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廣很滿意他的反應。
“你已經聽到了，不是嗎？”
鳳昀終於放下舉著槍的手，垂在身側握緊了拳頭。
是，他是聽到了，可他……不敢去相信。
生怕當真信了，這又隻是柳廣說出來騙他的，他會承受不住。
當年外祖父接到消息，將重傷的他接回，帶回來的還有兩具屍體，是他爸媽。
不過已經被炸得麵目全非，如果不是他們手指上的結婚戒指，都認不出他們來。
也正是因為當年的屍首麵目全非了，此時聽到柳廣這麽說，他才會這麽不淡定。
“你母親沒死，她就在我手裏。現在你知道我的籌碼，那麽你的選擇呢？你母親是生是死，可就要看你了。”
鳳昀深吸口氣，微微垂眸，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約莫一分鍾後，再次抬眸，他又是雲淡風輕的模樣。
“你說是就是？我親眼看到我父母為救我身中數槍，最後葬身在那片爆炸中，我父母的屍首也被外祖父尋回，早已入土為安，你現在卻來告訴我，我母親還活著，我要如何信你？”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有多希望柳廣說的是真的，哪怕他會因此被威脅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
“我既這麽說了，自然會給你看證據。”
“我可是要你心甘情願的為我所用。”
“鳳黎與我為敵一輩子，到頭來，他的兒子卻為我做事，哈哈哈……”
這樣的柳廣，看起來像個瘋子。
證據？
還有他說，父親與他為敵一輩子又是什麽意思？
父親母親職業特殊，難道他們當年執行的秘密任務就和柳廣……不對，應該說，和鬼刹島有關？
父親是查到了什麽威脅到了柳廣？
鬼刹島沒毀以前，鬼刹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而身為鬼刹主人的柳廣，當年的地位可不低。
是個大人物，還是個很不好對付的大人物。
這樣的柳廣，竟說父親與他為敵一輩子，那父親必然十分優秀。
想著，鳳昀腦中不由得回憶起鳳黎的麵孔來。
心底有驕傲，也有崇拜。
是的，哪怕是平日裏看著沒什麽煙火氣、雲淡風輕的鳳昀，心裏也有很崇拜的人。
就是他的父親鳳黎。
柳廣這人本就陰狠，整個人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加上這麽癲狂的大笑，笑聲回蕩在小樓裏，委實有些瘮人。
他終於笑夠停下，才朝身後的黑曜招手。
黑曜得到他的示意，轉身從身後的沙發上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某個畫麵就拿著電腦朝鳳昀走去。
畫麵是暫停的，隻看到一個房間。
但僅是看到那麽一個畫麵，鳳昀的心就止不住的狂跳。
他看看靜止的電腦屏幕，再看一眼黑曜，然後從黑曜手裏接過電腦。
他將電腦接過去，黑曜又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退回柳廣身後站定。
“點開看看，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鳳昀顫著手，好半晌才將視頻點開。
視頻播放，沒什麽聲音。
房間的環境很好，畫麵是從房門往裏走，看到靠窗處有一張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隻看到背影。
很纖瘦。
但就是這樣一個背影，就讓向來淡定的鳳昀紅了眼眶。
他能感覺到他拿著電腦的雙手都是顫抖的。
畫麵漸漸往前，先是看到女人的側臉，再然後就是正麵。
女人很美，哪怕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些痕跡，哪怕她整個人纖瘦又憔悴。
她就這麽坐在沙發上，身穿一條淡色長裙，雙手放在腿上盯著窗外發呆，有人錄像也驚擾不到她分毫。
