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土漫長的曆史長河中曾經存在這麽一座美麗的城池:


    地處由河流衝刷出來的平原地帶,土地肥沃,水路縱橫,背靠險峰,麵臨江湖,側倚深淵大峽穀,東西兩座大山脈半月環住,整個平原易守難攻,是東土世界最自由最平和的一座城池。


    相傳,此地本是一個大澤地,煙瘴彌漫人畜不生,有一隊商人入山曆險,用了一串滾圓的珍珠從宗主國買來這片土地,開挖溝渠,引水縱橫,修堤建壩,將一片澤地建成了一個良田草沃水路縱橫便利之地。


    從此以後這座城池就被世人稱為:珍珠城。


    據說,第一代珍珠城的城主耗費了五十年的光陰用來修建人工大河引導水勢,然後第二代城主才開始著手建設城池。


    珍珠城的城池是東土大陸最堅固的城池,城牆依山勢而建,蜿蜒縱橫幾百裏,城上可並駕齊驅四兩車馬,內城外牆由二十八個大大小小的城門相連,護城河水深而險,跨越其上的橋梁數不勝數,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城內河渠眾多,明渠引水,暗渠導水,大街小巷均有不同用途的排水溝。


    地勢低窪之地修有巨大的涵洞,將少見的山洪疏導引出城中,泄入仞丈的深淵中,每年的雨季站在臨山橋觀看,會看到東土世界最偉大的人造奇景。


    仞丈瀑布發出轟隆的怒吼,宣告世人:


    我不可被侵犯!


    珍珠城作為一座私人擁有的土地城池,不被任何國家管轄,數百來,百姓在此安居樂業,已經將此地建成了東土大陸最富庶的土地。


    珍珠城的城主住在城中地勢最高的珠心城之上,珠心城中有聳立著一座六麵八寶九層塔,塔頂供著數百顆明珠,每當入夜,珠心塔上就會散發出光芒,數百裏之外都能看到它柔和的光,像個小型的月亮,照亮著遠去及遠歸的人們,它的光是人們內心最溫暖的光。


    珍珠城熱鬧非凡,大街小巷井然有序,筆直有效,整潔幹淨,商賈遍地。


    外城有東西兩市,住著富商名士,城郭外有作坊作業,住著手工藝人,闕樓有專人看護提供通行證明。


    這座私人擁有的城池顯赫於世的並不是它那堅固的城牆或是龐大的地下工程,而是它的秩序。


    珍珠城有屬於自己的秩序,沒有政治機構。


    這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商城,城主是最大的股東,每一個人都有他存在的意義,商道統治著這裏的一切。


    城主並沒有親自經營自己的城池,而是將經營權交給了手下了四個大家族。


    真正把控珍珠城命脈的正是當年跟隨城主開建珍珠城的四個人,他們世襲管理權力,城主的存在隻是一個象征意義,在城內事物正常運作的情況下,他可以數年不用露麵。


    所以城主有大把的時間來經營自己的暗勢力,將這股暗勢力放在民間以備不時之需。


    在東土世界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讓一座城池屹立不倒的並不是它的工事而是它的製度,製度是保護一座城池最堅韌的武器。


    珍珠城做到了這一點。


    所以自珍珠城建立,兩百年來,東土世界打成了一鍋粥,卻唯獨不敢進攻珍珠城。


    這是一個初秋的季節,城主早已淡出人們的視野,除了四大家族的族長,沒人知道城主是誰?


    常氏族長常安是個圓潤滾胖的大叔,負責珍珠城的商事,是個十足的市儈小人,在他的眼裏一切以利字為上。


    初秋的第一個十五圓月之日,在珠心城的居安殿上:


    常安如往常一樣,站在居安殿門口一字一字的向殿內的城主匯報本月城中的經營狀況,象征的念著手中的折子:


    東市布帛生意收到稅金五千錢,已經將其中的大半歸入銀庫中。東市歌舞坊的經營目前還是一個不錯的趨勢,但是其興盛會影響到城區環境的發展,我已經令管理歌舞坊的安應景適時的限製歌舞坊的發展,適當的將娛樂方麵的福利逐漸的放開到城郭的百姓。西市的經營已經開始進入正常營業範圍,正在對外進行招租,按照我們之前商定的規劃,將西市經營放開到公共利益的經營中。還有今年的備糧已經開始準備入庫,往年的陳糧也會在年後,下個月開始向市民降價脫銷……


