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燕豪一行的搜尋路線與桑青虹師兄妹差不多,隻是,他們卻有官府的眼線協助,所以打聽到了東方震的消息,但卻沒能找到他。


    據監利縣衙傳來的消息,四月十四日的傍晚,楊灣發生了一起搶劫貨船的事件。這起事件,乃是清水堰和楊灣的土匪聯手所為,搶劫的乃是潛江胡八爺的貨。可他們並未如願,其原因乃是因為這貨船上有一名武功高強的受傷漢子,單槍匹馬殺了數十名土匪,驚得那些土匪倉皇逃竄。


    趙燕豪一行聞訊興奮不已,猜測那漢子很可能就是東方震,於是便找到了那兩幫土匪詢問詳情。


    清水堰的袁大當家和楊灣的楊大當家的說法基本一致,說是因為孫二等私自帶人去搶劫,卻被那漢子殺了個精光。袁大當家聞訊,便邀請了楊大當家協助,目的僅是為了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決非去搶劫貨物。


    可那重傷漢子凶悍異常,又令他們死傷了二十三名兄弟。正當他們要誅殺他時,卻突然冒出來了三名武功甚強的漢子,將他救走了。


    “那重傷漢子使的是什麽兵器?”趙燕豪就這個問題分別詢問過楊大當家和袁大當家。


    “看不清,白茫茫的飛旋著,呼嘯聲很尖銳……我猜想,應當是種歹毒暗器吧。”楊大當家歪著頭,雙眼眯成一條縫,邊回憶邊道。


    “那是飛環。”趙燕豪淡淡地道,“此人乃是東方震無疑。”


    “我敢確定,那定是飛環!”袁大當家眥牙皺著眉,心有餘悸地道:“我有七名兄弟被那兵器生生劈成了兩斷,真真是太霸道、太恐怖了!……趙大俠請看,這就是它斬在我鐵槍上留下的。”


    趙燕豪掃了一眼那槍身上留下的劃痕,見那劃痕居然頗深,便取過來細看了一眼,驚聲道:“他的功力竟然恢複得這麽快?真是沒有想到!……對了,你見他站起來過嗎?”


    “沒有,”袁大當家搖頭,語氣堅定地道:“肯定是站不起來的!與我們交戰時,他一直是滾身相搏的。”


    “哦,”趙燕豪眉頭舒展,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側頭思忖了一會兒,忽然省起來,問道:“哦,對了,救他的那三名漢子長什麽模樣?”


    “唔……領頭的是個三十二、三歲的短須漢子,中等身材,紫膛臉,長得很精神……”袁大當家目光閃動,回思道。


    “使的是什麽兵器?”空罔放下茶碗,插口問。


    “腰上掛的應當是刀……與我交手時,他並沒有使用兵器……說來慚愧,我手中的槍,幾招就被他奪下了。”袁大當家羞慚地道。


    “那他使的是什麽擒拿法?”趙燕豪追問。


    “這……”袁大當家尷尬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在下的武功和見識,都太差了,如何能認得出來?”


    趙燕豪默然,他本想再仔細詢問那漢子的相貌特征和武功特點,想了想覺得沒那必要了,江湖中擅長刀法和擒拿手的高手多不勝數,不說袁大當家,連自己所知道的不過也隻是冰山一角,欲想通過這種方法判別出人家的身份來,根本就不可能。


    “另兩名漢子呢?”趙燕豪追問,寄望於他們或有特別之處,以便能判別出來。


    “一人使刀,有些胖;另一人使劍,黑黑瘦瘦的。”袁大當家一副竭力回憶的神情,“相貌都很普通……再見麵興許能認出……現在都已想不起他們的模樣來了。”


    “袁大當家,勞煩您再詳細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好嗎?”趙燕豪覺得袁大當家和楊大當家一樣,對於雙方交戰時的情形都講得過於粗略了。


    “不敢不敢,”袁大當家拱手不迭,“我們在楊灣截住了那狗日的東方……什麽來著?”


