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炮,等一下,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一行幾人走了進去,就在蕭炮走進去的時候,寧河用靈力包裹著聲音傳進蕭炮的耳中。


    蕭炮聞言,他臉上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隨後便是跟梁淩風抱歉了一句,而後讓蕭鶴先帶著梁淩風往裏麵走去。梁淩風對此也沒有什麽不滿,他想一想便知道肯定是寧河用了什麽方法讓蕭炮停下來,因為在剛才他看到寧河的時候便知道他是蕭家其中一個武王,而且當他看到關征的時候也露出了驚訝之色,畢竟都城裏麵的武王他基本上都見過。


    “你知不知道外麵的人是誰?”寧河臉色帶著些許凝重,問道。


    蕭炮被寧河的話問得有些迷糊,他才第一次見到關征,怎麽可能會與他相識,因而蕭炮搖了搖頭,道:“我才第一次見他,怎麽可能知道他是誰。”


    寧河眉頭皺得更深,緩聲道:“剛才我從那人身上感受一股強大的氣息,這人應該是武王。”


    蕭炮聞言,臉上頓時間露出驚訝之色,隨後他眉頭又是深深地皺了起來,這個關征很明顯就是梁淩風的人,而且蕭炮稍稍想了想便知道肯定是過來保護梁淩風的,畢竟梁淩風可是來到了仇人的家裏,誰知道蕭炮會不會對他下毒手。


    蕭炮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要想了,這人我們還是惹不起,說不定是洪老派過來保護他的,洪老我們得罪不起啊。”


    寧河聞言,也唯有點了點頭,畢竟他能夠達到這個層次當然知道洪生界是什麽人了,這人可是整個衛國地位最為超然的人。


    兩人聊了兩句後便是往裏麵走去,而寧河也是跟在蕭炮的身後走進去,這時梁淩風和蕭鶴正聊得開心,看到主人家走進來,梁淩風作為後輩自然是站起來了,且不說他心裏麵願不願意,但是表麵上的東西還是要做的。


    “你們聊些什麽聊得那麽開心呢?”蕭炮走了進去,走到主人家的位置上走下,隨後朝便是朝梁淩風等人點頭含笑問道。


    梁淩風還未回答,蕭鶴便是開口道:“剛剛梁小哥說他們陳家想要進駐都城,想要看看都城裏麵有什麽地方適合建個府邸。”


    不過看起來梁淩風似乎也並沒有打算回答,畢竟他也不是那一種剛出茅廬的愣頭青了,這個時候他當然不好說話了,最好的就是蕭鶴幫他說出來,因為從蕭鶴嘴中說出來遠比從梁淩風口中誰出來,因為此時的梁淩風擁有洪生界在身後撐腰,處於強勢當中,要是從梁淩風嘴中說出來難免讓人有一種壓迫的感覺。


    “哦?原來是這件事,剛來我之前買下了一塊地,離這裏不算很遠,雖然地段沒有我這裏那麽靠近皇宮,但是那裏勝在優雅清淨。這樣吧,讓我借花獻佛,把這座地送給梁小哥,當作是我們的見麵禮。”蕭炮聞言,旋即便是笑嗬嗬地道,那一塊地可是花了他不少錢不少心思才搶下來的,但是現在送給梁淩風卻是眼都不眨一下。


    梁淩風劍眉一挑,沒想到蕭炮會送一塊地給他,原以為他隻是會說幫他物識一塊地,實在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就送給梁淩風這麽一份大禮。雖然不是梁淩風直接下手殺蕭羽的,但是他卻是將蕭羽致死的最主要的一個人。


    “嗬嗬,這樣不好吧?在都城這個土地比金子貴的地方,想必你在拿到這塊地上花了不少心思吧?”梁淩風先是一副驚愕的神色,隨後便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蕭炮,看的蕭炮心中直發毛。


    蕭炮越發看不清楚梁淩風了,因為他發現自己跟梁淩風打交道的時候猶如跟一個老狐狸打著交道一般,他看到梁淩風臉上那一抹笑容便知道梁淩風肯定是知道他心裏麵打著些什麽主意。


