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勉回到玉鋤老祖的小院時,丁開山正急的團團轉。


    “蕭兄!你可算回來了!”一見蕭勉安然無恙而返,丁開山一愣之後,欣喜若狂,拉著蕭勉念叨了好一會兒,這才壓低聲音細問:“你小子怎麽沒和陸九在一起?出事了?”


    “出了點小事,沒什麽!”


    搖了搖頭,蕭勉並不打算將自己懷疑陸九之事告訴丁開山,那陸九畢竟是金丹強者,若是把他逼急了,說不定會做出什麽惡事來呢,再說如今蕭勉手頭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僅憑他的一麵之詞,玉鋤老祖怎麽可能為難一個金丹強者?


    要對付陸九,自然要有確鑿的證據,一擊必殺!


    陸九看到蕭勉倒是一愣,而後也拉著蕭勉好一番噓寒問暖,蕭勉雖然覺得好笑,卻都一一敷衍過去。


    等見到玉鋤老祖,蕭勉不由心頭暗驚。


    此時的玉鋤老祖雖然看似毫發無傷,但原本紅光滿麵的氣色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抹死灰和蒼白。


    玉鋤老祖,這是受傷了!


    “小子總算回來了?”言辭間,玉鋤老祖朝著陸九揮了揮手,卻看都不看陸九一眼,等到堂上隻剩下玉鋤老祖和蕭勉兩人之後,他這才吐氣說道:“此番倒是我農家流對不住你小子了!老頭子沒想到,我還沒死呢,他就敢這麽做!”


    “老祖知道?”


    “雖不盡知,但也並非無知。陸九乃是我大師兄的親傳弟子,算是我師侄。仔細算來,怕已有四百餘歲了。對於金丹修士而言,四百歲便是一道坎,過了這道坎若是還沒能進階元嬰,這輩子也就幾乎玩完了!此前陸九一直閉關不出,前些天突然出關,據嚴岩所報,他還曾與白錦堂那小子會見過,打的算盤,怕是想借助白家的靈丹妙藥,突破瓶頸呢!”


    “白家?又是白家!難道白家真有能幫助人突破瓶頸的靈丹妙藥?便是連突破至元嬰境界的都有?”


    “助人突破的靈丹妙藥自然是有的,最出名的,便是白家秘傳的凝金造化丹,服之可幫助修士突破至金丹境界。”玉鋤老祖這話讓蕭勉一愣,這才恍然為何當年李牧道死前聽到“凝金造化丹”就臉色大變的原因,原來此丹竟是白家秘傳,外人極少能夠得到,便是得到也絕不會拿出來拍賣的。就聽玉鋤老祖繼續說道:“至於突破至元嬰境界的丹藥,不是沒有,傳說中的‘凝嬰丹’就有此功效,不過白家沒有!”


    “也對!白家若有凝嬰丹,恐怕整個萬宗城都姓白了!”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明白這一點的,再說就算白家沒有凝嬰丹,其他延年益壽的靈丹還是有的,陸九必有所求


    !”


    “老祖打算怎麽辦?”既然玉鋤老祖已經洞悉了陸九的小算盤,蕭勉自然不介意加一把火,把那陸九燒的外焦裏嫩。隻是玉鋤老祖卻搖了搖頭,良久才發出一聲歎息:“值此多事之秋,農家流實在不宜傷筋動骨了。白家對付農家流的方法一向高明,懷柔為上,農家流中本就有不少目光短淺之輩表示支持白家,若是貿然動了陸九,平白落了口實罷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讓嚴岩密切注意他,今日之事,再不會發生!”


    “……,如此,多謝老祖!”玉鋤老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蕭勉還能強求什麽?隻能以後見到陸九繞著走,免得被對方拿自己的小命當成獻媚白家的籌碼。心神稍定之後,蕭勉轉而問道:“老祖,今日與殺神一戰,傷勢如何?”


    “傷的不重,但也不輕!不過你放心:殺神傷的絕對比我重!隻是可惜啊……”這麽說著,玉鋤老祖取過腰間那柄玉鋤,蕭勉細看之下,大驚失色,那原本圓潤通透的玉鋤中間,竟是生出一道裂痕,雖然細小,卻壞了整柄玉鋤的品相。就聽玉鋤老祖頗有些沮喪的言道:“隻是可惜了這柄玉鋤!我本來還想撐到開山結丹,將這玩意傳給他呢……可惜了!”