想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她這副模樣，看得鳳昀眼睛酸澀。
對柳廣的恨更甚了。
即使多年不見，他也還是能一眼就認出視頻中的人來，就是他母親，不是其他長得像他母親的女人！
母親還活著！
真的還活著！
“現在你總算相信我說的話了吧？”柳廣顯得有些得意。
鳳昀一直不舍得將視線從視頻上移開，直至聽到柳廣的話。
將電腦合上，柳廣一個示意，站在鳳昀身後防著他的幾人中的一人走過來，接過電腦。
這個客廳裏就隻有這一台筆記本電腦，為防鳳昀不受威脅，柳廣要留著電腦待會兒好再將視頻放出來刺激刺激他。
“你母親的生死就掌握在我手裏，我給你三分鍾時間考慮，三分鍾後，如果你不能為我所用，那麽，你和你的母親，都得死。”
鳳昀的心一顫，麵上卻是淡定的，“你也不必這麽威脅我。十一年不是十一天，你既能留著我母親十一年，又怎麽可能就這麽殺了她？”
“縱然我不知你當年為什麽會救下我母親，甚至不惜用偷梁換柱的方法讓我們誤以為我母親已經死了，但你這麽多年都沒殺她，就說明你留著她還有別的目的。”
“我不是三歲小孩，會看會分析，你不用說這些話來嚇唬我。”
柳廣見鳳昀是這樣的反應，不怒反笑，“不愧是我當年選中留在身邊培養的人，膽子大腦子也好使，還十分理智。這種情況下，換了其他人，怕是做不到像你這樣理智的分析。”
“不錯，我留著你母親確實還有別的目的，隻是這麽多年我的目的都沒達到，你怎麽就知道我還有耐心和她耗下去？現在她存在的意義也就是我用來威脅你的籌碼罷了。”
“你是鳳黎的兒子，我要讓鳳黎的兒子為我所用，讓他知道，他一輩子都不敵我！”
“如果你不能為我所用，留著你還有什麽意義？留著你的母親又還有什麽意義？”
鳳昀擰眉，柳廣得意。
“好好考慮吧，你還有兩分鍾。”
“哦，補充一句，你不受我的威脅，不知道殷家人受不受？若是我先將你殺了，再拿你母親去威脅殷家，你說，事情會變成什麽樣？”
“我聽說，殷家大少這些年都在查你父母的死因，一心想著為他們報仇呢。如果他知道他姑姑還活著，怕是沒有你這麽理智吧。”
鳳昀麵色大變。
柳廣滿意的大笑起來。
“是答應為我所用和你母親團聚，還是你死了之後我再拿你母親威脅殷家人，你可要仔細想好了。”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鳳昀很氣怒，眼神恨不得要將柳廣殺死。
鳳昀一握拳，滿是屈辱。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好，你說。你是個人才，又是鳳黎的兒子，隻要能為我所用，有什麽條件隻管提，我能答應的，自然會答應。”
一再強調他是鳳黎的兒子，可見柳廣對他父親有多在意。
甚至不惜為了侮辱父親，將他這個隨時可能殺他的人留在身邊。
柳廣這樣，真像個瘋子。
不，柳廣就是個瘋子，一直以來都是。
當年在鬼刹島，柳廣做過的瘋魔事還少嗎？
鬼刹島不是人待的地方，柳廣是鬼刹島的主人，鬼刹島的規則是前人留下的，卻是柳廣掌權後加強的。
據說，柳廣掌權以前，鬼刹島還沒有那麽變態。
這樣的柳廣，本質上就是一個瘋子！
“第一個條件，我要立刻見到我母親！”
柳廣皺眉看他，不止是皺眉，看著他的眼神都布滿殺意，好一會兒才說：“立刻見到不可能，不過我可以讓你們先通電話。至於見麵，等確定你確實為我所用之後，我自會給你們安排。”
鳳昀也是個敏銳的人，柳廣在他提出和母親見麵後反應這麽大，甚至對他動的殺心是從剛才到現在最強烈的。
這讓他沒辦法不在意。
“可以，但你必須得保證，不傷我母親分毫！”
“這還需你來要求？”柳廣一厲，罷了反應過來，許是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大，斂了些情緒，“我十一年都留著她，會在她發揮價值後對她如何？知道她能讓你為我所用，我還沒那麽蠢去動她。”
“你的第二個條件。”
“我要知道，當年我父母……我父親的死是否與鳳家有關？更確切一些，當年的事，鳳家是否有人插手了？”
