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什麽樣的機關呀?”高近樓脫口追問。


    “……”繆易真欲言又止,“還是老規矩,你們都先來猜猜吧!”


    三人對機關之類的均不甚了解,茫然的看著他。


    “怎麽想的,就怎麽說!你們暢所欲言吧!”繆易真鼓勵道。


    “額……屬下認為,應該是……是木牛流馬之類的……”高近樓一邊看著繆易真的反應,一邊遲遲疑疑地道,但對於自己的這個答案,他是連半點信心也沒有。


    “木牛流馬?……哈哈哈,近樓,虧你想的出來!”


    高近樓霎時漲紅了臉,輕聲分辨道:“那些說書的不是說……諸葛亮發明的木牛流馬,可以上山下嶺的搬運糧草,宛如活的一般嗎?……”


    “嗬嗬,那種東西,隻不過是個傳說罷了,”繆易真笑吟吟的撚著長須,“況且,就算真的有,也假設盜賊們就使用的這種東西來掉包,可得鬧出多大的動靜來?……如何穿得過水泄不通的護寶隊伍,並且還不被發覺呢?”


    “又不動腦筋……讓大人您見笑了……”高近樓垂首囁嚅。


    “唉,近樓,我絕沒有笑話你的意思!……真相,就是一步一步的分析出來的!”繆易真微笑著轉向許錦山,“錦山,你來說說。”


    “呃……屬下猜想,應當是絞繩類裝置的東西——有點像提井水的轆轤……”


    “絞繩類裝置?……怎麽操作呢?”


    “可以將這種裝置安裝在高處,然後用繩索套住木箱,隻須轉動裝置收回繩索,就可以將箱子吊走了……哦,還可以裝滑輪,也能將箱子吊起來。”


    “能有這樣的想法,很不錯了!當年,那‘草蛇灰線’金千裏神捕,也曾這麽懷疑呢!”繆易真稱許,“這也是為什麽說,在那長嶺崗也有可能失劫的原因了……”


    “近樓,讓人進來倒水。”繆易真揭開茶蓋,發現茶水已然喝光,吩咐道。


    喝了一口新衝的熱茶後,繆易真續道:“金神捕懷疑,那絞繩裝置安裝在那山崗上。那些盜匪的出現,目的不過是去調開眾人的注意力;同時,他們的同夥自山崗上垂下繩索,自眾人頭上,將箱子吊走了……”


    “怎麽可能?”趙燕豪搖頭,“那得需要多少的絞繩裝置?……況且,至少還得有人跟著繩索下去,將繩子係在箱子上吧!”


    “趙兄說得極是!我的想法是錯誤的。”許錦山腦子轉得很快,知錯就改也快,“試想,有那麽多的箱子,卻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若是下來的人少了,如何係得過來?……反之,若是很多的人自天而降,動靜又怎麽可能小呢?怎麽可能不被發覺呢?”


    “正是這個道理。”繆易真笑了笑,補充道:“還有一個要點:並非是將箱子吊走就完了,還得換上相同數量的箱子呢!”


    “是呀,是呀!”高近樓激動地嚷嚷,“不但數量要相同,還得全部按原狀碼好呢!……除非是神仙,隻須吹口氣,就能瞬間全部置換走……凡人,怎麽可能做得到呢?”


    “故此,其餘的神捕們也都不讚同他的想法。”繆易真的笑意帶著一絲嘲諷,“初時,金神捕還不肯服氣呢,直到他仔細勘察了長嶺崗方圓數裏的範圍,才沒再堅持了……因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地方可能有安裝過這類裝置的痕跡,也找不到曾搬運過箱子的痕跡……”


    “帶著這個疑問,我也去實地勘察過。”繆易真正色道:“當時的歇息隊伍,是在距離山崗約半裏的平野中。距離既遠,而那長嶺崗也不高,所以,盜賊們是根本就不可能吊著繩子墜入隊伍中的……這種情況,除非是隊伍是在山穀中歇息,盜賊們自崖頂上攀下……”


    “至於真有沒有安裝過絞繩裝置的痕跡,因時間太久了,如何還能辨出當年的痕跡來?不過,‘草蛇灰線’金神捕的火眼金睛,我還是能完全相信的……”繆易真頓了一頓,總結道:“所以,於長嶺崗失劫的可能性基本排除了,而應當在五裏客棧了……”


    說到這裏,目注趙燕豪道:“燕豪,你來說說,盜賊們會怎樣在五裏客棧掉包呢?”


    “師叔,那五裏客棧,也不是處在山穀中吧?”


