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該上路了。”關征緩緩地睜開雙眼,轉過頭用那略帶渾濁的雙眼看著魏佳任,淡淡道。


    魏佳任聞言,點了點頭,示意手下的門客全部起來,這可把梁淩風看得有些費解了,怎麽看起來這個關征比魏佳任還要大,似乎變成了關征是主子,魏佳任成下人了。


    其實這個情況不是魏佳任想要的,而且他也覺得很憋屈啊,居然要聽一個老頭子的話,但是他現在也沒辦法,誰讓他惹出些大事情出來,當梁淩風帶著洪清璿離開的時候,他便知道這一次闖大禍了,他居然想要對洪家大小姐下毒手,洪家就就此甘休?


    而且這個時候還在人家的地盤裏麵,就算他是過江龍也得要在這裏盤著,要不然他就要永遠留在這裏,現在他還要依靠著魏佳任帶他出去,關征跟他說什麽他就得做什麽。


    休整了一陣子後,這一行人便是再次啟程,朝著那連綿的大山走去,在進入大山入口之前,一直很少說話的關征再次開口,沉聲道:“等一下進山後大家要警惕一些,在這裏可是殺人的好地方,要是大家不想在這裏丟了生命就給我打醒十二分精神。”


    眾人聞言,原本還有些懶洋洋的眾人都警惕了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關征的實力,在魏家當中絕對是能夠進入前五的強者,但是在此刻他臉上居然是一臉的凝重之色,他們便知道必須要小心一些,他們或多或少都能夠從關征的臉上看出些端兒,這事或許跟放走那兩人的事有關。


    在魏佳任一行人離開後,原本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地方居然冒出了一個腦袋,這個腦袋不就是梁淩風?


    梁淩風見周圍的確沒有人存在,魏佳任一行人也走遠了,他才站了起來鬆了鬆有些酸痛的身體,畢竟趴在那裏這麽久,而且還保持著同一個動作還是挺累人的。梁淩風在那裏可不敢有絲毫動彈,他可知道關征的能耐,隻要他稍微動一下,關征肯定會發現有異象,而這一次肯定不會再認為是自己的錯覺了。


    “看來我也要跟上去了,不然就要被你們跑掉了。”梁淩風嘴裏低聲喃喃自語了兩聲,而後便看到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幾米之外,但是他的聲音還在原地回蕩著。


    梁淩風直追魏佳任等人而去,就在梁淩風趕上來的時候,魏佳任等人已經進入了大山裏麵,眾人的臉上或多或少地出現了警惕之色,雖然他們臉上都帶有警惕之色並且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但是他們還是無法與關征相比。


    原本關征在進入大山之前還雙眼當中還帶有渾濁之色,但是當他進入大山的時候,雙眼當中頓時間便是換上鋒利,猶如獵鷹的雙眼一般,銳利的鋒芒即便魏佳任都感到害怕,連他們當中第二強的半隻腳踏入武王的強者都不敢與他對視。


    關征雙眼不停地在掃視著,就在這時,關征突然停下了腳步,朝著某一個方向沉聲道:“不知是哪位朋友,可否出來一見?”


    關征那含著靈力的聲音回蕩在大山裏麵,但是沒有聽到任何的回音,可想而知他們這行人於大山相比是多麽的渺小。就在關征眉頭微微一皺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衣頭頂黑紗帽子身材臃腫的男子出現在魏佳任等人的麵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位同道,我們並沒有惡意,可否借個道讓我們過去?”關征看到黑衣男子後,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他語氣沒有因為自己是魏家的人而有一絲驕傲之色,顯得相當的客氣,隻因為關征看不穿黑衣男子的修為。


    能夠讓關征看不出他修為的人就隻有兩個可能,要麽對方的實力比他要強,第二個便是對方身上有著能夠掩蓋身上修為的寶物。而關征的確是看不穿眼前黑衣男子的修為,而且為了盡早離開大山趕回魏家,他隻能對對方客氣一些,以免節外生枝,畢竟大山當中還有著許多實力比他還要強的老妖怪存在。


    雖然魏佳任對關征對對方如此客氣的態度顯得有些不滿,畢竟他是代表著魏家,但是他居然在人家麵前如此客氣,這不是自降身價嗎?


