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麽恨我?”“你就這麽恨我?”男人陰冷的眼神叫攸文芊從睡夢中驚醒,她猛然坐起,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木質的地板上。


    今天是她回到池家別墅的第五天了,那一晚,是池靳夏命人動了手腳,將她從宴會大廳帶走了。


    而西蒙澈現在是生是死,並不知道,外界隻傳言,他被搶救了一夜,而西蒙集團的股價也在一夜之間跌幅超過了百分之三十,現在Z市的商界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


    掀開被子,攸文芊下床,走出房間,本想去樓下倒杯水喝。卻在走廊裏,見到了池靳夏。他穿著睡袍,指間夾著半截香煙,帶著幾分頹廢。


    見攸文芊出來,他掐掉香煙,眼神溫柔地看著她,“睡不著?”


    攸文芊點點頭,蒼白的臉上難掩疲憊之色。


    “你在擔心他?”池靳夏走至她的身邊,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還是在後悔向他開槍了?”


    攸文芊撇開頭,她的手緩緩地握緊,後悔嗎?隻要一想到他絕望的眼神,她心中就像是被針紮一樣的痛,而每痛一次,她便無法呼吸。


    可她不後悔,他殺了她的親人,他是罪有應得。


    “我沒有時間去後悔,也沒有時間擔心他的死活。”攸文芊想要下樓,卻被池靳夏拽住了胳膊。


    “你愛上他了。”池靳夏聲音平靜,就像在敘述一個事實。


    攸文芊猛然回過頭,以一種全然陌生而又充滿憤怒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人,“我沒有愛上他!我怎麽會愛上自己的仇人?”


    “既然你這麽肯定你沒有愛上他,那嫁給我。”池靳夏將她拽到自己的眼前,看著她蒼白的容顏,深不可測的眸子裏充滿了擔憂,“嫁給我,我就相信你沒有愛上他。”


    攸文芊將眼前的男人推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接著冷冷一笑,“我為什麽要用嫁給你來證明?他已經被我殺死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確定,你殺死了他?”


    “沒錯,我確定!”攸文芊忽然大叫一聲,她閉上眼睛,眼前仿佛還可以看到他胸口那熏染開的鮮血,她練了那麽久的槍,就是為了有一日可以手刃自己的仇人。


    她很清楚,她對準了他的心髒,那一槍下去,他必死無疑。


    “他已經被我殺死了,他已經死了。”冰冷的淚水滑過她的臉頰,一種難以言語的疼痛從麻木的心髒傳來。


    池靳夏將她擁在懷裏,他的手輕輕地捧住她蒼白的小臉兒,溫柔的薄唇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的動作,一如記憶中的那個人。


    他的唇覆在她冰冷的唇上,輕柔地吻著,攸文芊恍惚間,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男人,那雙暗沉的眸子裏帶著戲謔的笑容,他的唇溫柔的拂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池靳夏的吻越來越火熱,他將她抵在牆邊,修長的手指緩緩地向下,撫上她纖細的腰肢,緩緩地摩擦。


    攸文芊思緒遊離,小手緩緩地圈住男人的腰肢,承受著他熱情的擁吻,池靳夏就像是得到了鼓勵一樣,大手撫上她的臀部,將她抱起,兩人一路吻到了攸文芊的臥室。


    她想,就用另外一個人的味道洗去那個男人留下的痕跡好了。


    將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池靳夏動作輕柔地撫著她的長發,另一隻手則是脫掉她的睡衣,她曼妙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


    曾經無數次,他想要擁她入懷,將她徹底地變成自己的女人,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為了報仇,為了設計這一切,他才會一次次將她從自己手裏放走,所以,她才會愛上另外一個男人。


    攸文芊抱住男人的身子,以一種近乎瘋狂的熱情吻著他,腦海裏,那個男人陰沉的眸子如影隨形。


    “芊兒,不管你排斥我,還是厭惡我,在我看來,都不過是你在害怕愛上我,或者說,你已經愛上我了。”


    “你就這麽恨我?”


    我不愛你,我不愛你,你看,現在我就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西蒙澈,我根本就不在乎你!