    “恩,在一處山坪之上。”


    趙燕豪“哦”了一聲,邊思索邊道:“地麵上不可能……空中也排除了……那應當就是下地了……”


    “怎麽個下地法?”繆易真饒有興趣的問。


    “我想,會不會是這樣:那後院的地麵下有暗道——當然,是能通往別處的——而那些盜賊們,事先早就扛著用於掉包的箱子,並潛藏在地道之中……當他們的同夥射滅了燈籠之時,他們便打開暗門,竄到地麵上來,將眾箱掉了包……”


    言及此,也不能相信自己的說法,搖頭苦笑道:“怎麽可能呢?……雖說是在黑暗中,可如此大的動作,如何能不被看護在旁邊的人們發覺呢?”


    “你的想法,跟‘海底尋針’龍海生神捕差不多。”繆易真微笑道:“不過,很多神捕並不支持這種說法。其原因主要有兩點:第一,如此眾多的箱子,若以人力掉包,根本就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完成——須要知道,後院處於完全黑暗的情形,至多不過半頓飯的時間;第二,就算真是,卻得需要非常多的人——即便一人十箱,那也得上百人——同時行動,正如燕豪所說,怎麽可能不被發覺呢?”


    “故此,這種可能也被否定了。”繆易真續道:“眾神捕中,最為厲害的,當然還是得數那‘通天徹地’劉天眼神捕啦。他也認為,地下是有暗道的,不過,在掉包之時,卻並非是以人力,而是以機關……”


    “何種機關?”趙燕豪興致勃勃的問。


    “他猜測,應當是一種托盤加滑軌類的裝置。這種裝置,主要是由兩個托盤和兩道滑軌組成,每個托盤連接著一道滑軌。一個托盤,正好托著待置換的寶物箱,而另一個托盤,則托著掉包箱……”


    “師叔,您的意思是說:那放箱子的地麵,正好處在一個托盤之上?”趙燕豪驚奇地問。


    “正是。”


    “這……真真太不可思議了!”高近樓圓睜雙眼,“那該是個多麽大的一個托盤呀?!”


    “至少,長寬都要達到四丈!”繆易真擺手示意他不要追問下去,續道:“劉神捕認為,盜賊們事先早在一個托盤上放置好了掉包的箱子——並且,碼放的順序也跟眾寶物箱一致,當在射滅燈籠之時,立時啟動裝置,托著寶物箱的托盤立刻下沉到地道中,並沿著滑軌滑走;同時,另一個托盤則托著掉包箱滑向後院,然後升出地麵,完成置換……”


    ※※※


    “師叔,我有個疑問,”凝神靜聽的趙燕豪插嘴,“不是有五十來箱並未置換嗎?……那樣換的話,豈非全被換走了?”


    “關於這個問題,劉神捕的解釋是:在掉包之前,那放掉包箱的托盤上本就少放了五十來箱——當然,所預留的位置也正好吻合。當眾寶箱沉到地道之時,潛藏在地道中的盜賊們便立即搬下那些不用掉包的箱子,並且碼好在眾掉包箱之中。”


    “大人,您的意思是說:那兩道滑軌,乃是在同一個地道之中?”許錦山插口。


    “恩,並且是平行放置的。”繆易真呷了一口茶,補充道:“不過,那是劉神捕的意思。他認為:當啟動裝置時,兩個托盤便沿滑軌相向運動,直至彼此到了設定的位置之後,方才停止……”


    “可是,兩個托盤都在運動呀,如何好搬下來,並且還要碼好在另一個托盤上呢?”


    “運動速度並不快,”繆易真解釋道:“隻有速度慢些,聲響才不大,方不至於被察覺……但是,他們早計算過了,能保證趕在火光再亮之前完成。”


    “我還有個疑問,”趙燕豪思忖道:“掉換之後,地麵會與原先的不同呀?豈不一下子就被發現了?”


    “趙兄說的對!”許錦山輕拍手,“即便很相似,卻還不一定能嚴絲合縫的呢!”


    “原因是這樣的,”繆易真習慣性的撚了撚黑須,“兩個托盤,本就設計得完全相同,所以在置換之後,也能嚴絲合縫的。而這托盤的表麵呢,本就是那後院的地麵。”


    “師叔,您的意思是說:另一端的托盤上,還有一個跟那一模一樣的地麵?”


    “那是當然!否則,怎能瞞得過眾人呢?”


    “真是太玄啦!”許錦山喃喃搖頭,難以置信地問:“大人,果真能造出這種機關嗎?……再者,那另一塊地麵,又安放在哪裏呢?”


    “當然能啦,江湖之中,本就有一批精擅機關暗道的能工巧匠……即便別人不能,滕州公輸家的後人,肯定是能造出來的……至於另一塊地麵安放於何處,我不懂機關製造,所以也不清楚……總之,他們是有辦法的,隻不過多費些工夫罷了!”


    “大人,屬下還有一個疑惑……”歪頭思忖的高近樓突然雙眼放光,插口道。


    “說吧!”