    盡管魏佳任不滿,但也就是心中想想而已,他臉上不敢有絲毫表現出來,畢竟在這個時候他也知道不應該樹低,而且他還要依賴關征保護他回到魏家,不能在這個時候把他得罪了,他需要怎麽做就讓他怎麽做,他這個魏家少爺就當作看不見。


    可惜的是黑衣男子搖了搖頭,但是還是沒有說話,原以為關征的良好態度可以換來對方的好意,隻是沒想到對方連說話都不願意,隻是搖了搖頭,可見人家是多麽不屑他們這一行人。


    這時候,魏佳任的少爺脾氣也有些上來了,他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都不知道哪來的傻帽,居然在這個時候還穿著黑衣傻帽,難道是毀容了怕嚇到別人?我是哱羅魏家的少爺,識相就趕緊離開滾開。”


    魏佳任的話不可謂不毒辣啊,每一句都是刺痛人心的,即便是再好脾氣的人聽了也會生氣。魏佳任手下的門客聽到魏佳任的話,頓時間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魏佳任有時候很聰明,但是有時候就像一個白癡似的,明知道現在情況不那麽好,但是他的少爺氣卻一點都不收斂一下,這不是把他們往火坑裏麵推麽?


    關征聞言,眉頭也是皺了皺,這魏佳任怎麽就那麽不懂事,難道沒看到現在的情況很不利麽?突然跳出來一個人,就連他都要對他客氣一些,他一個魏家的次脈少爺又算得了什麽,人家殺了就殺了,難不成魏家還真的派一大批人過來圍剿這個強者?


    且不說魏家會不會派人出來,就算派人出來了,人家還不會跑?不怕賊偷不怕賊搶,就怕賊惦記,一個達到武王的強者惦記著魏家,這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要是魏家的年輕一代出去一個就宰掉一個,哪裏有那麽多年輕一代,新鮮血液沒有了,那魏家最終隻會淪落到湮滅在曆史長河當中。


    雖說關征沒有開口罵魏佳任,但是他還是不滿地掃了掃魏佳任,示意他閉嘴,而看到關征如此淩厲的眼神,魏佳任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也隻能停留在嘴邊不敢說出來。


    “這位同道,年輕人不懂事,請你不要見怪,敢問為何不能讓我們過去呢?我們此行的確有著很重要的事情,要是今天能夠借道,他日必定報答。”關征很是客氣地道,話語當中滴水不漏,一看就知道是活了幾十年的老油條,把魏佳任的少爺氣歸在年輕人的氣衝不懂事身上。


    同時,關征也相當的疑惑,因為他們在來的時候也沒發現這附近有什麽人,而且這附近除了樹還是樹,此人不可能在這裏住。而這裏就唯一一條出入的路,其它進入雲山鎮的人到底是在他手上怎麽離開的呢?難道每一個都是這樣攔著不讓他們走?


    黑衣男子還是搖了搖頭,依舊沒有說話,這可把關征給弄得眉頭有些皺了起來,畢竟他姿態也夠低夠客氣的了,什麽時候有人見到關征對一個人會如此客氣,即便魏家少爺魏佳任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你是梁淩風?”


