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洌根本不可能會靜下心來仔細思考這件事的前後,此時的他分明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


    西蒙澈不再解釋,他痛恨自己早上沒有將攸文芊一起帶走,而是把留在了這裏,如果他帶著她一起離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想必家裏的傭人知道是什麽情況,如果你真的有心了解,想為自己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為什麽不回去問一問你的傭人們呢?”西蒙澈提出一個建議。


    西蒙洌忽然駐足了,他幾乎開始害怕起來,害怕這件事其實隻是雪兒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他不敢回去詢問傭人,因為他隱隱覺得攸文芊也許真的是無辜的。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撥通了家裏的電話,在得知了真實情況之後,他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就連手機掉在地上,他都沒有感覺。


    傭人說:“夫人腳下一滑從樓上摔了下來,伸手抓住了攸小姐,攸小姐抱著孩子沒站穩,也一同從樓上摔了下來。”


    傭人說:“是夫人自己腳滑了……”


    就這樣簡單。僅僅一通電話便讓將真相揭露了出來。


    當事實擺在麵前的時候,一切都變得赤裸裸,他無法接受是這樣的結果,更無法接受善良的雪兒竟然學會誣陷別人。


    良久,他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最終,他抬腿走進西蒙雪的病房。


    “雪兒,你老實告訴我,當時的情況究竟是怎樣的。”他問著,期盼從她嘴裏聽到不同的回答,聽到那個他從傭人口中得知的事實。


    然而,她令他大失所望。


    “我跟她並排走在樓梯上,是她用手推了我一把……”西蒙雪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為什麽還要撒謊!”他笑得淒涼,“是你自己摔倒了,連帶著她一起摔下去,並不是她的錯,對不對?”


    西蒙雪的聲音顯得格外尖銳起來:“你不相信我?”


    西蒙洌疲憊極了,他轉過身,不去看她:“傭人們都這樣說,他們根本沒有必要替一個外人說假話冤枉你這個當家主母吧?”


    “既然你這麽認為,那就是吧,沒錯,是我自己摔掉了自己的孩子。”傭人!他竟然向傭人求證!西蒙雪忽然笑了起來,躺下,不再跟西蒙洌說任何話,從前和現在失去的,她要一並討回來,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了。


    看著她的模樣,他忽然有些於心不忍,上前輕輕拂去她臉頰上的發絲,摩挲著,說道:“雪兒,這件事我們不提了好不好。”


    “既然你不相信我,又有什麽好說的。”以前她被冤枉的時候,他可是一直站在她這邊的,現在也被那個女人給勾走了嗎?


    沒錯,她記起來了,她記起了所有的事情,但是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她是溫柔善良的雪兒,是失去記憶的雪兒,是被埋藏了恨意的雪兒。是,她是故意的,她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她就記起來了。真是沒想到,摔下了樓梯,竟然會記起所有的事情,這個孩子的犧牲很值得。


    看著她的模樣,西蒙洌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傻子,明明暗自發過誓,要好好照顧她,現在孩子沒了,他還不相信她,她一定很傷心。


    他上前把她擁入懷中,輕歎了口氣,說:“我相信,我隻相信,別人,我誰都不信。”他決定要知會傭人們三緘其口,因為她是他的妻子,他必須跟她同一邊,不能讓別人欺負她。


    “我真的沒有……”攸文芊看著身旁的西蒙澈,訥訥地說。


    西蒙澈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說道:“我知道,我相信你,等你的腿傷好了,我們就回家。”帶她來這裏就是個錯誤。


    他安撫了她一番,然後走到西蒙雪的病房門前,想要進去看看,剛好西蒙洌開了門,攔住了他。


    “你有什麽事?”他疏遠地問。


    “隻是來看看雪兒。”畢竟是妹妹。


    西蒙洌冷笑了一聲:“你不相信她,認為她誣陷攸文芊,還來看她做什麽?不必了,請回吧!”


