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照,照亮了底下的場景。


    見對方久久沒有反應,公子哥順著腿往上看,在銀白的月輝之下,他看清楚了這位奪走他兄長的凶手。


    那是一張可怕的臉。哪怕在活死人的世界。


    俊挺的臉部線條顯示對方生前曾經擁有過的良好樣貌。麵目無甚表情,雙眸呆滯,不複神采。還有貫穿臉部的那一道傷疤,充斥著煞氣和死氣,令人望之生畏。


    韓……領隊?


    公子哥脫口而出。此事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導致他都有些不敢置信。


    韓越怎麽在這裏?他做了什麽!


    公子哥是認得韓越的。秦城主手下的得力助手,一直以來都在負責主城的事務。每當城主跟他的小兄弟離開主城,到外邊去散心的時候,韓越都會坐鎮城主府。


    後來佟莫名其妙死了,秦城主滿懷暴戾地回到了主城。自這之後韓越就很少出現在大家眼前,越來越少,甚至都後來大家都傳言他將要離開主城,不再回來。


    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這位代理城主的時候,是在主城混亂之前,帶著最後一批采礦隊伍回到城內。在這之後的大混亂,暴動都不曾見過這個身影。


    城內沒有活死人不認識他。包括公子哥師兄弟倆,都跟對方打過交道。


    然而此時,韓越突然又出現在他們麵前。他還莫名其妙殺死了自己的師兄。


    公子哥一時間心思複雜,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韓越並沒有應答公子哥的問話。他那雙無機質的眼球直直地看著底下的活死人,公子哥偷覷的眼神正好撞上對方,一陣膽寒。


    為什麽作為城主親信的家夥要來殺他們?之前陸續消失的同伴呢?也是他殺掉的嗎?


    這難道是城主的意思?城主……


    公子哥腦海中的疑問幾乎要將他給擠爆了,然而即將死亡的威脅時時警醒著他,他很快就被腦海裏紛雜的念頭給壓下去。


    罷了。反正都要死了。


    腦子一向簡單的公子哥決定在死前給自己一個清淨,那些個糟心事都不關他事兒。


    反正都要死了,死魚眼jpg.


    然而現實又跟他開了一個不小的玩笑。


    再度閉上眼睛放棄治療的喪屍聽到腳步挪動的聲音,抽緊心髒,等待許久也不曾陷入意料之中的沉睡。


    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好似漸漸離開他的範圍。


    他狐疑地張開眼睛,疑惑地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完好如初的身體,這回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為什麽沒沒殺他?想到師兄此前信誓旦旦地說要他去送信。所以他是知道自己能活下來?


    木愣了一會,公子哥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到自家師兄旁邊,顫顫巍巍地晃動對方。


    沒有反應。


    他一屁股摔落在地上,失魂落魄。


    死了,真的死了。這一回也許是真正的死亡……


    公子哥癱坐在地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身邊是他師兄的屍體。


    此刻無比寂靜。


    晚風吹過,吹起地上的葉片發出沙沙的聲音。


    公子哥一抖擻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他突然趴在地上,好像在著急地尋找什麽,不住地摸索。


    夜晚很黑,方才讓他看清了凶手的月光不知何時起躲在了層層疊疊的雲層裏,很難看得清掉在地上的東西。


    公子哥艱難地在地上摸索著,最後摸到了一疊紙狀物,白白的,看上去有點厚。他知道這就是師兄想要他交付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將東西塞進懷裏,然後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癱在地上實在是太久了,陡然站起來他有些不適應。


    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黑暗中,他抿了抿唇,終是做出了決定。


    他將自家師兄納入陳舊的儲物袋,然後朝著與城主府相悖的方向走去。


    隻剩下清冷的門口,異常蕭瑟。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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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每一天都是混混沌沌的。


    因著秦明調整攻擊方案,叛軍這陣子都是十分緊張。


    因為不知道秦明什麽時候會真正發難。若是屆時他們都沒有防備的話,那沒準就一鍋端。


    所以,這陣子叛軍都都是潛伏,探路,開會開會,製定方案,然後又開始新的一輪步驟,周而複始。


    寧夏沒啥子怨言。畢竟多知道一些秦明方的信息,更有利於接下來的計劃。


    她畢竟隻是一個人。比不上大家同心協力效率高。


    而且因為秦明清除失控喪屍的命令,之前無比混亂的主城此時已經清靜了許多。無時不刻在城裏橫行霸道的失控喪屍已然清理泰半。


    剩下小部分比較頑強的也正在被秦明的隊伍一個個重點突破,所剩無幾。


    現在存留在主城裏的兩大勢力就隻剩下秦明跟叛軍。


    當然啦,他們現在是出於弱勢的那方。


    或者說,對方若是想滅他們隻消拿出幾分之幾的實力即可。就像消滅主城裏的大批喪屍一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一直遲遲不肯動手,是有什麽顧忌嗎?


    就在一個早上,寧夏等開完冗長的戰略會議之後,被一陣不同尋常的騷亂驚擾了。


    有些敏感的諸如郭霓,寧夏等人俱是開始緊張起來。


    這是怎麽了?


    放哨的兵士衝進來,打斷了一室寧靜。


    方卓皺了皺眉,沒有亂,鎮定地問道。


    這些天已經出了不少情況,他已經有些麻木了,後來他的標準已經變成了隻要不是被攻進大本營都勉強可以接受。


    “什麽事?給我好好說!”


    “門口……門口有個不認識的家夥,說是要找您。他知道你的名字。”


    這有什麽好緊張的。


    方卓有些不高興,正想訓斥。


    這位兵士又說:“他說自己是從城主府過來的,有事要找您。”


    “什麽?”方卓轟得站起來,跟旁邊不由自主站起來的何銘對視了眼。


    從城主府來的家夥。使者?


    是有什麽事嗎?


    “他還有說什麽嗎?穿著什麽衣服?什麽時候來的。給我仔細說。”


    他問道,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他穿著衛兵的盔甲,很麵生,別人問什麽就答什麽,不太搭理人的樣子……嗯,還感覺有些傻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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