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如何?”


    “九州鼎,定九州,這是一宗天地重寶啊!”


    蕭勉,站在那放置三足小鼎的展台前,目光閃爍。


    卻是在第一時間,蕭勉帶著鬼頭,來到此處,意圖讓鬼頭替他掌一掌眼,看看那三足小鼎的真偽。


    “可惜!這套‘九州鼎’恐怕並非原物,不然也不可能用八階靈材煉製,最少也得是九階靈材,才有資格!不過它們內部鐫刻的陣法,卻是和原套的九州鼎如出一轍的……”


    “那就夠了!”


    目光一凝,蕭勉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此地。


    如今身陷博古齋,生死難料,蕭勉可不會將太多的精力,浪費在這暫時沒什麽用處的三足小鼎上……


    當然日後若有機會,蕭勉自然不會放過!


    不片刻後,一處密室,蕭勉一個人,自言自語。


    “鬼老您是說,這博古齋,竟是一處戰城!?”


    說這話時,蕭勉一臉的震驚。


    戰城,顧名思義,便是修士用來戰鬥的城池。


    戰城也有大小之別,高低之分,說來也巧,戰城的劃分等級與寶船一樣,都是以“天、地、玄、黃”四階劃分。


    戰城和寶船,可說是異曲同工,然則前者注重攻防力,後者注重機動性,兩者又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不可否認,戰城和寶船,都是修行界中的至寶。


    相比起寶船的稀少,戰城越發顯得罕見。


    按鬼頭的說法,這處博古齋的前身,便是一處戰城的遺骸,卻被朝歌城的修士將之修改成了一處迷宮似得所在。


    難怪,蕭勉前番就覺得不對勁。


    “以鬼老所見,小子如今該當如何?”


    “我且問你:你覺得那隴陰昱順利進階之後,是否真的會放過你們?”


    “不會!”斷然否認之後,蕭勉苦笑道:“恐怕隴陰昱對於朝歌城,也沒有太多的信任,不然也不會挾持人質了!”


    “我在進入博古齋前,就聽到了風聲,四大家已經知道了此事是隴陰昱所為,但他們暫時並沒有任何舉措。不管是忌憚於隴陰昱的絕強戰力,還是抱著三分僥幸,總之,你若想趁著四大家攻伐博古齋時渾水摸魚,逃出生天,怕是要失望了!為今之計,唯有想盡一切辦法,阻止隴陰昱順利進階!”


    “……,不錯!隴陰昱進階之日,便是我等必死之時!”


    “既如此,那就好辦了!”


    “鬼老的意思是:反其道而行之?”


    “孺子可教也!”


    偌大的密室中,響起了一人一鬼一個比一個猥瑣的奸笑聲……


    一刻鍾後,蕭勉主動找上了付西歸。


    一番好言相勸,蕭勉總算是說服付西歸,采納了他的計劃。


    點頭致意,兩人再度分道揚鑣。


    尋一處無人密室,蕭勉在其中布置一番,飄然而去。


    此後,蕭勉便在偌大的博古齋中,不斷地布置著……


    期間,蕭勉也不是沒有遇見朝歌城眾人,在鬼頭神識提點下,蕭勉總是先一步避讓開去。


    蕭勉很清楚:還不是時候和他們發生衝突。


    直到三個時辰之後,蕭勉停下手頭的動作,轉而朝


    著記憶中那所謂的“鬥戰庭”行去。


    鬥戰庭中,付西歸已然等在那裏。


    兩人並沒有說些什麽,點了點頭,便鬥在一處。


    五靈劍對陣青鴻劍,以五打一,以中階法寶飛劍對陣高階法寶飛劍,雙方倒也鬥得旗鼓相當。


    蕭勉和付西歸,就這麽遙相對望,一言不發。


    很快,兩人之間的打鬥聲,陸陸續續得引了其他諸人。


    看清楚在鬥劍的竟是之前相互守望的蕭勉和付西歸之後,朝歌城的四名修士,盡皆有些反應不過來。


    唯有顧傾城,一雙明眸靈光暗轉,顯然是在算計著什麽。


    “哈!一個外海修士,一個南越修士,還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其他人還沒怎麽樣,淩天峰已然尖酸刻薄的輕笑出聲。


    鬥戰庭中的打鬥聲雖然激烈而紛雜,但現場眾人,盡皆是靈覺過人之輩,何況淩天峰這話本就沒有避諱蕭勉和付西歸的意思,也因此,現場眾人都將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


    蕭勉神色一冷,付西歸劍眸生寒。


    別說是這兩人了,便是與淩天峰同行而來的長孫培林,臉色也頗有些不悅——這長孫培林倒頗有其祖風範,總以為如今眾人深陷博古齋,自當眾誌成城,可不該互相殘殺。


    長孫培林的願望是好的,但似乎注定不可能實現。


    淩天峰這話一出,蕭勉的五靈劍和付西歸的青鴻劍,同時掙脫了彼此的牽製,轉而一道殺向了淩天峰。


    這一下,可把淩天峰嚇得魂飛魄散。


    且不說付西歸的青鴻劍本就是高階法寶飛劍,單單是蕭勉的一套五靈劍,就不是他能夠輕鬆接下的。


    “三位,救我!”