    “東方震。”高近樓不耐煩地提示道。


    “對對對,東方震,狗日的東方震!”袁大當家至今還恨得咬牙切齒,“我是個講道理之人,邀請楊大當家來,本是準備找那狗日的說個道理,是非曲直,由楊大當家來評判……”


    “阿彌陀佛!”空罔合什道:“這件事情,袁大當家處理得很當!我們武林中人,就應該像袁大當家這樣,凡事都應該先講個道理,以江湖規矩來解決問題。”


    高近樓別嘴忍住笑意,瞥了空罔一眼,心裏笑道:“也就你這個呆和尚,才肯相信他的鬼話!真是可笑,一幫打家劫舍的臭強盜,還會講什麽江湖道義?太陽打西邊出來麽?”


    “可剛一照麵,那狗日的一言不發,連殺了我們好幾名兄弟。迫於無奈,我們隻好還擊了……狗日的,根本不講道理!”


    “阿彌陀佛!”空罔合什,皺眉道:“袁大當家,那東方震雖然可恨,可似乎不應該那樣辱罵人家……這樣,是對人家的父親不敬……”


    “打你這臭嘴!”袁大當家自打了一下嘴巴,賠笑道:“我這人粗魯……但可沒有壞心的……”


    “說正事,別再羅裏羅嗦的了!”高近樓瞪了他一眼。趙燕豪莞爾。


    “好好好!”袁大當家賠笑著討好道:“高大人,請安坐飲茶,聽草民……”見高近樓又向他瞪來,忙住了口。


    袁大當家吞了口唾沫,言歸正傳:“那家夥凶悍得不得了,衝進我們人群之中,亂劈亂砍……”


    “哼,一派胡言!”高近樓似乎很討厭他,有點故意找茬的意味,“你這家夥,不是說他站不起來嗎?怎麽還能衝?”


    “用錯字了,沒學識,用錯字了!”袁大當家哈腰不迭,“應該用“爬”字……不對,應該是‘竄’字……他像隻豹子似的竄進來,一口氣殺了我們好幾名兄弟。我們拚命抵擋,在又死傷了十餘名兄弟的代價後,終於將他重創了……”


    “你們將他傷得有多重?”一直靜聽著的趙燕豪忽然插口。


    “呃……”袁大當家擰著鼻子思忖,“大概有二、三十處傷吧!那賊子身手滑溜得很,總能避開殺著……所以,都沒能真正傷到要害……”


    “哦……繼續說下去。”趙燕豪點了點頭,怕他還絮絮叨叨的,催促道。


    “他渾身傷痕累累,失血很多,終於支撐不住了,小腹上中了我一槍,後腰又中了潘兄弟一刀,再也掙紮不動了……我們正要結果了那賊子的性命,那三人就突然冒了出來,將他救走了。”


    “他們是自水路,還是陸路來的?”


    “這……這倒沒注意到。應該是陸路吧。”袁大當家想了想,補充道:“後來我打聽過了,沿江一帶都沒有他們的蹤跡。”


    難得袁大當家不再羅嗦了,續道:“他走後,我們可是沒有為難胡八的那幫夥計,而是將他們放走了。但因我們死傷了那麽多兄弟,胡八心裏過意不去,前日送來了一萬兩銀子,作為撫恤金。”


    以上就是趙燕豪一行在清水堰和楊灣得到的訊息。


    趙燕豪為了求證,又去潛江胡八那裏詢問。胡八的說法與他們基本一致。


    因事發時天已擦黑,目擊者很少,官府也是在次日才得到的消息。盡管官府方麵很快地在方圓數百裏的水陸碼頭、城鎮關卡嚴密監察,卻是一無所獲。


    ※※※


    十餘日的工夫徒勞無功,趙燕豪一行隻得怏怏而歸,返回均州時已是深夜,便連夜將詳情稟報了繆易真。


    “奇怪,怎麽會這樣呢?”繆易真輕撚著黑須,喃喃道:“這下,倒真是難找了!”


