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你祖宗!”


    鄒兌怒罵了一聲,忽然撿起恰好在腳邊的斷鐵鎬,狠狠朝著王猴子扔了過來,同時身形趁機前衝,試著接近王猴子。


    “找死!”


    王猴子怒得麵皮一抽,狠狠地揮動了手中的長鞭。


    啪!啪!啪一一!


    王猴子手中的皮鞭抽打得密不透風,鄒兌每次嚐試接近,都被抽打得倒退出去,而每次刺耳抽打聲響起,鄒兌身上就留下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


    雖然曾經和許多強手有過劇烈的對戰,但此時傷勢未愈的鄒兌恢複的實力隻怕連一成都沒有,此時麵對不成氣候的王猴子,僅僅是一條魔器長鞭,就讓鄒兌身上平添許多傷痕後,無法近身王猴子。


    王猴子動了真火後,手下毫不留情,手中長鞭連續甩出,僅僅又是幾個回合的功夫,鄒兌渾身就布滿了傷口,鮮血淋漓,完全成了一個血人,十分恐怖。


    但鄒兌卻沒有倒下,任憑渾身的傷口越來越多,血肉模糊,他卻絲毫不顧及身上的傷勢,一次次地朝王猴子衝擊而去。隻把角落裏的香兒看得又是擔心,又是恐懼,眼淚滾滾而落,卻隻能無助地看著。


    看到鄒兌渾身已經不成樣子,極為恐怖,卻如浪濤中的頑石,始終不倒,王猴子不禁也有些手抖。


    而王扒皮卻是怕把鄒兌打死了,誤了本來的目的,一邊縮在王猴子身後,一邊探出腦袋,猙獰冷哼道:“鄒兌,我勸你還是交出功法,免得再吃這些苦頭!”


    “嘿一一”


    鄒兌仿佛沒有聽到,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掃著王扒皮和王猴子父子,諷刺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打地洞!王扒皮,你兒子不愧被稱作猴子,也就這點能耐,力氣和猴子差不多嘛!”


    一聽鄒兌這話,王扒皮父子肺都氣炸了。


    尤其是王猴子,更是氣得渾身發抖。雖然知道礦奴村中的人背地裏都叫他“王猴子”,但王猴子恰恰最不願意聽到這綽號,看到鄒兌臉上輕蔑到極點的嘲笑,聽著那惡毒諷刺的話語,王猴子頓時熱血衝腦,眼睛都紅了。


    “你他媽找死!”


    王猴子怒吼著,眼中殺機大盛,手中的長鞭忽然不再甩動,反而在如一條長槍一般瞬間繃直,朝著鄒兌的心髒刺了過去。


    王猴子的這次出手極為狠毒,明顯是要取鄒兌的性命。王扒皮一驚,想要阻止,卻已經晚了,不僅搖頭,也隻能寄希望於鄒兌死後,能順利在鄒兌屍身上找到修煉功法了。


    而鄒兌看到王猴子的長鞭刺來,臉上的嘲諷卻更盛,竟然不閃避,反而朝著那長鞭迎了上去。


    嗤!


    在香兒驚恐而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之時,長鞭卻擦著鄒兌的身軀而過,鄒兌的左手狠狠一把就攥住了長鞭。與此同時,鄒兌滿臉鮮血的臉猙獰如惡鬼,惡狠狠地咬著牙獰笑一聲,右掌出手如電,趁機一把捏住了王猴子的喉嚨。


    以不惜自身的性命來冒險之下,鄒兌終於得到了一次接近王猴子的機會,而他並沒有浪費,右掌成功抓住了王猴子的脖子後,猛然運力捏緊。


    王猴子隻感覺喉嚨劇痛的同時,一口氣喘不過來,他臉上現出了驚駭的表情,眼睛驚恐地睜大,不敢相信地看著鄒兌。要害被製住,又大為驚恐之下,他手腳發軟,在也握不住長鞭,手腳仿佛麵條一般,軟綿綿地垂在了身體兩側,連掙紮都隻似在顫抖。


    “饒……饒命……”


    王猴子臉色黑脹,艱難地擠出了求饒的字句。以他修煉過的皮毛,還做不到不呼吸天地之氣也能存活的地步。


    鄒兌未理會王猴子的求饒,右手提著王猴子的脖子高高舉起,狠狠用力。


    哢嚓!


    清脆的頸骨折斷聲中,王猴子脖子被折斷,滿麵的恐懼鮮活地凝固在臉上,身軀徹底癱軟,死得不能再死。


    王猴子一死,自然是輪到了王扒皮。鄒兌滿臉殺氣,目光如刀子一般刺在王扒皮身上,大步朝著王扒皮走來。


    “啊……”


    王扒皮驚恐喊叫一聲,雙腿軟得像麵條,一屁股就坐到在地上,褲襠一濕,一股尿騷味彌漫開來。


    王扒皮手無縛雞之力,打是打不過鄒兌,偏偏鄒兌的身形又擋在了大廳出口方向,想跑也沒地。他驚恐失色,無計可施之下,隻能手腳並用地朝後迅速挪去,拚命遠離鄒兌。


    鄒兌大步上前的同時,左手猛然抓起了王猴子掉落的魔器長鞭,高高揚起,下一秒就要抽死王扒皮之時,忽然聽到一聲大喝從正廳外傳來:“住手!”


    鄒兌一驚,回頭看到黑家執法隊已經趕進了大廳。看來,王扒皮府邸的這場大動靜,終於是驚動了黑家宗門的人。


    看到鄒兌眼中殺意凜然,沒有放下長鞭的意思,那護衛隊長喝止一聲後,又冷冷哼道:“小子,這裏豈是你囂張的地方!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此時形勢複雜,鄒兌雖然依然沒有放下鞭子,卻轉頭看向那高大的護衛隊長。


    隻見那高大的護衛隊長虯須方臉,魁梧有力,實力雖然不是黑玉那等級的,卻也不是現在的鄒兌能對付的。


    此時,大約是看到了救援的希望,王扒皮清醒了過來,顧不得其他,立即向黑康求救道:“黑康隊長,快救救我啊!這小子瘋了,不但殺了我兒子,還想殺了我啊!”


    聽到王扒皮的話,黑康又見到鄒兌不為所動,依然高舉著手中長鞭打算行凶,立即感覺麵皮有些受損,擺起衛隊隊長的架子,出聲喝斥道:“小子,你好大的膽子!不過區區一個低賤礦奴,也敢橫蠻行凶!立即束手就擒,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一時間,鄒兌眉目緊了緊。自己目前的身份,僅僅是黑家最卑賤的礦奴,如同豬狗一般,而王扒皮是黑家的奴仆,身份地位比自己高,又擔任著下屬執事,負責礦監一職。此時,自己若是行凶殺死王扒皮,按照黑家家規,是必死無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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