    的確,蕭炮把這塊好不容易得到的土地轉送給梁淩風是有目的的,為的就是與梁淩風修補好關係,雖然他心中對梁淩風依舊有著痛恨,畢竟他殺了他唯一的兒子,但是他也沒辦法,誰讓梁淩風與洪生界相識。但是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隻要洪生界死了,梁淩風身後便沒有人為他撐腰,到時候他兒子的仇便能報了。


    隻是這個時候最重要還是要穩住梁淩風,讓他有一種與他要交好的錯覺,隻要梁淩風把蕭炮當作朋友了,那麽以後蕭炮就能夠在關鍵時候把梁淩風一刀子,而且還是梁淩風不知道也無法察覺的時候。


    “既然蕭尚書如此慷慨,那麽我再拒絕便是成了我失禮了,這塊土地我便收下了,要是以後有什麽用得著的地方,我梁淩風必定鼎力相助。”梁淩風站了起來朝蕭炮拱了拱手,感謝道。


    陳雪馨站在梁淩風的身旁,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她早就給梁淩風一個白眼了,自己巴不得拿到那塊土地,硬要裝的好像很勉為其難的樣子。雖然陳雪馨跟梁淩風尚未達到那個心靈相通的程度,但是很多時候陳雪馨都能夠猜到梁淩風的心裏麵想著些什麽,或許就是因為相處久了,彼此都相當了解對方吧。


    蕭炮也沒想到梁淩風會那麽爽快地收下,原以為梁淩風還會推脫兩句,這家夥還真是把這裏當作他自己家似的。不過蕭炮心中非但沒有絲毫惱怒,反而很是喜悅,因為隻要梁淩風收下了,那麽他便是成功了第一步,隻要以後他多謝討好梁淩風還有陳家,相比他們將會對蕭家放下所有的戒心。


    即便洪生界給一個武王保護梁淩風又如何,隻要洪生界一死,蕭家必定能夠給梁淩風一個大反撲,而那個所謂的武王估計早早就離開了。


    蕭炮心中冷笑了兩聲,但是臉上卻是一副喜悅的樣子,走了下去伸出手與梁淩風的手握在一起,臉上很是喜悅地道:“你收下了我也就放心了,能夠幫到你們,別說是一塊地了,即便是再難的事情我也會盡力幫去幫你們做,隻是還望梁小哥能夠多多在洪老麵前為我們多美言幾句。”


    “哈哈,一定一定。”梁淩風握住蕭炮的手也是緊了緊,頓時間蕭炮臉上便是變了變,因為他能夠從梁淩風的手心裏麵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


    而就在寧河想要出手的時候,梁淩風的手便是放了下來,臉上的笑容突然收了起來,一臉的慚愧與歉意地道:“蕭尚書啊,其實我今天前來不是全為了那塊地,最主要還是想要向你,乃至整個蕭家道一個歉。”


    蕭炮見狀,臉上也很是疑惑地問道:“梁小哥此話怎講呢?你需要跟我們道個什麽謙?”


    梁淩風一臉的慚愧,臉上滿是沉重,沉聲道:“蕭尚書,其實令郎是我錯手殺死的,要不是我那天沒有收住手,令郎也不會死。”


    蕭炮臉色微微一變,他原本便是隱隱猜到梁淩風會提起有關蕭羽的事情,沒想到他真的提出蕭羽的事,還跟他說蕭羽是他殺的,這不是在赤裸裸的挑釁?


