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好歹出身大世家,怎麽做事這麽衝動呢?距離上次在秦萱的生日派對上見麵,也過去有一段時間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自那天開始就在籌謀了吧。”


    “怎麽,籌謀這麽久,連我的底細都沒查清嗎?”


    霍思雨看著被踩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慕容溪,譏誚道:“在這帝都,隨便有些地位的世家子弟都知道我霍思雨是有些身手的,你竟連他們都不如?”


    她指的是她在閔家宴會上動手的事,如今帝都排得上名號的家族,幾乎都聽過這個事。


    小輩沒聽過,家中長輩也告誡過。


    慕容溪很不甘,氣得牙癢癢。


    她做了準備,當然聽說過霍思雨有點身手。


    就算沒聽說過,那天在秦萱家,她也親眼看到過霍思雨對慕容歡出手。那身手,一看就比普通人厲害。


    雖然在她看來還是三腳貓。


    她如何也沒想到,霍思雨會這麽厲害!


    “還有,就算我沒有身手不能自保,你選這個地方對我下手,是認真的嗎?魅風酒吧,就算這個包廂裏沒有監控,從酒吧大門上來,不管是大門口還是大廳,亦或是電梯和樓道裏,處處都是監控,我如果在這裏出事,你是覺得你不會被查到?”


    慕容溪沒說話。


    這個她當然考慮過!


    她原是打算等將霍思雨解決後刪了監控,嫁禍給魅風酒吧。


    她聽說魅風酒吧的老板娘是個狠角色,經常不賣帝都世家子弟的麵子,還常有世家子弟被她教訓。


    那麽,隻要她將視頻刪除幹淨,再稍一嫁禍,霍思雨在這裏出事就完全和她沒關係了。


    絕對不會查到她頭上來!


    見她像惡鬼一樣瞪著自己不說話,霍思雨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著,隻要將監控刪掉,再栽贓嫁禍給魅風酒吧就沒事?”


    慕容溪瞪大眼。


    “很好奇我怎麽會猜到你的打算?慕容溪,你的道行也未免太淺了,就你這樣的,我真好奇你是怎麽在布魯斯家族活到現在的?”


    “你以為魅風酒吧是什麽地方,監控是你想刪就能刪的?你在動手之前,都沒查查魅風酒吧的老板是什麽人?”


    查了,是個很厲害的女人。


    一個帝都的很多世家子弟都被她教訓過的女人。


    “嘖,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了,你查不到我的底細,情有可原,但在這帝都,你連魅風酒吧的老板是什麽人都沒查到,那就太廢了。”


    “魅風酒吧的老板可是閔家如今當家人的女朋友,當然,也是我的好姐妹。”


    這下,慕容溪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不可能!不可能!”


    “可不可能,我難道還不比你清楚?其實吧,我也能想到你為什麽會選擇在魅風酒吧對我出手,因為魅風酒吧亂啊,我在這裏出事,很容易找到替罪羔羊。”


    “隻是你未免也太輕敵了,你剛才說,你是布魯斯家族培養的繼承人之一?”


    “如果布魯斯家族的繼承人都是你這種水準,那你們布魯斯家族破敗,被瓊斯家族取而代之,完全在情理之中。”


    不說瓊斯家族的淩·瓊斯,就是薄琅,道行都遠遠不是慕容溪能比的。


    “知道你犯了什麽大忌嗎?”


    “輕敵!沒了解對手就出手;自大!覺得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中,沒必要在動手前細查我的底細和魅風酒吧的底細。”


    “退一步說,就算我沒有自保的能力,就算魅風酒吧的老板和我不認識,就算魅風酒吧隻是個普通酒吧,你今天能順利將我解決掉,還能將監控刪除嫁禍給魅風酒吧,你也絕對不可能脫身。”


    “莫不是你覺得,我南城霍家和帝都三大頂級世家齊名的說法是吹出來的?我哥哥霍煊年紀輕輕就接掌霍氏,上下折服,你覺得,我當真遇害,我哥哥沒有那個能耐查到真凶?”


    一句話,徹底將慕容溪打入穀底。


    南城霍家以及霍家當家人霍煊的名頭,她聽過。


    確實不是好糊弄的。


    看到她備受打擊失魂落魄的模樣,霍思雨很是滿意,繼續補刀,“更別說,你連我都打不過。”


    “哦,說打不過不夠準確,你是在我手裏,連兩招都撐不住呢。”


    慕容溪差點氣暈過去。


    在霍思雨手裏連兩招都撐不住,在她看來,沒有什麽比這個更丟人的了!


