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單調很無聊,除了試嫁衣其他就沒我的事兒了。從未有人問過我的家裏人的事兒,這園子裏的人都對我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怎麽說呢,其實說到底,就是大家都在忙,就我一個人很悠閑。


    四處掛彩綢,掛紅燈籠,貼喜字,每個人都忙的熱火朝天,沒有人理會我。除了淩鯉每日都會帶著黎兒來勸我不要成親,日子還是過的單調了些。終日看著大家忙忙碌碌的進進出出,而我隻是悠閑的在園中品酒吃點心。


    擺上酒,撚起一塊梅花糕,這東西,不知道是誰做的,怎麽吃都吃不膩。明兒個就是我與墨大婚的日子了,自昨日起,有些賓客就已經來了府上了。因為我住在府上,壓根兒不需要什麽去女方家裏迎親啥的繁瑣步驟,隻需挑了好時辰拜了天地便是成了。若不是為了昕,我壓根兒不想要那樣大的儀式。


    豪門大家的親戚朋友就會多,這一多就複雜,我是最怕複雜的人。越簡單越好!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兒,想要見昕,明天是唯一的機會。如玉已經來尋過我的,說是要帶我離開,見我恢複了記憶就更是堅持要帶我走。而我…


    答應他了!


    若是我真的走了,離開了便是去玉音穀。那樣,誰還能尋的到我。我還能離開?定是離不開了的吧!可我會想他,那如何是好。哪怕是一麵,我真的想再見上一見,一麵就好!一麵就好…


    指尖滑過杯沿,一抹鮮紅順著杯沿沉入青澀的梅子酒中,執杯輕搖,讓那鮮紅與那梅子酒混的徹底。湊到鼻尖嗅一下,滿滿的甜香。笑靨燦爛,我舉杯邀天,


    “曾幾許時,我很恨你,恨你的不公恨你的薄情寡義。現在,我懂你。這塵世的紛紛擾擾果然不適合我,可是,我咽不下那口氣。感情在你看來不過是一場遊戲,可我卻將它當命看待。


    你要懲罰我們自以為是的幸福,我偏偏不讓你如願。前世裏,你殺盡北堂一氏的所有人,就是想看著墨痛苦,逼迫他放我走!謝謝你考驗了他,我也很生氣,真的非常生氣的。可惜,我不懂得如何恨一個我深愛的人。


    愛一個人很盲目,盲目到即使他殺了我我也會開心!隻是,不希望他明明說著愛我卻要對我說對不起!既然愛,就要堅持,既然愛,就要不顧一切…沒有辦法做到,為何當初要給我承諾,為什麽要對我說,‘生死不離,至死不渝’!我曾以為,即使你們給的壓力再大我們都會挺過去,是的。我們挺過來了,就在我以為我們挺過來的時候,他放了手…


    我承認到最後,我們是輸了。可是,我們沒有敗給你,隻是敗給了自己!雖然不甘心,但還是不得不承認,我們確實沒能挺過來,確實…


    嗬嗬,算了吧!明日那一戰,是否能改變前世的結局呢,能改變麽?”


    淩鯉來的時候,我已經喝的醉了一塌糊塗。但是,我自個兒的腦子裏卻還是很清醒的。淩鯉找來醒酒的藥喂我服下,在我身邊絮絮叨叨了很久很久。我很想對她說,淩鯉,黎兒不是好人!可是張不開嘴,喉嚨裏火辣辣的疼,梅子酒雖然隻是果子酒但後勁還是很足的,這嗓子現在就像是要冒煙了一樣。


    奔到桌前端起茶杯灌下了好幾口茶總是是舒服了些,腳步虛乎飄渺的有些踉蹌,隻覺得天旋地轉的。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平衡,一步三搖的向床榻走去。一著床沿就將自己拋在了那張大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幾日我為黎兒把了脈,身上的迷醉已經除了差不多了。想來,那藥斷然是安全的了吧。隻是,這迷醉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需要用下藥人的血做藥引。好在,這藥是我自個兒研製的,不然,我這命,怕是保不住了的。


    此時此刻,我的身體感覺很奇怪。火燎火燎的,像是著火了一般。身體裏像是有一股不名的力量在將我身體撕開,從中間扯出來一些東西。


    身體很奇怪,真的是非常的奇怪!很討厭現在的自己,身體像是全然不受自己的控製似的。有什麽東西被一點一點的從身體裏剝離開了吧,生疼生疼的。


    將臉埋在錦被之上,不想讓淩鯉瞧見我此時的狀況,怕她知道…


    突然,感覺倆退間一股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片刻後,便聽見了黎兒驚恐的聲音。


    “落姐姐!落姐姐!血!血!”


    頭腦裏一片模糊,無法思考無法動彈。不一會兒,就感覺一雙冰涼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頰。被人翻轉過來,隻聽見了淩鯉的抽氣聲,我很想問,怎麽了。可是我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很是挫敗的放棄了掙紮,隻聽見淩鯉在一旁怒吼,


    “黎兒,快去打水。順道通知北…等等,去燒水,不要告訴任何人,懂不懂!就說是落兒想洗個澡,讓他們把水送到外屋去!快!”


    淩鯉,我是怎麽了?告訴我可好…


    腦中一片空白的我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我是小產了?掙紮的想要起身,推開皺著眉頭的淩鯉就想起身,不想被她甩了個耳光。這一打,我倒是清醒了幾分。淚不自覺的就下來了,


    “淩鯉!我是不是…小產了?”


    淩鯉的怒氣衝衝嚇到了我,甩開了拽著她衣袖的我冷冷的怒吼。


    “晚櫻落,你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照顧下自己!都懷孕三個月了,你怎麽就一點都沒發現!”


    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我真的懷孕了!三個月?三個月前…


    孩子是昕的!是昕的!悲喜交加…


    “還保得住嗎?”有些怯怯的望著眼前怒氣衝衝的淩鯉,這樣的她真的是很嚇人。她沉下了麵色,有些高深莫測,


    “你要帶著紫墨昕的孩子嫁個北堂墨?”


    我沉默了,不知該說什麽好。帶著昕的孩子嫁個墨?雖然他們的靈魂是同一個人的,但,卻不是一個人,昕是昕,墨是墨!是完全不同的倆個人。昕愛我,隻因為是我。墨愛我,是因為我是前世的晚櫻落!


    這要如何是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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