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黛剛開始還抵抗著,後來想想也是,難保黑衣人不會再次抓了她,而西神醫又去了京城,可沒時間來救她了。[]


    之前呆的山洞本就在京城邊界的山脈裏,加上兩人一路上快馬加鞭,竟也在一日內到了京城。西神醫把她安排在鄉間的一處小農莊裏,告訴她可安心呆在這兒,這裏都是他的人,沒人能輕易闖進來。


    鬱青黛隻當他開玩笑,這院子裏走來走去的都是一群農夫農婦能有多大本事?不過當她看見兩個婦女揮刀一砍便劈了一捆柴,注意是一捆不是一根!還有一個男人檢查屋頂時飛來飛去都不帶歇息的,她便相信了,這裏果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啊!


    這是這些人好像一直忙完了就各自回屋,鬱青黛一下午也沒能和這些高手們說上話。


    到了傍晚,西神醫風塵仆仆地回來了,他見鬱青黛了無生氣地坐在門口扔小石子兒,便蹲到她麵前去,“吃了嗎?”


    鬱青黛兩眼發直,木木地搖了搖頭。


    “那我帶你去集市逛逛?”


    “好啊!”鬱青黛立即展開笑顏,來了古代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傳說中的京城是什麽樣呢!


    西神醫站了起來,用兩根指頭撚起鬱青黛的衣領往屋裏趕,“趕緊去收拾收拾,你這幅樣子可寒酸了。”


    “呃......”鬱青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麻布衣裳,是磕磣了點,“可是我也沒別的衣服了。”


    “嘖嘖,小可憐。”西神醫頗為感慨,“真是可惜了這臉蛋,走,咱上街買衣服去!”


    到了京城東市,鬱青黛才知道,古代富庶起來一點都不比現代差的,京城這個樣子活脫脫就是古香古色版的北京呀。西神醫說,東市是京城集聚有錢人的地方,東市左靠皇宮,西靠達官顯貴集聚的錦巷,而正南方向又是普通老百姓的居住地,所以平時東市總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鬱青黛一路嘖嘖感慨,大周果然有錢啊,才經曆了那麽一場戰事,人們居然和沒打過仗似的,看來國底不是一般的豐厚。


    “小青,來。”西神醫拉著鬱青黛進了一家成衣店,一臉各色各款的衣服簡直可以閃瞎了鬱青黛的眼睛,店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請問是這位老丈選衣服呢還是小姐選?”


    西神醫指指鬱青黛,店員立刻笑容滿麵地對著鬱青黛說道:“姑娘膚白貌美,最是適合小店新到的滾雪細紗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鬱青黛再一次感慨,京城的成衣店果然不一樣,要換別的地方,見他倆一個穿著補丁衣服一個穿著麻布衣服,早把人趕出去了,而這裏的店員熱情卻絲毫不減,恨不得把所有的衣服都展示給她看,石榴紅的,絳紫色的,湖藍色的,乳白色的,蜀錦蘇繡,煙羅織錦這些鬱青黛不曾見過的衣服一件件地往她麵前塞。


    鬱青黛前世也是一個逛街小能手,蹬著高跟鞋隨隨便便逛一下午都不帶歇息的,此時見了這麽多手工精製的衣服能不激動?當然不能,隻是鬱青黛再激動也沒有失去理智,她戳了一下西神醫的袖子,“這裏的衣服都很貴吧?我可沒那麽多錢。”


    西神醫像是沒聽見鬱青黛的話似的,指著一件月白色軟煙羅裙,對她說道:“喜歡這件嗎?”


    “是很漂亮,可是還是不要了吧,我剩下的銀子還要準備去找地方做工呢。”


    “那你趕緊去把這件換上。”西神醫推了鬱青黛一把,“小青啊,我這老頭子什麽都沒有,就是有點錢,你看我害你被人劫了,不補償你一下我心裏難受。”


    若是換了別人說這話,鬱青黛是絕對不相信的,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的呀。鬱青黛低頭思量一番,對著店員說道:“在哪裏換衣服?”


    “請姑娘跟我來。”店員笑得眼睛眯成了縫,領著鬱青黛到了後麵的屋子裏。西神醫一個人在店裏轉了一圈,從懷裏拿出了一隻羊脂色茉莉小簪輕輕摩挲,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待到鬱青黛出來時,他直接給走上去把發簪插到了她的頭發裏,這才退了兩步上下打量著她。


    “恩,不錯不錯。”西神醫頻頻點頭,“我的眼光確實好,小青穿上這衣服都成了仙女兒一般。”


    鬱青黛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頭上的發簪,“這是?”


    “我剛才買的,你穿這麽美頭上怎麽沒一點裝飾呢。”西神醫笑著走到掌櫃麵前,“結賬。”


    掌櫃一看來人,連連鞠躬,臉部笑得有些僵硬,“一共十四兩銀子,大人您......”


