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野獸是很可怕的,寧夏此刻正麵對著這樣一隻凶獸。


    她冷眼瞧著,對方的天賦傳承似乎有什麽缺陷的樣子。自從他用了這個天賦傳承之後,就陷入了野獸模式,沒有意識,全憑野獸的本能支配。很笨拙,卻也愈強大。


    站在對麵,她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強烈地想要撕裂她的欲望。寧夏清楚地知道此刻受傷的她不可能是這隻凶獸的對手,若是示弱,屆時她的確可以“完美”離場了。


    可寧夏一點兒也不想以這種方式退場。


    先別說她受不受得住這一爪子,單說對方之前辱罵席家鳥的事,她還沒算賬呢。


    據寧夏觀察,陸威這個天賦傳承貌似十分地耗費妖力,也就是說耗掉對方的妖力她就有一線生機。


    於是懷著試探的心理,寧夏朝對方喊道:“傻大個。怎麽還不過來。難道你怕了嗎?被我這隻白子打敗的滋味怎麽樣?”


    聞言,阿威通紅的眼睛愈深,狂怒地衝向寧夏的方向,卻撲了個空。


    果然,對方就像她猜測的那樣心中仍有部分意識主導,她故意喊出這麽一番話就激怒了對方,不管不顧地衝了過來。


    在對方衝過來的時候,寧夏險險避開了攻擊,迅速變幻方向,狼狽地摔在地上,身上的傷口不知何時又崩裂開來。


    不過她也沒時間管這個了。


    趁著阿威背對著她,寧夏用妖力借機轟炸了好幾下,直把那隻傻鳥炸得後退幾步。


    他背部的羽毛禿了好幾塊,汩汩地滲著血,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血腥味,也分不清是誰的。


    受了這樣的傷陸威竟也不覺得痛,仿若毫無感覺般繼續攻擊目標。


    失了先手的優勢,寧夏也隻得四處奔走,奮力躲避。


    一時間,比鬥台上的景象十分奇異。一個追,一個逃,追的那個一心一意,逃的費勁心思,看得底下的人一頭霧水。


    “什麽嘛。這倆人咋跟玩似的,不會是串通的吧?”有鳥不滿道。


    “你傻啊。串通個鬼。哪家串通會整出這個鬼樣子。你瞧瞧他們身上的,可都是血。這得流多少血。作孽啊。”


    比起壯碩的阿威,渾身染血的寧夏自然顯得更可憐些。他們不理解為什麽寧夏打不過還硬要滯留在比鬥場上糾纏,反正遲早都要被揍,還不如早早下場休息才好。


    鬧成如今這個模樣,何必呢?


    寧夏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傻,她可是在使用經典的戰術,打遊擊戰呢。運氣好的話分分鍾真的能熬死這位仁兄。


    如果她的感覺沒錯,對方的力量的確開始衰弱,就連天賦傳承的效果也弱了許多。看來是他的妖力應該也差不多了。同樣的,她自個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寧夏估摸了下自己剩餘的“油量”,覺得可以了,她決定放個大招。


    白子生來先天不足,若是沒有長輩從旁引導甚至無法通暢地運行體內的力量,又缺少鳳凰們都有的天賦傳承,可謂是群族中真真正正的“殘疾人”。


    一般來說,鳳凰幼崽生下來即帶有自己的天賦傳承,封印在眉心裏。


    隨著年紀的增長,這部分的力量將會向開放,他們即可吸納融匯貫通,形成自己獨特的招式。


    當然,並不是每隻鳥都能自行破開封印,有些資質魯鈍之輩往往到了成年期都無法自行開啟,他們須得等到成年禮才能借助聖池之力一舉衝破封印。


    而像寧夏這樣的白子則是鳳凰群族之中的bug,,硬件設備跟不上,內存也打了個折。


    自群族落地有記錄以來,降生的白子就沒一個擁有天賦傳承的,他們就像鳳凰族退化的那部分,絲毫沒有繼承到族群的強大與聖神血脈。


    因而他們視白子為鳳凰族的恥辱也是順理成章的。


    寧夏曾經溜進太翁的書房瞧過一本書,上麵曾經提到鳳凰族的力量根源。


    他們鳳凰一支並不是傳說中的鳳凰神鳥,他們是凡,而鳳凰神鳥為神,天壤之別,談何一樣?


    不過他們與其的確係出同源,或者可以說他們就是某支鳳凰神鳥的後裔,遺傳了他們強悍的肉體,身體裏也淌有神性的血液。


    即使寧夏是一隻“不中用的白子”,體內也是流淌著神的血脈,自然區別於普通的生靈。身為沒有天賦傳承的白子,寧夏要勝出簡直是天荒夜譚,但她還有一樣東西可以利用,神血。


    現在她需要時機,一個合適的方向布置,不過這可不好找。


    寧夏瞅了眼愈發暴躁的某鳥,對方似乎是因為不得其法增強了破壞力,這會兒已經開始不管不顧地胡亂發出攻擊。


    這樣也好,亂才好下手。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陸威的天賦傳承已經消減得差不多了,但寧小夏自個也被削弱到一定程度。


    兩隻鳥都是半斤八兩,單單隻看看誰撐得久,寧夏現在就是想縮短這個過程。


    阿威感覺自己恍恍惚惚的,腦子並不受他控製,渾身劇痛,明明看得見眼前的一切卻愣是做不出反應,微弱的意識隻能隨著身體的本能作出動作。


    這是……在……做什麽?


    他的大腦一團漿糊,似乎捕捉到一些片段,心中浮起莫名的情緒,但很快又忘卻。


    許是身體的重創勾起了他的危機意識,竟硬生生地奪回了一點意識。雖說隻是一點點,也足以他的動作緩上一緩。


    然而這種下意識的自救的行為此刻卻成了寧夏的好機會。


    寧夏見他動作頓了頓,木愣的雙眸快速閃過一絲神采,知道這人怕是尋回了一點意識,暗道正是此時。


    在對方愣神的時候,她咬咬牙,艱難地運作妖力凝在右側翅膀。右側羽翼上的傷痕不計其數,還有一處大的傷口橫跨半側羽翼,瞧著很是猙獰。


    凝聚在翅端的妖力瞬間撐開了體內脈絡,高壓的力量給本就傷害累累的羽翼造成了二次傷害,上頭的傷痕立馬蹦裂,血液噴湧而出,失血過多令她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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