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拓跋山等人還沉浸在蕭勉突如其來的勝利喜悅中時,拓跋雲的詭異敗北卻讓拓跋山等人目瞪口呆。


    拓跋雲的敗北,比蕭勉的勝利來得更加突兀!


    起初,拓跋雲和那同樣是金丹高階的鬼修仇羅還打的難分難解。


    突兀的,一乍眼的工夫裏,拓跋雲就被擊出了擂台。


    被擊出擂台,便告負!


    此時的拓跋雲,上半身盡皆被自己噴出的鮮血浸染,臉色蒼白,神情枯槁,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勢。拓跋山臉色鐵青的看著口吐鮮血的拓跋雲,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拓跋山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拓跋雲的傷勢已經震動了金丹,可說是金丹修士最害怕出現的情況之一,這讓拓跋山對於拓跋雲的敗北狐疑不定:難道那仇羅真的如此厲害?


    還是說拓跋雲這老狗,竟然冒著金丹碎裂的危險,故意輸了這一場?


    可是輸了這一場,對他拓跋雲又有什麽好處?


    就在拓跋山百思不解,心煩意亂時,一抹殷紅的身影飄到了擂台上。


    明媚的陽光下,那妙齡少女風情萬種,絲毫不像鬼修。


    “拓跋族長!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比鬥了四場,竟是落了個二比二的平局,本來奴家還想偷個懶,臨到最後了,還是要奴家上台,倒是讓拓跋族長失望了!”嫣然一笑,那妙齡女子的目光在蕭勉和小和尚身上溜了一圈,這才朝著拓跋山淺笑:“拓跋族長,敢問貴方誰來做奴家的對手?”


    拓跋山被問得啞口無言,這妙齡少女看似人畜無害,但連鬼嘯這種金丹頂階強者在她麵前都是如此服帖,若是真以為這女子是個善茬,他拓跋山這些年的族長算是白當了。


    可是如今拓跋族上下,再無金丹修士,便是他自己上去,也不過就是仗著法寶比鬼嘯略勝一籌,若是對上這女子,還不知道結果如何呢,何況拓跋山已經戰過一場,如何再戰?


    卻在這時,妙齡少女突然臉色微變,而後扭轉粉嫩的脖頸,翹起絕美的容顏,略有些凝重的仰望著半空。


    下一刻,朵朵碗口大小的紅花從天而降,聲聲梵唱、縷縷佛音,嫋嫋傳來,空氣裏還彌漫著一股動人心魄的佛檀香。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老一少兩個僧人從天而降。


    現場幾乎所有人都被眼前出現的這一幕弄得目瞪口呆,唯有少數幾人還保持著清醒:拓跋山稍稍錯愕之後便恢複正常,隻是神色間多了一分掙紮和不甘;妙齡少女笑得更歡,便仿佛來人是她的故交好友;蕭勉淡然一笑,天花亂墜、佛音梵唱,不過都是幻術,比起寶賢尊者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至於小和尚,熟視無睹,置若罔聞,便好似一切都是虛妄。


    “咯咯!妙僧


    法印,果然是玉樹臨風!”


    “原來是朱顏姬施主,女施主不在鬼母座下侍奉,跑來我離雲漠作甚?”


    開口的,卻是那少年和尚。


    就見這少年麵如白玉,目若懸星,眉心間一點紅痣,隱有佛光流轉,端的是玉樹臨風。


    顯然此人便是那妙齡女子——朱顏姬口中的妙僧法印,一老一少中,也是以他為尊,那老者竟還是他的徒弟。


    朱顏姬聞言笑得更歡,蓮步輕移間,她已經來到了法印和尚身邊,熟絡得輕笑如絲。


    “法印哥哥還真是過河拆橋啊!不正是你叫人家來的嗎?”


    “放肆!”


    一聲怒喝間,法印身後閃過一輪佛光。


    佛光化成丈許高低,凝結出一尊怒目金剛,手持金剛杵,一道金光噴射而出,正對著朱顏姬衝射而去。朱顏姬一聲冷笑,紅衣翻飛,身形已經跳脫開去,現場隻留下一個殘影。


    金光洞穿殘影,在擂台上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小洞。


    “看來,法印哥哥是想和奴家過兩招了?”


    “拓跋族一事,乃是你們鬼道修士和拓跋族之間的私怨,隻要你們遵守修行界的規矩,我龍華寺不會幹預!”