    閉上嘴巴的魏佳任突然又再次開口,而且一張嘴就是石破天驚。


    “哈哈,魏少爺果真聰明,這都讓你猜出來是我。”梁淩風見魏佳任猜出來是他,他也沒想著繼續再隱藏下去,他把頭頂的黑紗帽子摘了下來,朝著魏佳任朗笑一聲。


    在這麽茂密的大山裏麵,梁淩風也不怕打擾到人,據梁淩風所知,這條路並不是雲山鎮與外界溝通的唯一一條道路,還有著其它的更為平坦寬敞的路。這一條山路是很久以前走的,雲山鎮的人出外基本上不會再使用這一條路,因為這裏不單止不平坦,而且山林當中猛獸相當多,誰知道走著走著會不會有隻猛獸撲出來,因而這路上一個月都沒幾個人走。


    但是魏佳任等人卻是選擇了這條路,原本他們不選擇這一條路,梁淩風要對他們下手而又不引起其他人注意還是有些難度,可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深得梁淩風的心,選擇走這條荒無人煙的山路,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對於這樣的人梁淩風隻能成全他們。


    “剛才埋伏在草叢裏麵的人是你吧?”關征見眼前的人居然是梁淩風,他臉上神色微微一凝,沉聲問道。


    梁淩風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魏佳任見來人還真是梁淩風,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畢竟他可是見識過梁淩風的實力,而且關征還親口承認了,梁淩風要走,他攔不住,難道他真的做錯什麽了嗎?


    關征看了旁邊臉色有些陰沉的魏佳任,他轉過頭看向梁淩風,深呼吸一口氣,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麽?”


    “把你們留下來。”梁淩風露齒一笑,那潔白的牙齒在陽光的照耀下居然有些耀眼的感覺。


    魏佳任聞言,臉色頓時間有些難看,他心中的怒氣猛衝上來,他怒聲道:“梁淩風,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我之前已經放過你一次了,難不成你真以為我怕了你?即便你實力不弱,但是你真以為我手下的人吃素的?”


    不過當魏佳任看向他那些身上不同程度有著負傷的手下們,心中頓時間有些心虛,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關征身上的時候,他心裏麵又恢複了一些底氣,好歹他身邊還有著個武王,就算梁淩風要逃他追不上,但是他也不會輸在梁淩風手上,怎麽著他的實力也能夠排在魏家前五,隻要能夠回到魏家,那麽什麽事都能夠迎刃而解。


    “給我閉嘴。”關征低聲喝道,魏佳任聞言,也被關征嚇了一跳,這世上除了他老爹敢這樣喝他之外,誰敢這樣喝他。


    可是眼前的這個老者卻敢喝他,而且還做了,雖然魏佳任不服氣,但是他不敢繼續多嘴,而關征看了魏佳任臉上還帶有些許不服氣,他心中不禁有些歎息,難成大事者啊。到了這個時候還分不清態勢的嚴重性,就連他也沒把握能夠打敗眼前這個少年,憑他這武者修為又算得了什麽。


    “等一下我把那人糾纏著,你們迅速帶著少爺撤退,如有怠慢者,殺無赦。”關征低吼一聲,而後猶如一支離弦之箭朝著梁淩風直奔而去,就在他與梁淩風交上手的時候,他的話還在眾人的耳中回蕩著。


    “我們帶少爺走。”眾人當中實力位居第二的半隻腳踏入武王的強者喝了一聲,而後眾人拉著魏佳任就離開,那個半隻腳踏入武王的強者則走最後。


    當他臨走之前轉過頭看了梁淩風與關征的戰場一眼,頓時間便被嚇了一跳,兩人在一擊對抗當中,梁淩風退後了一步,關征居然退後了三四步,可見兩人之間實力還是存在著差距。這更加堅定了他們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心,梁淩風這個人不能招惹。


    “你不是我的對手,不想死就把路讓開,我的目標隻有魏佳任,與你們無關。”梁淩風低喝了一聲,說起大話來完全不需要眨眼睛,剛才才說了要把他們全部留下來,現在卻改口說目標隻有魏佳任,誰會信?


