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人搬個家都是一件大事,更別說古代人了。


    俗話說“上屋搬下屋,少了三籮穀”,可見搬家是一件多麻煩的事情。


    讓思鄉念舊的古人離家更是困難。除非,他們家發財了。


    發財了,就代表生活不一樣了。發財了,也代表著可以選擇不一樣的道路。發財了,就代表著更廣闊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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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底,都是錢財的問題。寧夏有錢,但卻是修真界的“錢財”,要換成俗世界的財務還需要費一些周張。


    不過並不難。對於凡人來說,修真界的東西那可都是具有神奇效用的“仙物”,市場很大。


    隻消一些用不上的修真界物件,便能換取一定數量的錢財。拿著這些錢財,寧夏的家人能在大一點的縣城過上很好的生活。這樣的話,哥哥也能有個更好的平台。


    寧夏是這樣想的。雖然還沒回去跟家人商量,不過估摸著他們可能也會同意。


    哥哥從小就聰慧,雖然是農夫的兒子,卻喜歡文縐縐那一套。


    但小時候那段日子,家裏的光景難過,他也就沒機會去私塾上學,隻接著偷聽識得幾個字而已。


    後來長大了,家裏也有所改善,但已經成為家裏勞動力之一的大哥卻再也不願意去想那些遙遠的東西了。


    他認命了,與其讓家裏憑白少一個勞動力,還不如踏踏實實幹活給家裏多攢一筐穀。這樣將來也許還能住上幹淨整潔的瓦磚房呢。


    寧夏現在算不得出息了,在修真界也仍是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但行走在凡間已然有了保障。


    這次回鄉也稱得上是衣錦還鄉,她想要給自己的家人更好的生活條件。安排好他們,這樣她也能在修真界更安心平穩地走下去。


    昨日,寧夏問過林平真的意思。對方似是也有些意動,但有些猶疑。


    他要考慮的東西自然不可能隻有他的老父親,還有元家一大家子。


    元毓華的父親是村長,住著豪華的青瓦房,在村裏頭權力通天,一家子過得很是體麵。現在更是有了修士女兒和女婿撐腰,哪還有不如意的?


    縣城無比繁華,大牛村自是比不上。但到了那兒就代表著喪失優勢,喪失話語權,元家怎麽會肯?這樣還不如待在村裏當土皇帝來的強。


    但元家不肯搬走,怕是林父也不肯立刻大牛村吧。他們父子倆受元家幫扶良多,他又與元毓華定下婚約。


    他們兩人還未成婚,若是林父此時搬走落到別人眼裏,怕也是要變味兒。


    林平真想了又想,還是沒能下決定,便讓寧夏先回去休息,第二日一早定給個答複。


    寧夏應了。她想著東西都準備好了,又已經在宗門那邊做了登記。不如第二日直接從宛平城出發,去往大牛村,也不耽擱了。


    第二天林平真準時出現在寧夏麵前,遞給她一封厚厚的信,讓她直接交給林父。


    就這樣,寧夏拎著一大堆東西踏上了返鄉的旅途。


    這還是她第一次單獨進行“長途旅行”。裏程還不是一般地長,寧夏估摸著比照著唐僧取經的路途就差不多了,哦,還得乘以個十倍那種,大概。


    反正就是這是一段極長極長的旅途,幸好她是用飛的,也不用走上個十幾年。比起飛舟,人力飛行自然是有所不足的,飛個五天十天也是要的。


    而且禦器煩惱。飛行還有著飛舟不會有的,比如現在……


    寧夏急急降落,卻還是被驟然來襲的橫風橫雨淋得渾身濕透。但這荒山野嶺的,哪有這麽容易找到躲雨的地方。


    幸好,荒郊野嶺荒得也不算徹底。寧夏眼尖兒,愣是發現那座隱藏在高高樹木裏的廢置……破廟。


    經曆了近半個時辰的雨水洗禮,寧夏終於找到一處暫時的容身之處。


    本來也有想過要進小黑箱,但不成。現在小黑箱裏存著大批量不能受潮的東西,她這一身濕漉漉的會不會直接搞得小黑箱裏的某些珍貴物品受潮?


    沒法進入某個天然遮蔽地裏,寧夏就隻能到破廟裏報道了。天知道她一點都不想進那裏邊。


    因為,這破廟瞧著……真的有些陰森森的,瞅著不太靠譜的樣子。但沒辦法,沒得挑了。


    這雨也是說下就下,也沒個定數,都不知道要下多久。即便是修士也很難抗拒變化無常的天氣,更不用說寧夏這個入門尚短的小修士。


    寧夏也不想頂著這一身狼狽回去見親人。挫就挫一點,去避雨吧。看來在她修為有成,能夠形成靈力屏蔽之前,這個煩惱將一直持續。


    等她有錢了一定要買那麽一架飛舟,免得以後出去遊曆還日曬雨淋的,這與仙氣飄飄的修士生活差得也台遠了吧?!


    等半隻腳踏入破廟的範圍。寧夏:……


    她大概真的有災難體質。


    廟裏有人,而且還是同道。


    寧夏這會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該如何是才好。


    這個距離已經足夠裏頭的人察覺到她的存在,因為她也察覺到對方的存在。這會兒躲開的話擺明就是要躲別人,太過刻意了。


    而且寧夏可沒有忽略飄到筆尖若有似無的鐵鏽腥味兒,如果她沒有聞錯的話,是血吧?!


    這樣大範圍的濃鬱血氣,可不太像是小傷口的樣子。寧夏想了下,覺得還是躲開地好,免得不知道沾上什麽事。


    比起惹上麻煩,還是當落湯雞比較劃算,反正都已經淋濕了。


    “道友既是已經來了,何必避開。咱們兄妹倆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一個柔柔的調子絲絲然響起,明明是個女孩兒的聲音,聽著卻憑白惹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寧夏後退的步子頓了下,又踏了回來。


    嗬。說出這種話,這兄得估計也不算什麽善茬子。兄妹倆麽……


    好吧。既然別人都這樣發話了,她還怕啥?誰怕誰啊。


    寧夏掉了個方向,施施然地踏進了這個充滿未知的破廟。這麽拽,那就讓她看看,這回等在前方的又是何方神聖?


    人在修真界,總歸是逃不過的。


    是敵是友,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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