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裏,根本已經沒有了她半分的存在,在他的世界裏,除了攸文芊,已經看不到任何人。


    “沒關係,就算你不來找我,我可以自己回來。既然你喜歡她,我也會讓自己喜歡她。”西蒙雪走至西蒙澈身邊,“她的孩子,我也會接受,澈哥哥,我們就讓一切都回到原點好了,我可以不管你娶任何人,隻要你讓我留在你身邊……”


    西蒙澈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冷峻的臉上帶著一抹心疼,他神情疲憊地摸了摸她明顯消瘦的臉頰,“雪兒,對不起。”對不起三個字,就像一把利刃插在了西蒙雪的心口,她臉上那楚楚可憐的表情逐漸消失,清澈的眸子裏染上一抹強烈的恨意。


    “澈哥哥,我可以救她。”平靜的語氣中透著一抹決絕。西蒙澈詫異地看向她,“你知道她被人下了毒?”


    “我當然知道,那是小洌研製出來的,我手上現在就有解藥。”


    西蒙澈眸光一沉,因為雪兒的事,小洌已經與他水火不容,西蒙洌跟東方爵聯手雖在意料之中,可也讓西蒙澈感到了一絲的失望。


    “條件,你救她的條件是什麽?”


    “我要你殺死她肚子裏的孩子,將她趕出別墅,永遠都不可以和她再見麵。”西蒙雪目光淩厲狠絕。


    西蒙澈麵色微沉,“雪兒,你的籌碼,還不足以讓我跟你做這場交易。”


    西蒙雪冷冷一笑,“澈哥哥,沒有籌碼的人是你才對,就在剛才我已經將東方爵的女人放走了,而且,解藥隻有一份,現在就在我手上,你不答應我,我現在就將解藥毀了,重新配置這份解藥,是需要很長時間的,而且小洌也未必肯幫你。”


    西蒙澈擰眉,手機突然響起,他接通電話,那頭傳來達卿恭敬而又急迫的聲音,“先生,牧怡已經被人救走了。”


    憤怒地將手機丟到地上,西蒙澈疾步走至西蒙雪身邊,奮力拽住她的手腕兒,“西蒙雪,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可惡?他第一次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她。她就像是不會感受到疼痛一般,目光淒迷地看著西蒙澈,原來對一個人的愛全部轉換成恨,是這樣一種鑽心噬骨的滋味兒。


    “條件,你答應還是不答應?”西蒙澈將她甩開,沉穩的臉上閃過一絲裂痕。


    “我隻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你必須給我答案。”西蒙雪扶著一旁的樓梯扶手,眼底閃過一抹淒然,而他眼中毫不掩藏的厭惡,是她再也承受不起的。


    她挺直脊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曾帶她到過幸福的天堂,可她卻看不得他有別的幸福,也許她的愛本就自私。


    西蒙澈走至後院,躺在搖椅上,看著波光淋淋的水麵,斜長的眸子暗沉的猶如夜空。攸文芊睡得很不安穩,夢裏,她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他們含淚看著她,厲聲地質問她,為什麽要生下仇人的孩子!


    她想要解釋,卻無法開口,隻能哭著看著他們拚命地搖著頭,她也不想生下西蒙澈的孩子,她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


    “小攸,你愛上他了,你愛上了仇人的兒子,還要給他生孩子,你忘了我們是怎麽死的嗎?”一向慈愛的父親失望而又憤怒地看著她,他身上開始冒出無數的槍口,鮮紅的血液將他的身體慢慢地染紅。


    攸文芊哭著搖頭,不要殺死他們,不要。


    冰寒的身子忽然多了一絲溫暖,就像心底的絕望被人用手撫平,即使是在睡夢之中,她還是下意識地偎向那個光源。


    西蒙澈溫柔地將她抱在懷裏,即使他心中抗拒去承認,但是無數的事實已經證明了,她對他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想要摘星捧月,隻為了一個人的笑容,這種事情,他從未嚐試過。


    原本以為隻是一場遊戲,可現在一切都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大手緩緩地撫上她微凸的小腹,好像可以感受到裏麵那個強壯的小生命。


    李醫生的話閃過他的腦海……“她的身體因為上次的人為流產,已經不適合再懷孕,這一次可能是她最後一次懷上孩子,也就是說,她以後怕是都不會有孩子了。”


    她以後怕是都不會有孩子了,大手緩緩停下,似在感受什麽,或許,他們會有一個甜美的女兒,也許是一個調皮的兒子。


    因為是她,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安定下來的打算。


    借著窗外的月光,西蒙澈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兒,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次日清晨,攸文芊在西蒙澈的懷裏醒了過來,看著他的睡顏,攸文芊有片刻的出神。俊顏的主人睜開惺忪的眼睛,聲音低沉地問道:“終於發現我長得很帥了嗎?”