    不過梁淩風在剛才的對抗當中他知道關征隻是初級武王,與陳霸天的實力相比還要弱上一些,但是他的靈識比陳霸天的強大,偶爾能夠找到梁淩風攻擊的薄弱點,巧妙地攻擊梁淩風攻擊的薄弱之處。


    “我不能夠讓開,因為我要保護少爺,除非我死了。”關征雙眼凝重地看著梁淩風,語氣當中堅定不移地道。


    梁淩風聞言,對於這樣的忠誠有些不屑一顧,這樣的主子也值得他保護?梁淩風撇了撇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梁淩風的最後幾個字幾乎是用吼的方式說出來的,光是這股氣勢已經足以把村裏麵的小孩子嚇哭,可是對麵的關征隻是臉色凝重了一些,沒有什麽變化,這讓梁淩風有些鬱悶,好久沒有做出這樣凶狠的樣子,似乎不怎麽習慣。


    梁淩風腳上猶如抹了油一般,一個呼吸間便來到關征的眼前,關征打算以靜製動,以逸待勞,等待梁淩風的攻擊到來,關征見眼前的梁淩風突然消失,隻能夠看到一個影子朝著他衝來,關征心中低吼,來了。


    關征朝前轟出一拳,拳頭之上靈力噴薄而出,化為一條青蛇朝著梁淩風噴射而去,要是梁淩風不躲不避碰上這記靈力,就算梁淩風的肉體再強大,同樣會被轟出一個洞。


    雖然關征的攻擊似乎很強大,但是梁淩風臉上沒有絲毫慌張感,他衝著關征微微一笑,就在攻擊來到他麵前的時候,梁淩風突然一個轉折,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而關征猶如猛虎出閘一般的攻擊失去了攻擊對象,隻能繼續朝前打在梁淩風身後那一刻參天巨樹上。頓時間轟的一陣巨響回蕩在山林當中,木屑殘枝飛得漫天都是,樹上的葉子早已化為粉碎狀。


    關征沒想到梁淩風居然會不惜冒著受重傷的危險引誘他出招,而後在用電光火石般的速度躲開了他的攻擊,並且沒有做任何停頓朝著魏佳任離開的方向追去。


    關征見狀,顧不上體內靈力有些翻騰,硬提起靈力朝著梁淩風身後追去。魏佳任心中暗道,可不能讓梁淩風追上他們啊,不然以梁淩風的實力對上他們還不是狼入羊群,這個時候的他已經盡失先機,唯有期盼他們能夠躲過梁淩風的追殺。


    可是關征忽略了一點,梁淩風能夠在遠距離當中追蹤到他們的蹤跡,在這麽近的距離又豈會找不到他們?


    梁淩風在撇開關征後,他施展出改良的雷影步朝著魏佳任逃離的方向追去,他的身影在山林當中猶如鬼魅一般,往往隻能夠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而看不清楚這是什麽。雖然眼前有著很多阻礙著前進的樹,但依舊沒能阻擋到他前進的步伐。


    梁淩風感受到那越來越接近的氣息,靈台當中的精神力與留在魏佳任手下某個人身上的精神力感應越來越強烈,梁淩風知道魏佳任離他不遠了。


    梁淩風的耳邊不斷響起強烈的破風聲,可見他速度已經不慢了,但是身後卻有著一個氣息相當強大的人緊跟在後麵,不用看也知道這人是關征了,隻是梁淩風並不知道此時的關征不過是苦苦追隨著梁淩風,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不能再快。


    梁淩風眉頭微微一皺,這個老家夥還真夠麻煩的,梁淩風體內靈力一轉,腳上頓時間速度加快了幾分。在身後看著梁淩風漸漸遠離的背影,關征唯有苦笑一聲,看來是禍躲不過。


    “魏大少爺,跑啊,怎麽不跑了?”魏佳任眾人感受到一陣風從他們身邊刮過,而後魏佳任等人麵前便看到梁淩風正腰不疼氣不喘地站在他們麵前,笑眯眯地看著魏佳任,輕笑道。


    “關,關伯呢?”看到梁淩風的出現,魏佳任心中猛地一跳,一個相當不好的念頭出現在他的心中,難道關伯已經?


