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澈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麽。西蒙洌徑自走到他身邊,將手支在桌子上,貼近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是你讓雪兒傷心該付出的代價。”


    西蒙澈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達卿上前,想要拉開西蒙洌,西蒙洌隻冷冷地看達卿一眼,便像來時一般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戲看完了,就都散了吧。”西蒙澈拍去衣服上的灰塵,起身離開了會議室,隻留下一屋子,議論紛紛的股東。


    東方影聽說西蒙澈撤回了跟蹤攸文芊的人,心中一陣歡喜,但是距離婚期還有一段時間,若是整日纏著他,怕他誤以為她愛上了他,他難免得意,便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婚紗還有一些婚禮準備的事情上。


    而自從離開夜色之後,池靳夏便一直帶著攸文芊出席有西蒙澈參與的各種場合。西蒙澈似是有意不再理會,又似是壓根兒就沒將他們放在眼裏。


    任憑攸文芊如何引起他的主意,他都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不受絲毫的誘惑。而池靳夏也似是在按兵不動,隻是帶著攸文芊在西蒙澈麵前晃來晃去,卻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


    而一轉眼,西蒙澈與東方影的婚期也快要到了。


    攸文芊有些擔憂地問道:“現在事情進行的很順利,除了西蒙洌正在公開拉攏家族裏的長輩,好像所有事情都在按照西蒙澈的意思在進行。”


    池靳夏勾唇一笑,道:“不要著急,好戲馬上就要上場了。我這就將牧怡調回來,你是時候,恢複自己的身份了。”


    攸文芊有些狐疑地看向他,“你到現在還不肯告訴我,你的計劃是什麽嗎?”


    池靳夏伸出手,輕輕地摩擦著她的臉頰,隻輕聲說道:“我利用的不過是人心,小四,這次,我們一起來賭一賭。”


    西蒙老宅裏,東方影在傭人的幫助下,換上了剛剛從國外運回來的婚紗。潔白的婚紗,穿在她的身上,讓她看上去就像個超塵脫俗的仙子。


    東方影在全身鏡前,轉動身子,一臉高傲地看向一旁的傭人,“我好看嗎?”


    幾個傭人笑的諂媚,其中一人,上前殷切地說道:“東方小姐本就是個美人胚子,什麽衣服穿在您身上都好看,而且這衣服出自名家之手,穿在您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東方影隻淡淡地掃了那女傭一眼,眼角的餘光瞥見站在門口的男人,嬌俏的小臉兒上立即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她提起裙擺,轉了一圈兒,接著看向他,“對你看到的,還算滿意嗎?”


    西蒙澈靠在門框上,一旁的傭人們立即識趣地走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西蒙澈一動不動地看向她,似在打量她身上的婚紗。


    東方影捂住心口的位置,那日從西蒙老宅離開之後,她一個人在外麵遊蕩了很久。最後,她不得不承認,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男人,而且,她愛上的男人馬上就要成為她的丈夫。


    即使,放不下自己的驕傲,但是她最後還是妥協給了自己的愛情,她想,愛情也是有有效期的,等到過了有效期,她便還是那個灑脫的東方影。


    西蒙澈將手隨意插在褲兜裏,悠閑地走到她身邊,腦海裏不知為何卻閃過攸文芊穿著婚紗的畫麵,這件婚紗更適合攸文芊。


    意識到自己想起了許久不曾想起的人,西蒙澈臉上閃過一絲薄怒,隨即,他將手搭在東方影的肩上,溫熱的大手,緩緩地滑過她的鎖骨,聲音魅惑地說道:“婚紗很美,人也很美,但是這裏還少一處裝飾,下午,我陪你去選幾件首飾。”


    東方影握住他的大手,“我以為你隻當這是一場交易。”


    “即使是交易,這也會是一場最完美的交易。”西蒙澈魅惑一笑,“就當做,你以後扮作西蒙太太的酬勞。”


    東方影眼中閃過一抹失落,隨即,被她輕浮的笑容掩藏,“既然你要送我禮物,那我也送你一個消息好了。我讓我哥去招惹你的小情人,現在,她已經是我哥的女人了。”


    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眸瞬間變得冰寒,西蒙澈扼住她的脖頸,東方影小臉兒皺成一團,她奮力地扒著他的胳膊,有些吃力地問道:“西蒙澈,你是不是瘋了?”


