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郭霓這次就是要在這次問鏡儀式中充當這麽重要的角色。這才是令所有長輩都憂心不已的事情。


    問鏡需乾坤鏡所有者的後代血脈和另一把鑰匙,方能開啟,缺一不可。


    好吧,據說以前隻要鑰匙就可以了。不過後來坤鏡失靈,他們發現這種情況下就隻有直係後代來聯係,才能啟動坤鏡。


    當世的郭氏傳人,隻消張開一隻手掌大概也就夠數了。除去隱世的那一兩個,現已知的就隻有掌門郭建峰,他的長女郭霓還有尚在繈褓的稚子。


    掌門不上場,小兒子都還在吃奶,也隻能由郭霓出麵充當儀式的承啟者。


    若是以前的郭霓他們還能省點心,可眼下這個熊孩子,誰放得下心?她能做好麽?


    這是所有知道此事的長輩都擔憂的一件事情。


    可是無奈,掌門的決定,他們也不好反對,就隻得盯緊細節處,盡出精銳安排好各項事務,免得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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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期望不大,隻要郭霓站在台上,按步驟做就行。別的什麽風度、儀態甚至連致辭他們都不在意了。


    總之就是隻求別差大錯。


    要求低到這個地步也是一大奇事。可見郭霓在湖陽派眾位長輩眼中不靠譜到一個什麽樣的地步。


    也是,一個整天爭風吃醋不好好修煉的人能有多靠譜?這些年來郭霓的刁蠻形象深入人心,大家早就忘了當年那個人人喜愛的純儀仙子了,隻剩下如今這個無理取鬧的妒婦。


    若是韓越知道自己的愛人的名聲被糟蹋成怎麽樣大概會痛心至極吧。


    就是寧夏這個朋友都有些聽不過去了。郭霓小姐姐畢竟也是照看了她一陣子的,一個好好兒的女孩兒,死得淒慘不說,死後名聲還被冒牌貨糟蹋成這個樣子。不能忍啊。


    “本座會告誡於她。她向來聽話,不會出事的。抱歉了,還請諸位師弟多費心。師兄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郭掌門無奈道。


    若不是實在沒法子,他也不會讓郭霓上。


    他已經充當承啟者多屆,可他的女兒長這麽大卻一次都沒上過。這實在是不妥。


    要知道修真界向來以實力論,而輕血緣。掌門之位以血緣承繼世間少有,就算有也是極短暫的,撐不了多久。


    可是郭氏家族做到了,世代以血緣承繼掌門,這麽多年過去了,湖陽派仍在,郭家掌門也還在。靠的就是他們身上留著的血液,跟那位留下坤鏡飛升的大能一脈相承的血脈。


    他們始終相信靠著這枚坤鏡,湖陽派終有一日能東山再起。


    而他們郭氏也爭氣,即便不是代代天驕,亦都是可塑之才。


    郭建峰年歲也大了,雖還不到壽限,但也到了要潛心修煉尋找突破之機的時候,再也拖不得了。雖退隱潛心修煉不一定能突破,但也是順其自然地事情,總不能就這樣死在任上吧。


    可偏偏郭建峰這一代,他的女兒卻是個不爭氣的,顯然無法繼承掌門之位。他無奈想了個法子,尋一忠誠出色的弟子許配給女兒,讓他繼承掌門之位,與郭霓共同治療門派即可。


    牧笛天賦極好,眼見突破元嬰有望,也就這數十年的功夫。屆時待其結嬰,再傳位於對方就行,從小養大的愛徒,他也相信對方能當好這個宗門。


    然而他的女兒郭霓,作為未來掌門的血脈鏈接,未來共治的掌門道侶,卻是這樣一副模樣,都沒個好名聲。


    若再不讓其立威,做出點像樣的事,隻怕屆時牧笛承繼掌門之位會不穩。畢竟他們郭氏倚仗的就是這身血脈,而牧笛則是靠著他們郭氏。


    否則宗門這麽多脈,出色的不少,還不一定輪到他們郭家呢。


    所以今年這屆,無論如何,郭掌門都硬著頭皮安排郭霓上了。然後這個安排果然引起眾人的質疑跟不安。


    別說他們了,就連他自己都很是擔憂。


    不過決定已下,各種安排都做好了,那就不容回頭。就讓郭霓好好當一回事吧。


    靈徹真君跟明度真君對視一眼,俱是看清對方眼中的無奈,拱了拱手沒再提此事。


    “嘿,聽說了嗎?這回好像來了很多大宗門的弟子。可都是大人物呢。”一名雜役弟子正在用術法奮力掃撒。


    同他搭檔的那名弟子聞言停住手中的動作,瞧瞧挪到對方身邊,作勢低聲道:“可不是麽。你是聽說,我可是親眼看見的,昨個兒我就在客院那邊做任務。你猜猜我都看見什麽了?”


    “還能有什麽?金尊玉貴的天之驕子,哪一個不是令人羨慕的好苗子,未來可都是要在大陸留下名字的。哪像我們能不能混到一個合心意的法器都不好說。”那人表情酸酸的,不是滋味地說道。


    “我哪是在說這個。別說這麽遠的事情。咱就說點趣事而已。嘻嘻……那些個大宗門的修士當真是好福氣。好些美人兒。”


    “你是沒瞧見,那臉蛋,那身姿,我從未見過這麽多美麗的女子。比起她們,咱們宗的那位……嘿嘿,還是差了些。”


    “……而且脾氣也不好。凶!”另一人心領神會地道,鬼頭鬼腦的,一副猥瑣的模樣。


    “可小聲點。那位心眼就針眼這麽大,傳到她耳邊,咱們可都要無家可歸矣。”


    “她哪有心思搭理咱們這些底下的人物。她現在忙都忙不過來了,沒看見客院這麽多仙子麽?可不惱死她。咱大師兄好好一才俊都被她整得沒女修敢接近了。”


    “是啊,多好一個人。配這樣一個惡毒婆娘,我都心疼她了。聽說了沒,之前那個女修就是因為……”


    一襲青衣的少女悄然從二人身後走過,漂拂的衣袂掩下她浮動的心思。


    兩人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都被外人聽了去,還在那裏說得起勁兒。幸虧不是當事人,否則這兩人大概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少女的眼中掠過一抹暗沉的光,微微有些發紅,象征著某種意味。


    郭……霓麽?


    若是寧夏在,必定能認出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頰。


    正是剛剛下飛舟來五華派參加問鏡儀式的王靜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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