    梁淩風笑眯眯地道:“你猜。”


    魏佳任差點就要吐血了,還沒見過這樣的人,居然在這樣緊張的時間說出這樣輕鬆而帶點幽默的話,難道你覺得自己很幽默嗎?


    “好了,我沒時間跟你扯淡了,乖乖站著讓我殺吧。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這是不信任我的表現,隻要一招,一點痛楚都沒有,你放心吧,我是練過的,跟我在家殺雞一樣。”梁淩風看著魏佳任越發難看的臉,心中頓時間就樂開花了,即便在他臨死之前也要狠狠地調侃他一番,讓他帶著遺憾離開這個時間,雖然這種想法和做法很缺德,但是對於這樣的賤人,你必須要比他更加賤。


    “給我殺他。”魏佳任氣得臉皮都在發抖,指著梁淩風厲聲道。


    雖然魏佳任的氣勢十分足,但是眾人看著梁淩風那張笑眯眯的臉,心中卻是生出了寒氣。雖然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似乎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從他剛才說的話中,眾人能夠隱隱當中能夠猜出關征已經死在梁淩風的手中。


    麵對這樣一個笑麵虎似的可怕人物,他們不敢小看梁淩風,盡管魏佳任是他們的主人,但是麵對生命,忠誠二字在心中還是出現了裂縫,心中也在搖擺著到底要不要出手。


    “你們覺得關伯的實力會死在他手上嗎?如果你們不上,你要明白後果是什麽,你們背叛魏家後果是多麽的嚴重,你們應該明白。”魏佳任見眾人都徘徊著不敢上前,他臉色頓時間就陰沉了下來,語氣當中滿是寒意,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陣的涼颼颼。


    眾人心中想了想,雖然魏佳任話語當中滿是威脅,但是話語當中又有著點道理,畢竟他們都很清楚關征的實力,梁淩風怎麽可能在如此短短的時間裏麵解決了他,或許還真如魏佳任所說的隻是暫時擺脫了而已。


    要是真如魏佳任所說的,關征等一下上來了並且把梁淩風殺了,而他們卻在這時候沒有上去,在魏佳任這樣胸襟狹窄的人眼前不就等同於叛變。那時候魏佳任不用回到魏家才對他們下手,一個命令讓關征對他們下手,他們根本就抵擋不住,而且他們的妻子兒女還在魏家的眼皮底下,隻要他們叛變,他的家人也同時消失在這個世界。


    “大家跟我上,保護少爺。”眾人當中實力最強的半隻腳踏入武王的強者朝前踏出一步,沉聲道,身體靈力飛速旋轉,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體內升起。


    身後的人吼了一聲,他們都旋轉了相信關征沒有死,隻要等待他歸來便是梁淩風受死的時候。雖然梁淩風對魏佳任很是不屑,但沒想到他這種威脅還是有點用處,他的那些手下都朝著梁淩風衝來,這股聲勢還是挺嚇人的。


    要是其他人看到或許還真被嚇到,但可惜的是今天前來收割魏佳任小命的是梁淩風。梁淩風輕歎一聲,搖了搖頭,似乎為他們做出錯誤的選擇而感到很失望。


    梁淩風輕喝一聲,體內靈力猶如萬馬過溪般在經脈當中奔騰而過,梁淩風身上的氣勢直衝雲霄,即便那一個半步踏入武王的強者感受到這個氣勢都感到畏懼,更不要說其他人了,要不是他們的家人都在魏家的手上,他們早就調轉頭趕緊逃跑,逃離這個煞星的視線。


    梁淩風仰天長嘯一聲,感受著體內強大的靈力,他心中頓時間便是豪氣萬千,仿佛這個世界就把握在他的手中,揮手間掌握著世人的生死,這種感覺很好,這就是強者所擁有的力量,梁淩風很喜歡這種感覺。


