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跟村長爺爺多說,掃了一眼山洞裏的村民們,順著山洞口一路往懸崖上爬過去了。


    我眼看著那紅光越來越亮,秉神去看,那些鬼果然聚在秦楚墳邊!


    他們是要幹什麽!


    我腳下加快了步伐,用力的往上爬著,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鬼娃的關係,我覺得力氣小了很多,才爬了一半,我就渾身濕透了。


    忽然一雙冰涼的小手覆上了我的腳踝,“媽媽,你往上爬吧,我在下麵推你!”


    就這麽一句話我噗嗤一聲笑了,“你才多大的力氣!”


    可話音還沒落,我就覺得一股非常大的勁兒一下推著我就往上走了,我的手還沒用力,身子已經往前竄了一大截,鬼娃探出頭,冷冰冰的傲嬌著說,“我多大的力氣啊!”


    那語氣像極了他爸!


    我心裏一緊,得趕緊爬上去,“我一動你就使勁!”


    鬼娃在後麵推著我,我手上用勁兒,很快就爬到了山頂。


    陰風陣陣的聚集在秦楚的墳周圍,我被迷得睜不開眼,隻能先躲在樹後麵,仔細聽著前麵的動靜。


    過了有一會兒,我才漸漸適應了山頂上的陰風,鬼娃飄在我身邊,眼神漸漸變得淩厲,小身子竟然不自覺的要鑽出去,我連忙把他纏住,塞回了肚子裏,現在他爸還沒找到,萬一我再把他丟了,事兒可就大了。


    我順著紅光的方向往小路上去看,好多鬼靈成群結隊的往山上湧著,赤紅腥目的樣子恐怖極了,我屏住呼吸,生怕引起鬼魂的注意。


    鬼魂之中有一個捧著拉住的小姑娘,慢慢的往秦楚的墳頭上走著,我看清了那女孩兒的臉,驚訝不已。


    周麗麗怎麽會在這兒!


    村長不是說留在村裏的村民都已經遇害了嗎?她會不會已經被鬼魂控製了,想著她曾經去爺爺家找過我,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要不是爺爺家的道石被秦楚修好了,我可能已經遇害了!


    想到這兒,我手心有些出汗,就著樹皮想擦一擦,別一會兒用著符紙的時候有什麽差錯,可我這一抬頭,整個人都傻了。


    這樹皮根本不是樹皮,隱隱的能看得出是一張人臉!


    我嚇得打了個踉蹌,險些摔倒,呼吸有些急促起來,這是什麽情況,好好的樹怎麽會像人的臉。


    我這會兒去看,樹皮緊緊的包著一個人,身量和秦楚差不多,我皺眉細看,是以前總來爺爺家下棋的張爺爺!


    我回頭去看身後的樹林,陰氣陣陣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裏默默祈禱著,“拜托,不要是我想的那樣!”


    但我順著腳邊的幾棵樹看下去,心越來越涼了,我猜的沒錯,那些鬼抓了村民全都禁錮在樹裏了!


    我忍住尖叫的欲望,手不住的顫抖著,拿著符紙的手慢慢擦在樹幹上,慢慢的一道金光散開來,張爺爺的臉漸漸變得清楚,我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探在他的鼻息上,這下我鬆了口氣,還好,他還活著!


    我來不及多想,緊接著把周圍幾棵樹的人臉都擴了出來,不然在樹裏憋久了,他們可就真的沒命了!


    我這邊正忙著,突地肩膀被人抓了起來,騰空而起,我回頭去看,兩隻鬼靈死死抓著我,低吼般的笑著。


    “不要啊,放開我!”


    我奮力的掙紮著,那兩隻鬼靈手一鬆,我直接掉了下去,正好摔在秦楚的棺材裏!


    我正要起身,就看到周麗麗把手中的拉住放在棺材蓋上,陰冷的朝我笑了笑,“你終於回來了!”


    “你放開我,放我出去!”鬼魂按著我的頭,硬是把我塞回了棺材裏!


    我掙脫不開,隻聽咚咚咚的幾聲,他們從外麵把棺材封上了!


    一時間,記憶流轉,我忘了去掙紮,隻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我第一次挖秦楚墳的時候,也有人從後麵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了棺材裏!


    後來是陳叔救了我,但當時的事情我都想不起來。


    現在我又被關在了棺材裏,一股莫名的心寒衝著我的腦海,該不會,上一次我也是被人算計了吧?


    他們的計劃從來都不是秦楚,而是我!


    我想著秦楚把靈石放到爺爺家的時候,放鬆的歎氣聲,想著從家裏出來的時候,爺爺讓我多小心!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早就設計好的圈套!


