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紅臉猴子忽然叫道。


    “什麽事?”陶老虎一臉不耐煩之色,“有話快說,別耽誤老子洞房!”


    紅臉猴子輕抓麵頰,囁嚅道:“今晚……你和二姐倒都快活呢!可……可我呢?”


    “啥意思?……你奶奶的,有屁快放!”


    紅臉猴子終於鼓起勇氣,輕聲道:“大當家的,你都有三房夫人了;……今晚,就將這老娘們賞給兄弟我,好不?”


    陶老虎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他奶奶的,原來是這回事!”轉頭看了一眼正被一名嘍羅扛過身旁的方夫人,見她麵目姣好、風韻猶存,立時心旌搖蕩,將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行!這老娘們,大哥我喜歡!”


    “……”紅臉猴子欲待爭辯,終於沒再說出來,氣呼呼的轉過頭去。


    陶老虎目送著扛著沈淩霄和方義出洞的那幾名屬下的背影,想著他此次的功勞,心下躊躇。


    “喂,別生氣啦!”陶老虎總算想到了一個補償的辦法,“這樣吧:除大夫人外,二夫人、三夫人任你挑,今後就屬於你的啦。該滿意了吧?”


    “真的?!”紅臉猴子立時轉怒為喜。


    “當然!誰教咱們是好兄弟呢!”


    “那……我要三夫人,可好?”紅臉猴子喜得合不攏嘴。


    “當然可以!今晚就領人吧!”陶老虎慷慨大方的一攤手,轉身走出幾步,回頭道:“三弟,那幫小的膽小,說不定還不敢下手呢!我看這樣:你先親自去將那兩個小白臉解決了,然後再去領人吧!”


    “好!”紅臉猴子積極的自椅子上起身。


    “你們快出去!”陶老虎見兩個美人都放到了炕上,心庠難搔。


    兩個扛人的嘍羅快步走出,順手帶上了掩洞口的柴扉門。


    “大乖乖,小乖乖,本當家的來陪你們啦!”陶老虎脫掉外袍,搓著手猴急猴急的撲向炕頭。


    “滾開!”方夫人又急又怕,厲聲怒喝。


    “好好好,……既然大乖乖不喜歡,那本當家的就隻好疼小乖乖啦!”陶老虎將本已摸向方夫人的酥胸的手伸向方茹的臉蛋。方茹嚇得臉色煞白,閉著眼渾身哆嗦。


    “你敢?!”方夫人又驚又怒,“快放開她!”


    “為什麽不敢?”陶老虎淫笑,緩緩將手移向方茹那嬌俏的酥胸。


    “停!快停下!……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吧!……她還隻是個孩子呀!”方夫人聲淚俱下,翻身以額頭“咚咚”的磕著炕板。


    陶老虎看了一眼她那凹凸玲瓏的體態,突然覺得那姿勢很是撩人,便停止了侵犯方茹的手,探手將她的下巴托起來,獰笑道:“大乖乖,隻要你肯從我,本當家的可以考慮放過你的女兒,如何?”


    “真的?”方夫人不敢稍動,任由他撫摩著自己的臉蛋,淚眼汪汪的問。


    “恩!”


    “咚”的一聲,方茹忽然奮起,一頭撞在陶老虎腰間,險些將他撞翻。


    “反了你!”陶老虎勃然變色,一巴掌將她扇翻,一個虎撲壓在她身上,“哧”的一聲撕破了她左肩的領口,露出一片白嫩的肩脖肌膚來。


    “哼,小娘們,……竟然敢打老子,老子馬上正法了你!”陶老虎氣吼吼的嚷嚷著。


    “慢!……大當家的,你說話不算話!哼,本以為是條好漢呢,沒想到卻是言而無信之徒!”方夫人雖急得五內如焚,但她知道罵也沒用,便激將起來。


    “怎麽言而無信啦?”陶老虎果然中了激將,便停了手,轉身瞪視著她。


    “你……你剛才不是答應過,隻要我……我從了你,就會放過我女兒嗎?”


