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樓,詭誕不經的一幕,忽然上演。(.$>>>棉、花‘糖’小‘說’)


    一個頭巾掩麵的男子,竟是跪在日夜笙歌的聽雪樓外,狼狽地狗爬三圈!


    雖然遮掩了容貌,但長安城裏,不乏好事之徒和手眼通天者,很快傳出,那男子,竟是武裝大師張百尺的得意門生——周巽!


    而此名字,也一下薄暮之都的貴族圈傳開,成為茶餘飯後的笑談。


    周巽,則在風聲泄露的第二天,就離開了長安城。


    他來時,可謂躊躇滿誌,野心勃勃,意欲在此自立門戶。


    離開時,卻是默默無聞,甚至,有些灰溜溜的意味。


    更重要的是,其信心,也是大受打擊。


    這心頭的創傷,或許比麵子上的羞辱,更難恢複。


    ……


    不過,這大快人心一幕,李儀並未去看。


    他的心態已經變了,周巽此人,早不被他放在眼裏。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麻煩。


    五枚玄晶,可是一大筆橫財,李儀甚至都安排好了用途。


    “黿夢術”,是首要的。


    此外,他還想推演的,是源於五禽戲,那一式——“塵蟒抖鱗”。


    如今,李儀已能深切感受,這五禽戲的神奇,那是對根骨、血脈等人體稟賦的直接強化!


    無論猛獁撼山,或是海妖裂潮,都是玄秘神異,妙不可言!


    “梟獸嘯月”一式,不知何時才能覺醒,那一式“塵蟒抖鱗”,自然叫李儀眼饞不已。


    誠然,“塵蟒抖鱗”一式,並無價格標注,可在李儀看來,整整五枚玄晶,怎麽著,也該夠了。


    讓他萬沒想到的,是這枚天讖戒指,居然還懂得中飽私囊!


    在黿夢術推演成功後,剩餘玄晶,竟一刹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即,天讖戒指,也發生詭譎變化,時而灼熱如火,時而森寒如冰,時而灼亮如日,時而黯淡如夜。


    這一番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李儀也是暗暗吃驚,不明所以。[.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而數個小時之後,那天讖戒指,卻又生異變。


    此物,竟如同秋蠶一般,吐絲結繭,縈繞在外,然後了無生息,陷入沉睡。


    如此情景,李儀哪裏會不明白?


    成長!


    “據長孫所言,隻有具備魔法靈魂,也就是器靈的物件,才有成長性。可是,這具天讖戒指,我可從未感覺到器靈存在……莫非,是器靈過於薄弱?”


    摩挲自己下巴,李儀一臉不解。


    “希望,這枚天讖在進階之後,那些功法,會更加便宜吧!不然,進階有何用?”


    他心中暗道。


    可惜,日後的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


    “黿夢術的修行,已是迫在眉睫!進階法徒的最後期限,還有不足一月……”


    閉目凝神,李儀摒棄雜念,意識投入“黿夢術”的口訣之中。


    “黿,元也,大哉乾元,萬物資始!”


    幾個古拙悠遠,蒼茫空靈的古篆,一下子,就吸引了李儀的注意。


    其意思為,黿此物,遼闊無邊界,為萬物之創始!


    “黿之形,踏天而負地,興雲而吐霧,形遮天穹,影覆四海!”


    “黿之夢,一睡一醒,為滄海桑田,念生念滅,為芸芸萬象!其夢之大,蘊大千世界,其夢之長,藏千秋萬歲!”


    寥寥幾句話,就勾勒出黿形之巨大,黿夢之無涯。


    一抹難以形容的豪放氣息,充斥胸臆。


    李儀本以為,黿夢術,或許是海納百川,但如今看來,自己小覷了黿之蒼茫雄闊!


    “實在是,玄妙難言……想來也不奇怪,黿夢術的價格,可是鼉棲術的一百倍!”


    “這天讖戒指,雖有許多難以說清的古怪,但一分錢,一分貨,這等價交換的原則,是其根本。”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趕緊修行!”


    聚精會神,眸生寒芒,李儀一字一句,細細揣摩,反複誦讀,不敢有些許放鬆。


    其言語艱澀,繁瑣晦澀的程度,還遠在鼉棲術之上。


    徹夜通讀,他漸漸沉浸其中,神色間,竟有些如癡如醉!


