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碧卡說不能對外宣揚,本就隻能喊著樓下的那幾個女傭上來處理這兩具屍體。


    女傭們這兩天已經經曆過太多事了,比她們這一生所經曆的可怕的事情都還要多,褐發女子站在女傭隊伍裏,看著地上那個赤裸的女人,緊緊捏住了手心的項鏈。那是她留給他的,她以為她不會跟溫特同歸於盡,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她的空想。她扶起那女子,用地上的衣物裹住她。


    “你是怎麽回事?趕緊抬出去?”本對她的不緊不慢有些煩躁,連聲罵道。


    她低頭致歉,拖著女子尚有餘溫的身體出去了。


    這樣黑暗的夜晚,果真是月黑風高殺人夜,這一死就死了兩個人。


    她記得那名女子說過,她心愛的那個男人一定會來的,她多希望那個男人現在就會出現在她的麵前,來得及趕來見她的最後一麵。


    老大是怎麽回事,明明說過要行動的,到現在連個音信都沒有,她的手機已經沒電了,這裏的自動發電機到了晚上就會關掉,白天她又不敢充,隻好拖到了現在,又犧牲了一個無辜的女子。


    不過溫特那個老變態死掉了,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這樣想來她的心裏也稍微好受了一點。


    “動作迅速點!”本嚴厲地說道,他不想在外麵耗太長的時間,如果那群士兵得知今天埋葬的是溫特,恐怕會把他生吞活剝了。


    但是,這幾天來,溫特一直足不出戶,經常遣他出門去做事,在那群人的眼裏,他已經成了溫特的代言人,這似乎是個不錯的消息。


    “本,你上來一下!”碧卡在窗台旁邊站著,推開窗戶喊了本一聲。


    難得碧卡會主動喊他,他立刻扔下幾名女傭,迅速地爬上樓去。


    有一個黑影出現在女傭們的身旁,褐發女子看到了,她並沒有叫出聲來,那應該是她的老大,老大總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這裏不足為奇,而她也慶幸,他終於來了。


    女傭們掩埋好溫特的屍體之後,想要幫她埋掉身邊的女人屍體,她拒絕了,讓她們先回去休息,於是女傭們陸續回到屋裏去了。如果她不一個人留下來,那麽她沒有時間跟老大單獨說話了。


    果然,在女傭們離開之後,他從暗處走了出來。


    “老大。”那人蒙著臉,隻露出兩隻眼睛,她在輕喊出聲之後,又立刻捂住了嘴,認錯人了。


    那人並沒有理會她的稱呼,而是扶起地上的女子,似乎有些傷心。


    “你是不是叫成銳?”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雖然知道這樣暴露不太好,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正是這名女子要等的人。


    他點了點頭,褐發女子歡喜起來,她從口袋裏拿出她給自己的項鏈,遞給他,說道:“她跟我說,如果有一個叫成銳的男人來了,就把這個交給他,然後告訴他,她愛他。”


    那名蒙麵男子忽然緊緊地摟住那女子的屍體,沒有接過她手中的項鏈,良久之後,抱起她的屍體向外走去。


    “喂,你不能就那樣出去,外麵有軍隊埋伏的!”她出聲提醒他。


    蒙麵男子駐足,轉過身來對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謝謝。”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知道外麵有軍隊,他是來救她的,可還是晚來了一步,他現在已經不在乎外麵的那些人想要做什麽,能跟她死在一起,也是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褐發女子輕輕歎了口氣,緩緩地把坑又填滿了,用腳跺了跺,這才回到屋裏去。


    碧卡坐在床畔,看著站在一旁的本,說道:“老不死的死了,現在該怎麽辦?”


    她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但是她想聽聽他的想法,看他是不是跟她想的一樣,或者說,他有沒有異變之心。


    如果本知道她所想的,一定會傷心欲絕,他都快要把自己的心挖出來交給她了,她竟然還會這樣懷疑他,然而可慶幸的是,他並不能從她那張永遠都不會有表情的臉上看出點什麽來。


    本想了想,說道:“現在由你當家,我可以負責傳達你的命令,因為之前兩天爸爸沒有直接傳達命令,都是由我下的,所以,這反而對我們有利。”


    碧卡眯起了眼眸看著他,他的話讓她有一絲心安,想著他其實為了她也做過了不少事情,她這張臉上,就連那雙眼眸都是別人的,都是他找回來的,他不在乎她現在的模樣,那天跟傑克的事情被他撞破,也僅僅一個晚上,他又關心起她來,她從來沒想過,他也許是真心愛她的。


