話,才清楚自己還活著,心裏很高興。


    隻不過,經曆這場磨難,他全身的骨頭都斷掉了,外傷也很嚴重,除了意識恢複,腦袋能輕微的活動一下,別的什麽也做不了。


    當然,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是葉風。


    “阿貴哥……葉風哥,你終於醒了……”


    “葉風哥?”葉風詫異的盯著小竹,“葉風是誰?”


    “主人,你是葉風啊!”大頭幽怨的看著自己的主人,心裏頗不是滋味。葉風收了他之後,一直對他很好,從來就沒把他當下人一樣看待,甚至有時候更像兄弟。


    “你又是誰?”葉風皺著眉頭端詳著大頭。


    “我是你的……手下大頭啊,你想想看,我可跟著你混了好長時間了……”


    葉風斷然想不起來了,但他逐漸認可了葉風這個身份。不過,葉風暫時還不能使用靈力,所以沒辦法祭出器靈荊棘花。


    服過了湯藥,葉風的情況略好。可是經受了巨大的摧殘,各種身體反應都出來了,高燒,全身淤青,腫脹,這一夜,是此生最難熬的一夜,簡直可以用生不如死來形容。


    每一秒鍾都是那麽的艱難,無窮無盡的痛苦折磨著他,在忍受不了的時候,葉風甚至想到了死!


    如果死了,就沒有痛苦了,可以完全解脫。


    不過,那隻是他的一念之間,他不可能放棄生命,他必須堅強的活下去,因為他還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搞成這樣,他的過去到底有什麽?他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在一切都未解開之前,他絕不能死。


    渾渾噩噩,就在那極度痛苦的邊緣,葉風堅持到了第二天的白天。


    作為殺人凶手的賈大師,要在今天當著所有山村居民的麵,進行公審。


    早晨,小竹親自喂葉風喝了小米粥,葉風的情況明顯的好轉。但他仍然沒辦法動,他身體內部的骨頭都已經支離破碎,這裏的行醫者根本無法給他接上。


    即便情況如此糟糕,葉風卻堅持讓小竹推他去公審的現場,他要親眼見證賈大師遭受應得的懲罰!


    上午九時,山村的老老少少一百多口人齊聚村中間的小廣場。


    這裏是村子但凡有大事便聚集的場所。在最北麵是個石砌的台子,村長,村中的資曆最深的長輩,他們往往登上石台,發布各種消息。


    而今,當村子是所有人都毫無遺漏的到來,看見那石台上並非村中的領導,而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被綁縛在一根鐵柱子上。


    此人正是今天公審的對象,殺害了村裏木匠姚立剛的罪魁元凶,賈大師。


    若是在平時,村內的人多多少少之間都有點小摩擦,無非勺子碰鍋沿,家長裏短,但淳樸的鄉裏人不會計較這些,尤其是遇到大事的時候,他們會同仇敵愾,自覺的站在同一條戰壕,一致對外。


    作為弱勢人群,他們表現的非常團結。


    當所有人到齊,現場卻鴉雀無聲,他們的目光都盯向了賈大師那裏。


    老村長顫顫巍巍的被兩個壯小夥子攙扶登上石台。老頭七十幾歲了,眉毛胡子全成了白色。因為過於的虛弱,他走路也不太穩。


    其實,老頭身體還不錯,隻不過前兩天偶染風寒,身體不佳而已。


    登上石台之後,老頭就把兩個壯小夥子攆到一邊,自己拄著老榆木拐棍慢慢的走到賈大師的近前。


    “混賬東西,你可知罪!”老頭撅著山羊胡子氣呼呼的說道。


    賈大師腦袋還清醒,但昨天被大頭蹂躪的早就奄奄一息,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張了張嘴,賈大師無力說出話來。


    “你,你為了一己私欲,而殘殺我族人姚立剛,犯下了滔天罪行,你,你太可惡了!”老頭義憤填膺的說道。


    賈大師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事情都發生了,再說什麽無用,要早知道自己落得這麽個下場,他就算提前切那個,變成個太監也值啊,好死不如賴活著,真的很後悔。


    “小姚是一家之主,你殺了他,姚家便失去了頂梁柱,你讓小竹和小竹媽媽以後如何生活,你分明是斷了她們的後路,罪加一等!”老頭據理力爭。


    賈大師無奈的閉上了眼睛,時至今日,他就是擺在案子上的肉,任人宰割。


    老頭接連質問數句,忽然掉轉過頭來,看著台下的鄉親父老,用拐棍狠狠的戳著地麵,發出鐺鐺鐺清脆的聲響。


    “大家夥都聽說了,這件事我便不用解釋,現在,這個人渣我們做何處置?”


    “此人****熏心,挖眼!”


    “他良心讓狗給吃了,剝皮挖心!”


    “大卸十八塊!”


    “點天燈!”


    “……”


    在老村長的鼓動下,村裏人的情緒達到了高潮,他們樸實善良,但同時嫉惡如仇,愛憎分明,他們也要保護自己的利益。


    “算了,算了,那些刑罰都太殘忍了!”老頭渾濁的眼睛忽然變得精神起來,“不過,此人罪不可赦,我看讓小範斬首得了,然後把他的屍體扔到後山,隨便讓野獸吃掉!”


    場下的村民沒有異議,他們都聽老村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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