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接下來的這一場比試的人非常的多。


    蒼雲門弟子陣營中。孫堯陰陽怪氣的道:“葉師弟還是太年輕,還無法獨當一麵啊。他上台比試,實在是過於魯莽,那些各派代表都沒有比試,就他參與,要是贏了也就罷了,要是輸了,咱們


    蒼雲門的臉可就丟大了。李師弟,我聽聞阿赤瞳早已經達到天人境界,可是真的?”李問道點頭道:“這段時間我與阿赤瞳打過幾次交道,他的修為確實已達化境,尤其是他的法寶陰陽輪,陰陽輪是魔教弟子常用的,合歡派的莫小提,五行旗的秦家兄弟都有此法寶,不過阿赤瞳身上的那對陰陽輪,卻是大黑山一脈的至寶,血煉神器,魔力非常的強悍,在七星山大戰中,至少有三位靈寂境界的離火部修士死在他的陰陽輪之


    下。我也很擔心小川啊。”


    孫堯哼道:“誰讓他愛出風頭,作為蒼雲代表,他竟然還不知道收斂,如果他敗了,丟了蒼雲的臉麵,也和我們沒關係。”


    在場的大多數蒼雲門弟子,其實都是希望葉小川獲勝的。


    孫堯雖然不是葉小川這一係的,在昨天葉小川還搶走了他觀禮團團長的寶座,他恨不得葉小川不得好死。


    但他畢竟師出名門,在關於宗門的大事方麵還是拎的很清楚。


    起碼孫堯的內心深處,是希望葉小川能贏的。


    聽著孫堯與李問道的話,寧香若低聲對雲乞幽道:“小師妹,我看你一點兒也不擔心啊,你覺得小川能贏?”


    雲乞幽默默點頭,沒有說話。


    寧香若有些詫異,道:“小師妹,你真的覺得小川能贏?我怎麽感覺這一次小川凶多吉少啊。”


    雲乞幽輕輕的道:“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輸了。”


    鍾鼎聲響起,葉小川起身對周圍坐著的數百位各派代表拱手行禮。


    正準備飛上擂台,忽然看到自己空出來的那張椅子。


    他很小心眼,怕別人搶了他這個上首的寶座,便將站在椅子後高舉著冥王旗的齊飛遠給拉了出來。


    齊飛遠一臉狐疑,道:“小川師弟,幹什麽?”


    葉小川指著自己的空椅子,道:“齊師兄,你先坐著,在我凱旋歸來不要起身,免得我這內場前區的寶座被人搶了。”


    齊飛遠一陣錯愕,其他各派代表也是一臉懵逼。沒想到葉小川竟然擔心有人會搶他的寶座。


    齊飛遠隻覺得肩頭被大力一壓,自己就坐在了葉小川的椅子上。


    當齊飛遠反應過來的時候,葉小川已經飛掠而起,飛向了高大的擂台。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反應過來的齊飛遠,先是站了起來,對眾人拱手施禮,道:“蒼雲門禦劍峰首座雲鬆真人的開山大弟子齊飛遠,見過諸位前輩。”


    這小子還真不要臉,立刻就給自己來了一個自我介紹。


    蘇小煙道:“齊少俠年輕有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雲鬆真人後繼有人,真是可喜可賀啊。”


    眾位前輩紛紛點頭,對齊飛遠表達善意。


    齊飛遠可比葉小川穩重多了,立刻拱手謙虛。


    很多年後,根據齊飛遠的回憶,那一屆神山大典,是自己生命裏最威風的時刻,就算是後來他成為蒼雲門禦劍峰的首座,也沒有那一天威風。


    孫堯遠遠的看到齊飛遠的表現,心中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李問道也看到了齊飛遠從扛旗人,一下子變成了蒼雲門觀禮團的團長。


    他羨慕的道:“昨天我該去砍竹竿的,那麽扛旗人就會是我,現在和各派大佬平起平坐談笑風生的人也是我。”


    孫堯沒好氣的道:“你少來,昨天葉師弟第一個讓我去找旗杆的,我沒去,才找的你,你也沒去,這才讓齊飛遠撿了個大便宜。”楊十九在一旁嗬嗬的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你們兩個就是愛麵子啊。現在傻眼了吧,風頭都被齊飛遠搶去了吧。所以啊,以後我小師兄讓你們幹什麽事情,你們


    麻溜的幹,自然不會少你們的好處的。”


    齊飛遠在這一屆神山大典上可算是一飛衝天,以前隻是人間默默無聞的蒼雲門弟子,今天各門各派,都知道了他這號人物,羨煞無數吃瓜群眾。


    乾坤子等各派大佬,一直沒有從葉小川口中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此刻齊飛遠接替了葉小川的位置,沒準能套出什麽話來。


    所以很多各派代表都找齊飛遠說話,搞的齊飛遠疲於應對。


    不過他也是傻瓜,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那些想要打探消息的人,幾乎都是無功而返。


    擂台上,阿赤瞳與葉小川已經相對三丈站立。


    二十萬雙眼睛盯著,讓葉小川找到了久違的感覺。


    可這種感覺不是很好。


    上一次站在擂台上,還是十五年前在斷天崖與天問姑娘的鬥法,這麽多年過去,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度站在擂台上和別人比試切磋。


    奈何造化弄人,如今他又站在了擂台上。


    之所以感覺不是很好,是因為他想起了最不願意想起的故人。


    那個改變了他一生命運的人。


    司徒風。


    這些年來葉小川很少去想司徒風,但他從沒有忘記司徒風。


    每一次想到司徒風,他的心情都會很糟糕。


    司徒風出自昔日昆侖派,神山就是昆侖派的總壇所在。


    在六千多年前,司徒風應該和自己一樣,都站在此處,麵對著那巨大的天條石碑吧。


    他閉上了眼睛,慢慢的張開了雙臂,仿佛兩個時空的重疊,六千年的司徒風也張開了雙邊,兩個人的身體緩緩的融合成了一個人。


    周圍那些觀戰者不知道葉小川是在懷念司徒風,還以為葉小川是在接受大家的歡呼呐喊呢。


    於是,歡呼呐喊聲就更高了。


    “葉小川”的名字已經將“阿赤瞳”的名字徹底的淹沒的聲浪之中。


    阿赤瞳聽到周圍無數觀戰者為葉小川呐喊的巨大聲浪,心中有些惱怒。


    他冷冷的道:“葉公子,別擺造型了行不行,咱們現在是鬥法呢,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對手?”


    葉小川睜開雙眼,眼中充滿著哀傷。


    葉小川道:“不好意思,剛才想到了一位故人,有些失態了。”阿赤瞳以為這是葉小川的場麵話,可是看到葉小川眼中還沒有完全消散的哀傷之意,覺得這小子說的又不像是假話,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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