    “不能早日替空淨師叔和空虛師叔報仇雪恨,師侄我……我真是寢食難安呀!……這個罪該萬死的武林敗類!不親自拿他問罪,趙某……師侄我誓不為人!”趙燕豪緊握著雙拳,眼框發紅。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別著急,慢慢找,總能找到的!”繆易真放下茶碗,拍了拍他的手背,沉聲安慰道。


    “可……可天下那麽大,那賊子隨便往哪裏一躲,從此不再露麵……”


    “這個倒不用擔心,”繆易真打斷他,“別忘了,他師傅還在我們手裏呢!……雖說這賊子喪心病狂,可似乎對師傅倒挺孝順的……”


    “真是高呀!”許錦山脫口讚歎,見繆易真喜怒不形於色的看了自己一眼,忙誠惶誠恐地道:“對不起……屬下一時忘了形,打斷大人的話了。”


    其實這次插話,他本有點故意打斷的意思,目的不過是想借機拍拍繆易真的馬屁,但卻裝出一副情不自禁的神情來,其馬屁工夫也算甚為了得。


    他了解這位繆大人的脾氣,既不喜歡太聰明之人,也不喜歡太笨之人。他喜歡的是那種既聽自己的話,又能領會自己意思之人。他料想,繆大人是不會真正生氣的。


    “少拍馬屁!”繆易真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但他看得出來,繆易真心裏其實很受用。


    “這……真是冤枉呀!”許錦山無奈地攤了攤手,沮喪地搖著頭。


    繆易真盯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轉頭看著趙燕豪,微笑道:“趙師侄,你明白師叔的意思了嗎?”


    “有些明白了。可……以他師傅來作為要挾,似乎……似乎不夠……”


    “不夠光明磊落,是吧?”繆易真笑吟吟的盯著他的眼睛。


    趙燕豪微喟,輕輕搖了搖頭,低頭看著地麵。


    “還是那句話,對付這種奸惡之徒,怎可心慈手軟?別忘了,你們空淨師叔和空虛師叔是怎麽死的?”


    趙燕豪聞言,目中流露出憤恨之色,緊咬著牙根默然不語。


    “阿彌陀佛!繆師兄,師弟我尚不大明白,願聞其詳。”空罔眉頭微皺,以詢問的目光看著繆易真。


    “我是這樣想的,”繆易真神情一肅,“空幻師弟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就辛苦你和空幻師弟將玉掌門押回少林,隻留下趙師侄繼續查找,如何?”


    “恩……這樣也好。隻是,那兩名昆侖弟子應當如何處置?”


    “放了他們,”繆易真淡淡地道:“冤有頭,債有主,不關他們的事。”


    “阿彌陀佛!如此最好!”空罔合什讚同。


    “可是……大人,若放了他們,他們勢必會糾集整個昆侖派來救玉掌門,那樣豈非……豈非很麻煩?”許錦山明知繆易真早已成竹在胸,此時卻故意表示不讚同,以示自己有時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樣豈非更好?”繆易真侃侃而談,“扣押玉掌門,目的不過僅是要他們交出殺人凶手來。若他們膽敢鬧事,便是理虧,會遭整個武林鄙夷的。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三人均點頭稱是。


    “何況,憑他們的實力,如何會是我們少林的對手?如何能救走玉掌門呢?”繆易真臉露嘲諷之色,“其實,此舉最大的目的,乃是引出那東方震來。隻要他企圖上山營救,我們就扣住他,到那時,再將玉掌門放了……我們這樣做,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你們說是吧?”


    “對,這個辦法非常好!”趙燕豪首先讚同,“我看,就這麽辦吧!”


    空罔和許錦山均隨聲附和。


    “事不宜遲。明日一早,就辛苦空罔、空幻師弟將玉掌門和空虛師弟的骨灰帶回少林吧!”繆易真總結似的道:“至於趙師侄,我看還是留在均州吧!我會派幾名屬下協助你,仔細查找那東方震的行蹤。我呢,還有要事,得先回京城一趟,一月以後,我會再來均州的。”


    次日一早,待空罔、空幻辭行後,繆易真也帶領著數十名屬下匆匆而去,隻留下了許錦山、高近樓等十來名錦衣衛,隨時聽侯趙燕豪的調譴。


    ※※※


    早飯過後,許錦山陪著趙燕豪飲茶閑談。


    “聽說楚湘盟已攻取了武當,不知是哪日之事?”回均州的路上,趙燕豪便聽說了此事,此時方有暇問及。


    “哦,已是六日前的事了……那上官雄當真了得,居然連克了嶽陽樓和武當!”


