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這之後的數日,都有老臣單獨覲見,暗中或是言替陛下高興,或者擔憂。


    周慕然又是一番對臣子的深度了解。


    果然這一次配合著蘇禁溪,從中群忠臣中有發現幾個隱藏的人,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周慕然也不動聲色,由得這些人興高采烈地選擇自家姑娘參加選秀。


    為了能籠絡著小皇帝,太師也是頗為上心,暗中官派門人和依附於他的地方官,大肆挑選美女。


    蘇禁溪的手下頻繁回報,證據搜羅的厚厚一摞。


    那些女子的畫卷也被屬下們畫好呈上,越是容貌漂亮的女子,越是周慕然看得津津有味的畫卷,蘇禁溪越是不待見,臉上神色越發冷淡。


    “吃什麽幹醋。”周慕然一連看了十幾個畫卷,明是看畫,暗中自然是看自己愛人的神色。看對方神色冷淡臉耷拉著,心裏反而越發舒爽,忍不住喊小福子端來點心茶水慢慢吃著看。


    蘇禁溪已經忍到了極點,看對方還看上出滋味了,竟然還點了茶點,鼻子茶點氣歪。


    “你到底在鬧什麽?”


    他昨天晚上回來後就看到周慕然這副神色,還特意要了這一摞畫卷過來。


    想到這裏,蘇禁溪又去瞪小福子。


    這小子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如今卻被周慕然收歸賬下,反而成了對方的小奸細。否則這畫卷的是,對方是如何知曉的。


    “我哪有鬧,我是提前辦公,選一個喜歡的當皇後。這清苑縣的張氏就很不錯,人美,還擅女紅,性子聽說也溫婉……”


    “陛下容貌比她美。女紅做的也比她好。至於這性子溫婉倒是不知從何而來!”


    蘇禁溪冷著臉一一駁回。


    “昨日我去給太後請安……”周慕然忽然換了話題。


    蘇禁溪心一哆嗦,暗中怒目看向小福子。


    小福子無辜地眨眨眼,連忙低下頭。


    蘇禁溪收回視線,瞄向那微微笑著的小媳婦。


    “給太後請安不必太頻繁。橫豎,他們也蹦躂不了幾個月了。”


    “雖然是後母,倒也是太後,怎麽能不去看呢。不去看,怎麽能看這一出好戲。”


    “哦?昨天太後哪裏點了戲班子麽?我倒是不知。”蘇禁溪完全不接茬。


    “戲倒是一般。人還是不錯的。”


    蘇禁溪沒吭聲。他昨天就在太後那裏,自然知道太後昨天並未請戲班。


    可當時他和太後一個念想,都不想兩人相見,蘇禁溪就跟著太後的大宮女進了內室。所以周慕然並沒有見到他才是。隻是從昨天就開始別扭著,今天又是話裏話外的提太後,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難道自己落了什麽馬腳不成?


    周慕然忽然一笑,“太後身邊那個叫花的大宮女挺好看的,選秀時候,我也封她個妃子當當!”


    “你敢!”蘇禁溪手氣得直發抖,不過他很快也明白過來了,周慕然果然知道了他去太後寢宮的事。


    當初引著他進內室的,就是那個梔子引路的。周慕然這麽說和直白告訴他已經沒有區別了。


    看著那個臉上在笑,身上卻醋意橫發的少年,蘇禁溪忍不住軟了下來。半跪在周慕然身邊,抬起他的手指,細細地吻了吻那白皙的都透明的指尖。


    “你怎麽不信我呢?”蘇禁溪喃喃自語,“別說我不會看上她,就算我想,我也沒那個能耐。”


    “你還有手呢!”周慕然的笑收斂起來,冷冷哼了一聲。


    “你這醋吃的越來越多了,趕明上了餃子,都不必蘸了。”蘇禁溪討好地摸摸周慕然的臉頰,“我這不是套情報去了麽?你不喜歡,我真的不去了。”


    “不敢攔,不想攔。小福子,去派人請太師來,告訴他我不但要妃子,還要納男非。要漂亮的,絕世的,身體強壯的!”


    小福子哪裏敢去,陛下和督主兩口子耍花槍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真信了就等著挨罵吧。


    小福子臉上帶笑。“陛下您消消氣,我去給您取點點心,督主他必定是有為難之處……”


    小福子一溜煙跑了,蘇禁溪連忙打橫抱起人,“都退下。”


    “你!”


    蘇禁溪這一句話,顯然是讓暗衛們都退下,接下來的事簡直不言而喻。


    周慕然雖然知道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可也不想這麽稀裏糊塗被幾下手段糊弄過去。


    “陛下要男妃,看臣可符合這幾點?”


    “嗬,容貌倒是不錯,可惜了。”周慕然冷笑地撇過頭。


    這廝前麵跟自己信誓旦旦說不會去找太後。可惜沒繃幾天,自己這裏沒來,倒是跑到太後那裏去了。


    這讓周慕然有一種自己和太後是妃子,對方是皇上,他在寢宮苦苦等著寵愛的感覺。


    明明前幾世都沒有過這種事!