    “妙不可言……”


    整整一夜後,李儀輕歎一聲,心神猶然激蕩不已。


    雖已看完,他並未忙於修行,而是閉上眼,先在心頭回味一遍,又是一遍。


    “入夢!”


    口吐簡單二字,李儀淡淡一笑,雙目緊閉,陷入一種類似睡眠的狀態。


    不多時,身外青光旋溢,巨黿之形,浮身而起,如山巍峨。


    大黿!


    其形,頗似龍龜,但巨闊蒼莽,而且古拙深沉,暗通大道,較之龍龜巨鼇等物,何止玄異百倍!就是與玄武比較,也不落下風!


    背部紋理,契合華夏河圖,甲殼凸起,對應九州群山,四爪鱗形,合乎四海之潮,兩隻眼睛,更如一日一月,內涵大道,萬般神妙。


    李儀總算明白,這“萬物之始”,所謂何意!


    一黿,即一片九州!


    巨黿盤踞,巋然不動,而狂暴囂烈的元素潮汐,卻如水之就下,紛紛狂湧而來!


    鼉棲術,是主動獵食,而黿夢術則不然,居於其所,元素潮汐,自然而然地,倒灌而來。


    其玄意之高,蓋難想象。


    巨黿虛影之下,一滴魔力,貫透頭頂,筆直而下,直至胸腹。


    這魔力,其色澤蒼青,剔透清澈,有點像那上古傳說中的鴻蒙之氣。


    “哦?”


    一番查探,李儀能清楚感覺,其品質之高,其純淨磅礴,體內三股魔力,都有所不及!


    “等等!我記得,這口訣中,還有將三股魔力,煉化為大黿之氣的辦法……”


    口中喃喃幾句,他神情變化,捏了幾個古怪手印。


    一刹,體內風起雷動!


    古鼉,龍龜,兩道虛影,仰天咆哮,顯現而出!


    而普通魔力,也化作一頭龍蜥般的異獸,夾雜於兩獸之間。


    但此三獸,一經浮現,都被踩踏於大黿腳下!


    龍龜臣服,異獸溫馴,古鼉發出不甘狂嗥,卻被強行壓製,不得不低頭。


    大黿鎮壓,猶如一張巨大磨盤,三股氣息,被碾壓轉換,化入大黿,之後,凝聚為一滴滴魔力,涓滴落下。


    “又失算了……”


    李儀並未睜眼,臉上,露出淡淡苦笑。


    這大黿之氣,其品相,已然逾越想象!


    就是龍龜之氣與古鼉之氣,也難與之做到一比一的轉換,而普通魔力,則是三而化一。


    照理說,李儀血脈中有“負碑”久鎮,他的魔力,已經十分凝練精純,萬沒料到,這大黿之氣,竟如此厲害!


    若早知道有此結果,近段時日,李儀絕不會放棄冥想的修行。


    “算了,好在,還有時間!”


    自言自語一句,李儀耐下性子,一麵轉換,一麵冥想。


    大黿的悠長咆哮,古鼉的不甘怒吼,響徹不斷。


    ……


    兩耳不聞窗外事,李儀冥思苦修,猶如山中人。


    轉眼,截止日臨近。


    他卻不知,自己閉門不出,麻煩卻主動上門了。


    星曜塔外,人流浩浩蕩蕩,漸漸成形。


    其方向,是外府弟子所在,而且,似乎直指李儀的居所。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句,這是個信號,一下,就引動無數應和。


    “抗議,抗議,學府處事不公!”


    “不錯,無規矩不成方圓,未達法徒之境,那李儀,理應被驅逐才是!”


    “附議!”


    一時間,群情沸騰,人人咬牙切齒,同仇敵愾。


    “哪來的人,如此聒噪!斷崖之事,豈是你們外府弟子,所能議論的?都回去!”


    一聲怒喝,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忽然出現。


    “是長孫神機!”


    “是長孫家的……”


    這些人,立即露出退怯之色。


    長孫神機皺眉,這種潛規則,往年也有發生,卻從未有人抗議。


    明顯,是有人在後搞鬼!


    “這話,說得不對吧!這規矩,是拂曉斷崖初創時,已然擬定,難道說改就改?”


    長孫神機聽聞此聲,臉色劇變。


    “虞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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