    鬼靈是為了引我出來,才把村民們趕到了那個山洞裏!


    但是我能為他們做什麽,我猛地想起秘籍上寫著的,鬼祭若成,必須要人間陰氣最重的女子做祭品!


    從我挖秦楚墳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算計我了,現在我懷了鬼子,陰氣又重了幾分,作為極品再合適不過了。


    我聽著外麵的鬼叫,越來越緊張,漆黑的棺材我幾乎看不清自己的手,若不是我還能呼吸,我真要以為我已經死了。


    我算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將近十二點了,過了今晚,就到了三七坎了,再想破除鬼祭就難了!


    該怎麽辦,我能怎麽辦!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守在棺材裏等死嗎?


    還是等著鬼祭一成,我魂飛魄散!


    “雲曉曉,鎮定!你不能慌,一定有辦法!”我努力的安慰著自己,但已經急的哭了出來。


    鬼娃鑽了出來,小手輕輕擦著我眼角的淚,“媽媽,你別哭!”


    “我沒哭!”我低聲歎了口氣。


    “爸爸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秦楚?


    我苦笑著,以前我每次遇到困難,他都會出現,但我現在被關在他的棺材裏,我要去哪兒找他呢?


    剛才在上山的時候,也沒感覺他在周圍,他可能已經出了村子也說不定,我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他拋棄了。


    他不是總說我要是死了,就能跟他做一對鬼夫妻了嗎?


    現在我真的要被這些鬼弄死了,秦楚你會高興嗎?


    我藏不住心裏的苦澀,徹底哭出聲來,“秦楚,你個王八蛋,你不是要一直保護我嗎?等我真的變成了鬼,看誰給你生!”


    我不知道秦楚能不能聽到,隻是任性的踢踹著棺材。


    我漸漸覺得疲憊,腿腳都動不了了,狹窄的棺材裏陰氣彌漫,氧氣越來越少,我有些控製不住的抽搐著,連牙齒也不住的顫抖,外麵詭異的氣氛越來越重,我忽然覺得一股窒息似的寒冷席卷著我的心,我睜大了雙眼,眼睜睜的看著秦楚的白骨手伸入了我的胸膛,整個把我肚子裏的鬼娃抓了出來!


    我幾乎感覺不到疼痛隻是覺得惡心,那白骨森森的手滲透著粘稠著鮮血,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我肚子裏攪動著。


    一下沒忍住,我嘔了出來,奇怪的是,因為鬼娃被剝離出我的身體,我覺得一大股氧氣湧入了我的身體,我這才像個活人了。


    隻是我仍然覺得頭昏沉沉,隻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把我從棺材裏抱了出來,炯直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我,這人是誰,為什麽這樣看我!


    夜霧更加濃重了,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我感覺的到,他不是秦楚!


    回頭去看,鬼娃血淋淋的身子蜷縮在棺材裏,我卻一動不能動。


    那是我的孩子!


    放開我!


    我的淚順著臉頰不住的流著,我的孩子被無情的丟在棺材裏,我怎麽能一個人苟活!


    秦楚呢,你在哪兒!


    一股莫名的力量湧上心頭,流淌在我的四肢上,我的手慢慢攥成了拳頭,找回了神智的我,睜眼看著眼前的人,“吳柳子!”


    怎麽會是他,爺爺不是說已經用融鬼葫蘆把他融化了嗎?


    他低頭看著我,忽然咯吱一聲笑了,“想不到,你竟然能憑自己的力量醒過來!”


    他這話似乎是在稱讚我?


    我來不及多想,從他的懷抱裏掙脫出來,可是雙腿酸軟無力,我癱倒在地上,看著他慢慢靠近著我,“你別過來!你把鬼娃怎麽了,你放了他!”


    我眼看著好幾隻鬼魂趴在那棺材上,盡情的吸食著鬼娃的鬼氣!


    不,不能這樣!


    鬼娃的身體越來越薄弱,漸漸的變得透明。


    我發了瘋似的往前爬著,死死的抓著吳柳子的褲腿,“你放了他,我求求你,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吳柳子冷嘲著看著我,一腳將我踹在一邊,蹲下身子,一把扯起了我的頭發,指著棺材低聲吼著,“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那是孩子嗎?那隻是個鬼種,根本不是你生出來的!”


    “不,那是從我肚子裏生出來的!”我用力的抓著他的胳膊,“你放開他!”


    “區區一個鬼種竟然你值得你這麽低三下四嗎?雲曉曉,你是個捉鬼師!你看看你現在淪落到什麽地步了,為了一個鬼,你還有自尊嗎?”吳柳子很受傷的看著我。


    我茫然的抬起頭,淚早已蒙濕了我的眼,“他不是鬼,他是我的孩子!”