    “我們的關係要鬧得這麽僵嗎?”西蒙澈淡淡地問。


    西蒙澈臉色變了變,說:“不是我想鬧僵,是你,如果你相信雪兒,我們還是兄弟,否則,你隻是一個是非不分的男人。”


    是非不分啊!他不想做任何懷疑,隻想陪著芊兒,不想再失去她,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如此,便鬧得不歡而散。


    西蒙洌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相信西蒙雪,他剔除了所有的懷疑因素,辭退了那一幫傭人,不再讓西蒙澈有機會查到什麽所謂真相。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西蒙澈從來就沒打算去調查這件事,他和西蒙澈最大的不同就是,西蒙澈從始至終就沒懷疑過攸文芊。


    深冬來臨,西蒙澈將攸文芊帶回了Z市,他其實一直在自責,上一次讓她獨自一人,她就出了那樣的事,被人綁架以至於後來失憶,而這一次,他以為在西蒙洌那裏,他會很好的照顧她,沒想到,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能夠想象當時的凶險,如果那天他沒有及時趕到,洌是不是會傷害她!他一想到那樣的情形,就止不住渾身發顫,他差點又一次失去了她。


    “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的。”都是他不好,他自責不已,埋在她的頸窩間。


    攸文芊撫摸著他的頭發,微怔,良久歎了一口氣,說:“如果說是我殺掉了她的孩子,也沒錯,我當時拉住了她,卻因為重心不穩,我擔心艾瑞克受傷,就鬆開了她的手,即使這樣,我還是摔了下去,摔在她的肚子上……”


    她是西蒙雪口中的殺人犯,可是她沒有推她。


    西蒙澈收緊圍在她腰間的手臂,沒有說話,她的心裏一定很不好受。


    碧卡正躺在落地窗前的太妃椅上,曬著太陽,閉目養神,自從把兵權交給傑克以來,他整天都不在家,偶爾回來一趟也是躲在書房裏,根本不準任何人打擾。


    碧卡的疑心越來越重了,她總是覺得傑克瞞著她在進行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問起來卻沒有人告訴她。


    而且,現在的她形同被軟禁,以前本還在的時候,他雖然有些時候會提出異議,但是至少從來不會軟禁她,如果她執意要出門,他一定也是放行的,而現在,她想要走出房門一步都要受到限製,她大聲地嗬斥他們,打罵他們,他們沒有任何反應,根本不會聽從她的指揮,因為他們是傑克的人,隻聽傑克的話。


    碧卡很煩躁,這種時候她越發想起了本的好,他的眼神中時常是飽含著愛意與包容的,除了結婚後跟傑克在一起的時候,被他抓奸在床,他大聲說了幾句,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拂過她的意願。


    她忽然錯愕地發現,本也許根本沒有叛變之心,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可是他已經被亂槍打死,連骨頭都被狼群叼走了,又怎麽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包容她疼愛她呢?


    “滾開!”碧卡打開房間門,門口站著的兩個人又直挺挺地擋在了她的麵前,並沒有因為她生氣而離開。


    “讓傑克來見我!”她鎮靜了下來,這樣說道。


    “如果先生回來了,我們會轉告的。”


    碧卡分明看到了他們眼神中帶著輕蔑,毫不避諱,她鬱卒,用力摔上門,將自己拋在床上。


    真是可惡,可恨至極!小小的下人,竟然跟她叫板!


    那兩個人並沒有依照他們先前所說的,傑克一回來,他們便去轉告。


    碧卡從窗戶裏看到了傑克的車駛入了大門,她便知道他回來了,等了很久,直到晚飯送進來,都沒有見到傑克,她就知道那兩個人騙了她。


    惱羞成怒,她搬起床頭櫃上的台燈,用力摔向窗玻璃。


    清脆的巨響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門外的人立刻開門進來,而傑克也匆忙從樓下跑上來。


    開玩笑,兵權雖然在他的手中,如果碧卡死了或者失蹤了,那群士兵一樣會造反,他之所以軟禁碧卡,就是為了米蘭達軍隊不會叛變,他雖然跟了溫特十年,可畢竟不是米蘭達家族的人,那些隻服從米蘭達家族命令的士兵們不可能那麽輕易就聽他的,他甚至都不如米蘭達?本使用權力來得容易。


    看到站在碎玻璃旁的碧卡,傑克皺起了眉頭。


    碧卡勾起唇角:“傑克叔叔這樣才肯來見過我嗎?”


    “你想怎樣?”他十分不耐煩。


    碧卡冷冷地說:“我想怎樣?我現在連出房門的自由都沒有了嗎?傑克叔叔,你拿走了兵權,是不是借此造反?”


    “怎麽可能呢!”他眼睛一轉,突然討好地笑了起來,上前扶住她,讓她坐在沙發上,他畢竟還是有些忌憚的。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埋伏在米蘭達家,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就是因為溫特的小心謹慎,他勒令士兵隻能聽米蘭達這個姓氏的人命令,經濟方麵就更不可能插手了,雖然總權力在溫特的手中,但是每一個集團都是獨立的產業,有獨立的董事會,各高層之間互不相識,即使一個人叛變,他還會有剩下的龐大實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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