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師姐...這裏就是...白燁原先的居所...嶽古師兄...已經到了,就,就在外麵...等待召喚.”


    那冷森殺機,若為實質,使得為麻月引路的蚩鷲峰弟子,心驚膽寒.


    白燁曾經居住的屋舍內,此時的麻月,麵容煞氣更重.


    她從巫海口中,得知事情真相,哀痛,怒火立刻湧上,伸手就要將巫海擊殺那裏,以她的身份,殺幾個普通弟子,不會有任何麻煩出現.


    不過,麻月還是忍住了殺意,麻風墜落,一年無消息,死亡已是肯定.可那個叫白燁之人,隻是同墜下,雖說絕不可能有生還可能,不過麻月還是要去確認.


    在蚩鷲峰,她召集蚩鷲峰弟子,詢問白燁此人,並讓巫海描述相貌.


    使麻月有些驚異的是,有些人一聽到名字,立刻說出,而有些人,詢問名字時,雖不知,可一旦描述相貌,同樣立刻認識.


    通過眾人說辭,麻月明白原因,同時,她敏銳發覺,白燁似乎在當時,並沒有與麻風一起死亡,而是又在蚩鷲峰出現過數個月,直到半年前,才沒有人見到.


    麻月立刻決定,到白燁"失蹤"前的居所,尋找原因,同時又命人,將與白燁交流最多的嶽古招來.


    "你認識白燁?"


    麻月看著麵前,顫抖成一團的嶽古,不禁眉頭皺起.


    此時的嶽古,神情有些憔悴,麵容上更有憂慮與恐懼,完全看不出,數月前無限囂張之態,這種表現,並不完全是麵對麻月下,那森寒殺機與威壓所致.


    赫連春水的失蹤,初時並沒人在意,畢竟大庭廣眾下曾言,突破在即欲閉關衝擊,隻以為尋找了隱蔽之地,正在閉關.


    但時間稍長,周碧寧最先察覺不對,又等待一月,仍未見赫連春水出現,心中頓時惶惶,隻好找到嶽古詢問.


    直到此時,嶽古才知道赫連春水已失蹤近兩個月,商量之下,決定隱瞞,對外人隻言閉關.


    而他與周碧寧則心中惶惶等待,期望著赫連春水突然於某天出現.


    兩人清楚,赫連春水若出事,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麽?周碧寧還好一些,畢竟跟隨時間較短,沒有惹下太多仇恨,可嶽古明白,這些年,自己是多麽的拉仇恨.


    若沒赫連春水作為靠山了,嶽古簡直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最近數月,嶽古心神恍惚,連修煉都無法凝神,隨著赫連公子"閉關"時間,已近半年,他更是忐忑不安,最近兩個月低調到了極點.


    這種低調,立刻引起他人注意,並逐漸懷疑,驀然間,那些人才發現,赫連春水已半年沒有出現過了...


    嶽古已經感覺到,他人的目光已變,不再畏懼,而是帶著疑惑與思索,甚至還有躍躍欲試,他頓時明白瞞住的時間,沒多少日子了.


    悲慘的日子,即將來臨,這讓嶽古,在見到麻月時,臉上驚恐,心中更是失措,比癱軟哆嗦的巫海都好不了多少.


    "我此刻已收斂氣息,此人見我,為何恐懼如此?方才那些修為不如之人,神態都要強於他..."這一刻,麻月內心有疑惑閃過.


    麻月哪裏知道,嶽古一聽真傳弟子招他去見,初時激動的幾乎跳起,等聽清為麻月,而非赫連春水時,頓時心如死灰,這一刻,他以為有人請動真傳弟子,前來詢問赫連春水之事.


    其實,隻要是正常人,都能想到,就算有人真可請動真傳弟子,可值得為這麽無聊瑣碎之事麽?


    不過,嶽古近幾個月,精神緊張到極點,平日所思所想,皆為赫連春水若真出事後,自己的下場問題.


    是以才不能正常思維,考慮問題,稍有風吹草動,都會莫名驚駭.


    聽到白燁之名,嶽古的神色更是驚疑不定,腦海裏不斷胡思亂想,一時間竟忘了回答.


    "她怎麽問起白燁?不是詢問殿下之事?”


    "不對,難道是白燁請來要報複我的?”


    "也不對,白燁在放丹之日,已半年未現,我曾詢問他人,都說未見,說不定已經死在何處了?”


    "今日,怎麽有真傳弟子,問起他了?”