    “誰答應了……”陶老虎忽然住了口,望著她笑了笑,柔聲道:“好,聽大乖乖的。”


    他的本意,是絕不會放過方茹的;但他知道,若先強暴了方茹,方夫人在憤恨之下,是絕不會配合自己的。——如此的話,反倒少了幾分情趣。——所以他準備先上了方夫人,然後再找方茹。


    陶老虎自驚懼的哭泣著的方茹身上起來後,揮指封住了方夫人的“肩井穴”,令她雙臂立時動彈不得,之後便急匆匆的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


    他撲身將方夫人緊緊得壓在了身下,“哧”的一聲脆響,狠狠得將她的上身衣袍撕破,頓時露出一抹鮮紅的抹胸來。


    陶老虎盯著那挺聳著的抹胸,雙眼發直,喉頭“咕”的一聲,吞下了一口唾沫;方夫人閉了雙眼,雙淚滾滾而下……


    ※※※


    近日,沈淩霄雖屢曆生死大險,但卻沒有一次,如這一次那般凶險。他幾乎絕望了。


    幸而隻是幾乎,他還沒有放棄。


    人隻要肯堅持,永不放棄,夢想通常都會實現的;哪怕最後沒能實現,可隻要盡了力,此生就可以無怨無悔了。


    扛著沈淩霄的那嘍羅剛出了洞,便一把將他摔到地上,喘息道:“就這裏吧!”


    “蠢貨!一出門就血跡斑斑的,看著怎麽舒服!”跟在他身後的一名嘍羅反對。


    “是呀!大當家的也一定會罵的!”另一名嘍羅附和。


    “他媽的,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夥!你們誰來扛?!”


    “切,這算什麽!”附和的那名嘍羅蹲身下去,連拉了兩下都沒能扛上肩,“真還別說,這小子好沉的!……喂,你們誰來幫我一把!”


    一名嘍羅幫他將人扛上肩,那嘍羅走出幾步,轉身問:“去哪邊?”


    “那邊吧。”他身旁的一名嘍羅指向左側那黑黢黢的鬆林。


    入林四五十步後,一名嘍羅道:“就這裏吧。”


    眾嘍羅將二人丟了下來,方義一邊渾身篩糠,一邊哭泣著不迭頓首:“饒命呀!……各位大哥,饒命呀!……”


    “哼,別怨我們!怨隻怨,你們自己的命不好!”一名嘍羅“唰”的拔出鋼刀,一道寒光閃耀在黑暗的林子中,立時將方義驚得魂飛魄散。


    “別殺我!……各位大哥行行好!……別殺我!……饒命呐!……”


    “這小子真他媽煩!”另一名嘍羅見他那同伴幹舉著刀遲遲不敢下手,便一把奪了過來,“我來!”


    不過,他雖高舉著刀作勢狠狠砍下,卻被刀下那求饒聲吵得心軟,連比劃了幾下之後,始終不忍下手。


    “切,原來你劉三也是個膽小鬼!”有幾名嘍羅嚷嚷著起哄。


    “喂,先來殺我吧!”劉三惱羞成怒,正欲一狠心砍下,忽聽沈淩霄叫道。


    “好!你這小子可惡,就先殺你!”劉三複高舉著刀,猛劈向沈淩霄的後頸。


    “……生死搏殺,是最好的訓練場!……武林中名頭響亮的高手,哪一個不是曾在江湖中曆盡挫折,九死一生換來的?……”沈淩霄驀然憶起了師傅的話,似乎他那雙關切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看著自己。


    “嗬嗬嗬!這就是生死考驗呀!”他心裏如有隻雄師在狂吼,雙足一頓,猛得彈身往劉三的懷中撞去。


    劉三陡見一道黑影直撞而來,大吃一驚,下意識得斜身閃開。


    沈淩霄因雙足都被捆縛著,根本站立不穩,立時仰身跌倒。


    “他媽的,還敢頑抗!去死吧!”劉三被嚇了一跳,驚怒交集,“忽”的一刀劈落。


    沈淩霄一滾身,鋼刀擦著臂膀的繩子斬在地上。


    “自己不能解,就不能讓他來解麽!”沈淩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劉三一刀無功,怒喝著複揚刀劈落。