    西蒙澈加大手上的力道,東方影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的臉漲得通紅,可西蒙澈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沒想到,堂堂東方家族的影兒小姐,也是一個沒有風度的妒婦。希望,影兒小姐記住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即使我們結婚,也不可以幹涉彼此的私生活。”


    將她鬆開,西蒙澈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張手帕,擦了擦指腹,便丟到地上,離開了她的房間。


    東方影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剛才,她以為自己會死在他的手下,他眼裏的殺機是那麽明顯。


    西蒙雪看著西蒙澈的背影,蒼白的臉上再也沒有絲毫的血色。西蒙洌從她身後搭上她的肩膀,柔聲道:“雪兒,你要是不舒服,我們現在便離開。”


    西蒙雪有些急切地握住他的手,“小洌,你告訴我,他不會娶別的女人,對不對?澈哥哥說過,我才是他最在乎的女人,他不會娶別的女人。”


    西蒙洌看著手腕兒上那道醜陋的傷疤,腦海裏是西蒙雪倒在血泊中的場景,那樣的事情,經曆過一次便已經足夠了。


    “雪兒,你就這麽愛他嗎?”西蒙洌語帶絕望地看著西蒙雪,此刻的雪兒好像是透明的,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西蒙雪苦澀一笑,一雙原本璀璨如寶石的眼睛,此刻早已失去了光芒,暗淡的好似沒有了任何的生氣。


    “我以為我可以不在乎的,可是,小洌,你知道那種隻要一想到,便會心口痛到無以複加的感受嗎?我以前一直放不下我的驕傲,我以為,隻要我不肯,他那麽疼我,一定不舍得我傷心的。可他現在還是按照他的計劃,他的打算,去娶對他的事業有幫助的女人。我現在想,隻要他讓我回到他身邊,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的。”


    西蒙洌眼中的悲傷漸漸地轉化成一種恨意,他將西蒙雪摟在自己的懷裏,柔聲地哄道:“雪兒,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會讓他們的婚禮順利舉行的。”


    西蒙澈離開東方影的房間以後,便像陣風一樣,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西蒙老宅裏。而下午,達卿親自帶著西蒙澈挑選的首飾來到了東方影的房間。


    東方影將那些首飾全部掃落在地上,心中氣惱,卻也無處發泄。


    晚上的時候,銀色的跑車像條銀龍一般停在夜色的門口,西蒙澈走進夜色裏,坐在吧台旁,一旁的侍應生立即將他存在酒櫃裏的酒遞了上來。


    西蒙澈擰開瓶蓋,猛地喝了一口,入口的辛辣,讓他有些混亂的神經終於恢複了平靜。東方影的話,像是被設定一般,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裏回響。


    現在,她已經是我哥的女人了。現在,她已經是我哥的女人了……


    又猛然灌了一口酒,西蒙澈閉上眼睛,他從口袋裏摸出他想要扔掉,卻一直沒有扔掉的手鏈兒。


    緩緩的將它握緊,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他西蒙澈什麽時候開始,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踟躕不前。


    他眯起眼睛,看向舞池裏,舞的如癡如醉的人們,這才是他該生活的世界。


    不消片刻,他已經喝了整整一瓶的酒,一旁的侍應生連忙又遞上了另外一瓶。西蒙澈將酒瓶打開,他攥著手鏈兒的手心傳來些微的痛意。


    將手鏈緩緩地沉進酒瓶之中,西蒙澈推開椅子,走向夜色外。


    舞池中一雙靈動的眸子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待看到那沉入瓶底的手鏈兒,攸文芊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


    看著那鑽石在酒瓶底下發著幽暗的光亮,攸文芊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趁那侍應生回頭的功夫,悄悄地將酒瓶拿走了。


    攸文芊跟在西蒙澈的身後,他並沒有開車,而是一個人走在路上。這樣的西蒙澈,攸文芊從未見過。


    再過兩天便是他和東方影訂婚的日子,他卻跑來夜色喝酒,借酒澆愁?攸文芊擺弄著剛剛從酒瓶裏拿出的手鏈兒,疑惑地皺起眉頭,隻要娶了東方影,就有十成的把握得到西蒙家族,他還有什麽好愁的。


    按照池靳夏的意思,過了今晚,她便要恢複自己的身份,雖然牧怡目前失去了聯絡,如果她猜的沒錯,牧怡應該是被東方爵當成了她,給抓了起來。


    西蒙澈拐進了一個巷口,攸文芊來不及多想便跟了過去,可才一轉身,她立即被人扣住手腕兒,壓在了牆上。


    待聞到那熟悉的氣息,攸文芊呼吸一滯,而本來暗沉的眸子在看到懷裏,那嬌俏的容顏與記憶中的容顏重合,竟令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攸文芊悄悄地將手鏈兒放進自己的錢包裏,接著,她揚起一抹淡定的笑容,道:“西蒙先生,好久不見。”


    西蒙澈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兒對準街邊的路燈,攸文芊不悅地皺起眉頭。


    “滾。”西蒙澈將她的頭撇開,便邁開修長的雙腿向巷口走去。攸文芊靠在牆上,聲音譏誚地問道:“西蒙先生,似乎一點兒也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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