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世身外,龜蛇糾盤,陰陽交感,其勢巍峨,其意威嚴,高不可攀,是為玄武!


    “玄冥,即玄武!這具‘玄冥之心’,意為——玄武之心!”


    “的確,是玄武!怪不得,能引動‘天塌地陷’的上乘異象!此種異象,可是罕見之至啊……”有人讚歎,臉上驚愕,無可附加。[.超多好看小說]


    “玄武之形?難怪,令我生出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這,可是神靈之相!”有人明悟,驚歎不已。


    “此種構想,獨樹一幟,堪稱鬼斧神工!”有識貨之人擊節讚歎,不吝讚美,“一般的道化武裝,屬性同步,氣韻印合,已屬少見的上品。而這具武裝,別具一格,以看似毫不相關的蛇形武裝,與旋龜血脈交纏,陰陽合和,演化真武之相!”


    說話之人年邁,似乎是極有地位和眼光之人,一番話,引其他人紛紛讚同。


    “不止如此!”老者眼神如炬,又是說道,“看出來了麽?這具玄冥之心,引發的,是更為罕見的血脈共鳴,而非鬥氣增幅。就效果而言,‘血脈共鳴’,可比‘鬥氣增幅’,意境高出百倍!”


    這一提醒,眾人神情,紛紛化作狂熱!


    眾所周知,血脈共鳴的武裝,還有一特殊效果,就是潛移默化地錘煉血脈,有此武裝加身,血脈能力覺醒更早,成長更快,甚至,能衍生全新的血脈能力!


    “張賢侄,並沒有說大話,”老者一語評斷,斬釘截鐵道,“這具‘玄冥之心’,的確是為張氏血脈,量身打造!”


    “朱老所言,一語中的!”


    “不知道,這具‘玄冥之心’,是哪位大師的傑作?”


    “張族長,藏著掖著,可不是好習慣啊……”


    有人旁敲側擊,有人暗施壓力,無數骨溜溜的眼珠子,在嚴河身上徘徊打轉,那饑渴模樣,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要知道,血脈共鳴的武裝,往往數年,甚至十數年,也不會出現一件!


    雖然,僅是一階武裝,但哪家子弟,不是想著盼著,做夢都想要一件?


    “幸虧,沒做這出頭之鳥!”李儀心下,替嚴河捏了把冷汗。


    張鳴世故作鎮定,而張鎮則不必掩飾,笑得已然合不攏嘴了。


    他的視線餘光,看似不經意地在人流中飄過,但李儀感覺到,在自己身上駐留的時間,要更長一些,隱隱透著鼓勵和讚許。[.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看來,張鎮知道,此武裝,為我所設計。”李儀裝出渾然不覺,心中暗道。


    台下群情囂囂,唯獨周巽一行人,麵如死灰,顯得形單影隻。


    臉色同樣難看的,是李聚成、李恒父子。


    特別是李恒,片刻之前,還是風光無限,而此時,玄冥之心所引發轟動,何止他的十倍!


    “異象,固然神妙,但畢竟不是真正實力……”李聚成眼珠一轉,輕撫下頜,提議道,“我看眾位興致正濃,不如,由兩個小子過幾招,也讓大家看個真切……”


    台下,不少人麵露譏諷,暗歎這“腹劍”李氏,果然臉皮奇厚,死鴨子嘴硬。


    即便沒有其他效果,僅是血脈共鳴,這具武裝,就強出那“驚魂烙印”,不知多少倍了!


    血脈能力,可是最巔峰,也最難成長的屬性,亦是強者基石。


    “鳴世,你怎麽說?”張鳴世眼神森寒,轉頭問了一句。


    “既然李伯父有此雅興,那鳴世,自然樂意奉陪!”張鳴世淡淡一笑,語鋒帶刺。


    “好,不愧是我兒子!”張鎮大笑。


    兩道挺拔之軀,遙遙站定。


    一邊,是臉色陰毒的李恒。


    另一邊,則是神態自若的張鳴世。


    “虛張聲勢,看我如何撕破你的假麵具!”


    獰笑一聲,李恒大步如風,拖劍而行,劍刃之上,隱現無數扭曲的亡靈頭顱,怨曲之聲,夾雜哀嚎,令得飛沙走石,天搖地晃!


    “看我的——殤曲斬!”


