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九麵對這個肥頭大耳的什麽部長,所有的胃口都沒了。


    “九小姐,久仰大名啊!”


    “您過譽了,您才是龍章鳳姿年輕有為。”賀九忍著不適,說道。


    “哈哈哈,你可真會說話,來來來,我敬你一杯!”某部長舉著酒杯,david擔心的看著賀九。


    賀九舉起酒杯,一笑,“怎麽是您敬我呢?應該是我敬您才是啊,您別嫌棄,我酒量不好!”


    “好好好,我就喜歡這麽爽快的姑娘!”


    “方盛的事情還望您費心,今天隻要您喝得高興,我舍命陪君子!”賀九舉起酒杯。


    胖乎乎的部長哈哈大笑,和賀九一來一往還算規矩。


    一頓囉哩囉嗦的飯吃完已近十點,部長大人喝得高興了自然答應活動活動關係,賀九生生灌下去


    了半斤白酒,即使不醉,她的胃也已經翻江倒海了。


    送走了客人,賀九從衣袖裏抽出沾滿白酒的手絹扔到旁邊的垃圾桶。


    “您是回家嗎?”


    “嗯,送我回去。”


    喝了這麽多的酒,賀九半夜起來吐了個昏天黑地,扒著馬桶撩起頭發,膽汁都快要被吐出來了。


    “咳咳!”


    胃部一陣抽搐,賀九彎腰,吐了個幹淨。


    擦了擦嘴漱口,賀九捂著胃部的不適看著鏡子裏的女人,麵色憔悴蒼白,眼底一團青色,疲倦之意盡顯。


    她搖搖晃晃的倒在床上,手機一響一響的震動起來。


    賀九看了看來電顯示,直接關了機。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姆媽被她嚇了一跳,“怎麽臉色這麽差?”


    賀九頭疼不已,洗了臉看著自己的臉色,果然慘不忍睹。


    “真不知道姐姐是怎麽過來的。”


    “還不是這樣過來的?就算以後大小姐回來了,您也得去幫扶著點兒了,她以後的身體可非同以往了。”


    “是啊.....”賀九歎氣。


    找出賀晞的化妝盒,賀九塗塗畫畫半個小時,終於上了一個明豔的亮妝,遮住了疲倦的神色。


    “會不會太誇張了?”姆媽看著她說,“您以前都是不化妝的,這麽一下子上了個豔妝,我還真瞧不慣。”


    賀綏之回來拿換洗的衣服,瞧見賀九從樓梯上下來,一抬頭就被驚得一退。


    “你這是脫胎換骨了麽?”賀綏之口不擇言。


    “吃早飯了嗎?”賀九問他。


    “哎哎哎,九姐,你這樣可漂亮多了啊,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賀綏之盯著賀九看,眼睛裏放著


    光,“你什麽時候來我們學校來?我介紹你是我的女朋友,肯定倍兒有麵子!”


    賀九給了他一個爆栗,“再胡說,亂棍打死!”


    “真暴力!”


    “姐姐怎麽樣了?”


    “醫生說今明兩天就可以出重症監護室了,她現在還在昏迷當中,要醒來的話還有個三五天的樣子。”


    “你是大孩子了,現在也應該學會分擔家裏的事情了。姐姐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把她保護


    好!”賀九拍著他的肩膀。


    賀小少爺大概是明白了責任的分量,他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九姐,你放心!”


    賀九這個明豔的妝容大概嚇壞了不少人,二審開始,她推門而入,絕沒有想到對麵坐著的人居然是秦厲行本尊。


    她低眉拉開凳子坐下,文紹剛好打電話過來了,她掐掉電話給他回了一個短信。他大概是想問賀晞的事情,很快就給賀九回了短信。


    二審開始,秦厲行親自出馬大概就已經注定了結局,無論是專業知識還是規劃布局,他的眼界都非其他人能比。


    而懷石的人因為有了他這個核心,更加士氣高漲。如果是言清,賀九還能和他爭論一番,但秦厲行麽,不在一個段位上,她還是不出醜的好。


    “賀副總沒有什麽要說的嗎?”秦厲行開口問道。


    主持會議的人立馬說:“賀副總,您可以發言了。”


    賀九瞥了一眼秦厲行,看著主持人,“我沒什麽要說的,繼續吧。”


    “不戰而退,這就是方盛的企業文化?”秦厲行麵含譏笑。


    玉林的人大概是覺得獲勝無望了,痛快的站在懷石這一邊,對著方盛的人嘲笑不已。


    賀九按了一下簽字筆,滴答一聲,“得意忘形,這就是秦總的做人準則?”


    霎那間,會議室鴉雀無聲。


    秦厲行笑了起來,“輸要有輸的姿態,賀副總難道連輸都不在行嗎?”


    賀九站起身來,她看著秦厲行說:“贏要有贏的風度,秦總和我彼此彼此。”


    玉林的老總王石錫站了出來,“你這丫頭怎麽說話的,不知道尊重前輩嗎?秦總在這個圈子打拚的時候你大概還在上學呢,年輕人,謙虛是福!”