本是以為有鳳家插手，父母才找到的鬼刹島，如今看柳廣的態度，倒像是與他父親很熟悉。
那他父母當年找到鬼刹島，就未必見得是鳳家的手筆。
雖是這樣，卻也不排除鳳家曾摻和的可能。
暫時殺不得柳廣，他還不能殺一個同樣害過他父母的鳳家人？
倒是樓上的兩人聽到他的話後，站不住了。
“昀兒，你胡說什麽？”鳳慶不悅道，“我對你父親再怎麽不好，他也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又豈會對他動殺心？”
“爸說得對，我們又怎麽可能殺鳳……殺你父親？他也是鳳家人，是爸的兒子，是我的大哥！”鳳華忙接話，生怕鳳昀不信，胡亂將這個鍋扣在他頭上。
他算是看出來了，真對上鳳昀，他根本不是對手。
而在他和鳳昀之間，先生明顯會選擇鳳昀，壓根不會護他。
那他如果真被扣上這個鍋，豈非死路一條？
早年他確實恨不得鳳黎死，但他……鬥不過鳳黎！
更別說殺掉他！
不過，這兩人再怎麽反駁，也不敢下樓去。
下麵對峙的場麵讓他們恐懼，如果下去，萬一不小心走火，他們可沒有本事擋下子彈！
鳳昀抬頭仔細打量他們。
這慫樣，真能算計父親？
不再管他們，目光收回，再次看向柳廣，等著他回答。
“我要聽實話，這是我的條件。”
“當年的事都是我手底下的人所為，你又何必糾結於鳳家有沒有參與？鳳家都是我的人。”
鳳昀忽而笑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父親的死和整個鳳家都有關？整個鳳家都是我的敵人，我可以任意殺了他們？”
鳳慶和鳳華心中大駭。
“別胡說！你父親的死和我們鳳家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見柳廣抬眼看上來，鳳華抖了一下，忙繼續說：“當然，鳳家全權聽先生的安排，這一點永遠不會變，我隻是在強調，鳳……大哥的死和鳳家沒有任何關係，昀兒你別亂想也別亂來！”
求生欲很強。
“你已經聽到了，不是嗎？”
鳳昀終於放下舉著槍的手，垂在身側握緊了拳頭。
是，他是聽到了，可他……不敢去相信。
生怕當真信了，這又隻是柳廣說出來騙他的，他會承受不住。
當年外祖父接到消息，將重傷的他接回，帶回來的還有兩具屍體，是他爸媽。
不過已經被炸得麵目全非，如果不是他們手指上的結婚戒指，都認不出他們來。
也正是因為當年的屍首麵目全非了，此時聽到柳廣這麽說，他才會這麽不淡定。
“你母親沒死，她就在我手裏。現在你知道我的籌碼，那麽你的選擇呢？你母親是生是死，可就要看你了。”
鳳昀深吸口氣，微微垂眸，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約莫一分鍾後，再次抬眸，他又是雲淡風輕的模樣。
“你說是就是？我親眼看到我父母為救我身中數槍，最後葬身在那片爆炸中，我父母的屍首也被外祖父尋回，早已入土為安，你現在卻來告訴我，我母親還活著，我要如何信你？”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有多希望柳廣說的是真的，哪怕他會因此被威脅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
“我既這麽說了，自然會給你看證據。”
“我可是要你心甘情願的為我所用。”
“鳳黎與我為敵一輩子，到頭來，他的兒子卻為我做事，哈哈哈……”
這樣的柳廣，看起來像個瘋子。
證據？
還有他說，父親與他為敵一輩子又是什麽意思？
父親母親職業特殊，難道他們當年執行的秘密任務就和柳廣……不對，應該說，和鬼刹島有關？
父親是查到了什麽威脅到了柳廣？
鬼刹島沒毀以前，鬼刹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而身為鬼刹主人的柳廣，當年的地位可不低。
是個大人物，還是個很不好對付的大人物。
這樣的柳廣，竟說父親與他為敵一輩子，那父親必然十分優秀。