    “唉,這怪不得梁小哥啊,我當爹的知道兒子的脾性,其實最主要的責任還是我,要不是我自小寵著他,他也不會變成那樣驕橫。”蕭炮說著說著,眼眶居然微微泛紅,一副要落淚的樣子。


    梁淩風見狀,拍了拍蕭炮的肩膀,歎了口氣道:“對不起,我不應該提起這件事的,蕭尚書還是節哀吧。今天我想我們還是先走了,那塊地到時候你派人跟我們這邊陳家的人對接一下吧。”


    “梁小哥,我就不送你了,蕭鶴,去送一下梁小哥吧。”蕭炮帶著沉重的聲音,隨後便是朝座位走去。


    “淩風,你真壞,居然在這個時候往人家的傷口上撒鹽。”走出蕭家一段路後,陳雪馨便是白了梁淩風一眼,嬌嗔道。


    梁淩風側頭一看,雖然陳雪馨似乎在責備他,但是她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責備的樣子,反而一副喜悅的神色,看起來梁淩風剛才說的話為她出了口氣惡氣。不過梁淩風沒有感到任何好奇,因為要不是那時候她身邊有著兩個高手,估計蕭羽早已讓人出手搶人了。而且在陳家的時候,她也聽說了蕭家集聚人馬打算出動,其他人或許不知道蕭家針對哪一家,但是陳家知道他們針對的就是陳家。


    但是很快蕭家便又把這次行動取消了,原因為何,不就是因為洪生界的那封信起到了作用,要不然蕭家早已大軍壓向樵山鎮,一副要把陳家殺個雞犬不剩的樣子,因而陳雪馨怎麽可能會對蕭家有好感。


    “我哪裏有在他傷口上撒鹽,我看他都沒有哭,我都覺得我自己說得不夠狠。”隨後梁淩風又是頓了頓,伸手捏了捏陳雪馨的瓊鼻,笑道:“還不是因為你,難道你要我看到你受欺負還無動於衷?”


    “有人還在呢,你不丟人我都覺得丟人,你還要不要臉?”陳雪馨紅著臉聲若蚊吶地道。


    梁淩風搖了搖頭,一副倘若得好像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我從來都不知道麵子是什麽。”


    隨後他們一行人便是回來了陳家的那個小小的地方,陳雪馨一踏入大門便看到劉湘湘站在客廳的門口看著他們了。劉湘湘朝他們幾人點了點頭,讓他們進來坐。


    “出去了那麽久,有什麽收獲?”劉湘湘看著陳雪馨臉上那雀躍,慈愛地笑著問道。


    未待梁淩風說話,陳雪馨便是率先開口,道:“當然有了,我們出去呆了一塊地回來。”


    “什麽、你說帶了一塊地回來?”劉湘湘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原本很是淡雅的臉上露出了一些詫異之色,驚訝地問道。


    “還是我來說吧。”梁淩風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路便是把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是事情說了一遍。


    劉湘湘聽完後便是搖了搖頭,笑著道:“你們可真是老實不客氣,人家給你們一塊地還真的要了。你們這樣走進蕭家,你們不怕蕭家的人憑著被洪老責罰都要把你們永遠留在蕭家嗎?”


    “怕啊,所以我就讓吳俉回來把關老叫過去,蕭家裏麵隻有兩個武王,隻要關老過來了,他們的武王再厲害也攔不住我們。”梁淩風很是自信地,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些什麽,一拍大腿道:“剛才跟蕭鶴交談的時候,我問他有沒有藥方上麵另一種主藥,他想了想說沒聽說過那藥,不過過兩天都城會開一次相當大的拍賣會,讓我們過去碰碰運氣。”


    劉湘湘聞言,一雙美眸頓時間便是亮了亮。雖然這個時候有梁淩風在,隻要擁有足夠的寒羞草,梁淩風便能夠修煉出玄寒丹,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法,畢竟能夠把病斷根了,誰想要繼續拖著?