    攸文芊尷尬地收回視線,沒好氣地說道:“我是忽然發現,你的鼻子上長了一個黑頭。”


    西蒙澈聞言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這個別扭的女人,總是知道怎麽破壞氣氛。他將她從床上抱起,走進洗漱間。


    待她刷了牙,洗了臉,這才又將她抱了出去,安置在化妝鏡前。這鏡子是攸文芊住進來以後,才有的。在她住進來以前,這間臥室單調的好像沒有人住過一樣。


    西蒙澈折回洗漱間,清潔了一番,接著又將攸文芊抱進更衣室。霸道地給她換上了一身連衣裙,這才將她重新抱回到床上。


    傭人準時送來了早餐。


    西蒙澈揉了揉她的發頂,將餐具放到她的手心裏,兩人相安無事地用完了早餐。傭人將東西收拾好之後,端上了一碗湯藥。


    攸文芊皺了下眉頭,光聞味道,她便可以斷定,這藥一定苦的不得了。她略帶不滿地看向西蒙澈,“我到底生了什麽病?怎麽突然要我吃藥了?”


    “隻要你吃了這藥,我以後便不再限製你的自由。”西蒙澈將藥遞到她的唇邊,自由,那是攸文芊求之不得的東西。就算這藥再苦,她也要喝下去。


    當下,她便屏住呼吸,將那藥一口氣全都喝了下去。西蒙澈看著那黑漆漆的藥汁被她喝了進去,黑眸中閃過一抹猶疑,短暫的,不曾被人察覺。


    將藥碗丟到一旁,攸文芊立即從床上跳了下去,“藥我已經喝了,現在我可以走出房間了?”


    說著,她已經走向臥室門口,可還沒走幾步,便覺得腿軟的不行,大手撫上她的腰肢,西蒙澈讓她依靠在自己懷裏。


    “陪我去海邊走走。”說著,已經將她帶出了房間。攸文芊心想,除了海邊,這裏也確實沒有什麽好玩兒的。


    西蒙雪看著從樓上相擁下來的二人,平靜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嫉妒,她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卻未開口說話。


    對於她的突然出現,攸文芊已是見怪不怪。西蒙澈隻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黑眸中再也找不到對她的半分寵溺。


    清晨的大海,帶著一份平靜祥和。西蒙澈幫她將鞋脫掉,兩人一齊光著腳丫,踩在細軟的沙灘上。


    西蒙澈動作自然的握住她的小手,攸文芊掙紮了一下,見他執著便任由他牽著。海風吹過,將她的發絲揚起,西蒙澈幫她壓下,別到耳後。


    一雙大手順勢撫上她的臉頰,攸文芊仰起頭看他,一雙黑眸就像是會放電一樣,讓她有片刻的眩暈,她羞得連忙低下頭。


    西蒙澈帶著她向前走去,攸文芊隻覺腳下愈發的沒有什麽力氣。


    “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連走路的力氣我都快沒有了?”攸文芊看向眼前的男人,西蒙澈將她摟在懷裏,兩人沿海岸線緩緩地走著,海水時而衝上他們的腳,帶著一絲絲涼意。


    “你被人下了毒,但是解藥我已經找到了,很快,你就會恢複正常了。”攸文芊腳步一頓,她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小腹,“孩子……”


    “我以為你不會在乎它。”西蒙澈眸中閃過一抹笑意,“看來你也不是很討厭這個孩子。”“討厭孩子的爸爸,並不代表會討厭孩子。”攸文芊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即使它是一個錯誤,也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


    從未想過會將自己心裏的想法告訴眼前的男人,但是說出來以後,她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同樣也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或許兩個人在最後的時光,便可以和平共處。


    西蒙澈牽著她的手心一片潮濕,討厭孩子的爸爸便會討厭孩子,是他心裏根深蒂固的想法,因為對他父親的恨,母親從小到大從未給過他一絲母愛的溫暖。


    兩人又在海邊走了許久,直到陽光變得有些強烈,遠處的沙灘上多了遊玩的人群。攸文芊看著沙灘上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打著水仗,清澈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羨慕,短暫的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西蒙澈忽然俯身掬了一把海水,灑在了攸文芊身上,攸文芊低呼一聲,看著滿臉戲虐的男人,她臉色微紅,咬住下唇,也俯身掬了海水丟了過去。


    兩人身上名貴的衣服全都濕透,攸文芊紅潤的小臉兒上帶著淺淺笑意,西蒙澈隻跟她玩兒了幾個回合,便將她擁在懷裏,低頭淺笑道:“病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打水仗卻這麽有精神,看來你的確是討厭我到了某種深刻的程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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