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如同木珠子裏混進了鋼珠,激得沉迷八卦的眾人一激靈,刹那間就清醒過來。


    尤其是說得最沉迷的那幾個,不知道真假連忙作勢咳嗽起來,又各自假裝起認真做事起來。好像剛才把群激動不已,說到高潮出恨不得歡呼喝彩的人並不是他們一樣。


    “咳咳……”的確是他們說得太忘情了,還指名道姓起來,一時間忘記了那些身處高位之人最驕傲不過。尤其是其中的一位,心眼子小得都插不進一根針,若是傳到她們耳中,定沒有好果子吃。


    他們說得太激動了,一時間都忘了,在這裏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就在那幾位手下當差的人。若是遇到個黑心的,被添油加醋當做功績報上去,那就死得冤了。


    誰都不想做這隻出頭鳥。畢竟隻是底層人士無聊說說嘴的東西,沒必要為此搭上自己。


    而在有些人則在悄悄看了眼製造出那道聲音的人,相互交換眼神,眼眸浮動著某種情緒,竟比之方才更顯激動了。


    寧夏似乎沒有發現那些明裏暗裏偷偷觀察她的人,她從槽裏取出已經基本成型的靈器,放在一邊冷卻,半蹲下仔細觀察著這東西的紋路。


    曆時多日終於將這東西憋出來了,全盤自行操作,就連紋樣也是她苦思冥想設計排列出來的,也算得上是她的處女作。這對於手殘黨來說,真的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


    在完成之前,她還在萬分擔心自己搞砸了它。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理想的東西跟實際操作永遠都隔著鴻溝。事實證明她的用心操作還是有些成效的,運氣也不錯,竟然整出一不錯的成品,真是大大大超出她的意外。


    這把新“出爐”的劍鞘還需要上一層特殊的釉以靈火燒製才能徹底完工。


    不過釉的話寧夏還沒調好,還差一道頗為工序才能調製完成。這種釉還是她從陣法總略後頭的小記裏翻出來的,挺有趣,也很實用,也是寧夏如今鮮少能用得上的秘法。


    說來搞笑,得了這傳承之後,她滿打滿算才學了不到十個陣法,掌握了的才三四個,其他的要不就是失敗再失敗,要不就是完全步不出,這些都是上頭最基層的陣法了,真的有些挫敗。倒是在後邊厚厚那疊小記裏找到好些有趣的小秘法跟趣聞兒。


    所以今日寧夏肯定是沒法完成著劍鞘的最後一道工序了。日後還得來一次。


    看著這個劍鞘冷卻後在自然光下呈現一種漂亮的漸變色,寧夏心情頗為愉悅。手殘黨能有這個效果已經是得天之幸了,還整出這樣超水平的東西,請允許她小小地膨脹一下。


    青金色的劍鞘在自然光下呈現幾種不同的光澤,過渡得很自然,頭微微一晃發現又變成另一種顏色了。


    “小友,你這劍鞘好生漂亮,那些仙子們看到了必定會喜歡的。”旁邊一人方才也是聽八卦的群眾之一,剛回過神來就看到寧夏放在台上冷卻的劍鞘,不由讚歎道。


    他從未見過這種劍鞘,也覺得怪漂亮的。他是接了任務來幫多寶閣鍛製精鐵的雜役,其實也不大懂材料跟靈器,但繞是沒什麽眼力也能看出這劍鞘煉得真的相當漂亮,材質也不是什麽普通的精鐵。


    他也沒多想,以為寧夏是多寶閣新進的學徒,便跟她搭起話來。


    “多寶閣真是人才濟濟,道友年紀輕輕就能煉出這樣的成品日後必會前途無量。”


    “多謝誇讚。”寧夏站起身來對他笑了笑,知道這人是誤會了:“不過我不是多寶閣的弟子哦。這劍鞘是我煉給自己用的,手法頗為粗糙,不太上得了台麵的。”


    那人聞言驚訝道:“抱歉,某猛撞了,還以為道友是在多寶閣拜師學藝的弟子。道友如此手法怎麽能說是粗糙,某佩服得緊。”


    寧夏聽得出這人真的是在純粹地表達讚賞,坦蕩蕩的,沒有絲毫探聽之意,對於這種善意,她從來都是樂意接受的。


    “哈哈,我也挺喜歡這劍鞘,意外混出來的,沒啥技巧,你就別誇我了……”


    ……


    寧夏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對方聊了幾句,發現這哥們修為不高,但性情真的是極好的,也會說話,寥寥幾句話就讓她心生親近感。


    看著劍鞘冷得差不多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寧夏也該走了。


    她簡單地收拾了下東西,又將剛剛冷卻的劍鞘放進密閉的盒子裏再塞進儲物袋,這才對旁邊陪她聊了很久的仁兄告別:“那我就先走了。很高興認識你。”


    “還沒問過道友什麽名字呢?”那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他頭,顯得有些憨厚:“在下雲光峰雜役弟子朱肇風。”


    “百技峰內門弟子寧夏。”


    什麽?


    朱肇風的腦子卡住了,一瞬紛亂起來。內門……弟子麽?


    待他清醒過來人已經不見了,偌大的煉器場議論紛紛,都在說剛才的事,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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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不是在做夢。他真的遇上了一個內門弟子,還跟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呢。


    天哪?!他剛才都做了什麽?還說了那樣失禮的話。真是……


    有人在拍他的肩膀,發現就是剛才那個在誇誇其談的堂哥。


    “兄弟,你剛才膽子不嘛。還主動搭上話了,咱們來這這麽多次都沒跟這位搭上話,倒讓你糊裏糊塗做到了。真夠有你的。”


    “可是、可是這不是外煉器場麽?內門弟子怎麽不到裏邊內室裏煉,外場這兒這兒……”


    對方聳了聳肩:“聽前台的弟子說好像是嫌貴什麽的……怎麽可能呢?”


    “終於知道叫什麽名兒了。好像沒哪位仙子叫這個名兒的……莫非是新近晉升的?”


    朱肇風似是想到什麽似的驚疑不定地瞪大眼睛:“莫非?”


    “……那位啊至少是築基初期以上的修為,具體咱們也不知道。她剛來的時候咱們還在猜她是哪位的高徒呢或是哪位仙子?沒想到都不是。可內門弟子都已經是咱們平日裏接觸不到的人了。”


    “兄弟再有機會交個朋友也好啊,看看能不能尋個出路。雜役也真的不好當啊。”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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