想著，鳳昀腦中不由得回憶起鳳黎的麵孔來。
心底有驕傲，也有崇拜。
是的，哪怕是平日裏看著沒什麽煙火氣、雲淡風輕的鳳昀，心裏也有很崇拜的人。
就是他的父親鳳黎。
柳廣這人本就陰狠，整個人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加上這麽癲狂的大笑，笑聲回蕩在小樓裏，委實有些瘮人。
他終於笑夠停下，才朝身後的黑曜招手。
黑曜得到他的示意，轉身從身後的沙發上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某個畫麵就拿著電腦朝鳳昀走去。
畫麵是暫停的，隻看到一個房間。
但僅是看到那麽一個畫麵，鳳昀的心就止不住的狂跳。
他看看靜止的電腦屏幕，再看一眼黑曜，然後從黑曜手裏接過電腦。
他將電腦接過去，黑曜又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退回柳廣身後站定。
“點開看看，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鳳昀顫著手，好半晌才將視頻點開。
視頻播放，沒什麽聲音。
房間的環境很好，畫麵是從房門往裏走，看到靠窗處有一張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隻看到背影。
很纖瘦。
但就是這樣一個背影，就讓向來淡定的鳳昀紅了眼眶。
他能感覺到他拿著電腦的雙手都是顫抖的。
畫麵漸漸往前，先是看到女人的側臉，再然後就是正麵。
女人很美，哪怕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些痕跡，哪怕她整個人纖瘦又憔悴。
她就這麽坐在沙發上，身穿一條淡色長裙，雙手放在腿上盯著窗外發呆，有人錄像也驚擾不到她分毫。
想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她這副模樣，看得鳳昀眼睛酸澀。
對柳廣的恨更甚了。
即使多年不見，他也還是能一眼就認出視頻中的人來，就是他母親，不是其他長得像他母親的女人！
母親還活著！
真的還活著！
“現在你總算相信我說的話了吧？”柳廣顯得有些得意。
鳳昀一直不舍得將視線從視頻上移開，直至聽到柳廣的話。
將電腦合上，柳廣一個示意，站在鳳昀身後防著他的幾人中的一人走過來，接過電腦。
這個客廳裏就隻有這一台筆記本電腦，為防鳳昀不受威脅，柳廣要留著電腦待會兒好再將視頻放出來刺激刺激他。
“你母親的生死就掌握在我手裏，我給你三分鍾時間考慮，三分鍾後，如果你不能為我所用，那麽，你和你的母親，都得死。”
鳳昀的心一顫，麵上卻是淡定的，“你也不必這麽威脅我。十一年不是十一天，你既能留著我母親十一年，又怎麽可能就這麽殺了她？”
“縱然我不知你當年為什麽會救下我母親，甚至不惜用偷梁換柱的方法讓我們誤以為我母親已經死了，但你這麽多年都沒殺她，就說明你留著她還有別的目的。”
“我不是三歲小孩，會看會分析，你不用說這些話來嚇唬我。”
柳廣見鳳昀是這樣的反應，不怒反笑，“不愧是我當年選中留在身邊培養的人，膽子大腦子也好使，還十分理智。這種情況下，換了其他人，怕是做不到像你這樣理智的分析。”
“不錯，我留著你母親確實還有別的目的，隻是這麽多年我的目的都沒達到，你怎麽就知道我還有耐心和她耗下去？現在她存在的意義也就是我用來威脅你的籌碼罷了。”
“你是鳳黎的兒子，我要讓鳳黎的兒子為我所用，讓他知道，他一輩子都不敵我！”
“如果你不能為我所用，留著你還有什麽意義？留著你的母親又還有什麽意義？”
鳳昀擰眉，柳廣得意。
“好好考慮吧，你還有兩分鍾。”
“哦，補充一句，你不受我的威脅，不知道殷家人受不受？若是我先將你殺了，再拿你母親去威脅殷家，你說，事情會變成什麽樣？”
“我聽說，殷家大少這些年都在查你父母的死因，一心想著為他們報仇呢。如果他知道他姑姑還活著，怕是沒有你這麽理智吧。”
鳳昀麵色大變。