    一番話中三聲“可惜”,盡顯玉鋤老祖此時的悲涼。


    想想也是,這柄玉鋤本身就是中階法寶,更是玉鋤老祖成道之物,也是他這一脈的傳承信物,來曆非同小可,意義更是不一般,如今竟然出現了損壞,怎不叫人唏噓?


    “老祖,聽聞儒家尚前輩精於煉器一道,不知可否請他出手,代為修複玉鋤?”


    “尚秀才啊?”玉鋤老祖聞言一愣,隻是目光閃爍幾下之後,他就頹然一歎:“尚秀才的煉器造詣確實堪稱萬宗城一絕,但到底修為低了一些。要想修複中階法寶,必須由元嬰高階以上修為的煉器大宗師出手才行。若是尚秀才的師父還活著,倒還有三分希望,他嘛,到底還是差了一些……”


    蕭勉聽得目瞪口呆,從玉鋤老祖的語氣中,蕭勉得知玉鋤老祖和那尚書生怕是同輩人物,不然也不敢直言稱呼書生為“尚秀才”,隻是要修複玉鋤必須由元嬰高階大修士出手,這一點實在是出乎蕭勉意料,便是他,一時也愁眉不展。


    要知道,玉鋤老祖之所以被稱呼為玉鋤老祖,便是因為這一柄玉鋤的關係,可想而知,玉鋤老祖在這一柄玉鋤上花費了多大心血,甚至可以說,玉鋤老祖的八成戰力都要依靠這柄玉鋤,如今玉鋤受損,玉鋤老祖的戰力直接受到影響。


    玉鋤老祖的戰力不光關係到整個農家流的生死存亡,甚至關係到他蕭勉的身家性命,怎能不叫蕭勉心急如焚?


    隻是突然間,一個堪稱膽大包天的想法在蕭勉腦海中生成,一經生成,便再也揮之不去。


    “敢問老祖,這柄玉鋤法寶中可有封存您老平日裏祭煉、溫養此物的真元?”


    “這是自然!這些真元在鬥法時可以反哺修士,變相的增加修士的真元總量。甚至在某些時候,一件法器或者法寶能夠容納多少真氣或者真元,也是衡量其高低的標準之一!”玉鋤老祖雖然不知道蕭勉此問有何用意,但還是如實回答,蕭勉卻緊接著問道:“那玉鋤中封存的真元能有多少?”


    “這……,大概相當於我本身真元的十分之一吧!”


    “十分之一?這麽少!?”蕭勉脫口而出的話讓玉鋤老祖好一陣吹胡子瞪眼,頗有些義憤填膺的怒吼:“少?你小子說這還少?老子十分之一的真元,足夠轟殺你一百次了!”


    也難怪玉鋤老祖如此氣憤,要知道即便是一般的高階法寶,也不一定能夠容納他十分之一的真元,這也是玉鋤老祖平日裏將玉鋤視若性命的原因之一,現如今卻被蕭勉小看了,他怎能不怒?蕭勉也冤枉啊!前日他利用仙石轉存真氣,可沒碰到裝不下的尷尬,他哪裏知道那柄玉鋤容量那麽小?


    不過仔細一想,蕭勉也就釋然了,一方麵是玉鋤老祖的真元總量本就比蕭勉強大的多,他老人家的一成真元足夠轟殺蕭勉一百次了,另一方麵恐怕還是真元與真氣的區別上。


    尷尬的吐了吐舌頭之後,蕭勉索性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你是說讓我繼續往玉鋤中灌注真元,然後將體內真元重新補滿,再吸納轉存在玉鋤中的真元,尋求突破的契機?”在蕭勉點了點頭之後,玉鋤老祖再度陷入沉思,而後搖了搖頭:“恐怕沒這麽簡單!玉鋤畢竟隻能封存我十分之一的真元,要想利用這十分之一的真元就引發真元質變,很難!”


    蕭勉聞言一愣,不過想想也是,他當初利用全身真氣壓縮才不過壓縮出一點真元,要想將渾身真氣轉化成真元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呢。如今不過區區一成真元,鬥法時用用還行,要想將之當成突破的引線,不免有些杯水車薪了。


    如此說來,曆史上怕也並非沒有人如蕭勉這般異想天開,隻是他們的機緣到底沒有蕭勉深厚,並無仙石存身,這才隻能將天馬行空的構思止步於幻想的階段,卻無法實施。


    “不過若是加上我此前得到的一份秘術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便在蕭勉發呆時,峰回路轉,玉鋤老祖自言自語,而後取出一枚玉簡拋給蕭勉,蕭勉好奇之下利用神念灌入玉簡,就見當頭五個大字閃過腦海——《逆元歸靈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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