    一雙眸子抬起來,盯著霍思雨,“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嗤笑,“嗬,你還沒資格知道!”


    “現在,換我來問你,你最好如實回答,不然……”霍思雨晃了晃她手裏的一枚柳葉刀。


    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將柳葉刀襲向她的慵懶姿態,讓慕容溪眼皮直跳。


    “你是怎麽知道現在聯係不上秦灝的?”


    慕容溪緊咬著牙,就是不開口。


    霍思雨冷冷一笑,“不說?”


    手裏的柳葉刀“咻”的一下飛出,插過慕容溪貼著地麵的手,直接從手背穿過,穩穩釘在地上!


    啊——


    霎時間,一聲尖叫響徹整個包廂。


    好在包廂的隔音效果夠好,外麵聽不到。


    一枚柳葉刀飛出,不知道什麽時候,霍思雨手上又多了一枚。


    她漫不經心的將其夾在指間,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玩。


    “我說!我說!”慕容溪都顧不得手被穿透的疼了,忙大喊。


    “那就快說吧,我的耐性有限,最好說實話,不然我怕是沒有耐心聽你說第二次。”


    慕容溪不甘啊,她恨啊!


    她本是想逃離布魯斯家族來帝都尋靠山,偏偏她看上的靠山是個有主的,這樣一來,掃清障礙就是必須要做的事,這也是慕容歡的用處所在!


    誰知道慕容歡太蠢,幫不上她的忙就算了,還連累她現在連好不容易找到接近秦灝的機會都沒有了!


    甚至,還讓她在秦灝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敢、不敢……我一定說實話!”


    “是、是這樣的,我、我好歹是布魯斯家族的小姐,也認識幾個人,消息是別人給的,說秦大少外出執行任務了,這兩天都聯係不上他……”


    原來是這樣。


    霍思雨聽完,終於明白。


    盯著慕容溪看了幾秒,確定她沒有撒謊的痕跡後,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秦灝身邊出了叛徒就好。


    至於秦灝外出執行任務的消息,雖然是機密,但還是瞞不過一些大人物,更況秦灝這次去執行任務隻需兩天。


    也算不得什麽大任務。


    既不是什麽大任務,會被人知曉秦灝去執行任暫時聯係不上,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有人脈,怎不將人脈用在對付我上麵呢?瞧你一心想殺了我的憤恨模樣,多找幾個人幫你,豈不勝算更大?”


    慕容溪瞪著她,眼珠子再次快要瞪出來。


    以為她沒想過找人幫忙嗎?


    得知霍思雨的身份,誰敢幫她?


    那群慫貨,怕得罪秦灝和霍煊,根本理都不理她,要不是其中有人欠著她的人情,她怕是連秦灝出任務暫時聯係不上這事都不知道!


    “看你這副神情,是他們不敢幫你?我猜得可對?”


    “嘖嘖嘖,你結交的那些人都知道得罪我不會有好下場,布魯斯家族的繼承人小姐,你連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可真天真啊!”


    “你也不必在這裏說風涼話,現在落到你手裏,我沒有反抗的餘地,求你,你也未必會放過我,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霍思雨略微意外的看她一眼,“這一點上,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嗯,也還有點骨氣。”


    就在霍思雨說話間,慕容溪沒受傷的那隻手在摸索到腰間,拿出一物對準霍思雨,“去死吧!”


    精巧的槍,子彈飛出。


    慕容溪以為霍思雨會被嚇到,然後鬆開她。


    她看到的卻是令她驚恐的一幕。


    她看到霍思雨麵色一冷,低低嗤笑,沒看清她怎麽動作,就見她手裏那小小的一枚柳葉刀擋下了子彈!


    擋、擋下了子彈?!


    這是常人能做到的嗎?


    慕容溪驚嚇連連,還沒回神,就見霍思雨手裏的柳葉刀脫手而出,劃過她的手腕,槍掉落在地。


    鮮血直流。


    兩隻手都差不多廢了。


    慕容溪還顧不得疼痛,愣怔地看著霍思雨,“你、你、你竟然是……”


    一枚柳葉刀看不出什麽來,兩枚柳葉刀也看不出來。


    但霍思雨這擋下子彈的非人本事再加上一連兩次標誌性的柳葉刀,慕容溪就對霍思雨的身份有了猜測。


    兩枚柳葉刀,此時霍思雨手裏又多了一枚。


    三枚!