    “呃……既然那些護寶之人就在箱子旁,若是在托盤下降時,是不是有可能會將他們中的某些人也帶下去呢?……大人您說,這種情況會不會發生呢?”


    “嗬嗬,近樓,問得好!”繆易真朝他豎了豎拇指,“但你所說的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原因是當在夜晚歇息時,所有的護寶人員,絕不允許靠近眾箱子,至少要在一丈距離以外……”


    “為什麽?”


    “怕有人悄悄的拿走寶物呀!”


    “哦,明白了。沒想到,這一點卻成了個天大的破綻,反而被盜賊們利用了!”許錦山感歎。


    “誰說不是呢?”繆易真輕歎道:“那後院是個四合院,地麵以青石板鋪就,四周均是抄手遊廊。護寶的那些人,便分布於四方的抄手遊廊上……”


    “那院子有多大呀?”趙燕豪發問。


    “長八丈二,寬七丈半。”


    “哇,倒還不小啊!”


    “因常有鏢行、商人之類的來住宿,這個院子,本就是為他們堆放貨物準備的,所以當然不小了。”繆易真思忖道:“當時,寶物箱都碼放在正中央,仍是分兩層堆放,長寬均幾達四丈……”


    “為何要放在正中,卻不靠一邊堆放呢?”


    “還不是一個道理,怕靠那一側的人有小動作呀!”繆易真冷笑道:“這些情況,都被盜賊們了如指掌,所以,輕易的就被這種機關掉了包。”


    “可再怎麽說,後來的那個托盤,與原來的地麵,始終會有縫隙的呀!”


    “眾人見寶物箱安然無漾,哪裏還會注意到這種細微的情形?”


    “那倒也是!”趙燕豪點頭,想了想問道:“後來,那劉神捕發現這個破綻了嗎?”


    “沒有呢!”


    “沒有?為什麽?是沒想到?還是……”


    “嗬嗬,人家怎麽可能想不到呢!”繆易真歎息道:“別說是挖地三尺,他可真的是挖地三丈呀,隻是,仍沒能找到一絲破綻!”


    “怎麽會這樣?”趙燕豪搔了搔頭,忽然興奮道:“我明白了,先前的那個托盤又換回去了……”


    “不是這樣,你再想想。”


    “唔……真的不對,”趙燕豪皺眉思忖,“即使換回去了,卻跟原來的不是一個整塊,仍是很容易辨別出來的……師叔,您說那劉神捕曾挖地三丈?”


    “是呀!”


    “那就更不對了!不是有托盤、滑軌、地道之類的嗎?那樣豈非馬上就被發現了?”


    “沒有。”繆易真搖頭,再次肯定道:“什麽也沒有。別說沒這些東西,連被新土填充過的跡象也沒有呢——地麵下的泥土,全是陳土,大家都看得出來,絕沒有被翻動過的——也就是說,地麵之下,根本就從未安裝過那所謂的托盤加滑軌類的裝置!不僅如此,眾神捕還拆了整個五裏客棧,並再挖地三丈,結果仍是一樣!”


    “……”三人驚鄂得麵麵相覷。


    ※※※


    繆易真續道:“眾神捕驚怒交集,便懷疑那聶掌櫃有問題,於是抓了他嚴刑拷打,直將他打得奄奄一息了,他仍堅稱,對此事毫不知情。經詳查,這五裏客棧乃是他家的祖業,八十年前,由他爺爺在此建成經營,四十四年前傳給了他,並一直經營到那時。當然,還查過他的家世,的確世代清白……所以說,那聶掌櫃的嫌疑也基本排除了。”


    “接著,眾神捕開始審問三湘鏢聯之人——作為最大的嫌疑人,早在發現失劫之後,他們便被各大門派之人扣押了起來——他們也是矢口否認的。後來,各門各派之人也都陸續作證,說他們的確是無任何作案的機會的。但因找不到賊贓,隻得暫押著他們,繼續偵察……”


    “自然,當時值夜之人,也是很值得懷疑的……你們可還記得,是哪些門派的弟子值夜麽?”


    “南宮世家、浣花蕭家、武當、峨嵋、恒山、龍虎山。”趙燕豪的記性很好,立刻回答。


    “對。”繆易真微笑道:“由於這六派在武林中均是響當當的門派,眾神捕不敢得罪,所以並未對他們進行關押,而是分別找他們談話,詳詢當時的情形……”


    “哼,如此重大的案子,有什麽得罪不得罪的?”趙燕豪氣哼哼的道。


    “人家可不是這麽想的!”繆易真冷笑道:“各門各派,都講究麵子得很呐!如果門下弟子被關押了起來,麵子上如何掛得住?跟這種天大的案子扯上了關係,聲譽上得受多大的影響呀?何況,即便真從中找出了真凶,仍不免得罪了其餘五派……再說了,連一丁點兒證據都沒有,他們哪有那個底氣?”