    他現在就想把插足來的太後,趕緊打包丟出去。


    “陛下信信我好麽?”


    周慕然轉眼已經被脫的差不多了。


    “你這舉動我怎麽信!”周慕然怒,這分明是轉移注意力。


    “不這樣,你根本不好好聽我說話。”


    “呸,脫成這樣,還能聽你說話麽?”


    蘇禁溪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聲,“好了好了,我發誓我一點別的心都沒有。為了不打草驚蛇,我也不能躲的太厲害。不過今後不會了,她那裏的東西我已經拿了出來。”


    “什麽東西?”


    “自然是往來信件裏的罪證。”


    “怎麽,她還留著這種東西?”誰做了壞事還留個證據?不該第一時間銷毀麽?


    “自然,那裏麵有她情郎的信,她怎麽舍得銷毀。”蘇禁溪冷笑。


    這也是他派人去差了太師家後才發現的。


    太師家每年按時給外省一個地方送東西,而且還各種東西一應俱全。


    以太師的身家,隻有他收禮的份,什麽時候需要他送禮了。當然,這些東西送的十分隱蔽,要不是他手下武功高強潛入了書房找到了暗匣,還看不到這本賬目。


    等他順著這條線去查後,才發現那裏竟然是一家普通人家,普通的院落,普通的房舍。雖然在當地算得上數一數二,但是和京城一比,根本算不得什麽。


    細一查,這家竟然是父母雙亡,隻有一對小夫妻,而且是數年前才搬來的。


    這兩人一不做官,二不經商,房舍高大氣派,仆從眾多且神神秘秘。


    功夫不負有心人,眾暗衛潛在院中數日,才了解到了真相。原來這家女主人,竟然是太師的親身女兒。


    這可是奇怪了。太師就一個女兒,而且進了宮成了皇後,如今的太後。


    難道這是太師外室的女兒?但顯然並不是。


    經過數次探查,送到蘇禁溪手上的東西,竟然連他自己都看傻了。


    這才是太師的女兒,宮裏那個不是!


    他就說一個大家閨秀,就算年輕守寡寂寞難耐,怎麽就沒下限到了如此地步。原來這根本就是一個青樓女子,不過是個清倌,被太師暗中替換,頂替自己女兒入了宮。


    女兒不必入宮受苦,他還能坐享皇親國戚的福利,這真是太劃算的買賣。


    不僅如此,這位太後在當皇後之前就和太師不清不楚了,誰知道是用了什麽手段蒙混過去,等到先帝駕崩,兩人不但一裏一外把持了朝政,這奸情越發的如魚得水了!


    周慕然聽蘇禁溪完,真是暗道萬幸這原身不知道這事,他這外人聽著都想吐血了。


    “那,是要拿下他倆,判一個*後宮的醉麽?”周慕然皺眉,“皇家臉麵何存。”


    “這事不得不說,關係到先帝。”蘇禁溪嚴肅道,“現在想來,先帝很可能死的有問題。”


    “我想也是。先帝不過三十餘歲,怎麽就突然駕崩。”周慕然搖搖頭,他還有原身的記憶,先帝本來就子嗣單薄,一年中連續死了幾個,就剩下原身一個人。先帝又急又氣,一病不起。


    眾人包括原主在內,都以為先帝是急火攻心,現在想來,另有隱情啊!


    “所以我就要潛入去看看有什麽證據,幸不辱命!”蘇禁溪溫柔笑道,“這事,本不想告訴你,讓你煩心。可你還是知道了。我並非有意隱瞞,隻是不想你誤會,我與她也並沒有任何觸碰。有了你,那些胭脂俗粉我哪裏看的上,何況是一個如此歹毒又淫;亂的女人。”


    “真是花言巧語,一點真格的沒有!”周慕然抽抽嘴角,這話他聽著都起雞皮疙瘩。“肉麻。”


    蘇禁溪深情款款的臉一僵,隨後歎口氣笑了起來,“我也覺得怪肉麻的。所以,我還是來真格的吧!”


    周慕然被推著往後一趟,隨即股間覆上了一隻大手。


    “喂,我還沒說原諒呢,又來這招。”


    “招式不怕老,管用就行。”蘇禁溪才不管周慕然的話,對方的話,也就是聽聽,不必照做。嘴上說的不要,心裏其實想的很。何況他今天來,本來就帶來很多小玩意,都是他那幾個暗搓搓的手下們奉上的。


    這一趟放他們出去,隻是微微暗示,讓他們順便給他找點樂子。誰想到這幾個人成天隱身在皇宮裏,早就知道他和周慕然的事,這下子出去了,可是沒少買東西。


    “看看,今天我帶了好東西。”蘇禁溪一抖袋子,嘩啦啦一堆東西落在了龍床上。


    “這,這什麽玩意?”周慕然開始還沒看懂,隨後摸到個硬東西,拿起來一看,臉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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