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夫人說要看著陳郤上花轎也不是客套,也是真等到了吉時。[.超多好看小說]


    因家裏的幼弟太小,最大的不過十歲,背陳郤這活兒就隻能請個婆子代勞了。


    傅嬤嬤雖是年紀大,但背起才十五的陳郤並不在話下。


    陳郤在現代被不少人背過,也隻有在這一刻,發現背著自己的人走路是這般的穩,一顆心頓時變得有些軟。


    陳家沒有大操大辦,也不過是她出門時放了一掛鞭炮。


    陳郤被傅嬤嬤放進了轎子裏,就這麽在吹吹打打中走向了西邊。


    一路裏,有人家聽見聲樂聲,才圍著看熱鬧,“哪家娶媳婦兒這是?”


    再一看稀稀拉拉的嫁妝,隻有前幾台能勉強入眼,就撇了撇嘴,呼啦啦的散了,“準是哪家窮親戚發嫁。”


    陳郤做在轎子裏聽著,嘴角微勾,隻是摸了摸腿上捆著的木棍。


    也不知坐了多久,反正陳郤在轎子裏已經被顛簸得翻白眼,隻有出的氣了,這轎子終於停了下來。


    相比起之前路途中偶爾安靜偶爾喧囂,此時轎子外麵的聲音更明顯了一些,看起來這王奎還挺能混的,來湊熱鬧的人也不少。


    在轎子外一聲聲‘小嫂子’叫喊中,轎子的門簾被掀開來。


    陳郤看了眼伸進來的手,嘴角頓時就撇了——手型太難看。


    不過這時候可不是算賬的好機會,陳郤彎著嘴角,也伸出了手來。


    王家的確是比陳家熱鬧些,帶著許多的熱鬧氣息,陳郤被王奎牽著,一直走進了大堂。


    熱熱鬧鬧的三拜之後,陳郤就被帶著進了後院裏。


    王奎許是真的興奮,走路都讓人覺得是飄的,牽著陳郤的手還不停地揩油。


    陳郤咬著牙,死死忍住了呸他一口,踢他膝蓋窩的衝動,在心裏默念著心經去戾氣,暗想等著散場王家來湊熱鬧的人走了,看她怎麽把人收拾回去。


    王奎把陳郤送到新房,倒是很想留下來,但外麵還有一夥子人要招呼,隻得摸了摸陳郤的手,道:“等我啊,你別睡。”


    陳郤被摸得惡心死了,感覺王奎就是個棒槌,就甜甜的應了一聲,“噯。”


    王奎聽得嘴都咧歪了,走路跟蛆一樣慢,最後才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房門。(.)


    等著人一出去,陳郤就抽了頭上的紅布巾,再一看新房,新是新,就是有點小。


    傅嬤嬤是跟著一道來的,連著走了許久,也累得不行,然而在此時卻不敢放鬆,依舊在這守著。


    陳郤一眼看見,就道:“嬤嬤你過來坐。”


    等著傅嬤嬤坐下了,旁邊翠兒已經端了茶水上來。


    陳郤也餓了,就跟傅嬤嬤兩人一道吃了桌子上的點心,吃之前翠兒還在道,“姑娘跟嬤嬤放心吃,都是成兒準備的。”


    傅嬤嬤點頭,對翠兒道:“你也歇歇,讓成兒進來。”


    馮夫人送的兩房人,是跟著送嫁妝一道的,前三台的嫁妝都是她送的人抬著,這會兒他們家的女人作為陪嫁早跟著嫁妝進了內院,這時也掌握了院子,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翠兒叫了成兒進來,陳郤在一邊吃著點心,就聽傅嬤嬤道:“昨日你來鋪裝,姓王的可有對你怎樣?”


    陳郤聽得眼皮一跳,再看成兒那身子骨,就覺得王奎要真動了那簡直就是無可救藥的畜生了。


    成兒搖頭,“昨日奴婢就跟她家丫頭一道睡的。”


    傅嬤嬤放心下來,陳郤也鬆了口氣,就道:“外麵兩家你可都識得了?”


    成兒道:“姑娘放心,都識得了,嫁妝這些也都交給了她們打理。”


    陳郤點了點頭,小聲了點問:“王奎他娘呢?”


    成兒聲音也小了起來,用一種難以描述的語氣道:“嫁妝才抬進來的時候,都要擺嫁妝,奴婢瞧著她眼珠子都掉進嫁妝箱子裏了呢。”


    傅嬤嬤笑著指著成兒的鼻子罵:“你也促狹了。”


    成兒是個正經人,一本正經道:“是真的,後來嫁妝入庫,她還想找奴婢拿鑰匙呢,奴婢可不幹,外麵兩個嬤嬤也是厲害的,她才沒得手。”


    陳郤好奇,“就那點子東西就入了眼了?”


    也就十幾台嫁妝,一匹布就一台了,這王氏嫂子能窮成什麽德行啊?到底見沒見過世麵?


    也是翠兒這時才插嘴道:“姑娘不知道,是馮夫人送的嫁妝,自己人抬著的,第一台就是一套寶石珍珠的純金頭麵,第二台是一塊地有好幾十畝呢,第三台就是姑娘當初讓馮夫人帶著的箱子!”