    “聽說,烏木掌門也戰死了……是真的嗎?”趙燕豪神情緊張地盯著許錦山的眼睛。


    “恩,千真萬確!不過,具體情況我不清楚,隻聽說在楚湘盟攻山時,大部分的武當弟子已經撤走了……”


    “哦?撤到哪去了?”


    “聽說是去了西北……大概是投奔華山,或是全真去了。”


    “烏木掌門……是怎麽……死的?”趙燕豪語聲發顫。


    “死得很慘。聽說上官雄帶領著數百名幫眾,團團圍著他車輪戰……”


    趙燕豪驀然義憤填膺,再也不想聽下去了,“騰”的一聲站起身來,鐵青著臉出了江城客棧。


    他如同一頭盛怒的獅子,怒氣衝衝的大踏步而行,駭得街道上的行人躲之不迭,有好幾人還險些被他撞倒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憤怒,口中喃喃的反複念叨著:“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過不多時,趙燕豪已到了武當山下,他也想不清楚自己為何會來這裏,一口氣就衝到了山門前。


    “什麽人?”幾名手執兵刃的漢子擋在山門前,大聲喝問。


    “讓開!”趙燕豪看了他們一眼,見其並非道裝,料想多半是楚湘盟的人,便大聲怒喝道。


    他的猜想沒錯,這幾人正是楚湘盟的幫眾。兩日前,上官雄已帶領著大隊人馬返回總舵,隻留下了百餘名幫眾駐守在武當山上,其職責主要是關注著武當派的動靜,一旦有異常情況發生,便馬上飛鴿傳書回總舵。


    “嗬!挺橫呀!活得不耐煩啦?”一名白麵青年邁前兩步,以刀指著趙燕豪,“識相的,趕緊給老子滾開!否則,要你小子好看!”


    “你們是什麽人?”趙燕豪停下了腳步,斜睨著那青年。


    另一名黃須中年漢子見趙燕豪氣度不凡,料想決非易與之輩,忙上前拱手道:“我們乃是楚湘盟上官盟主的屬下。敢問這位大俠高姓大名?有何貴幹?”


    “哼,此處乃是武當山,又非你們楚湘盟!我要上山做什麽,幹你們屁事,滾開!”趙燕豪滿肚子的怒火,正是要故意找茬,便叉腰怒喝道。


    “滾你奶奶的!找死呀!”那幾名幫眾怒不可遏,執著兵刃衝向趙燕豪,不過眨眼之間,便都躺倒在了地上大聲呻吟著。


    趙燕豪進了山門,大步流星地往紫霄殿方向而行,剛至複真觀前,觀內湧出一大群幫眾,霎時間將趙燕豪團團圍住。


    一名四十餘歲的黑髯漢子似是眾人的頭兒,手挺镔鐵杖大叫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少林趙燕豪!”趙燕豪昂然卓立在場心,對身周的刀叢劍網似乎視而不見。


    “啊?”不少人發出驚呼之聲,駭得麵麵相覷。


    “哦,原來是趙大俠!久仰久仰!”黑髯漢子立刻扔下镔鐵杖,又忙示意幫眾收回兵刃,笑吟吟地連連拱手:“在下楚湘盟郭風雨。請問趙大俠上山而來,所為何事?”


    “不為什麽,隻想拜一拜烏木掌門之墓,”上山的一路之上,趙燕豪怒火稍消,見他客氣,便也抱拳回禮,“對了,你們禮葬了烏木掌門嗎?”