    淚水緩緩地滑落,一滴兩滴,接著是更多滴,視線漸漸地模糊,攸文芊將池靳夏壓在身下,拽掉自己的衣服,她的神情有些狂亂,內心那片空白,讓她無法控製自己,她急切地想要用什麽來填補心裏的那道缺口。


    “夠了!”池靳夏冰冷的聲音打斷她的瘋狂,一個翻身,將已經哭的滿臉淚痕的女人壓在身下,用指腹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池靳夏拽過一旁的薄被蓋在她赤裸的身子上。


    “你的這些眼淚是為誰流的?”池靳夏目光深沉地看著她,“你的心又是在為誰而痛,就算你可以騙的了所有人,你卻騙不了自己,你愛西蒙澈。”


    攸文芊絕望地閉上眼睛。


    “我說過,為了報仇,我們什麽都可以犧牲,包括我們的感情,小四,你做的很好,你向他開槍了,這證明,在你心裏最重要的東西就是為家人報仇。”池靳夏動作溫柔地撫著她的臉頰,“你不該哭,你該開心才是,你的家人在天上看到你這麽勇敢,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


    攸文芊下意識地搖著頭,她知道,如果爸爸媽媽還有姐姐看到她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一定會不開心的。現在的攸文芊,連她自己都厭惡。


    “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準備,半個月之後,你就會變成池太太。”池靳夏起身,將睡袍披上。


    攸文芊看著他的背影,心底一派茫然,“為什麽一定要我嫁給你?”


    “因為,即使你那一槍正中他的心髒,但是他卻沒有死。”池靳夏眼神幽暗,雖然攸文芊這一槍並沒有將西蒙澈打死,但是也損傷了西蒙集團不少的元氣。


    芯片的事情還沒有著落,他得再好好的規劃一番,畢竟西蒙集團樹大根深,想要扳倒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攸文芊聞言渾身一震,他沒有死。


    心中是一種夾雜著苦澀的釋然,攸文芊捂住心口,那種麻木的疼痛過後,是一種無地自容的愧疚,她居然在為那個男人還活著而感到竊喜。


    她該是恨死了他,沒有殺死他,她該憤怒,她該生氣才是,為什麽,她卻感覺到了一絲慰藉。


    “小四,你隻管在半個月後做一個快樂幸福的新娘便可以了。”池靳夏說完,離開了她的臥室。


    一個星期後,西蒙別墅。


    男人赤裸著上半身,白色的繃帶自他的肩部一直綁到他的腰際。


    西蒙澈坐在搖椅上,看著後院裏一望無際的草坪,深邃的眸子閃著幽暗的光亮。白色的大床上,赤身裸體地女人慵懶地翻了個身,這才發現早已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她起身四下張望一番,看到了陽台上的男人,女人嫵媚一笑,接著起身下床,隻隨意地披起男人的襯衣,便走了過去,從背後輕輕地擁住他。


    “澈,你的身體還好嗎?”溫柔關切的聲音,隻勾起男人譏誚的笑容。


    “我當然很好。”西蒙澈將女人拽進自己的懷裏,大手探進襯衫裏肆意地撫摸著她敏感的身體,才片刻,女人已經是嬌喘籲籲。


    “別這樣,醫生說,你還不可以劇烈運動。”女人抓住他的大手,小臉兒緋紅。西蒙澈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裏把玩,“劇烈運動?昨晚我們不是已經運動過了嗎?”


    聞言,女人的臉更加羞紅了。


    “乖,我有些累了,一會兒讓達卿送你離開,記得,替我問候一下你父親。”西蒙澈在她的臉頰上輕柔地吻了吻,這才將她放開,起身,徑自走進了浴室。


    女人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眼中帶著愛慕的光亮。那日在宴會上,看到那個女人朝他開槍,她以為,他必死無疑,卻沒想到才過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他便重新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還對她展開了追求,現在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


    雖然,心中知道,他們的進展實在有些快,但是愛情來得時如此的突然,隻要可以得到這個男人,她恨不得現在就跟他走進禮堂。


    女人走後,李醫生準時來到西蒙別墅,幫西蒙澈更換藥物。


    看著繃帶裏隱隱透出的血跡,李醫生皺眉道:“你必須節製一下,不然,你的傷口一直崩開,愈合,這樣循環往複,你的傷口會有炎症,不要忘了,你的傷口是在心髒的位置。”


    “不用你提醒,我也記得,我的傷口在心髒的位置。”西蒙澈勾唇,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如果不是……”李醫生將繃帶給他解開,欲言又止,西蒙澈撇開臉,如果不是他的襯衣口袋裏放著他送她的那條項鏈,擋住了子彈的衝擊力,現在,他大概已經死在了那個女人的槍口之下。


    “換好藥,你就可以走了。”西蒙澈躺在長椅上,閉上眼睛,似不願在說什麽。李醫生無奈地將東西整理好,公式化地叮囑道:“雖然你撿回了一條命,但是,你的心髒受到了創傷。注意控製自己的情緒,還有在傷口愈合之前,千萬不要再做劇烈運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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