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沉浸那仙紋演化的古字中,不知時間流逝,直到這一日,才驀然從那玄奧難明的道悟中清醒..


    "握奇絕道卷-鬥轉,握奇絕道卷-覆海,歲月之滅-流逝.這是仙..傳承之術?...”


    眼前,白衣女子早已消散,隻餘白燁站立淵底,望向麵前緩緩轉動的小鼎,口中有喃喃之聲.


    倏然,白燁雙目一縮,眼前百丈外,蔣百裏與數位孚伽長老,正在向此地馳來,這讓他全身立刻一寒.


    此刻,白燁得自稱珞仙的白衣女子傳承,麵前仙鼎浮動,這可令他仙路光明的所有秘密,將全部展現在他人麵前.


    經曆這一番變故,白燁清楚孚伽派的尊長們,是如何心狠無情,麵對白燁入淵不死,以及眼前所見,必會施展殘酷手段,將這一切查明.


    這一刻,白燁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幾個呼吸間,蔣百裏等人已經掠到白燁身前不足丈許,令人奇怪的是,他們似乎沒有看見白燁.


    甚至,當走到白燁身前時,可看清他們似乎在交談,可目光卻沒有望向這裏.


    此時,白燁站立在那裏,如隱身般存在.


    白燁內心緊張到極點,沒有思索眼前如此詭異原因,他不敢亂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蔣百裏等人搜尋一番,轉向其他地方,身影消失後,白燁快速的跑到散落下來的巨石後,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都顫抖起來.


    他目光閃動,望向懸浮小鼎,麵上若有所思,片刻,有明悟出現.


    "是了,那珞仙曾言,此地以荒鼎掩蓋世人之間,難道這裏已如陣勢禁製,成為獨立存在."


    想到蔣百裏等人交談,卻無法聽到,白燁雙目一閃,對心中猜測,更加確定.


    "我之聲,隻在這裏,不可傳出,外界之音,同樣無法傳入...同樣,我可見彼,彼不可見我.”


    思索間,卓青書於此地出現,白燁目光落在他身上時,卓青書毫無所覺.


    "此地隔絕,我已確定八分,還有兩分,需試驗方可...隻是...”


    白燁望著卓青書靠近,幾乎走到浮空小鼎不足一尺,內心頓時提起忐忑,"他察覺到此地了?...不對,目中沒有異樣生出...”


    白燁目光閃動,此時一咬牙,一步從巨石後跨出,並仔細觀察卓青書神色,同時開口:"卓長老...卓長老...”


    連續呼喚數聲,見其麵色無異,這才長呼口氣,走到小鼎下方,盤膝坐下.


    卓青書離開後,白燁坐在那裏,眼見多位長老於此地經過,見其對他一無所視,不由生出好笑.


    尤其那白麵蒙紗的女長老走來時,白燁更是膽大包天,想要走到麵前,看看那白紗下麵容,是如少女之顏,又或垂垂老嫗.隻是此刻才發覺,小鼎前半尺,似有無形之幕隔絕.


    當見到將他強擄而來,又親手將他攝入深淵的萬東川,白燁咬牙切齒,破口大罵.


    萬東川目不斜視,直往小鼎而來,幾乎站到身前,則又將白燁嚇得麵色驟變,以為有所察覺,慌不失的將嘴閉上.


    那一刻,二人僅僅相隔半尺,幾乎麵目相對,大眼對小眼的凝視數息之久,隻不過,一個麵色如常,一個臉色發白.


    孚伽的這些長老,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尤其,萬東川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數次都幾乎走到白燁麵前,而白燁膽子大起來後,幾乎指著鼻子,跳腳大罵,狠狠地出了口心中惡氣.


    孚伽長老們徹底離開之後,白燁這才神清氣爽,盤膝坐下,目光閃動,腦海中將那聲音一字一字思索.


    半個時辰後,白燁露出幾分明悟,"墨竹林時,初見仙鼎,曾見那自稱珞仙的女子,在最後一刻,被血霧沾身,哪怕立刻斬斷沾染之處,都無法阻止身體的崩潰,結合那聲音所說,最後於此地出現,隻是一縷所謂的道念,其人早在那一戰時,便已死去...”


    "那黑甲男子應該就是什麽諦天,重傷之下逃亡,卻擺脫不了寄道念於鼎,珞仙的那套名為歲月之術的仙法,於是有十三滴可以複生的血不知所蹤,而...”


    白燁打量一眼四周,雙目微眯,"此地就是十三滴血之一的遺落之地,化為心髒欲轉生,隻是由於我帶來了其內丹與頭上獨角,這才使得他提前複活,卻不完整,是以神魂不在...”


    "想來,與洛隗爭鬥那一次,就是珞仙道念催動仙鼎...隻是進入深淵之後...當時情況已那麽危機,又為何沒有動靜...”


    白燁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是了,她僅為一念,寄於荒鼎,雖以歲月生之術,吞噬靈氣得存,可歲月太過久遠,已近於消散...她不出,隻是為了滅十三涅血之一...”


    想到珞仙那似虛似幻身影,以及最後的消散,白燁已明了:"那握奇絕道卷兩大仙術施展後,曾見那於其體外流轉青光,頓時黯淡...”


    "連歲月之滅,都隻能以貯存荒鼎元滅之光,施展而出...更在傳承時...借那僅餘才能化為仙紋,烙印在我腦海...”


