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折騰了一晚上,線索全斷了。”劉林開著車,沒好氣地說。


    “你當警察多年,這種情況應該經常出現吧。”


    “你以為這是電視裏的警匪片啊,說實話,現實中,犯人犯罪的時候根本不會想太多,到處都是線索。我保證,這次事件絕對是經過精心計劃的,存心想整死你。”


    沉星不語,一直看著車窗外刷刷而過的夜景。


    “對了,你是在我家住一晚,還是回你那,要不來我家吧,更安全些。我老婆前幾天去旅遊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回我那。”沉星不想給劉林增添更多的麻煩。


    劉林從反光鏡看沉星:“你太客氣了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想什麽?你體味太重了,我受不了。”


    “哎~”劉林瞪眼,“我他媽最煩你一本正經地說胡話。”


    “行吧,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別暴露行蹤就行。我明天會一整天不在家,待在警局繼續查這個案子。”


    “嗯。”幾滴雨滴打在了車窗上,沉星喃喃道,“下雨了。”


    夜色朦朧,天空布滿烏雲,最後一點星光也被遮擋不見。雨越下越大,拍在正在飛駛的車上,向四周飛濺。


    回到公寓,沉星簡單洗了個澡,就躺到了床上,臥室裏的燈已經關上,他翻著手機,微弱的手機亮光映著他蒼白的臉頰。這幾天他一直在吃速食,早已經瘦得不成樣子。眼睛停留在手機的某一處,是邀嶽的手機號。想按卻不能按。跟他想得一樣,劉林告訴他,邀嶽的手機已經被他們沒收了。


    “呼……”沉星翻了個身,兩手抵在後腦勺後麵,他望著天花板,心裏一遍又一遍念著邀嶽的名字,漸漸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沉星是門鈴聲吵醒的。因為昨晚睡得晚,沉星難得一覺睡得很沉,門鈴響了好幾次,沉星才聽見。


    突然被吵醒有些難受,沉星的眉皺得跟麻繩一樣,當他意識到自己聽見的聲音是門鈴聲的時候,他突然驚嚇坐起,有人……警察?!


    沉星一瞬間掀開被子從床上翻下來,門鈴聲已經不響了,取而代之地是瘋狂的敲門聲,沉星頂著亂蓬蓬的頭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突如其來的“造訪”,完全讓沉星亂了節奏,他現在腦中一片混亂,根本無法思考,更別說想出能夠逃脫的辦法。


    敲門聲越來越響,沉星能夠聽出外麵敲門人的焦急,自己最終還是……沉星放棄了,他去了客廳,走到玄關處。


    “你能開門嗎!是我……是我!”


    沉星隱約能聽到外麵人的叫喊,他倏然一愣,眼睛盯著房門,這聲音……是夏瞳?


    “快點開門,不是別人,是我,快點……”夏瞳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哭腔。


    “夏瞳,是你嗎?”沉星貼著門喊道。


    “對對,是我!放心,沒有別人,隻有我一個!”


    沉星選擇相信,他雖然不知道夏瞳找他是為了什麽,但他能聽出夏瞳真得非常著急。


    沉星打開門,看到的是淚流不止的夏瞳。


    “發生什麽事了?”沉星趕緊將夏瞳拉進屋裏,“別哭,冷靜,先坐下來。”


    沉星給夏瞳遞紙巾:“擦一下。”


    沉星剛才忐忑自我放棄的心在得知來的人是夏瞳後終於放下來。


    “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是邀嶽告訴你的嗎?”


    夏瞳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他支支吾吾的回答:“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非常艱難,但這件事我除了找你我沒有辦法,你是他唯一交心的朋友。兩天前我去找邀嶽,他已經被警方二十四小時監視著,我對邀嶽死纏爛打,他看我可憐,才把你的住址告訴了我。但他警告我不要立即來找你,會引起警方的懷疑,所以我才現在來的。”


    沉星捕捉到重點:“陶樂音怎麽了?”


    夏瞳聽到“陶樂音”三個字又開始不淡定起來:“樂音是不是跟你說過,他要去a市?”


    “沒錯,他說最晚一周回來,現在都快三周了,他應該回來了吧?”自己發生這種事,他都不敢聯係別人,害怕會連累他們。


    夏瞳忍著眼淚搖頭:“不,他沒有回來!”他從包裏拿出一張卡片,“自從他去了a市,就沒有跟我聯係過。因為他告訴我是處理重要的事,我想會很忙很麻煩,就不想去打擾他,一直忍著沒跟他聯係。但是一周之後,還是沒有他的消息,我忍耐不了了,而且還莫名的擔心,所以我就給他打電話,可他的手機處於關機的狀態。我打了無數個,都是關機。雖然我超級擔心,但是我想還是再等等吧,就在這時,我收到了一張明信片,地址是從a市寄過來的,寄件人就是陶樂音……”夏瞳說著說著情緒有些崩潰。


