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梁思容開口,直接就朝外喊道:“搖蕙,送客!”


    搖蕙和菱角菱葉站在外麵,聽了梁思容的話也是生了一肚皮的氣,聽了這聲吩咐立刻就走了進來,對梁思賢行了一禮:“梁三小姐,您請!”


    梁思容立即氣得麵皮紫漲。(.無彈窗廣告)


    白成歡口口聲聲梁三小姐,而不是馮大少奶奶,對於她這個已嫁之人,毫無尊重,如今可好,一個丫鬟都能來趕人!


    威北候夫人和梁思賢卻根本無視她的怒氣,轉身就攜了白成歡的手進了內室,沒一個人搭理梁思容。


    威北候府的下人一看自己夫人也是這個意思,就再也不客氣地請梁思容往外走。


    梁思容敢在梁國公府撒潑,無非是知道梁國公夫人不能拿她怎麽樣,可這是威北候府,她還沒那個膽子,隻能恨恨地回去了。


    內室裏,威北候夫人安慰白成歡:“這樣就很好,不喜歡就不必理會她,一切有我,馮家還不放在我眼裏!”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白成歡這樣強硬地趕人,她總想起自己的女兒來。要是她在,肯定也是這樣的氣勢。


    “成歡,你千萬別生我的氣,我不知道我三姐,她如今居然成了這個倒三不著兩的樣子,我再也不會把她帶來煩你,這次是我的不是……”梁思賢也是又氣又恨,氣的是梁思容這副做派,恨的是梁思容丟梁家的人。


    白成歡向威北候夫人道謝,又去安慰生氣的梁思賢:“你三姐是你三姐,你是你,我怎麽會生你的氣?”


    “我三姐從前也不這樣的,如今嫁到了馮家,倒是慢慢地跟馮家一個做派了,可見那馮家家風不正,隻是你那個嫁去馮家的姐姐豈不是……”梁思賢不免有些擔憂。(.無彈窗廣告)


    白成歡笑笑:“有沒有這樁事,馮家對她都是一個樣子,這是她選來的路,她自己就要承受。況且馮家能那麽快就盯準了我,想必她功不可沒。”


    白蓮花是什麽人,白成歡太了解了。


    眼高於頂,卻又心思不正,損人不利己這種事情,她是做得出來的。


    梁思賢也就不再擔心,威北候夫人如今隻擔心馮家到底是想幹什麽,還會不會對白成歡不利,更不會去替白蓮花想。


    白成歡這邊不鬆口,詹士春又進宮火上澆油告了馮家一狀,於是不等梁思容被馮夫人數落,馮夫人就被皇帝以威逼朝臣的罪名送進了詔獄的女監跟自家老爺做伴兒了。


    很快皇帝的旨意就下來了,馮智才的官職被一擼到底,馮夫人的三品誥命也被收回,馮家大房算是徹底倒台,這還是馮家多方努力的結果,不然馮氏一族為官者眾,說不得還要被牽連。


    馮家這場事情,在外人看來,就是因為得罪了一個小小的秀女而起,原先有些暗地裏打著主意的人也紛紛消停了,所以那些出身寒微,卻又容貌出眾被各大世家暗中盯住的秀女,無形中倒是保全了性命,這次的選秀再也沒有像從前那樣還沒開始就爭鬥慘烈。


    京城一時風平浪靜,唯有招魂台一日一日地屹立了起來。


    與之遙遙相對的西北,徐成霖一路疾馳,到了虢州。


    白炳雄已經得到了從三品定遠將軍的正式任命,白家如今在虢州也算是小有聲名,徐成霖進了弘農縣,也沒急著上白家的門,先在一個賣茶飯的攤子上坐下來,要了一碗麵,一邊吃一邊和攤主閑話。


    “你說白家啊,白大人那可是個有本事的人……啊,你說他家的那個女兒啊?那可真真是奇了!”


    徐成霖隨口問了幾句,攤主就一件事不瞞著的把白家的瘋女是如何得老天眷顧好了起來,又是如何背書背得快,如何聰明伶俐,一一道來,凡是他聽說的,都告訴了徐成霖。


    反正這事兒也是弘農縣人人皆知的事情,主要是白家這女兒好得蹊蹺,傳得神乎其神的,人人說起來都是津津樂道。


    徐成霖越聽心中越是火熱,定然是成歡!


    他撂了銀子就要走,那攤主一邊給他找錢,一邊多說了一句:“得老天眷顧的人就是不一樣,白家這個女兒長得一副好相貌,如今又好了起來,已經去京城選秀去了,看來也是個有大造化的!”


    選秀?


    徐成霖心中的火熱立時就凍結了――成歡居然去選秀了?


    他站在弘農縣街頭,眼神幾番明滅,又走了幾家茶飯鋪子,打聽到的都是一個結果,成歡真的選秀去了!


    徐成霖望著白家的大門半晌,最終掉頭就走。


    他要回京城,一定要回京城!


    成歡死了,蕭紹昀就要選秀,那成歡去參選,是如何地心如刀割?!


    幾日之後,徐成霖日夜兼程回了寧州,進了燕回坡的軍營,卻發現林參將臉色十分不好。


    “怎麽回事,吃敗仗了?”他見過林參將之後,就問了一句。


    林參將看到他回來,挺高興,但很快就搖頭歎息:“你告假這些天,是有幾場惡戰,但都不算敗仗,隻是那……那個虢州來的何七,陣亡了!”


    “何七陣亡?”徐成霖也是一驚,“怎麽回事?他身手那麽好,又有戰神之姿,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陣亡?”


    那個千裏迢迢給他帶來成歡書畫的矯健少年,怎麽能說沒就沒了?


    徐成霖心下一陣難受,不願相信,但是當他看到被打了軍棍的盧大樹之後,才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昏暗的軍帳中,盧大樹趴在自己的床鋪上,後臀到大腿血肉模糊,麵色蒼白,見到徐成霖,卻還是梗起了脖子。


    “徐兄弟,你也不必來勸我!咱們身為大齊的兵士,打仗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死都要看閻王爺的心情,這我盧大樹懂,可為什麽何兄弟死了連個屍首都不給他收?他死得也太慘了!”


    “到底怎麽回事?我剛回來,什麽都不知道,你說給我聽!”


    何七算是與他有恩,若真是有什麽內情,他絕不能坐視不理!


    盧大樹看出來徐成霖並不是來勸他的,才把那天的事情說給他聽:“那天胡人又是忽然來襲,我們跟著林參將迎敵,跟往常沒什麽不一樣,兄弟死傷不多,胡人最後也退了,可是回來一看,何兄弟沒了,我就去傷兵裏找,去死人堆裏找,最後都沒找到,我就要去跟胡人廝殺的地方找,可是林參將他,他居然不準我去!”


    “難道何兄弟死了,咱們連他的屍首都不給帶回來?就任由他拋屍荒野讓狼給啃了?”盧大樹越說越激動,悲憤之下臉色都漲紅了。


    徐成霖覺得疑惑:“那你怎麽就能肯定何七,一定是死了?”


    “林參將說他親眼看著何兄弟被砍翻在地的,何兄弟的那匹大黑馬都自己跑了回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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