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涯看著紫玉那如花的笑靨,忽然心又有些痛了,心裏想道:“她笑起來時和小妹又更像了……”


    血無涯想起心事,表情變得有些怪怪的。紫玉沒覺得奇怪,和血無涯相處有段時間了,血無涯好些方麵和常人都有區別。紫玉分對此也已經習慣了,反正她知道血無涯是真的對她很好的。


    二人填飽了肚子,休息一陣後,又繼續趕路。


    如此走了幾日,差不多要接近有人煙的地方了,血無涯覺得自己一身血色袍服太過顯目,於是從納戒中取出了一身黑衣,換下了身上的血色袍服。


    一切弄好,血無涯除了僵硬的表情和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人看著到也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這一日,二人在一條小溪邊將身上的水囊裝滿,之後繼續上路。走了約一個時辰,二人看到沿途終於出現了人經常行走而留出的道路,隻是這地方依然偏僻,荒樹野草隨處可見,還是看不到半個人影。


    又走一會,紫玉眼尖,看到了一個老乞丐緩慢地走在前麵。老乞丐一頭亂發又髒又亂,蓬鬆的堆在肩膀,右手駐著一跟拐杖。


    紫玉高興說道:“無涯大哥,終於又見到人了,我們可以找他問問路。”


    血無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他望向老乞丐的眼神卻有些不善,不知道在想什麽。


    老乞丐走路很緩慢,似乎是生了什麽病一般,雙腿沉重的在地上拖著,顫顫巍巍的,右手中的拐杖在泥地上留下了一個個小圓坑。


    紫玉正想快步上去和老乞丐打聲招呼,然後問路,忽然卻見老乞丐劇烈喘息起來,那拐杖無法再支持不了他的身子,他一下摔倒在地上。


    紫玉吃了一驚,忙趕了上去,就要伸手去扶老乞丐。


    這時,一隻有力的大手一把拉住了紫玉。紫玉吃驚地回頭,看著拉住她的血無涯,卻見血無涯一臉的嚴肅,出聲阻止道:“你別救他,不值得,還可能傷害了你。”


    紫玉怔怔地張了張口,看著血無涯一點不像開玩笑的,頓時不明白血無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無涯大哥,他隻是一個需要幫助的普通人。”


    血無涯獰笑一聲:“就是這些普通人才是最危險的。”


    這時,地上的老乞丐似乎醒了過來,呻吟了一聲。紫玉一咬牙,掙脫了血無涯的拉扯,說道:“無涯大哥,不管你怎麽想,我都不能見死不救!”


    說著,紫玉俯身,救治起倒地的老乞丐來。


    血無涯站在一旁,眉目沉著,卻沒有再阻止紫玉,但他看著老乞丐的冰冷眼神始終沒變,竟和看另一種物種異類一般。


    紫玉發現老乞丐隻不過是多日沒吃飯,餓昏了過去而已,她拿出水囊喂了老乞丐幾口水,老乞丐就就幽幽醒轉。紫玉隨後拿出了一點幹糧,老乞丐一邊千恩萬謝著,一邊就狼吞虎咽起來。


    老乞丐恢複了體力之後,紫玉又送了一點幹糧給老乞丐,老乞丐再次感謝了紫玉,並為紫玉指了下路。之後,老乞丐帶著紫玉送的幹糧,從另一條路離開了。


    紫玉繼續和血無涯同行趕路,試著和血無涯說話時,血無涯卻沉默著沒有回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相處一段時間後,對於血無涯已經有些了解,紫玉知道血無涯現在是有些生氣的。她對於血無涯古怪的性格也沒有辦法,沒覺得自己做過的事情有什麽錯誤,也隻能是笑了笑,說道:“無涯大哥,我覺得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一幫他人,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說完,也不管血無涯回應不回應,紫玉歡快地蹦著,快步走到了前方。血無涯的表情終於起了少些變化,他目光閃了閃後,還是快步跟上了紫玉的腳步。


    二人繼續趕路,到了傍晚時,終於看到了幾畝田地,這能說明附近應該是有人居住的,總算來到有人煙的地方了。


    這時,原本陰沉的天空忽然變得更黑,光線越來越暗。血無涯知道大雨要來了,看到前麵有一大片玉米地,忙道:“快跑,前麵玉米地旁邊會有間草屋的!”


    紫玉將信將疑,卻還是跟著血無涯一起跑了起來。不一會,大雨從天而降,二人在雨中拚命的跑。紫玉急道:“無涯大哥,你說的草屋在那裏啊?”


    血無涯一把拉扯住紫玉的手,邊跑邊大聲道:“就在前麵!快跑!”


    二人又跑了一陣,玉米地旁果真出現了一間茅草屋。二人大喜,幾步就飛身衝入了茅草屋。


    避免了成為落湯雞的命運,紫玉看了一眼外麵的大暴雨,略喘著氣,好奇地問道:“無涯大哥,你怎麽知道會有茅草屋的?”


    血無涯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回答道:“以前我家的農戶會在田地旁邊建一個茅草屋,莊稼成熟的時候,就住在茅草屋中看守莊稼。這裏的田地裏有這麽大的一片玉米,莊稼人肯定會建個茅草屋看守的,不然可能會被人偷盜。”


    血無涯的話中隱隱透出一點過往,紫玉對於血無涯的過往好奇,卻也知道血無涯一點都不喜歡提及過往。紫玉也沒刨根問底,看到屋中堆了一堆稻草,卻沒人影,說道:“無涯大哥,你說莊稼人會守地,那等會就會有人來的吧?”


    血無涯搖搖頭道:“應該不會……許多地方的賊都有個規矩叫偷風不偷雨,下雨天沒賊來,主人就不何來守。”


    這下,紫玉開始驚訝了,忽然發現血無涯懂得這麽多的農業常識,看來他不是自小就入魔道的,應該是半途加入。


    外麵的暴雨越下越大,溫度有點陰冷了,血無涯見到紫玉身上的衣服有少許淋濕,於是說道:“感覺有點冷吧,我馬上生一堆火。”


    紫玉點點頭,看到稻草旁邊有些幹柴,就幫血無涯弄來了一些。血無涯取出了身上的火刀火石,費了點功夫,終於生好了火。火光一起,二人頓覺身上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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