    “那我把所有的權力都交給你,你來決定怎麽做,可以嗎?”碧卡說出這樣一句話,七分真實,三分試探。


    本搖頭,說道:“從今以後,你隻有我在身邊了,你說什麽便是什麽,你想要做什麽,我就替你去做。”他表了忠心。


    碧卡原本冰冷的心底似乎有什麽融化了,她從嫁給他開始,就沒給過他半分好臉色,沒想他現在還這樣為她著想,以她為中心,她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你不恨我?”她靜靜地問。


    本上前撫摸著她的臉頰,將她淩亂的發絲整理好,藍色的眸看向碧卡的眼中,說道:“我舍不得。”他怨過她,卻從來不會恨她,她是他最愛的人啊!


    小時候,溫特為了訓練他,幾天都不給他吃東西,如果不是碧卡,他早就死在那個時候,又怎麽會有如今的他,她再壞,對他再不好,他也不會恨她,永遠都不會。


    “我會一輩子陪在你的身邊。”


    碧卡有些感動,靠進他的懷中,許久之後,她輕聲說道:“我們睡吧,天色不早了。”


    已經後半夜了,外麵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而屋內卻暖烘烘的,不知道是一時的,還是長久的。


    西蒙澈一覺醒來,發現枕邊人已經不在了,他起床換了件衣服,走下樓去。


    沙發上坐著三個女人,唯獨少了他的芊兒。


    他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芊兒呢?”


    沙發上的三個人麵麵相覷,卻都不說話,這讓他的心裏有一絲不安,他連忙跑出去四處查看,也沒有發現芊兒的蹤影。


    待他一頭霧水回到屋內,看到老夫人抱著的艾瑞克,又鬆了一口氣,那個女人再怎樣都不可能丟下兒子不管的,於是他放了心,拿起桌上的麵包吃了起來。


    待他意識到那個女人居然丟下兒子獨自不知道去了哪兒時,已經是下午了。


    “你們到底說不說!”他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周遭的寒氣讓幾個人都不敢靠近。


    最後牧怡不忍心,開了口:“她去找池靳夏了。”


    “去找他做什麽?”他的臉色霎時就變得十分難看,那個該死的女人拋下兒子和他去找另一個男人了,這個消息讓他心裏大大的不爽!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牧怡看了看老夫人和艾美,又說:“她說去找他要芯片。”


    “芯片?她要芯片做什麽?你就不能一次說完?”西蒙澈的耐心越來越差了。


    “為了救人。她的恩人查理王子的國家正在遭受戰爭的侵襲。”牧怡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西蒙澈聽完立刻衝了出去,這個蠢女人,居然妄想從池靳夏手中拿回芯片,她也不想想,如果池靳夏有芯片,那他怎麽可能連他都不敢碰?他要是真有芯片了,製成那種武器,多少西蒙澈都不夠他轟的。


    蠢!愚蠢!


    他咒罵著,開著車去找天昊,他需要用天昊的力量攔住她。


    而此時,攸文芊早已經站在了池靳夏的別墅前。


    “我說,她已經站在那裏很長時間了,外麵的陽光雖然不是很毒辣,可是人心難測啊!”池雲起才從國外回來,站在落地窗前,喝著茶,涼涼地說道,“哎呀,好像暈倒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見在沙發上的人立刻站了起來衝了出去。


    池雲起彎起嘴角,嗤笑了一聲,果然還是逃不過那個女人的手掌心啊!這男人一旦被女人虜獲,就一定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比如池靳夏,比如東方爵,比如西蒙澈。


    東方爵那個人悶騷得很,把自家的小辣椒逼走了之後,又到處尋找,自己也離家出走了,導致東方家現在群龍無首,要不是此時大家無暇顧及其他,他們東方家族恐怕也會像池家一樣了吧。


    池靳夏出了門就發現被池雲起給騙了,攸文芊還好好地站在那裏。


    她見他開了門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有什麽事?”他不著痕跡地退後一步,問道。


    攸文芊抿了抿唇,開了口:“芯片是不是在你手中。”


    池靳夏的表情有些冷峻:“你說芯片?你恢複記憶了?”


    “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我隻想知道,真正的芯片是不是在你手中?”她追問著,看起來很著急。


    池靳夏又恢複到溫和的表情,微笑著說道:“你認為呢?覺得是我在交易的過程中掉了包?”


    “我不知道,可我現在需要芯片。”她急急地靠近了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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