    “恩,是我們上官盟主親自厚葬的。”


    “葬在哪裏?請帶我前去拜謁。”聽說上官雄厚葬了烏木,趙燕豪沒再發作,語氣也友善多了。


    一座高大的新墳傲立在青鬆林立的掌門墓地內,墳前矗立著一塊六尺來高的花崗岩石碑,正中刻著“武當第七代掌門烏木之位”十一個隸書大字,兩旁還刻著許多楷體小字,一邊刻著烏木的俗家姓名、籍貫、生、卒年月等,另一邊刻著銘文,記載著他的生平事跡,並對他的武學成就和武林地位加以頌揚。


    趙燕豪跪在墳前,淚水刹時模糊了雙眼,“咚咚咚”的連磕了幾個響頭。


    自第一眼見到烏木時,他就覺得他決非陰謀策劃殺害空淨師叔之人,及至與他交手後,更是對他的武學造詣佩服不已。


    他堅信,惟有品行高潔之人,才能悟得那種至高的武道精義,才能達到那般登峰造極、沛然莫之能禦的境界。


    “聽著,好好守護著這位前輩的墳塋!”趙燕豪霍然站起身來,揮袖拭幹眼淚,聲嚴厲色地道:“誰若敢不敬,這就是榜樣!”


    話聲中,忽然彈丸般縱躍而起,“砰”的一掌擊在一棵徑達尺許的鬆樹幹上,“喀啦”聲中,那樹身應聲而折,轟然墜地。


    ※※※


    接下來所發生之事,均是趙燕豪所不曾料想到的。


    在拜謁了烏木墳塋後的第五日,趙燕豪剛剛吃過午飯,高近樓匆匆來報:“趙大哥,出事啦!清水堰和楊灣的那兩幫土匪被人殺啦!”


    “什麽?!”趙燕豪愣了一愣,“唰”的一聲站起身來,“再說一遍!”


    一夜之間,包括袁大當家和楊大當家在內,清水堰六十三名幫眾和楊灣的四十六幫眾,被殺得一個不剩。


    轄區內出了這麽大的命案,忙壞了監利縣衙的盧知縣和郎縣丞。但因兩地的報案者都是在案發後的第二日才發現的,所以兩日下來,別說是抓住凶犯,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能找到。


    趙燕豪帶領著眾緹騎到達監利時,已是凶案發生後的第三日了。他們查看了卷宗後,匆匆趕到清水堰和楊灣的凶案現場實地查勘,之後又仔細查驗了眾死者的創口。


    “自凶案現場及眾死者的創口看來,凶手並不多,應當隻有九人!但個個武功不凡,死者多數均是一招斃命!”趙燕豪麵色陰沉,“而且,兩地都是同一夥人所為!四人使刀,三人用劍,還有一人使長槍,一人使點穴橛!很明顯,這行人的武功路數大都不同……所以,這並非是某個門派所為,而是某個幫派所為。”


    “趙大哥分析得很對!”許錦山讚同,“可這……這究竟會是哪個幫派所為呢?”


    “很難判別!”趙燕豪黯然搖頭,“凶案發生了這麽多天,現場又沒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來。”


    “肯定是跟他們有仇的幫派所為!”許錦山捏了捏鼻子,“我們不妨自這方麵來逐一查找。”


    “哎,這一點官府早想到了!我仔細看過他們的卷宗,根本就沒有疑似的。”趙燕豪搔頭思忖,忽然眼睛一亮,“對呀!很可能是他們所為呀!”


    “誰?”許錦山等眾緹騎都驚訝地望著他。


    “便是救東方震那幫人!”趙燕豪冷笑,“他們是怕被這些土匪泄露了身份,所以就殺人滅口!”


    “什麽意思?”高近樓圓睜雙眼,“趙大哥,你的意思是說:袁大當家他們認識凶手?……難道他們都說了謊?”


    趙燕豪麵色冷峻,緩緩點了點頭。


    “可……他們就是究竟會是哪個幫派的呢?”許錦山喃喃道。


    “暫時無法判斷!”趙燕豪冷哼一聲,“慢慢查,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令他萬萬料想不到的是,另一件怪事,卻在十三日後發生了。


    雖說久侯的狐狸尾巴並沒有露出來,卻意外地得到了東方震已然身死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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