    麻月見麵前之人,隻是目光驚恐,神情呆滯,臉上露出不耐,頓時冷哼一聲.


    這聲音鑽入嶽古識海,如驚雷立刻將他震醒,顫抖著將白燁一些情況說出.


    其實,他對白燁同樣了解不深,與其他人相差不多,不過經過他口之後,麻月更加確定,白燁當時未曾死亡,也更加確定白燁失蹤的時間.


    麻月目光掃視房間,希望查看到蛛絲馬跡,可她最終隻能失望.


    她站在那裏,良久沉默,使得嶽古,巫海等人更加憂懼,身體顫抖.


    "此人隻是失蹤,沒有人清楚是否死亡...”


    驀然,麻月雙眸閃過冷寒,"巫海,我兄長之死,與你同樣有關,本應將你殺死祭奠,可白燁此人,是否死亡,現在無人知曉,你若想活命...便將此人生死查明,我隻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若不明...哼,你就與先前那幾人一樣,陪我兄長去吧...”


    "嶽古...”


    "麻師姐...您吩咐..."嶽古此刻身體雖顫抖,雙眼卻閃動,似乎心中再打某些主意.


    麻月的聲音此刻冷漠至極,"你替我傳命蚩鷲峰所有人,若有白燁此人消息,立刻告知與我..."與此同時,百寶袋內飛出一塊令牌,落在嶽古麵前.


    "持此牌可入青葉峰,護山弟子不會阻攔...”


    這一刻,嶽古雙目冒光,身軀劇烈顫抖起來,這不是恐懼所致,而是激動.


    數月來的憂懼,於此刻全部消失,這塊令牌代表他身後再次擁有一座靠山,且震懾力遠勝原先.


    雖然關係不如赫連春水那般堅固,可嶽古明白,在這塊令牌被收回之前,他的一切擔憂都不需在意,這時候,他甚至有些感謝白燁,並深深希望,永遠不要有白燁死亡的信息出現.


    麻月離開後,嶽古再次神色飛揚,雖沒有像以前那般跋扈,可借令牌之威,哪怕凝氣五層弟子都要側目,在放丹之日,更是出手狠辣.


    這時,他掠奪丹藥不為他人,而是為自己.嶽古打定主意,在令牌失去效用前,必須快速提升修為,隻要修煉到凝氣五層,就算他日,這蚩鷲峰有人想找他算賬,他也不再懼怕.


    這種心態下的嶽古,對於修煉,出現了以前從未有過的努力與專心.


    時間匆匆,轉眼便又是三年多過去.


    縱橫交錯遍布黑峰的淵壁上,自從黑霧消散後,便如同恢複了生機,出現黃綠的草枝,此時更是生機盎然.


    被荒鼎覆蓋的空間內,白燁盤坐那裏,緩緩睜開雙目,目中有失望出現.


    "看季節變化,於此地已近四年時間,修為突破到凝氣六層中期後,這兩年來,幾乎沒有一絲提升...以我資質,隻靠吐納天地靈氣,太慢了...”


    "此時,我若在外,可成為內門弟子,丹藥品質,數量將能獲得更多...珞仙傳承曾言,道藏經若得一絲明悟,方可催鼎而出...可我參悟兩年..."白燁望向麵前荒鼎,數年來多次嚐試,可仍無法催動.


    五枚天元果蘊含的靈氣,於兩年前,便被白燁完全煉化,隻是修為僅從凝氣四層,提升到凝氣六層中期,沒有達到白燁預期,使得他很是鬱悶了一陣,不明白究竟出現什麽問題.


    白燁不知,天元果所謂一果破一境,隻是最初發現之人喊出:此果靈氣之濃鬱,全部吸納,怕是有凝氣一境之多.


    多少年下來,這句話便不知怎麽成為:天元果,凝氣期,一果破一境,並被記錄在各派典籍.


    況且,這五枚天元果沒有完全成熟,蘊含的靈氣比成熟要差上不少,再加上白燁丹海的大小,早已超過同境之人,每突破一境所需靈氣,都要數倍於他人,是以才會沒有達到預期.


    五枚天元果,白燁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將藥力吸收,而後則沉浸於道藏經,參悟那九十九個道字.


    可僅是道經第一個道字的變化,這兩年來,別說明悟了,就是構成字體,那玄奧艱澀的千道仙紋,白燁都沒有參悟出一道.


    這使得白燁內心失望的同時,對道藏經更加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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