    我曾經為了鬼娃傷心,也為了他生氣,但更多的,我認識到了一個母親應該做的一切,我應該對他負責,隻是因為他那一聲聲媽媽,我都該救他!


    “他就是個鬼種,我們分了他身上的鬼氣,才是最應該做的事。你根本不用為他難過,這樣的鬼東西,秦楚有無數個!”吳柳子冷笑著再次把我抱了起來,“本來沒有想到你能這麽快回村子,很多事情來不及準備,不過現在也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


    真相?


    我冷漠的瞪著他,“什麽真相?”


    “我從秦楚的古宅被放出來的真相,李柔死掉的真相,你的好朋友差點被鬼纏死的真相!”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刃,在我的心口上痛快的劃著,我看著他臉上逐漸放大的猙獰,心緊跟著揪緊了。


    “你什麽意思!”我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顫抖著,連帶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吳柳子卻好像沒看到我的緊張,對著棺材一用力,整個棺材蓋徹底的封上了,夜色裏,他的臉色陰森恐怖。


    “你到底要幹什麽!”


    以前我沒有把鬼娃當成孩子看待,然而到今天,我才意識到,他的弱小與無助。


    “我隻是要告訴你事情的真相,雲曉曉,你隻是秦楚的一顆棋子,從頭到尾,他都在利用你,你不相信是嗎?那我就給你看看,你究竟蠢到了什麽地步!”吳柳子抬手一揮,整個人身上縈繞著一層淡淡的精髓。


    我認識這精髓,是秦楚的精髓!


    可是,為什麽會在吳柳子身上?


    我來不及驚訝,吳柳子已經一轉身變成了秦楚的模樣,身材、氣息都跟秦楚一模一樣!


    “你!”我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我,看著他抓著我的腰肢,在我的額頭落下輕輕的一問,“本君這樣子你還習慣嗎?”


    我的腦子轟的炸開了,吳柳子的語氣和聲音都跟秦楚一模一樣!


    我控製不住的後退著,“你走開,別靠近我!”


    “哈哈,我愛了雲疏影一千年,到頭來,卻成了秦楚的影子,我搶過不他,我就要一個個毀了他深愛著的女人,沒錯,從你加入考古隊開始,秦楚的臉已經出問題了,他怕你見異思遷,怕你厭惡他,就把我找回去了。”


    “你沒有看到秦楚跪著求我的樣子,我等這個機會等了幾百年了,我怎麽能讓他繼續壓在我身上作威作福!他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千年鬼王,我吳柳子就是要讓他知道,沒了我,他就是個醜到連人都不敢見的臭蟲!”


    我傻愣愣的看著吳柳子癲狂的模樣,心裏說不出的苦悶,到頭來,所有的質問都化作了一聲苦笑。


    “你說,從考古隊開始,在我身邊的人就是你了?”


    “偶爾也是秦楚,畢竟他還是很心疼你這個新媳婦兒的!”


    怪不得,秦楚總是莫名其妙的失蹤,怪不得他要飛身到斷崖地下避開我的目光,怪不得……


    我無力的瞪著吳柳子,“那跟我去鬼界的人是誰?”


    “那個是秦楚。”吳柳子看到我的懊惱,心裏似乎很開心似的,繼續在我耳邊念叨著,“秦楚早就料到他會有這麽一天,所以故意把我從古宅放了出來,至於你爺爺融鬼葫蘆裏,不知道是哪個過路的野鬼!”


    秦楚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無法理解他,癡癡的問著,“那李柔呢?”


    我知道李柔是愛著秦楚的,他怎麽會連一個深愛著他的女人都不放過。


    “因為李柔是激發你捉鬼師潛力的踏板,隻有李柔死了,你才不會再逃避,秦楚知道,你是雲家這幾百年來最有潛質的捉鬼師,打從你出生開始,他就已經在墳墓裏算計你了!”


    不,不會是這樣的!


    “你以為你們遇見隻是一場誤會?嗬嗬,那你真是太天真了,他是一隻鬼,你真以為他會跟你天長地久嗎?”


    吳柳子的魔音繼續響在我耳邊。


    他幽幽的飄蕩在我身後,聲音低沉,充滿著蠱惑,“對了,還有你的好朋友林菀,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被周朗的鬼魂纏上?都是因為秦楚,是他授意的,也是他偷偷藏起了周朗的魂魄碎片,讓他可以死而複生!”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那些都是事實,其實隻要你仔細想想就會發現,秦楚除了吻你,他碰過你嗎?除了借你的肚子生鬼娃,他碰過你嗎?”吳柳子現在仍是秦楚的模樣,他慢慢靠近我,鼻尖嗅著我身上的味道,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這樣的表情還真是我見猶憐,隻可惜,他愛的人早就已經死了,你永遠都是代替品!”


