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處傳來的痛楚壓迫著我脆弱的神經,微微仰了仰脖子,這才發現此時的我被丟在一個陰暗的沒有一絲亮光的黑屋子裏。隻是黑了些,其他倒還好。坐著思量了好半天,估摸著我定是被人抓了,敲打地麵,一點聲響都沒聽到,隻有我擊打地麵回蕩在空中的聲音。


    摸索著,靠著什麽東西站了起來,四處摸索著。沿著牆慢慢的繞了一圈,什麽都沒有,很小的一間屋子,似乎是什麽雜物都沒有的樣子。


    黑暗沒有反倒讓我更加沉著冷靜,靠著牆壁慢慢癱坐下來,決定趁這個機會一並將有些沒想明白的事兒想清楚。


    暗自歎了口氣,皺了皺眉頭,從那個那日來尋“我”的那人在墨雅居出現我就覺著有問題了,居然還讓我遇見了我的師弟雲逝鎏,再後來…這其中是否是有些什麽個聯係呢。


    那時,師父帶著師弟剛離開沒多久,那人便尋上門來了,這讓我認定了他要找的晚櫻落就是我。但似乎他有不認識我,倒像是想帶我去見一個別的人。似乎那個人是知曉了我不少的事兒的,都是忘記了的東西。


    有些不太想想起那些東西,不知道為什麽一點都不願想起來,心裏很是排斥想起那已然忘記多日了的東西。因為,我總有一種錯覺,我那不願想起的記憶,定是不快活的記憶。若是想起來了,那必然我會繼續陷入痛苦之中。不是我逃避什麽,真的不是逃避什麽,我隻是,隻是…


    突然一個念頭滑過腦海,難道…如玉用這種方法帶我離開?心中不禁一喜,不過旋即又暗沉了下來。若是他有心帶我離開,此時也早該現身了呀!


    不知道黎兒她如何了,是否是已經醒來。不知道淩鯉是否發現我消失不見了,還有…北堂墨,不知他們是否正在著急…


    苦笑,自嘲,“晚櫻落呀晚櫻落,你還真把自個兒當那麽回事兒呀!你是沒瞧見淩鯉對你的態度嗎?你難道就忘記北堂墨就要成親了嗎?晚櫻落!你是真的要北堂墨親口承認他要成親你才肯罷休嗎?”


    腦子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鬧騰的我頭腦發脹,有些不知咋辦才好!


    整想這,“吱呀”一聲,門突然被推開了,有些刺目的太陽光一下子竄入了廂房裏。一時無法適應那刺目的陽光,忙用手遮住。太陽光給那個略顯單薄的身形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看不太真切,隻覺著那身形似在哪見過。


    “落姐姐…”綿綿軟軟的聲音一下子酥到了我的骨子裏,隻是,卻也給了個一個當頭棒喝。顧不上是否適應了那刺目的陽光便急急的像那人衝去,跌跌撞撞的可謂是狼狽之至手腳並用的爬到了他跟前,一抬頭,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很是熟悉稚氣未脫的臉。


    “你…你是…”我瞪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她,盯著她那張蒼白的素顏。記憶裏一根弦被輕輕撥動,緊繃了很久的神經似乎是在一瞬間得到了釋放。


    “咚”的一聲被她撥開拽著她袖子的手而跌坐在地上,突然,她尖銳的笑聲伴隨著她慢慢欺近的身子一並向我壓來。看著她原本很溫弱很慘白的小臉一下子在我麵前扭曲的不成樣子,我有些…


    嚇到了!真的是被嚇到了。


    “晚櫻落!晚櫻落!你為何要那般狠心!為何要那般狠心!”不管我如何踢打如何狂吼,她依然不為所動,依然麵無表情,依然…看都不看我!


    皺了下眉頭,難道她被控製了?招魂使?北堂墨?不對不對!拚命的甩頭,想甩掉頭腦裏的怪思想!不對的,不對的!不會是墨,一定不是墨。如果真是墨,他何必要如此勞師動眾,那些個日子他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我殺死的,所以絕對不會是他的。一定不是!


    雖說,言語上我是這樣安慰自己,但,還是不放心的,不,不是不放心!完全可以說是——


    我在逃避!


    明明知道,那事兒有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性都是墨出的手,可是我就是不願意相信!若非親眼所見,我一定不會相信。嗬嗬,都說我固執,其實,我是個很玩的開的人,人家說什麽就什麽吧!


    放棄掙紮,任憑她的手死死框著我的喉嚨,我想開口喊,喊也喊不出來,喊了也沒啥用的。反正也是麽了人聽見的,喊什麽喊!


    早已放棄了掙紮,放棄了生的信念,我多寫就在這裏死了算了。閉上眼,我笑了…


    突然,她鬆開了我,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她居高臨下的望著皺著眉頭的我,終於露出了自始至終的第一個微笑,但,看著更像是苦笑。


    “落姐姐…”


    看著她小巧的臉上一下子爬滿淚珠,我突然就沒了主意了,這…這該如何是好呀!看著她的眼神漸漸對了焦,顫顫巍巍的爬將起來。


    看著她那梨花帶淚的臉,總有些不舍,很自然的伸手為她抹去臉頰的淚痕。隻是,不想反而惹的她哭的更凶,她瞪著眼像是瞧什麽珍稀動物一般的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又一遍。


    最後,“嗚嗚…”的哭的更凶了!一邊哭還一邊呢喃著我的名字,


    “落姐姐…落姐姐…”早就沒了主意的我隻好將哭的傷心的她帶到懷裏,極力安撫。


    “你不要哭了!”現如今我唯一能做的也便是在她身邊,給她一些安慰了吧。看到她,我就會覺得很安心,我就會覺得似乎是見到了家人一般。


    撫弄著她靠在我懷裏的頭,順著她的發旋一圈一圈的旋轉,


    “你叫什麽名字?”


    她突然一把推開我,笑了,甜甜的,帶著一絲痛楚,


    “落姐姐…你果然忘記了!果然忘記了…也好也好…”神情裏的落寞讓我有些不忍,伸手想擁住她,沒承想倒被她逃開了。有些尷尬的收回手臂,摸了摸鼻梁,聳聳肩。


    “我叫憐晨!落姐姐要記著!我叫…憐晨!”聽到憐晨這倆字,我一下子懵了。記憶深處的傷疤又一次被無情揭開,我望了她!似乎她對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人!


    正當我咀嚼著她的話的時候,她一下子晃不見人影了…


    “憐晨…憐晨…”我四處呼喊著…憐晨,你在哪兒!我有好些話想問你…急得忍不住哭了,憐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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