    賀九一甩文件夾,“不好意思,我沒有上過學。至於尊重前輩嘛,我喊一聲前輩你問秦總敢答應


    嗎?”


    賀九側目,“對了,我也奉勸您一句,狗腿子的下場通常不太好,您應該好自為之!”


    說完,她踢開椅子,david眼疾手快的為她推開門,賀九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雙拳難敵四腳,雖敗猶榮。


    這是賀晞後來對她英勇戰績的評價,雖然輸了,但氣勢卻壓倒了在場的眾人。以至於後來說起賀九小姐,大家都是後頸一涼,覺得她脾氣不好。不僅罵了玉林老總是狗腿子,還順帶罵了秦


    總......額,是狗?太不怕死,自此大家對她是又敬又畏。


    “沒文化還沒的這麽有底氣,你牛!”賀綏之聽了david的轉述,給賀九豎了一個大拇指。


    賀晞今早就醒過來了,聲帶受損還不能說話,但看起來已經比前陣子全身包紮的樣子好多了。


    “姐姐,不怪我吧?”賀九還是有些心虛。


    賀晞閉了閉眼睛,搖搖頭。


    “那就好.....”賀九長舒一口氣。


    至於怎麽給俞苾芬一點教訓嘛,文紹說他願意代勞。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賀九有些擔心他家裏。


    文紹笑,“陸琪不是那麽小心眼兒的人,我已經給她說了事情的原委,她這嫉惡如仇的性子也支持我幫你。”


    “娶到這種老婆,你也是賺到了!”賀九深深感歎。


    “她很好,把女兒照顧得也很好。”傻爸爸的模式再現,賀九側臉,難以忍受。


    “強行收購顧氏會不會對你們公司造成影響?”


    “利大於弊,如果方盛能暗中相助,瓜分顧氏指日可待。”文紹翹著二郎腿,“早看不慣你姨媽


    一家了,這一次能幫到你順便打壓她們,我樂意之至!”


    以前文紹在俞宅也沒白受些她們的冷遇,因為賀九的緣故,文紹簡直是除了賀氏姐妹以外的受害重災區。以前忍了,現在麽,沒必要了吧?


    “聽說秦家放出風聲來,要讓秦厲行繼承秦氏,你怎麽看?”


    賀九喝了一口的咖啡,“我雖不懂商,但我勉強還算了解秦厲行。”


    “說說看。”文氏和秦氏交往過密,他們一直很擔心秦厲行過於打壓秦家會讀他們造成影響。


    “秦氏麽,他根本沒瞧上,回去繼承是不可能的了。”賀九嘴角一勾,“但吞並麽,他倒是勢在


    必行。”


    “你是說他有意吞並秦氏?”文紹有些吃驚。


    “不是有意,而是大概年前就在準備了。你放心,懷石吞並秦氏對你們是有益的,水漲船高,你


    們以後的合作夥伴就是懷石了。”


    文紹錯愕,“秦氏也算是根深蒂固的家族企業,吞並秦氏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他哪裏來的那麽多資金?”


    “他大概最不缺的就是錢,誰知道呢!”


    賀九舉起咖啡杯望向街邊的馬路,她有很多不知道。


    和文紹分別才走出幾步遠,賀九就被陡然伸出的一隻手拉進了一輛黑色的suv裏。


    “放手!”


    “和舊情人卿卿我我的時候怎麽不讓別人放手?”


    “胡說什麽!”賀九推開他。


    秦厲行順勢靠在真皮坐椅上,“九小姐能力非凡啊,還能讓一個有婦之夫為你出力,著實不簡單!”


    賀九推車門,但門早已落鎖。


    “你不是不見我嗎?現在又使出這樣的手段來是做什麽?”


    “我才出了趟差你就要飛到法國去和老朋友見麵,一回來就見到你和舊情人深夜暢聊,你覺得我的心情是怎樣的呢?”秦厲行嘴角含著譏笑,“九小姐,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入幕之賓,你可以任意發落呢?”


    賀九冷哼了一聲,“要分手說一聲就是了,你追究這些有什麽意思!”


    “分手?”秦厲行扭過她的臉,“我們都在一個戶口簿上了你覺得現在是分手這麽簡單的事情嗎?”


    “那是誰把事情弄複雜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就是,你的東西,我分文不取!”賀九瞪著他,絲毫不退讓。


    秦厲行湊上前去抵著她的額頭,“原來你就是這樣看我們之間的關係的.....以前是你不樂意就要分手,現在是你不開心了,就要離婚....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人呢.....我也會痛?”


    刷啦,賀九的眼淚從眼角蔓延出來了。


    “是你先不要我的,你做出那些冠冕堂皇的樣子出來不就是說要和我劃清界限了嗎?為什麽偏偏我來找你的時候你就換了新秘書?前些日子你在別人麵前又是怎麽給我難堪的?現在你來指責我,那你到底有沒有看清楚你自己是怎麽做的!”