    龍華寺,是離雲漠上最大的佛寺。


    這妙僧法印,正是龍華寺的僧人,雖然還沒有凝嬰,但已經凝聚出了神識,與白玉溪一樣,是準元嬰修士。


    一聽法印這話,朱顏姬笑得鬼魅,拓跋山則臉色難看。


    此時的拓跋山自然知道朱顏姬也是準元嬰修士,不然豈敢如此當眾調戲妙僧法印?


    如今看來,除了法印,無人能敵朱顏姬。


    隻是這法印出現的時機,也實在是太過微妙了一些!


    “法印聖僧!我拓跋族好歹也是離雲漠一脈,如今鬼修欺上門來,您既然適逢其會,千萬不能袖手旁觀啊!”咬了咬呀,拓跋山不得不硬著頭皮請求法印出手。法印聞言麵色躊躇,似乎是頗有些為難,便在這時,法印的弟子——那個隨行的老和尚開口言道:“阿彌陀佛!此事乃是鬼修和拓跋族私事,我龍華寺怎好越俎代庖?除非拓跋族與我龍華寺有些淵源,師尊這才好出手調停的,不然的話,總是師出無名!”


    “這……,不知聖僧想要什麽?”


    事到如今,已經變成赤裸裸的交易了。


    “聽聞雷雲羽就在拓跋族中,我欲借之一觀,不知可否?”法印接過話茬,顯然是不打算演戲了。


    拓跋山臉色灰敗,卻沒有太多意外之色。


    雷雲羽聲名在外,若能讓龍華寺看得上眼的,怕也隻有這拓跋族的聖器了。


    隻是法印的話說得客氣,借來一觀,觀看之後呢?


    那雷雲羽怕是就到龍華寺中了。


    聖器事關重大,如今拓跋族的老祖又在閉關療傷,拓跋山實在做不了主。


    但看今日這架勢,若是拓跋族拿不出雷雲羽,不但過不了朱顏姬那一關,怕是這妙僧法印也要來踩上一腳呢!


    “原來雷雲羽真的在拓跋族啊?拓跋族長,不如你就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大不了看完了再還給你就是了!”


    朱顏姬,唯恐天下不亂。


    妙僧法印,劍目生寒,瞪了朱顏姬一眼。


    那如劍的寒芒中,隱有金色佛光閃動,朱顏姬識得厲害,連忙揮出一方錦帕,擋在自己麵前。一陣霹靂啪啦的碎響聲中,錦帕被法印這一道目光擊得粉碎,卻又在瞬間修複如初。


    顯然,這一方錦帕也是一宗異寶。


    “法印哥哥!你還真是狠心啊……”


    “朱顏姬!貧僧是看在鬼母前輩的麵子上才不為難你,你別不知好歹。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說不得!”


    “你!哼!看上人家拓跋族的雷雲羽就直說,修行界弱肉強食,殺人奪寶之事日日上演,妙僧法印你既然有這實力,便是把拓跋一族連根拔起,在狼嘯穀的廢墟中尋找雷雲羽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如今借刀殺人、趁火打劫,算什麽英雄?什麽妙僧法印?什麽龍華寺?我呸!老娘還真看不起你們!”


    “邪魔外道——找死!”


    冷冷的言辭中,妙僧法印背後升起一輪一輪的佛光,不過片刻工夫,足足九輪佛光就在法印背後若隱若現。


    其中有怒目金剛,有琉璃金鍾,有降魔寶劍,有蓮花寶座,有大紅袈裟,有曼陀羅花,有金剛寶輪,有淨水寶瓶,有華蓋寶傘,顯然,這是妙僧法印修成的九種神通之術,其中金剛主戰,寶劍主攻,蓮座疾行,袈裟護身,其他諸如金鍾、寶輪、寶瓶、寶傘、曼陀羅花之類也大多是各有妙用。


    九道佛光乍現,九大神通顯化,便是同樣是準元嬰修士的朱顏姬,也是臉色大變,神情緊張。


    朱顏姬並沒有要和妙僧法印一戰的決心,她隻不過是看不慣對方的行事做派,這才故意出言刁難一二。


    不想這俊俏的小和尚如此開不得玩笑,一言不合,就擺出拚命架勢來。


    偏生佛門神通本就克製鬼道,就算朱顏姬的修為和境界與妙僧法印相仿,也不敢輕啟戰端,何況如今法印九大神通齊出,朱顏姬早已經熄滅了戰意,隻是一時間下不來台罷了。


    總不好妙僧法印九大神通一出,虎軀一震,她朱顏姬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戰而敗吧?


    那以後朱顏姬還怎麽混?


    隻是如今兩大準元嬰修士相互抬杠,現場誰敢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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