    “嗖”


    梁淩風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剛剛他還站在離他們十米之外的地方,這是殘影,隻見梁淩風原本站著的地方出現在了一個漸漸消散出去的殘影。


    幾乎在下一秒,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從人群當中響起,梁淩風猶如狼入羊群一般,每出一招便有人下去地府陰曹向閻王爺報道。這一次梁淩風沒有收手,且不說他們站錯隊,選擇錯誤的方向,即便他們不選擇上來,梁淩風也不打算放過他們,因為他們都有著一個相同的名字,那就是魏佳任的門客,梁淩風不希望為自己留下把柄。


    其實在那麽多人當中最慘的就是魏佳任的這些門客們,因為他們都裏外不是人,無論是背叛魏佳任還是上去抵擋梁淩風,都是死路一條,這就是弱者的命運,所以梁淩風為了不讓自己成為一隻棋子,他要變得更強,讓別人成為他的棋子而不是他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讓人掌握著自己的性命。


    不一會兒,魏佳任手下的門客全部毫無生機地倒在地上,血液流滿了一地,但是讓人驚訝的是梁淩風手上居然沒有一絲的鮮血,身上的衣服也沒有絲毫褶皺,似乎剛才高速運動的人並不是他似的。


    魏佳任見狀,心中頓時間駭然,他看到梁淩風朝他緩步走來,他腳都在顫抖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知道這一次的確提到鋼板了。


    魏佳任拔腿就跑,現在的梁淩風身上雖然沒有一絲血色,但是此時的他在魏佳任眼中猶如殺神一般,這是似乎真的應了他那一句,他收割性命就猶如在家裏殺雞一般輕而易舉。


    梁淩風見魏佳任要跑,他身形一動,隨後便是出現在魏佳任的身前,似乎想要戲耍一下他,笑眯眯地問道:“魏大少爺,幹嘛那麽急著要走,你來了雲山鎮我跟清璿還沒有盡地主之誼。”


    “不,不用了,我家裏還有些事,我要先回去,以後有機會再聚。”魏佳任看到梁淩風那張笑眯眯的臉,心中很是惶恐,魏佳任知道,雖然梁淩風在笑,但是他下手卻是一點都不好笑,那個果斷狠辣的勁跟成名多年的強者有得一拚。


    梁淩風身形再次一動,堵住了魏佳任想要逃跑的方向,笑道:“魏大少爺啊,這裏山好水好,很適合長眠。”


    魏佳任聞言,臉色頓時間便是大變,或許是知道這一次自己躲不過吧,他的雙眼當中滿是惡毒地盯著梁淩風,厲聲道:“梁淩風,你別以為殺了我會沒事,以後你將會收到魏家無休止的追殺,即便到了天涯海角也會把你碎屍萬段。”


    梁淩風並沒有理會魏佳任的惡毒言語,他搖了搖頭,雙眼緊盯魏佳任,歎息道:“你不該用如此下作的方法強迫清璿,要是正常的追求我不會理會。”


    “但是你居然想要把清璿捉起來。”


    說到這裏,梁淩風的聲音突然變得森然,猶如九幽深淵裏麵傳來的聲音,雖然現在的天氣算不上冷,但是魏佳任的心中卻滿是寒意。


    “你就必須得死。”


    就在梁淩風話音剛落,魏佳任眼前一花,就在他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時,他的脖子忽然一涼,幾隻修長的手指已經捉住他的脖子,陣陣死亡的氣息從這隻手上傳出來。