    “夏瞳……”沉星順著夏瞳的背,“別激動,慢慢說,我認真聽著。”


    “嗯……你看這張明信片的內容……”


    沉星接過明信片,上麵確確實實是陶樂音的字跡:我想了很久,我們還是分手吧。跟你交往的這半年,起初的確是很新鮮很甜蜜,但我終究是還是膩歪了,性取向真得不是那麽輕易改變的。我還是更喜歡女人。我不想耽誤你,你也不用再聯係我,抱歉。


    “你相信這是音子的真實想法嗎,反正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陶樂音是愛玩兒,但他絕對不是人渣,他對夏瞳的情誼,明眼人兒都能看出來,實打實地真愛,不可能是玩玩兒而已。


    “我當然不會信,但樂音也不可能跟我開這種玩笑。於是我不能再等了,我聯係了樂音在a市要入住的酒店,結果酒店的人告訴我根本沒有一個叫陶樂音的人登記過!”


    “什麽?!”沉星大驚,打翻了膝蓋上的抽紙盒。


    “但明信片的確是從a市寄過來的!”夏瞳抽噎著,“所以……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即使知道你現在的出境也非常危險,可我隻能來找你!路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沉星腦中一片混沌,陶樂音是去查當年他出車禍的真相,直覺告訴他,陶樂音有危險……可是為什麽,他人既然去了a市,為什麽沒有入住酒店,他能住哪裏?a市根本沒有認識的人……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沉星滿臉通紅,腦袋就像炸彈,快要爆炸了一樣。


    沉星的手不停地打顫,他好不容易拿出手機:“喂,劉林,幫我一個忙。幫我查一個人的出入境記錄,我朋友,叫陶樂音,一定要快!快!”沉星說道最後聲音也帶了顫音。


    劉林聽出沉星的聲音不太對勁,不敢耽擱,於是馬上叫人去查陶樂音的出入境記錄。


    “不要慌,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沉星安慰著夏瞳,更是說給自己聽。


    “嗯……”夏瞳擦幹臉上的眼淚:“樂音一直對我很好,在臨走的時候還跟我說非常舍不得我,他知道我很喜歡花,於是還親自去給我買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還跟我說那種玫瑰很奇特,即使一周之後他從a市回來,還是會開的很旺盛,不會凋落……”


    “玫瑰?”沉星反應過大,“什麽玫瑰?!萬日紅?”


    夏瞳被沉星嚇了一下:“好像是……我當時就隨便一聽,心想一周還不凋落,除非是假的……”


    夏瞳之後說了什麽沉星再也沒聽進去,他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店主對他和劉林說過一個出手很闊的明星買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夏瞳,我們要去一個地方。”沉星站起來往臥室走,“等我換件衣服。”


    沉星和夏瞳來到那家花店,今天竟然意外的沒人。


    “你容易被人認出來,在車上等我。”沉星又是那天晚上一身黑的打扮。


    “為什麽要來這,是不是和樂音有關?我和你一起去!”


    沉星看著夏瞳執拗的眼神,不忍心拒絕,他拿出一副黑色口罩:“帶上它。”


    兩個人走到店的正門,發現掛著一個牌子:周日休假。沉星才意識到今天是周日,這幾天過得連周幾都記不得了。


    沉星用力敲了敲玻璃門:“老板?老板!”沒人回應。


    他不放棄,繼續敲繼續喊:“老板,你在嗎!”還是沒人回應。


    他連續叫了幾次,還是沒人回答,就在要放棄的時候,他聽到了裏屋有響聲,不一會兒,就有人從裏麵出來了,正是店主。


    店主打開門,有些驚訝:“你是……上次來的警官?”他把沉星也當成了警務人員。


    “是我,我們還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沉星翻出手機相冊裏陶樂音地一張照片,“你說上次來買了很多玫瑰的人,是這位明星嗎?”


    店主看了一眼,笑著說:“就是他,本人比照片帥很多呢。我當時都沒認出來,是我老婆一眼認出他的。他一開口就要那麽多玫瑰,我跟我老婆都有些受寵若驚,但現貨又不夠,我老婆就從花園裏摘了一些。因為處理起來非常麻煩,耗費很長時間,他又挺急的樣子,於是他也親自幫我老婆修剪根枝,有說有笑的,完全沒有明星架子。對了,他還不小心把玫瑰的刺紮進了指甲裏,流血了呢,我老婆想給他包紮一下,他拒絕了,說小傷口而已,用不著這麽麻煩。”


    店主的話宛如晴天霹靂,要不是夏瞳扶著,沉星就要摔倒在地。


    “警官?”店主擔心地看著沉星,“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突然哪裏不舒服?”


    “你確定……是他指甲受了傷……而不是昨天晚上給你看照片上的人?”


    “我非常確定,那個人真得沒有來過。”


    沉星眼淚刷得一下就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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