    一劍盤旋回轉,劍勢凶暴,無數骷髏頭顱在劍麵咆哮起伏,那怨毒之音,竟讓人心髒紊亂,氣血逆流!


    於此同時,一道怨靈之河,順著劍勢,蜿蜒而流,黃泉死氣,步步緊逼!


    “厲害啊……”李儀心中暗歎。


    怨川鬥氣,驚魂烙印,再配合這一式戰技“殤曲斬”,隱然環環緊扣,相得益彰,其威勢,是一漲再漲!


    “來得好!偃月弧斬!”


    張鳴世暴喝,渾身上下,鬥氣流瀉而出,清麗月弧閃耀,隱然帶了一抹深沉如山的昏黃。


    “嗯?這是怎麽了?”有人瞧出不對勁,“水係鬥氣,以流轉靈活,巧變輕快而著稱,但張鳴世的鬥氣,怎麽如此凝滯,竟有垂垂老態?”


    “莫非,雖契合血脈,卻並不契同鬥氣?如果是這樣,就有些……”


    眾人神情,變得狐疑起來。


    “果然,徒有其表罷了!”峰回路轉之下,李聚成長眉微挑,一臉得意。


    兩式戰技碰撞,氣浪成渦,狂風四湧,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顯露而出。


    照理說,張鳴世失了先機,鬥氣流轉又慢一籌,理應處於下風。


    但眼前情形,李恒身形暴退,張鳴世則矗立原地,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李恒一臉震驚,而張鳴世,低頭看看自己的劍鋒,若有所思。


    忽然,他露出狐狸般的微笑。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腳下生波,張鳴世步步生風,一記橫拍,挾狂風颶浪,洶湧而來——是拍,而不是斬!


    緊接著,他的招式,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一改張氏慣有的纖柔靈活,他的戰法,是大劈大砍,粗蠻暴戾!手中那把弧形長劍,竟被他當做一柄開山重斧,橫行無忌!


    嘭!


    嘭!


    嘭!


    而這種看似毫無章法的手段,竟是攻得李恒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眾人這時看出,張鳴世的鬥氣,尤為沉重剛猛,讓李恒無力硬接。


    “啊?張鳴世什麽時候,走上以力破巧的路子了?這可和張氏月河鬥氣,背道而馳啊……”


    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此時,那位被稱作朱老的老者,眼眸中,一抹紫雷閃耀而過,仔細端詳。


    他竟也懂得瞳術!


    “等等,他月河鬥氣中,有一縷‘重水’效果!對,絕不會錯!是重水!”


    “重水?”


    眾人聞言,嗔目結舌。


    重水,為十倍凝縮之水,簡而言之,一縷鬥氣,能有十倍之威!


    很明顯,張鳴世修為不足,那平白添加的一縷“重水”屬性,令他難以操控,無法靈動多變,是以幹脆,一力降十會,以拙破巧。


    可以想見,若他哪一日融會貫通,必然集“沉重”和“靈變”,實力遽增!


    “有這一縷‘重水’屬性,他的月河鬥氣,已不是中品品相,而是絕品品相!這幅道化武裝,既能血脈共鳴,又能強化鬥氣?”


    一句話,讓所有人,讓所有人,都化作貪婪的惡狼!


    滾燙的視線,再次匯聚在嚴河身上,這一次,是劍拔弩張,一點貴族風度也顧不上了。


    已經有人挽袖子露胳膊,直接走上前去。


    “不才朱炆,曾經竊居帝國大司農之位,這位大師,可願去我府上一坐?”


    率先出手的,是那位朱姓老者,他竟是帝國前任大司農!


    “我乃‘寥星’錢氏族長,這位大師,可否告知姓名?”又有一人,快步上前。


    嚴河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無措。


    “等等,”張鎮趕緊出手,一手將嚴河擋在身後,“這位嚴河,是武弈大師的首席高徒,已是我張氏的客卿長老!”


    “武弈大師麾下,竟有如此天才?”


    “張族長,客卿長老,也是能身兼多處!”


    眾人哪肯答應,不依不饒。


    所有人,都是眼眶通紅地盯著張鎮,連戰得熱火朝天的兩人,也不能分得絲毫注意。


    這具“玄冥之心”,實在太叫人震撼了!


    混亂中,一名唇紅齒白的少年抓住李儀,低聲道:“我是張鳴世的弟弟張天驚,趕緊的,跟我來!”


    “張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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