    “別說了!”我捂著耳朵,淚無助的流著,秦楚明明已經融入了我的生活,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他可以為他的複生大計活著,為什麽要利用我!


    或許是我淚流滿麵的樣子太過淒楚,吳柳子也沒了再惹我的心思,“隻要你肯乖乖做鬼祭的極品,我就取你一點血,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滾!”


    我怒氣衝衝的瞪著吳柳子,“我不會再讓你們這些鬼東西碰我一下!”


    我心如死灰的從包裏掏出幾張符紙,甩在半空中,“驅鬼陣,起!”


    我當然知道現在鬼祭大勢已成,就算我用驅鬼符也起不到什麽效果,可我真的不甘心就這樣被別人利用,我要他們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在踐踏別人真心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秦楚,我隻知道,我現在整顆心都是破碎的。


    “哈哈,你一個剛入門的捉鬼師別妄想能……”吳柳子的話還沒說完,就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裏。


    “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利用我!我爺爺上次放過了你,不代表我這次也會放過你,我們雲家和你們的仇怨,今天就了解幹淨!”我抬手把符紙攥在手心裏,呢喃的念著,“鬼祭縈門,百鬼索命,天理難容!道天合一,我自當秉天之力,賜爾等地獄門符!”


    我偷偷從秘籍上學了這招驅鬼陣的時候,從沒想過,我會這麽早用上它。


    驅鬼陣是上古傳下來的陣法,我不知道有多少鬼靈死在這陣法上,我隻知道,這陣法十分的冷酷血腥,隻要陣法一成,連施陣人恐怕都難逃一死。


    我知道這是一條斷了自己後路的做法,但是我不怕,隻要能讓秦楚也付出代價,我什麽都不怕!


    若有什麽讓我顧及的,可能就是棺材裏關著的鬼娃了。


    他畢竟在肚子裏呆過一段時間,就這樣讓他魂飛魄散,我真的而有些舍不得。


    就在我猶豫的當口,吳柳子猛地朝我衝了過來,我半個袖子都被他的鬼爪拽掉了,一道刺目的傷口橫在我的胳膊上,我咽了咽口水,穩住了心緒,穩當的站在了陣眼之中,“你破不了我的陣的,受死吧!”


    吳柳子的臉不停在他的臉和秦楚的臉之間轉換,我看得到他眼裏的恐慌和懼怕,心中冷笑,“我說過,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你比雲疏影還瘋!”


    吳柳子的鬼氣漸漸薄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我握緊了雙拳,用力的衝他喊著,“我不是雲疏影!”


    “不,你是雲疏影,除了雲疏影,雲家不會有人做得出這樣的陣法。”秦楚忽然出現在我身後的陣外,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的聲音一點一點蠶食著我的理智。


    “你還來幹什麽!你走啊!”我用力的嘶吼著。


    秦楚皺眉,好看的眉眼是我熟悉的那張臉,“吳柳子都跟你說什麽了!”


    “他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鬼王,你不用再隱藏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或許,我曾經對秦楚是信任的,因為他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真的傷害我,在和他的相處中,我那莫須有的理智早就敗給了他的真心。


    我以為人和鬼是可以共處的,但秦楚卻用血腥的事實告訴我,沒有什麽是會絕對不變的,他以前對我所有的好,都是為了他那卑鄙的,不可告人的陰謀!


    秦楚怒視著吳柳子,手一抬,就把吳柳子抓了出去。


    “你說什麽了?”我看得出秦楚很生氣,他綠色的瞳孔漸漸變大,緊抓著吳柳子的手變成了白骨森森的模樣。


    “我什麽都說了,秦楚,你也不用再裝了。”吳柳子嗤笑著秦楚的憤怒,“看不出,你還真對這丫頭用心了,但是那也沒用了,她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了!”


    吳柳子的笑聲回蕩在寂靜的夜裏,我抬頭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很快就要到午夜了,我要盡快除了這些鬼才行!


    我這邊想著,那邊吳柳子已經被秦楚甩了出去,磕在石頭上,不省人事,我冷笑著看他,再提不起本分信任,“你現在是在做戲給我看嗎?那你不用費心了。”


    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詭計,怎麽會讓他再一次騙我!


    “我不管他跟你說了什麽,但他隻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曉曉,你先停手。”


    “我第一次覺得,你叫我的名字是這麽的刺耳!你住口,我不想聽你說一個字!”


    我甚至連他的解釋都覺得惡心,這麽長的時間裏,他究竟當我是什麽?


    寵物,棋子,還是隨意哄騙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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