    忙不迭的拋出千山萬丈峰的同時,淩天峰再也顧不上麵子,大呼小叫的,朝著朝歌城的其他三人呼救。


    紀飛鳳和丁世傑打個眼色,長孫培林卻已然出手。


    就見青光浩蕩,青木回天尺已經護在淩天峰麵前,隻可惜無論是五靈劍還是青鴻劍,都不是長孫培林可以招架的。


    “紀姐姐!丁世兄!莫忘——唇亡齒寒!”


    在這緊要關頭,卻是顧傾城,輕輕一言,讓本來打算置身事外的紀飛鳳和丁世傑,雙雙變了臉色。


    “紀小姐!丁少!此番隻要能保我不死,我淩天峰對天發誓,日後在朝歌城中,必以你們二人為尊!”


    情急之下,淩天峰的腦子倒是變得好使起來。


    紀飛鳳和丁世傑又互望一眼,終究是有了決定。


    素手翻飛,便有一道道火焰箭矢從紀飛鳳的指尖流竄出去,攻擊向了蕭勉的五靈劍;丁世傑身上則揮灑起一片青金雙色的流光,流光凝定,丁世傑雙手各自虛托著一枚雷球,左手湛青,右手金黃,兩手一合,不等那兩個雷球產生反應,丁世傑就將之拋飛出去,生生的砸向了付西歸的青鴻劍。


    與此同時,淩天峰和長孫培林,也是奮起反擊。


    一時間,蕭勉、付西歸、淩天峰、長孫培林、紀飛鳳和丁世傑,六人混戰,好不熱鬧。


    現場唯有顧傾城,置身事外。


    眼見六人之間的混戰越來越激烈,顧傾城嘴角一勾,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幽光——還真是天


    助我也!


    這麽想著,顧傾城展開身法,消失在了鬥戰庭。


    六人混戰,卻一直在關注著顧傾城的動向。


    眼見顧傾城義無返顧的離開了鬥戰庭,朝歌城的四人雖然有些不忿,卻也到底鬆了口氣。


    若是顧傾城和蕭勉兩人擰成一股繩,那才是危險了。


    如今朝歌城方麵以四打二,時間一長,勝券在握。


    隻可惜,蕭勉謀定後動,豈會自掘墳墓?


    顧傾城前腳剛剛離開鬥戰庭,鬥戰庭外就傳來了一陣陣驚天動地的爆破聲。


    那振聾發聵的聲響,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受此驚變,六人的攻勢盡皆稍緩。


    還不等有人開口,就見剛剛離去的顧傾城,又折返了回來,隻是此時的傾城仙子,頗有些灰頭土臉……


    “該死的!蕭勉!你想找死嗎!?”


    “仙子這話,從何說起?”隨手一招,五靈劍便回到了蕭勉身邊,與此同時,付西歸的青鴻劍也停止了攻擊,朝歌城的四人雖心有不快,卻不得不壓下手頭的攻勢,就聽顧傾城惡狠狠地言道:“你明知隴前輩在閉關尋求突破,還故意在博古齋中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是想讓我們跟你陪葬嗎!?”


    “仙子!你漂亮歸漂亮,話可不能亂說!此前蕭某人和這付西歸一言不合,相約在鬥戰庭比武,誰想到你們來了也不規勸,有人還出言不遜,這才有了一番莫名其妙的亂鬥。自始而終,蕭某人可都沒有離開過這鬥戰庭,反倒是你……”


    “哼!你大可以事先在博古齋各處做下手腳,引我等來此之後,再暗中引爆,製造混亂!”


    “仙子要這麽說,蕭某人百口莫辯!隻是我倒要問一句:我蕭勉固然是有此嫌疑,你顧傾城就一定是清白的嗎?”


    “你!”


    “住口!”


    一聲清喝,響徹鬥戰庭。


    包括蕭勉在內的七人,盡皆噤若寒蟬。


    隻因為,開口之人,赫然便是博古齋的主人——隴陰昱!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老夫記得,應該吩咐過你們:在我這博古齋內,不得大聲喧嘩。你們可倒好!”


    隴陰昱的聲音不喜不悲,鬥戰庭中也沒有見到隴陰昱現身,然則現場七人卻都感到一股威壓,加持在了各自身上。


    “放肆!”


    一聲清喝過處,眾人身上的威壓達到了頂點。


    一時間,淩天峰、長孫培林和顧傾城三人臉色一白,盡皆半跪在地,剩下的四人,也是岌岌可危。


    就見丁世傑身上的青金光輝濃鬱到了極點,丁世傑的身形幾乎被染成了青金之色;紀飛鳳周身烈火縈繞,隱有聲聲鳳鳴不絕於耳,顯然是動用了妖族真身;付西歸麵前的青鴻劍,劍身急顫,連帶的,付西歸也是身軀急顫,臉色慘白。


    身懷禦神鏡的蕭勉,或許是七人中最輕鬆的。


    然則為求隱秘,他不得不做出一副拚盡全力的模樣。


    便在這時,隴陰昱又開口了。


    “本來老夫不願以大欺小,但既然你們如此不成器,說不得,老夫便要替你們宗門長輩,好好懲戒一二了!”


    隴陰昱言罷,鬥戰庭中,出現了一麵八角形的陣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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