    沈淩霄看得真切,也算得很準,翻身滾出。“唰”的一聲,鋼刀斬在了他右臂之上。


    劉三卻不知道,這一刀雖斬著了,卻幾乎隻是劃傷了表皮肌膚,可捆縛著他臂膀的繩子卻同時被斬斷了。他剛揚刀複砍,陡覺小腹劇痛,慘叫一聲摔倒。


    “怎麽啦?!”眾嘍羅紛紛驚喝,“吧嗒”聲中,有人以火刀火石打火,點亮了隨身攜帶的火把。因他們熟悉道路,加之都並不想目睹血腥的場麵,所以之前並未點上。


    火光下看得分明,劉三已撲倒在地上抽搐著,而他身旁的沈淩霄,手中已然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正一邊冷冷的瞥著自己一行的舉動,一邊飛快的割斷身上的繩索;利刃所到之處,繩索立斷。


    “好鋒利的刀!”眾嘍羅心裏發毛,不約而同的聚在一起,卻都不敢上前。


    “馬上要解開了,快上!”一名嘍羅率先反應過來,揮刀向他劈落。


    “找死!”沈淩霄暴喝一聲躍起,寒光閃處,那嘍羅嘶聲慘叫著仰身跌倒。


    “怎麽回事?!”林外傳來了聞聲趕來的紅臉猴子的聲音。


    “三當家的快來!”幾名嘍羅驚聲亂嚷:


    “有個小子掙脫了!”


    “劉三、閔剛被殺啦!”


    “……”


    “什麽?!”紅臉猴子飛步趕來,一眼就看明白了情形,當下身形不停騰身撲落,手中銀梭往沈淩霄當胸紮落。


    沈淩霄雙臂一振,身上繩索如被狂風卷過般段段飛出;他低吼一聲執刃豎擋,伴隨著“鏗”的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聲,一溜刺目的火花爆濺。


    紅臉猴子正欲變招,陡聽風聲銳疾,逕奔自己咽喉而來,大駭之下忙倒縱而出。“哧”的一聲,右肩處鮮血迸濺。好在他反應很快,當下顧不得椎心的劇痛,就地一滾,斜滾出一丈開外。


    剛準備爬起身來,後腰一痛,又被狠狠得紮了一刀,立時趴倒。


    “饒命呀!”紅臉猴子心膽俱喪,顫聲求饒。


    沈淩霄一把將他柃了起來,正欲一刀紮死了他,見他駭得臉色煞白,心腸一軟。


    紅臉猴子目中凶光一閃,手中銀梭逕刺向沈淩霄胸口。


    “找死!”沈淩霄斷喝一聲,斜身一閃,同時將手中匕首閃電般的一劃;紅臉猴子喉頭鮮血汩汩,驚恐而絕望的雙眼瞪視著沈淩霄,軟軟跪倒。


    “媽呀!”眾嘍羅嚇得魂飛魄散,奪路而逃。


    “咻”的一聲,沈淩霄將奪過的銀梭抖腕一甩,銀梭閃電般飛出,“奪”的一聲紮在遠端的一棵鬆樹幹上,剛好阻在了眾嘍羅逃逸的方向,那梭身兀自搖晃不止。


    “誰敢跑,就是死!”沈淩霄斷喝,頓時將眾嘍羅嚇得瑟瑟發抖,不敢稍動。


    沈淩霄將方義拉了起來,三下五除二的劃斷了他身上的繩索。


    方義幾疑是在夢中,腳下兀自站不穩,雙手抓著他的胳膊,渾身顫抖著嗚咽。


    “別怕,安全了。”沈淩霄拍了拍他的肩膀,牽著他的手大踏步向前走去。


    眾嘍羅見他向自己走來,驚得後退不迭。


    “聽著:你們並未殺人,我並不想傷害你們!”


    眾嘍羅舒了一口氣,立時息了殊死頑抗之意。


    “把我們帶回到你們大當家的房間去!誰敢玩花樣,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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