    不過這也隻是其一,她最為欣慰的還是梁淩風來到都城依舊不忘她的病情,還不忘幫她找尋那最後一味主藥,隻要最後一味主藥找到了,那麽便能夠找煉藥師把藥煉出來。隻要把那藥吃了之後,劉湘湘身上的病便能夠治愈。


    “那好,我過兩天跟你們一同過去拍賣會。”劉湘湘笑著道。


    隨後這幾人便是在客廳裏麵聊了起來,反正回來了之後陳雪馨和梁淩風都不打算再出去了,倒不如留多一些時間跟陳雪馨聊聊天,畢竟現在離前往東玄靈院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前往東玄靈院的剩下兩個名額便是給了陳雪馨姐弟,因而很快他們三人便會離開陳家。


    就在梁淩風幾人聊著天的同時,蕭家那一邊也是在談著事,而這四人正是蕭炮、蕭鶴、寧河還有那個梁淩風未曾見過的武王許聘。就在梁淩風等人離開蕭家後,蕭炮便是讓他們幾人來到他的書房裏麵商量事情。


    “你們覺得梁淩風這人怎麽樣?”蕭炮喝了一口茶,緩緩地問道。


    寧河沉吟了一下,道:“不簡單,最起碼我沒有看清楚他的真實修為,雖然他看起來似乎就隻是一個武手,但是他身上似乎始終有著一層不知道什麽東西籠罩著他,讓我無法看清楚。”


    而後蕭炮又把目光轉向那個身材有些瘦弱的老者,隻見他的雙眼時不時地閃過一絲紅光,此人正是一直隱藏在深處的許聘,而這個許聘雖然看起來好像很蒼老很羸弱的樣子,但是他的實力卻是比寧河還要高上一籌,因為他的靈力比許聘的要強大一些。


    “我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一些熟悉的味道。”


    許聘用舌頭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雙眼當中閃過一絲的紅光,就是這一抹紅光才讓人感受到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因為每當他眼中的紅光劃過,他身上便是會散發出一股滲人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人感到很不舒服,即便是剛開始的時候寧河也不願意跟他呆在一起,隻是到了後來才慢慢習慣了下來。


    其實以蕭炮的能耐不可能有著兩個武王幫助他的,寧河是被他開出的條件吸引過來的,而許聘則是因為某一次蕭炮外出的時候在機玄巧合之下把許聘救了下來,而傷愈之後許聘便是留在了蕭家,這一留便是幾年的時間,可是許聘卻從沒有說過要留在蕭家裏麵,也就是說他誰是都有可能要離開。不過即便許聘離開,蕭炮也沒辦法,唯有在許聘還沒有離開之前用盡一切手段留住許聘。


    蕭炮聞言,算不上多濃密的眉毛頓時間一挑,沒想到這兩位武王對於梁淩風的評價那麽高,那到底是說明了梁淩風是必須要鏟除還是不去惹他呢?


    最終蕭炮還是打算再看一下蕭鶴的意見如何,他看向蕭鶴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大哥,我知道你很想為羽兒報仇,但是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去招惹梁淩風。雖然他年紀不大,但是他卻擁有著同齡人沒有的心機,要是能夠把他殺死這固然好,但要是失敗了便是放虎歸山留後患。就連寧河都看不穿他,我覺得還是不要去招惹一個不知道以後會上升到什麽程度的人。”蕭鶴頓了頓,沉聲道:“還請大哥三思。”


    蕭鶴當然知道蕭炮在想著些什麽了,他一定是想要借送地這事得到梁淩風的信任,而後才給他狠狠一擊,但是蕭鶴隱隱覺得這事並不現實,因為這個梁淩風實在是太神秘了。他沒有同齡人那種張狂,也沒有因為與洪生界相識而囂張跋扈,即便麵對著蕭炮還有蕭鶴兩個朝中大官都沒有絲毫膽怯,不卑不亢,不驕不躁,如此年輕人相當難得。


    蕭炮聞言,不禁歎了口氣,即便早已知道這個結果,但是他還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如何,難道他真的要把舉蕭家上下賭能不能殺梁淩風?


    翌日,蕭家便是把蕭鶴派了過來拜訪梁淩風,那時候梁淩風並沒有跟蕭炮等人說他們住在哪裏,但是梁淩風知道以蕭家的能耐不可能查不出陳家的小門戶在哪裏。


    果然,蕭鶴找上門來,隻是梁淩風等人都沒想到會這麽快,而蕭鶴前來拜訪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給把那塊地交給梁淩風,隨後梁淩風便從他手裏把那塊地接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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