    “不要。”就在梁淩風的手捉住魏佳任的脖子時,在後麵追上來的關征趕到了,可卻讓他看到了這一幕。


    梁淩風聞言,朝著關征微微一笑,而後手上用力,發出哢嚓一聲。


    “不要。”關征怒目圓睜,眼珠仿佛要掉下來一般,在遠隔梁淩風百米之外便是吼出一聲,可惜的是梁淩風卻朝他微微一笑,而後手便是一抖把魏佳任漸漸冰冷的身體甩在地上。


    幾乎一個呼吸間,關征便來到梁淩風的麵前,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魏佳任,而後抬起頭看著梁淩風歎了口氣,道:“你不應該殺他。”


    “他必須死。”梁淩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一點殺了人要填命的覺悟都沒有。


    “他是我的主子,他死了我必須要為他報仇。”關征語氣淡然,似乎在說著一件很平淡的事情,但是心中卻是有點廓然開朗的感覺,他之所以留在魏家一輩子,是因為他欠著魏佳任父親的一個情。


    梁淩風搖了搖頭,道:“你不應該為他報仇,因為他不值得你為他報仇,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叫他做主子。你應該借著這個機會離開魏家,你能夠得到更好的生活。”


    原本梁淩風是想要把關征殺了的,但是他想了想,以關征的性子要是決定了離開魏家,一定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魏家,而且還有可能把他拉攏到自己的身邊,要是能夠把一個武王實力的強者拉攏到自己的身邊,這對現在的梁淩風而言將會是一個很大的幫助。


    關征臉上有些追憶之色,語氣平淡地道:“我欠魏家一個人情,當年我就要死的時候,是魏佳任的老爹救了我,不然就沒有今天的我。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既然如此今天就讓我還他的救命之恩吧。”


    梁淩風聞言,怪不得關征到這個時候還不逃回魏家反而在這裏一副要跟梁淩風拚個你死我亡,原來關征跟魏家還有著這麽一個淵源。關征是一個值得讓梁淩風敬佩的人,因為他為了還恩而在魏家呆了幾十年,為他們做了幾十年的事,這樣的堅持不是任何人都能夠辦得到,這樣的人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那好吧,既然你與魏家有著這樣的淵源,我跟你之間的一戰是難以避免的。來吧,今天你我之間隻有一個人能夠走出大山。”梁淩風朝著關征微微一笑,朗聲道。


    關征聞言,雙眼當中漸漸升起戰鬥的火光,太久沒有找到這種感覺了,想不到今天會在一個少年身上讓他找回當年年輕時候的那種激情。關征知道要是今天他不逃跑嗎,他與梁淩風之間的比鬥最終勝出者肯定是梁淩風,但是他也不是那種未戰先敗的人,即便輸也要輸得像一個武王。


    關征體內升起屬於武王的氣息,雙眼當中發出猶如獵鷹一般的銳利,要是修為低一些的人對上這樣鋒利的目光肯定嚇得低下頭,可是梁淩風並不是普通人,現在的他同樣擁有著武王的實力,而且論實力比關征還要強大一些,但要是論實戰經驗梁淩風還是及不上活了幾十年的關征。


    “正有此意。”關征長嘯一聲,朝著梁淩風猛衝而去,完全就是一副一命換一命的拚命打法,梁淩風會跟他一起以命拚命嗎?不會,跟一個瘋子拚命的是傻子,跟一個傻子拚命的是瘋子。


    隻見梁淩風再次施展他的改良雷影步,移動之時一聲輕微的雷鳴聲,而後便看到梁淩風出現在幾米之外,離開了關征的攻擊範圍。麵對這樣的強者,梁淩風心中沒有絲毫的小看,因為這樣的人活了那麽多年早已就成為人精,戰鬥經驗之強不是梁淩風能夠比的。雖然梁淩風借用了小貓的實力後,現在的實力比關征要強大一些,但是並不代表梁淩風就是能夠必勝,因為一場戰鬥當中不單止看兩人的實力還要看兩人的戰鬥經驗,往往戰鬥經驗足夠的人能夠越級挑戰空有一身修為而不會如何使用的人。