柳廣滿意的大笑起來。
“是答應為我所用和你母親團聚，還是你死了之後我再拿你母親威脅殷家人，你可要仔細想好了。”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鳳昀很氣怒，眼神恨不得要將柳廣殺死。
鳳昀一握拳，滿是屈辱。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好，你說。你是個人才，又是鳳黎的兒子，隻要能為我所用，有什麽條件隻管提，我能答應的，自然會答應。”
一再強調他是鳳黎的兒子，可見柳廣對他父親有多在意。
甚至不惜為了侮辱父親，將他這個隨時可能殺他的人留在身邊。
柳廣這樣，真像個瘋子。
不，柳廣就是個瘋子，一直以來都是。
當年在鬼刹島，柳廣做過的瘋魔事還少嗎？
鬼刹島不是人待的地方，柳廣是鬼刹島的主人，鬼刹島的規則是前人留下的，卻是柳廣掌權後加強的。
據說，柳廣掌權以前，鬼刹島還沒有那麽變態。
這樣的柳廣，本質上就是一個瘋子！
“第一個條件，我要立刻見到我母親！”
柳廣皺眉看他，不止是皺眉，看著他的眼神都布滿殺意，好一會兒才說：“立刻見到不可能，不過我可以讓你們先通電話。至於見麵，等確定你確實為我所用之後，我自會給你們安排。”
鳳昀也是個敏銳的人，柳廣在他提出和母親見麵後反應這麽大，甚至對他動的殺心是從剛才到現在最強烈的。
這讓他沒辦法不在意。
“可以，但你必須得保證，不傷我母親分毫！”
“這還需你來要求？”柳廣一厲，罷了反應過來，許是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大，斂了些情緒，“我十一年都留著她，會在她發揮價值後對她如何？知道她能讓你為我所用，我還沒那麽蠢去動她。”
“你的第二個條件。”
“我要知道，當年我父母……我父親的死是否與鳳家有關？更確切一些，當年的事，鳳家是否有人插手了？”
本是以為有鳳家插手，父母才找到的鬼刹島，如今看柳廣的態度，倒像是與他父親很熟悉。
那他父母當年找到鬼刹島，就未必見得是鳳家的手筆。
雖是這樣，卻也不排除鳳家曾摻和的可能。
暫時殺不得柳廣，他還不能殺一個同樣害過他父母的鳳家人？
倒是樓上的兩人聽到他的話後，站不住了。
“昀兒，你胡說什麽？”鳳慶不悅道，“我對你父親再怎麽不好，他也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又豈會對他動殺心？”
“爸說得對，我們又怎麽可能殺鳳……殺你父親？他也是鳳家人，是爸的兒子，是我的大哥！”鳳華忙接話，生怕鳳昀不信，胡亂將這個鍋扣在他頭上。
他算是看出來了，真對上鳳昀，他根本不是對手。
而在他和鳳昀之間，先生明顯會選擇鳳昀，壓根不會護他。
那他如果真被扣上這個鍋，豈非死路一條？
早年他確實恨不得鳳黎死，但他……鬥不過鳳黎！
更別說殺掉他！
不過，這兩人再怎麽反駁，也不敢下樓去。
下麵對峙的場麵讓他們恐懼，如果下去，萬一不小心走火，他們可沒有本事擋下子彈！
鳳昀抬頭仔細打量他們。
這慫樣，真能算計父親？
不再管他們，目光收回，再次看向柳廣，等著他回答。
“我要聽實話，這是我的條件。”
“當年的事都是我手底下的人所為，你又何必糾結於鳳家有沒有參與？鳳家都是我的人。”
鳳昀忽而笑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父親的死和整個鳳家都有關？整個鳳家都是我的敵人，我可以任意殺了他們？”
鳳慶和鳳華心中大駭。
“別胡說！你父親的死和我們鳳家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見柳廣抬眼看上來，鳳華抖了一下，忙繼續說：“當然，鳳家全權聽先生的安排，這一點永遠不會變，我隻是在強調，鳳……大哥的死和鳳家沒有任何關係，昀兒你別亂想也別亂來！”
求生欲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