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約定成俗的事,這些隱隱像是在“服役”的世家子弟鮮少女修,大多都是鬱鬱不得誌的男修。


    經曆了前頭的無妄之災後,總體人員大幅度縮減,本就稀少的女修大抵也就剩了幾個巴掌之數。


    始終還是男女有別,所以女修被特地隔出來安排在另一邊院子。為表示避嫌,一眾男修包括鄭大人一行檢視人員都跟這邊特地分開來,給女修多點空間。


    當然,該有的防範一個不少,甚至更多,畢竟這批特殊的世家子弟可都在他們的看管範圍內。


    死幾個是小事,但若是不明不白跑了便有泄露的危險。他們藏著的秘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總得來說還是不適宜公之於眾的。所以聯盟一向在看管這一塊做得極為嚴格。


    而且女修這邊一向比男修要安分許多,幾乎都是家族裏說不了事兒被推出來的犧牲品,所以聯盟這邊對她們要更放心些。


    隻是今晚好似稍微有些不同……


    今夜,鄭博一行人強製敲開了女修大院的門。目的隻有一個……


    “圍起來。”鄭博粗粗掃視了眼不小的大通鋪,憑著印象並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沒忍住咬牙切齒地道:“還愣著做什麽?去找!”


    其他人也不敢懈怠,道了聲抱歉將房間內的女修圈在一塊兒,然後領著人在房間裏翻箱倒櫃地搜索著什麽,一點不顧禮儀的模樣兒。


    在這裏誰還不是世家出身的子弟,雖不一定是家裏嬌養出來的,但好歹也跟上層沾邊的。何曾有人這般無禮地對待她們?是個女子就沒有不在意自己清譽的。


    這些或性情軟糯或唯唯諾諾的女修當即臉就青了。


    他們怎麽能?怎麽敢?


    一個應當是領頭的女修烏青著臉對同樣麵色黑沉的鄭博道:“鄭大人,諸位深夜探訪又有何貴幹?我等無不可配合的,好生說法便是。如此作為,置我等各地。”


    “在下與諸位姐妹雖然微末,卻不容外人平白無故地辱沒。若是您……今日不能給個說法,我等會向聯盟稟報此事。”一邊說著,瞅著那些人也不見停,那女修的麵色更為難看。


    若是眼神能化為刀子的話,鄭博此刻早就被那些眼刀子插死了。


    她這邊放硬話,鄭博這邊卻也不見絲毫退讓。


    對於對方的話語,她倒不是全然不在意。


    之前也說過,這些暫由他們看管,看似隻能受人限製的世家弟子在聯盟扮演的角色並不簡單,反而成分複雜。


    說是貴客?也不是。他們在聯盟在外邊毫無自由可言,聯盟對他們的看管也很嚴,不允許他們私自聯絡外部。


    要說是階下囚?也不像,除了不能隨意外出,他們在聯盟一切待遇至少也有同於中等世家嫡係的水平,待到他們年限到了還會分發大筆資源遣散。


    像是鄭博這樣的檢視人員跟他們還真沒什麽衝突,也沒必要跟這樣的人巴著。除了一些必要的口頭警告和限製,平時他們對這些世家子弟還是相對客氣的,一口一個公子小姐之類的。


    可今日鄭博卻偏偏越過這條線,他生闖了女修的院落。


    這種行為在哪個地方大概都是不可容忍的。就算在寧夏之前生活過的現代,若是有男性半夜不加通知沒有得到允許,半夜闖入女生宿舍,定會被圍毆得夠嗆。


    鄭博一行人在眾女修眼中便是登徒子中的登徒子,蠻橫無理的無恥之輩。若不是這裏大多都是內向靦腆之輩,此刻說不定已經轟轟烈烈地撕鬥起來。


    這邊還在僵持,那邊的弟子手腳極快地翻了個遍,過如起所料,什麽都沒找著。


    “沒。”


    “沒有……”


    “這邊也無……”


    隨著下頭的人如實通報,整個房間幾乎都被翻得跟狗窩一樣,都沒找到一點線索,鄭博的麵色也由沉徹底轉黑。幾乎在場的所有的修士都被唬了下,也讓眾人恍然想起,對方可是隊伍中唯一的金丹修士,殺他們隻在反手之間。


    鄭博喃喃道:“果然……就不該……”是他輕敵了。


    看著這位平日裏雖然嚴肅但還算親和的金丹修士就這樣變了臉,原先想著興師問罪的人也不禁有些訥訥,一時間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畢竟長眼睛的都看出來定是發生了什麽讓其抓狂的事情,隨著自覺被羞辱了情緒漸漸平複下來,有些狼狽的女修們的理智也逐漸回籠了。


    “吳小姐,冒昧打擾,但事急從權。冒犯諸位之事我等自會有所交代,但此事甚急,還請據實回答。”


    聽到鄭博這般鄭重地問詢,領頭的女修也不由正色起來:“請問。我等定知無不言。”


    一連問了好幾名女修,鄭博的麵上浮現起一股陰鬱之色,一雙眼眸沉沉。


    被騙了。


    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有多麽地粗枝大葉,竟生生叫人在眼皮底下,在他們的控製之下逃脫了去。簡直是奇恥大辱!


    若是個與他相仿的能人異士,或是不入世的強者,他還能安危自己是對方手段高超。


    問題是一手造成這種局麵的人修為尚不如他。也隻到築基後期的水平,演技也不佳,甚至可以稱得上十分粗糙的掩飾,竟也叫她瞞天過海了?這讓他如何自處?又該如何向聯盟交代?


    鄭博大概是一開始就發現了那個就林末的家夥有問題。


    他觀其言行多有違和,似是對一切都不明狀況。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是偶爾會泄露的異樣情緒……還有對方的圖例,毀損不錯,但細節處都跟當下的圖例款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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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太奇怪了……一切都在告訴他此人有問題。但是從對方圖例信息也看得出來,對方一路試行過來的確有好好使用這份圖例。


    他們做這麽多最終也是為了圖例上的線路及節點一類信息。他們可知道若要將這些信息錄入圖例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若是不得其法,圖例也不可能有相應的回饋。這些細節都告訴他對方定是知情人。


    所以這人混進隊伍到底想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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