    梁淩風收斂住心神,小心應對關征每一記的攻擊,現在的關征猶如瘋狀,每一記攻擊都是拚個兩敗俱傷的打法,這樣拚命三郎的打法讓梁淩風很是頭痛。其實梁淩風並不知道關征年輕的時候就被人稱為是關瘋子,因為他與人交手的時候就仿佛進入瘋癲的狀態,光是那個氣勢就已經占了先機,而後再以拚命似的攻擊方法,打了對方一個措不及手。


    但是隨著關征年紀大了,他的實力越來越精湛,他也漸漸收起了與人交手時瘋狂,因為已經很少有人能夠把他逼得使出瘋癲的打法,這幾十年裏麵能夠逼得關征進入瘋癲狀的隻有寥寥幾人,而且還是在打得膠著的時候關征才試出來的,但是今天剛剛開打關征便是使出最為強大的打法,可見梁淩風在他心中已經上升到一個危險的層次。


    梁淩風看到關征臉上的瘋狂,劍眉一挑,他還沒見過有人打鬥的時候居然有如此氣勢,光是這股氣勢便能夠讓他的戰鬥力上升兩三成。不過現在的關征卻讓梁淩風越發尊敬和喜歡,即便麵對強敵的時候也不會退縮,反而以更為強硬的姿態,這樣的態度還是很讓人敬佩的。


    看到關征全力以赴,梁淩風也不再藏拙,隻見梁淩風反手間手中靈力湧動,而後朝著衝來的關征一掌拍去。從梁淩風手心處噴薄而出的靈力猶如血紅巨龍一般朝著關征怒衝而去,呼吸間便來到關征的麵前。


    突然,一陣血腥的氣息湧入關征的鼻息間,關征嗅到這股腥味,原本瘋狂的雙眼變得更為的瘋癲,似乎鯊魚聞到血腥味一般。梁淩風看到比剛才更為瘋狂的關征,劍眉一挑,這老家夥還真夠瘋狂,血腥味反而讓他更為的瘋狂。


    呼吸間,梁淩風跟關征便打了幾十招,而後梁淩風與關征對了一掌,血紅色的靈力與暗青色的靈力對撞在一起發出嘭的一聲,身周的樹木在這股強大的餘波之下折了好幾棵大樹。


    關征退後了十步後,他腳上一跺地,身體猶如一支箭一般朝著梁淩風衝去,速度比未瘋狂之前要快上一些。盡管關征的速度已經算不慢,但是梁淩風的速度卻是更快。


    梁淩風身形一動,原本停留的位置出現了一道殘影,幾乎在呼吸間梁淩風便來到關征的眼前。梁淩風的身影在關征的瞳孔當中不斷放大,突然他的雙眼當中看到梁淩風抬起一手,掌心處靈力湧動,關征心中大喊,來得正好。


    如今的關征已經很久沒有嚐試過這樣暢快淋漓地與人大打一場,原因就在於現在很少有人值得他出盡全力與人交手,而且現在的他在魏家裏麵地位已經算比較高了,執行任務基本上是不需要他出手,雖然魏家當中允許交手切磋,但是切磋又怎麽能跟生死拚命相比呢?


    說時遲做時快,梁淩風跟關征眨眼間便來到對手麵前,這一次兩人的攻擊沒有太多的華麗的攻擊,相當平實的一個對招。梁淩風化拳為掌朝著關征攻去,而關征則化掌為拳以點突破麵。


    “裂天掌。”


    梁淩風暴喝一聲,掌心處靈力洶湧而出,猶如巨浪一般朝著關征拍去,一股一去不複返的強大氣勢,倘若梁淩風有足夠的實力再施展這一招,或許真如裂天掌的名字一般能夠撕裂天空。


    關征感受到梁淩風掌心處散發出來的可怕氣息,雖然他處於瘋狂狀態,但是也不敢怠慢,心中暴喝一聲岩石拳。一擊毫無華麗而猶如一塊磐石一般的攻擊朝著梁淩風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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