    “經詳詢,六派之人對當時的情形的說法基本一致。所以結論是:其中絕沒有哪一個門派,或是哪一個人,當時有任何可疑的舉動。”


    “總而言之,各派均可疑,各派又都不可疑——並不單指這六派,而是所有參與押送的門派。這,就是他們調查後的結果。”


    “唯一的線索,還剩一條,那就是箱子了。於是,他們便去‘周記箱號’調查。三湘鏢聯的訂箱業務,一直均是由局主‘震三湘’姚遠的侄子——姚霆負責。令人驚喜的是,這一次,終於找到了很有價值的線索……”


    “原來,那姚霆在最近訂過兩批數目龐大的箱子:一批是在二十二日前下訂的,數目是一千一百隻,十九日前取走了;另一批則是在十八日前下訂的,數目是九百隻——說是十萬火急,要求在一日內趕製出來,結果,在十七日前取走了……”


    “先前所訂的那批箱子,無論在時間、還是數目上,都能證明,是用來盛裝那批寶物的;而之後所訂的那批箱子,很明顯,正是用來掉包的……”


    “那兩次訂貨,都是姚霆親自前去的嗎?”趙燕豪目光閃動。


    “恩。”


    “這麽說來,這個姚霆,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呀!”


    “眾神捕也都是這麽認為的。”繆易真微喟,緩緩道:“他們興奮不已,立時拘捕了他。可是,他卻隻肯承認,僅訂過先前的那批箱子,對於後一批箱子,卻打死也不肯承認……”


    “眾神捕無奈,便傳那‘周記箱號’的周老板前來當麵對質。二人見麵後,姚霆非常激動,聲嘶力竭的質問他為何要誣陷自己。當時,周老板的神情也很古怪,怔怔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改口說:‘錯了,真是錯了,絕不是他!’……”


    “眾神捕氣憤非常,連聲警告他不可作偽證。周老板連稱‘不敢’,說是第二次來的那個姚霆,雖說麵貌服飾無異,可無論是口音,還是神情舉動,都與平日不大一樣。當時,他還對此很驚訝,問他是怎麽了。那人解釋說,昨夜感冒了,喉嚨也腫了,說起話來嗓子還痛得很呢……”


    “大人,那周老板的意思是說:後一個姚霆,乃是一個冒牌貨?”許錦山插口問。


    “正是。這人乃是易過容的。”繆易真正色道:“江湖中有那種精擅易容術的絕頂高手,能將人變得與易容對象一模一樣……”


    趙燕豪聞言心下一動:“那個已然身死了的東方震,會不會也是……”


    “可是呀,”繆易真的話打斷了他的思忖,“不管麵貌有多麽的相像,正如周老板所說,其口音和神情舉動,卻是很難模仿得那麽相像的。隻要是熟悉那易容對象之人,仍是不難辨別出來的……所以,我並不懷疑那周老板的話,後來那個人,肯定是個冒牌貨。”


    “後來,查到那個冒牌貨了嗎?”許錦山追口。


    “沒有呢。”繆易真搖頭道:“因那周老板當時並未想到此人是個冒牌貨,所以並未留意他此後的行蹤……他雇人取走箱子後,便再也尋不到蹤跡了。”


    “可……那些雇的人,肯定不是三湘鏢聯的呀!……難道周老板沒有發現麽?”


    “哦,他平日隻跟姚霆打交道,對於他有些什麽樣的下人,倒從不放在心上;並且,姚霆也常有雇外人來搬運箱子的情況。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他並沒有發現異常。”


    “一個運送那麽多箱子的隊伍,難道在一路之上,竟找不到目擊者嗎?”


    “也許有,但沒人在意,都以為是三湘鏢聯的呢!”


    “可是……那些神捕們相信那周老板的話嗎?”


    “將信將疑。”繆易真輕歎道:“於是,他們便將姚霆和周老板都作為了嫌疑人,押解到五裏客棧去繼續調查……”


    “先前,他們在五裏客棧不是什麽也查不到麽?幹嘛又回去呢?”高近樓不解。


    “查來查去,覺得還是在此處被掉包的可能性最大呀!”繆易真輕搖頭,“皇上要求的破案期限,是在半個月以內。可直至期限滿了,他們均一無所獲!”


    說到這裏,瞥了一眼滿臉疑惑之色的三人,淡淡的道:“可以肯定的是,就是在這五裏客棧被掉的包!你們可能夠想到,究竟是如何被掉的包麽?”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均茫然搖首。


    “連那劉神捕都想不明白,你們呀,肯定也是想不明白的。”繆易真正色道:“我也是親臨現場,並仔細查勘——甚至還帶了點僥幸——才弄明白的……告訴你們吧,那五裏客棧之人——不僅是那聶掌櫃,還包括所有的夥計——全都是盜賊的同夥;並且,我還找到了當年的暗道遺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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