    “給你。”西神醫打斷了掌櫃的話頭,摸出一錠金子放到他麵前,湊近了掌櫃的臉低聲說道,“別亂稱呼,我可不是什麽大人。”


    掌櫃連連哈腰,“明白了明白了,小的明白了。”


    鬱青黛自是不知道他們這一番對話,隻是憑著店裏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也是知道這一身大概是很好看的,可惜古代沒有清晰的鏡子,沒辦法看自己穿著衣袂飄飄的古裝是什麽樣子。


    西神醫帶著鬱青黛走出了成衣店,此時太陽漸漸下去了,而東市卻越發熱鬧。華燈初上,舞坊裏的紅綃漫天飛舞,酒樓裏的祝酒聲此起彼伏,街邊站滿了小商小販,倒是顯得街道有些窄了,而今日人多,鬱青黛竟然也被擠出一些汗來了。


    與此同時,南喬曜坐在東市裏最副盛名的酒樓望仙樓的靠窗位置,他右手執杯,不急著將這美酒飲下去,卻像是把玩一個物件一般漫不經心地搖晃。樓下越來越喧鬧,小販們賣力地吆喝著,南喬曜斜眼看著樓下人來人往,心裏卻有些悵然。忽然,一個月白色的聲音進入了他的視線,一頭黑發隻簡單地梳了個髻,帶了一支極小的發簪,她兩眼一看見路邊的小玩意兒便亮了起來,微微笑著的嘴角有兩個梨渦,更是顯得她的容貌熠熠生輝。雖然與前些日子的寒酸打扮大不相同了,但南喬曜可以肯定,就是她!


    不顧意遠的叫喊,南喬曜起身奔下了樓,奈何眼前盡是黑壓壓的人頭,他已看不清鬱青黛的影子,心裏一急,便莽撞地衝開人群,引來不少人的不滿,但是他隻一心尋找鬱青黛的身影,急得額頭上冒了汗珠,從昌文樓走到了東市盡頭,卻再不見鬱青黛。南喬曜站在原地四處張望,隻是穿過茫茫人海,依然一無所獲,“小青!”


    人群裏沒有人回應。良久,南喬曜終於轉身離去,未走兩步,意遠就趕了上來,“公子,怎麽了?”


    南喬曜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眸子在燈火的映照下忽暗忽明,“無事,容子然還在國公府上等著,咱們過去吧。”


    鬱青黛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張望,卻隻見滿大街的陌生人,一個熟悉的人影也沒有,“我怎麽覺得有人在叫我?”


    “有嗎?”西神醫掏掏耳朵,“你在京城有認識的人?”


    容子然和賀將軍算嗎?但剛才好像聽見有人叫著‘小青’呀,她搖搖頭,“許是我聽錯了,咱們走吧。”


    沒走兩步,她又停了下來,“你知道賀公子或者容子然住在哪裏嗎?”


    西神醫挑眉,“怎麽?你還是想要去投靠他們?”


    “我現在誰也不想投靠,就想找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不過他們畢竟在我最窘迫的時候幫了我,後來和他們失去了聯係,我還是報一下平安比較好,而且我的小黃可能還在他們那裏。”


    西神醫捂住耳朵搖頭,“你說太多了我懶得聽,我帶你去就是了。”


    鬱青黛不知道賀公子的名字,隻知道容子然,且西行克說他是鎮南侯世子,於是便帶著她往鎮南侯府走去。雖一路上有說有笑,但是鬱青黛卻漸漸地興致闌珊,到後來幾乎是西神醫一個人在說話。


    她冷不丁冒了一句出來:“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西神醫的話戛然而止,隻是眉眼依舊帶笑,“小青覺得我是誰?”


    鬱青黛摸著下巴動作誇張地看著西神醫,“恩......你看在京城熟門熟路的,又頗有一點土豪風範,莫不是常常被京城的權貴們請來看病?”


    “權貴?”西神醫嗤笑,“給他們看病怕是汙了我的手。”


    鬱青黛淺笑道,“真是傲嬌哦,不過你這麽有錢,我是交定了你這個朋友的。”


    “哼!”西神醫胡子亂顫,氣衝衝地走在了前麵。鬱青黛趕緊笑嘻嘻地跟了上去,隻是心裏也大概有了底,他武功高強,醫術了得,肆意遊走於江湖卻又對京城了如指掌,她一說容子然他就知道他是鎮南侯世子且直接帶她過去了,恐怕不是一個江湖神醫那麽簡單。隻是剛才已經刻意詢問了他也避而不答,想必是不願意透露自己身份的。


    很快西神醫便停了下來,指著一戶大門朝正街開的宅子說道:“這就是了。”


    一般能朝著正街開門的宅子,其主人一定極有威望,而此宅子莊重肅穆,牆上斑斑駁駁地痕跡不讓人覺得老舊,反倒有一種曆史厚重感撲麵而來,鎮南侯府果然是名聲滔天的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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