    傅嬤嬤在旁邊跟陳郤解釋,“一般女兒出嫁,舍得陪嫁田地的,都是在擺嫁妝的台子上擱泥做的磚頭,下麵壓著地契。”


    陳郤明白過來,想來她這婆婆看中的就是這三台嫁妝,就道:“有多少畝?”


    傅嬤嬤如今對馮夫人倒是態度還極為不錯,伸出手指比了比,“五十畝。”


    陳郤算了算,一畝約為六百多平米,五十畝就是三萬多平了,要連起來可不小。


    不過陳郤對田土出產了解得不多,就道:“產出可夠一年吃的?”


    傅嬤嬤笑著點頭,高興道:“五十畝,一家大小連著下人都實打實的夠了,要豐收年成,還能多出許多出去賣錢。”


    陳郤知道這是馮夫人歉意的彌補,之前沒與她說怕是她不肯要,也就笑了。


    有歉意就是好事,陳郤道:“這五十畝地可花不少銀子吧?”


    傅嬤嬤跟陳郤算賬,“看田土好壞跟離京城遠近的,馮家夫人給的想必都是上等良田,要離京城近些的,許是要上二三十兩一畝,遠些的如奴婢家那頭最貴的便隻能十兩一畝了。也是如今天下太平,這些跟著貴了起來,以往二三兩都有得過。”


    物價飛漲,唉,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一樣,陳郤聽著傅嬤嬤扥感慨,隱隱覺得門外有些嘈雜的人聲。


    傅嬤嬤也聽見了,忙把嘴閉上,支著耳朵來聽。


    門外的聲音顯得大了些,隔著木板門傳進來,“太太,按照規矩新婦明日才可拜見婆母,雖王家門戶小,可規矩也不能廢了不是?”


    陳郤聽得眼皮一跳,跟翠兒道:“你出去問問是怎的回事。”


    大婚裏,別是以前她看的吐槽帖子,單親家庭母子亂啥的劇情,王氏嫂子這是想破壞他們夫妻生活?


    門外還鬧嚷嚷的,翠兒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倒沒有陳郤腦洞出的劇情,翠兒跟陳郤道:“就是說想來見見姑娘說些話,奴婢瞧著,就是因先前那三台嫁妝呢。”


    陳郤眼皮又抽了一下,想起馮夫人送回自己的小箱子,就道:“嬤嬤把馮夫人送我的東西拿過來。”


    這是翠兒收拾的,傅嬤嬤就讓翠兒拿了出來。


    小盒子上並沒有鎖,陳郤一打開,就著燈火,看見了裏麵的一疊紙。


    再拿出來仔細看,在一疊賣身契下麵放著的,還有一疊銀票,加起來竟有千兩,最下麵是一張田土的地契。


    陳郤把上麵的字念出來,傅嬤嬤壓低聲音道:“姑娘,這可是個好地方,離京城近,不過大半日的距離,許多大員都在那一帶有莊子!就是陛下每年狩獵的園子,也在那邊沒多遠。”


    這就是這五十畝地許價值更高的意思了,陳郤合上盒子交給翠兒,吩咐道:“等明日把我那箱子帶進屋裏來,鎖好了可別丟了。”


    傅嬤嬤也跟著道:“這是私契,沒過官府的,拿在誰手裏就是誰的,姑娘是要好好收著。”


    陳郤點頭,正欲開口,就聽得門外的男聲傳來,“娘,你不去歇息,在門口坐著做什麽?”


    傅嬤嬤臉色一變,旁邊翠兒趕緊抱著盒子就藏了去。


    門外王氏嫂子的聲音有些低,讓人聽不清楚說的什麽,屋子裏陳郤勾起了嘴角,對著藏好了東西的翠兒道:“你去把人叫進來,順便歇息去,都忙了一天了,讓成兒陪著我就行。”


    翠兒應聲,成兒力道比她大,又得休息了一夜,比她好使喚,也就轉身出了門。


    門一開,王奎的聲音就更清晰,“娘,我娶兒媳婦就是來孝敬你的,這大喜日子,有什麽事兒不能明日再說?”


    也就是想娶了免費保姆啊,還順帶免費□□呢,陳郤笑得更開心了。


    翠兒出了門,上前跟王奎見禮,“姑爺,我們姑娘請你進去呢!”


    王奎今日喝了許多酒,一聲的酒氣,聽得翠兒這般一說,心裏跟樂開了花似的,對自己親娘也不耐煩了,“娘,良宵苦短,有什麽事兒明日再說。”


    再腳步輕浮的往屋子走去,翠兒抬眼看了王氏嫂子一眼,也感慨自家姑娘說得對,這王奎對自家親娘也不好,可見更不是什麽好東西。


    等著王奎進了屋子,翠兒轉身把門關上,也沒去歇息,幹脆就立在了門外,跟兩個嬤嬤說話。


    進了屋子的王奎眼裏隻看得見陳郤了,對著站在陳郤身邊的傅嬤嬤與成兒揮手,“出去。”


    陳郤對著王奎一笑,王奎頓時就傻了,上前兩步要來撲陳郤。


    成兒在旁邊退了兩步,道:“姑爺,還要喝合巹酒的!”


    王奎想起了這事兒醉醺醺的走向桌子,“是該喝。”


    陳郤就給成兒使了個眼色,動手!


    成兒點頭轉向王奎,陳郤已經解開了腳上的木棒朝著王奎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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