    “秦厲行,你要欺人太甚!”賀九的眼淚像是開了閘一樣,洶湧而至。


    梨花帶雨,弱柳扶風,秦厲行看得眼眶疼。


    賀九鬧啊吵啊他都能奉陪,唯獨哭這一招,他大概隻能束手就擒。


    “你把眼淚擦了我們再談!”秦厲行忍住為她拭淚的衝動,咬牙說道。


    賀九哪裏信他的?她埋頭抱著自己的腿,放肆大哭。


    司機手一抖,差點下錯道。


    “賀婉琰,你不要用哭來對付我!”秦厲行一臉嚴肅。


    對於賀九來說,她一般不哭,但要是哭了起來,大概很難止住。


    好了,秦厲行可以投降了。


    他歎了一口氣,一把把她抱入懷中,凶狠的命令道:“不準哭了!”


    “嗚嗚.....”賀九把頭埋在他肩膀上,淚流不止。


    “寶貝,你把我的心都哭化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裝模裝樣的不見你,不該派人跟蹤試探你......”


    “你派人跟蹤我?”賀九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


    “啪”一耳光甩到了秦厲行的臉上,賀九帶著哭腔憤怒的指責他:“這種無恥的手段你也要拿到我身上來用?”


    “寶貝,如果我說從遇到你開始我就派人監視你,你.....現在會不會好受一點?”秦厲行絲毫不覺得臉疼。


    賀九被他氣得倒仰,“我真是低估了你的無恥程度啊!”


    “你是低估了我對你的在乎程度......”


    “你閉嘴!”賀九一手擰上他的胸膛,沒掐動到把自己指甲給磕了。


    “政府的工程讓給你好不好,我覺得你上次說得好極了!”秦厲行煞有其事的說道,“特別是那個不長眼的王石錫,我怎麽可能是你的前輩嘛,簡直是瞎了他的狗眼!”


    “哼!他不是你的狗腿子嗎?你這樣說他好嗎!”


    “我的狗腿子多了去了,不差他一個。”秦厲行配合她,麵色誠懇的說,“寶貝,我們舉行婚禮


    好不好,總這樣我都提心吊膽的,覬覦你的人太多,我雙拳難敵四腳啊!”


    “是麽?我看你算無遺策,綽綽有餘啊!”賀九冷笑。


    秦厲行抽出紙巾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我們舉行婚禮,昭告天下,我看哪個不怕死的還敢打你的主意!”


    賀九擰他的大腿,說:“我是不要求你三媒六聘的來求娶,可鮮花戒指呢?你就是習慣這麽空手套白狼的?”


    “你答應了?”秦厲行眉色飛揚。


    “沒有。”


    “我們現在就去買戒指好不好?”


    司機忍不住打斷他:“咳咳,先生,您在國外定做的戒指還有一個月才好。”


    “怎這麽慢?”秦厲行皺眉不爽。


    “因為您上次拍下的是裸鑽.......”司機抹汗。


    賀九轉頭,“你早有準備?”


    “娶你麽,我是萬事俱備!”秦厲行攬著她說。


    “哼哼,鬼話連篇。”


    “政府的工程要不要?”秦厲行認真問她。


    “不要!”


    “當真?”秦厲行嘴角漾起笑意,“要是以後某人再找我撒潑我可就不答應了......”


    “誰撒潑!”賀九擰他胳膊。


    秦厲行說:“當著那麽多人落我的麵子,你知道大家都在押你命不久矣了嗎?”


    “誰說的?我猜他才是快駕鶴西去了呢!”


    “猜的真準!”秦厲行笑著親吻她的臉蛋兒。


    賀九一眼過去,“我說著玩兒的,你別當真。”


    “那來不及了......”秦厲行伸手鑽進了她的衣服裏。


    賀九才不信他,抓著他的手往外拉,司機很有眼色的把中間的隔板降了下來。


    秦厲行手往裏伸,賀九抓著他往外拉,貼身的襯衫哪裏容得下他那麽一隻大手,哧啦一聲就撕裂了一條大口子。


    賀九傻眼了,秦厲行瞪住了。


    胸前露出了一大片,雖然早已做過比這個更親密的事情,但賀九還是臉皮薄,以至於她麵色通紅怒氣衝衝的盯著秦厲行。


    “賠,我賠還不行?”秦厲行笑著把手覆上去,賀九一巴掌把他拍掉。


    看著已經成了兩片破布的襯衫,賀九欲哭無淚。


    秦厲行把丟在一旁的外套披在她肩頭,“多大點事兒!”


    “為什麽跟你在一起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我的下限?”曾經的賀九是多麽雲淡風輕,人淡如菊,可現在呢?她被秦厲行拉到了塵世裏,和他像瘋子一樣時而癲狂時而喜悅。


    原來,愛情的魔力就是讓眾生皆平等。


    晉、江、原、創!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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