    一般這種情況城主並不會直接出具意見,隻是接收信息就可以了,常安念完後,一個高瘦的中年男人也走了過來。


    這是管理珍珠城安全事故及保衛工作的陳氏族長:陳四維。


    陳四維武功高強,珍珠城所有的治安事件都必須經過他的手,說白了他就是珍珠城的審判長,在他的眼裏一切以珍珠城原有的製度為先,以法令為重,鐵麵無私,不講情麵,連城中的小孩見到他都會害怕。


    他挺直腰杆,攤開折子,也一字字認真的念著:


    城牆西壁的涵洞在年前的洪水中垮塌了,本月將會安排人員進入涵洞進行維修,所需的款項已經向王管城進行核算,城主請在考察後五日內進行確認。


    “西市的款項已經確認,陳四維的申請費用也已經進行核算完畢”。


    一個禿頂的老頭的回答。


    那是王氏的族長:王管城。


    王管城是個精明的人,頭上雖然沒有了毛發卻灌入了一肚子的壞水,手裏拿著算盤劈裏啪啦的打著,不一會就出了一本賬本,賬本被恭恭敬敬的遞入了居安殿內。


    陳四維抱怨他給的錢太少,他擠眉弄眼的說陳四維太浪費。


    王氏是珍珠城最龐大的家族,專門管理珍珠城的款項,王管城是個錙銖必較的小人,他的本名叫王霄奇,很多人背後都叫他“王小氣”,叫他“王管城”其實是一種恭維的叫法。


    “別吵吵了,每次都是你們兩個人吵架,城主都睡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說話的是一個年逾四十的婦人,叫花豐姿,是花氏的族長,也是最接近城主的家族。所有珠心城的事物由她一手打理,包括城主的起居生活,珠心城內事物全部由她一人說了算,外麵的事物她一概不理。


    “可是……可是……維修涵洞是大款項,需要城主親自確認,五天內要拿出文書,否者王小齊不肯給錢啊。”


    陳四維說道。


    “行……行……我會盡快安排這事了,明天,喔,不,後天,我讓城主出具文書,各位請回吧。”


    花豐姿高喊:


    請回!


    四個大家族的族長像是完成了什麽重大的任務,鬆了一口氣。


    一個小小的宮娥站在角落偷偷跟在他們後麵,她的身影不小心被一個老宮娥發現,老宮娥一把擰住她的耳朵,說道:“小丫頭膽子不小啊,竟然敢偷聽四位族長跟城主商議食物。”


    小丫頭哭著喊著說:“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被老宮娥一把擰出了居安殿。


    小宮娥走到一幫閑暇的宮娥旁倒水喝,其中一個宮娥抱怨:“來了珠心城快十年了,我都沒見過城主,請問,你們有誰見過城主嗎?”


    “我也沒見過,聽說城主是個並入膏肓的老頭,可能快要死了。”


    “是嗎?要是城主死了,誰來當珍珠城的城主啊,我也沒見過珍珠城的小公子啊。”


    小宮娥聽到後,興致勃勃的插話:“別擔心了,反正有城主跟沒城主,珍珠城都照常運轉,要是四位族長死了一個那才是大事呢。”


    “對……說的也對,唉……你這小丫頭從哪裏來的?”


    小宮娥指了指居安殿。


    “你膽子好大,竟然敢跑進去偷聽族長議事。”


    “想不想聽議事的內容,我這裏可是有很多內幕消息呢?”小宮娥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們。


    “什麽啊?不都是城東破城西修城南賺城北虧這些事嗎,有什麽新鮮的,我這裏倒是有一個消息,聽說珍珠城來了一個客人。臨山外,辰國正在跟呂國打仗,呂國被逼到了鶴長山一帶,被辰國兵圍,特來借糧呢。”


    “什麽?真的嗎……”


    一幫宮娥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小宮娥沒好氣了鑽出來,哼了一聲:“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我自己去看看那位呂國的小公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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