    殺手排行榜上行四的“魎”,標誌性的武器不就是三枚柳葉刀?!


    可惜,她還來不及多想,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


    是席鳳玲走進來。


    “喲,這是在做什麽呢?”


    “鳳玲姐,有人想在你的地盤上害我,你說她是不是蠢?”


    席鳳玲看一眼被霍思雨踩在地上,兩手血肉模糊的人,挑了下眉,“是挺蠢的。”


    *


    回憶結束,席鳳玲也大概清楚了情況。


    掃向跪在地上被人霍思雨製住的慕容溪,隻覺得她愚蠢透頂。


    “這位布魯斯小姐,你的行為還真是讓人一言難盡。本來如果你不來找事,乖乖的消失,或許小雨和虞美人就忘了還有你這麽一個人,你偏要來找存在感……”


    “嘖。”


    “不僅惦記小雨對小雨出手,還連我們虞美人的表弟都敢動,膽色過人啊!”


    看到慕容溪一副悔恨萬分楚楚可憐的模樣,席鳳玲沒有半點同情心。也懶得再與她浪費時間,就對霍思雨說:“小雨,你聯係薄琅,讓他加快進程,徹底讓布魯斯家族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至於這位布魯斯家族的小姐,我會讓人帶她到地下室。”


    一句話,決定了慕容溪接下來的命運。


    整整一個星期才斷氣。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


    顏瑾虞這邊,將鳳琴送到景華席鳳玲的別墅後,就駛車往秦蒹葭給她發的地址去。


    兩家人一起吃飯的地方。


    路上,鬱驍一雙眼睛時不時看向顏瑾虞,表情不停變換。


    “一直盯著我做什麽?有什麽話,想問便問。”


    鬱驍忙搖頭,想說他沒什麽想問的,可話到嘴邊又被他收了回去。


    他確實有很多想問的。


    可他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好半晌,才斟酌著道:“大、大表姐,你以前當真……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顏瑾虞並沒有正麵回答,手握方向盤,笑著反問:“你覺得呢?”


    他當然覺得不是。


    也確信不是。


    他就是好奇……


    追問下去,就算追問出個所以然來,又有什麽用呢?


    能改變大表姐的過往嗎?


    不能。


    算了,那就不問了吧。


    現在這樣,就很好。


    但有個事,他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大表姐,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顏瑾虞沒有半點停頓,“好啊。”


    “你瞧我這皮膚這長相,像是過得不好嗎?”


    鬱驍看著她,然後搖頭。


    不像。


    細皮嫩肉的。


    一點都不像吃過苦的。


    但他也知道,就大表姐那樣的身手,沒吃過苦,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今的顏瑾虞再想起過往,已經沒有太大的感觸。


    她不是個會糾結於過往的人,特別是在很多她以前不清楚的事情都得到解惑以後。


    現在能牽動她情緒的東西雖然不少,但也不多。


    恰好,過往的經曆不再其列。


    鬱驍則心情複雜。


    兩人就這樣來到約定的地點。


    他們到的時候,秦蒹葭和顏如玉等人已經到了。


    當然,先等在約定地的殷家人也都到了,包括殷老爺子。


    不過人並沒有到齊,殷九燼沒到,鳳昀一家沒到,顏瑾雲和封遠一家也沒到。


    這個點,還沒下飛機。


    他們沒讓顏瑾虞去接,封家安排了車去機場接。


    說是會自己過來。


    地點不是尋常的餐廳,而是一處比較有古韻的特色餐廳,是殷老夫人早年的產業,如今在殷宇涵手裏。


    兩家人第一次見麵吃飯,餐廳今天不對外營業,隻接待他們。


    所以哪怕是坐在大廳不是包廂,也不會有外人打擾。


    不過他們還是選擇了最好的包廂。


    殷老爺子坐著喝茶,屏風後傳來嫋嫋的琴聲。


    殷武戰就坐在一旁和鬱文下棋,顏如玉和閔晴嵐小聲聊著什麽,秦蒹葭和殷宇涵都沒說話,安靜的聽著琴聲。


    服務員領著顏瑾虞和鬱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安靜閑適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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