    "那一直繚繞其身的青光,應該就是歲月生滅之術中的生之術,滅抽生機,使歲月流逝,生納天地靈氣,化為自身生機...”


    "我如今得珞仙傳承,雖殘缺歲月之生,卻有"鬥轉""覆海""流逝"三大仙術於腦海,隻要我能參透這三大仙術,那麽...”


    白燁的目光頓時火熱,閃爍著鋒銳之芒,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良久之後,白燁雙目一閃,倏然站起,望向荒鼎,鼎內有珞仙傳下,為荒之一族至寶--道藏經.


    "練之...可踏上古仙路...”


    鼎小僅寸許,此刻,鼎內已無青白之光,可使他一眼望穿鼎腹.


    白燁目光一掃,腹壁內光滑,並無字跡,僅有仙紋不時閃過,是以讓他微愣.


    "珞仙傳承,曾言鼎內有荒族道藏經,不可能有假,可為何不見,難道是我修為太低..."白燁雙眉緊蹙,口中喃喃.


    "三大仙術皆以仙紋存在...難道這道藏經也是如此..."


    白燁望著鼎腹壁上,不時閃過的仙紋,眼前驀然一亮,立刻散出神識,飛入鼎內,頓時荒鼎腹壁大放明光,仙紋閃過不再隱去,而是匯集鼎壁之上,成為一種古樸文字.


    這一刻,有聲音在白燁腦海回蕩,初時聲音細小,白燁不得不凝守全部心神,才能聽清,隨著仙紋所化文字越來越多,聲音越加浩大起來.


    尤其到最後,一個個仙紋所匯文字,閃爍明光,飛出鼎口,在空中陣列而開,致使這獨立存在的空間,到處閃耀刺目之光,幾成光的世界.


    傳到白燁腦海的聲音越來越宏大,帶著滄桑之感,連成一篇大道藏經,玄奧難明其意.


    此刻,白燁站在那裏,明光將他籠罩,而陣列而開的古樸文字,閃爍道紋,一字字飛入眉心.


    每一個字落入時,白燁的腦海中,都轟然回蕩,時而如天地之裂,海嘯山崩,時而如佛門禪唱,神音緲緲.


    聲音並不太長,與仙紋所化古字相對,一音一字,一字千紋,音如烙印,字如映刻,仙紋畢現,全部於白燁腦海清晰出現.


    整個過程,不過十餘息,除卻"道藏經"三個古字外,整個經文不過九十九字,這九十九字全為"道"字,卻沒有一字相同,九十九字,十萬仙紋演化.


    一化二,二生三,三生萬,萬衍無盡.


    每一個道字都繚繞上古道韻,有道意存在,一字一道,道道不同,而仙紋道字古樸而浩大,艱澀難懂.


    "轟!”


    荒鼎於最後一字沒入白燁眉心時,猛地一震,發出悠遠之聲,這聲音不存於空間,直接傳入白燁腦海,使得他正迷失那字字道韻,不能自拔之際,霍然睜開雙眼.


    這一刻,白燁目中閃過恐懼,當仙紋道字與那滄桑聲音,同時出現腦海時,他的心神立刻迷茫其中,那道韻,那道意,雖不明,卻沉迷.


    與沉浸三大仙術不同,術為珞仙傳承,參悟不明,其時自醒.


    而道藏經,觀經者若非荒族一脈,哪怕為仙,也會沉淪其中,永無清醒之日.


    就是不知多少歲月前,荒族人觀經,若荒鼎不震,也同樣迷失.


    這道藏經不知出於何時,不知出於何人,自荒鼎出現,壁腹便篆刻有此經仙紋.


    荒族祖得鼎,修道藏經,立荒族,自此鼎名荒鼎,為族之聖器.


    此經存於荒鼎,可觀經,印刻腦海,卻不可出口,出口無聲,不可落字,落字無痕,隻可己悟其境,而不可傳世,此經仿若不存於世.


    白燁若非有珞仙烙印三大仙術,一生之悟的仙紋古字,傳承了荒族氣息,而荒鼎又曾為珞仙道念所催,於白燁丹海數月之久,與其有那一息聯係.


    以白燁修為,莫說想要沉迷其中,就是觀經的那一霎那,神識都會被瞬間撕碎.


    半晌後,白燁目中駭然消失,他再次盤坐下來.


    "此經皆"道"字,由仙紋構成,存道意,其艱澀深奧,莫說修煉,就是參其紋,明其意,怕每一道字的仙紋,都絕非短時間可以明悟...”


    "而三大仙術,雖僅有二十字,卻同樣仙紋玄奧,為珞仙一生所悟,其意更是難以明悟...這一切皆因修為境界太低...無法感悟.”


    "就像明知眼前有寶庫存在,卻被不可破壞之門相阻,若想取出,唯有找到鑰匙...而這鑰匙,便是修為境界."


    "我若想明悟三大仙術,除參珞仙遺留之感悟,唯有不斷提升修為...這是唯一之法...毫無捷徑...”


    "還有...”


    這時,白燁腦海出現那片漂浮的群山環穀之地景象,麵上露出深思,"這是哪裏,珞仙消散前,為何將這片景象,烙印在我腦海...?"


    今天界西有些事情,可能就這一更三千多字奉上,如果回來得早,晚上我在努一把力,看看能否再來一更!求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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