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柔應了一聲,還想說什麽,可看著男人冰冷的側臉,她眸光中帶著一股濃濃的悲傷,最後才垂下頭,不舍地離開了。


    待冷柔離開之後,池靳夏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眸子裏染上一抹冰冷。牧怡走進客廳,恭敬地站在他身邊,她麵無表情地將一疊資料交到他麵前,道:“小四現在跟西蒙澈住在西蒙澈位於海邊的一處別墅。”


    池靳夏將資料接過,牧怡繼續說道:“而且,半個多月以前,她曾經刺殺過西蒙雄,所以才會被西蒙澈送進夜色拍賣場。”


    池靳夏眸光一沉,忽然想起在夜色拍賣場上,那個身陷囹圇,依舊一臉倔強的小四。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希冀,他想隻要自己再在那裏多待一秒,他便會不顧一切地將她奪回來。


    所以,他才會趕在自己亂了分寸之前離開那裏,他在賭,他賭西蒙澈會來將她帶走。他很慶幸自己賭贏了,當看到幕布將她遮住的那一刻,當看到西蒙澈將她帶走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賭贏了,可他第一次沒有賭贏了的愉快。


    將手上的資料打開,裏麵是攸文芊與西蒙澈在一起的圖片,在銀色的夜光下,他們手牽著手,一起漫步,還有西蒙澈抱著她的畫麵。


    還有,他們擁吻的畫麵。


    每一張相片都是如此的清晰,所以他才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雖然眼中有些許的勉強,但是那雙清澈的眸子,他再了解不過,在那雙眸子裏,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老板,要不要想辦法將小四救出來?”牧怡遲疑地問道,畢竟當初小四是為了救她才會再被西蒙澈抓住。


    “暫時不用,繼續跟蹤,沒有我的命令,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可擅自行動。”池靳夏將手上的資料合上,英俊的臉上帶著暗沉的氣息。


    牧怡雖然心中有太多疑慮,但是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資格提問,隻能恭敬地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


    攸文芊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豔陽高照,側身,便又看到了李醫生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她動了動手腕兒,才知道自己又掛上了點滴。


    李醫生見她醒了,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上皺起了眉頭。攸文芊眼神空洞地看著她,卻不說話。


    “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如果你這次再不注意,你以後就真的有可能生不了孩子。”李醫生無奈地看著她。


    攸文芊隻冷冷一笑,再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她便已經覺悟。她注定是孤獨的一個人,什麽孩子,對她來說不過是奢望。


    以後都不能生育卻也是好的,她便可以無牽無掛,心中隻想著報仇。


    門被人推開,傭人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李醫生命傭人將湯藥放到一旁的櫃子上,道:“輸完液,便將這中藥吃了,你昨天流了很多的血,需要大補一下。”


    “哐啷!”一聲,瓷碗被推到地上,碎了一地。攸文芊將胳膊上的輸液管拔下,鮮紅的血染紅了潔白的被子。


    “都出去。”攸文芊聲音平靜,但是一雙眼睛裏卻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冷。


    傭人將瓷碗的碎片收拾好,李醫生則是又在手裏的本子上寫了些什麽,她絲毫不受攸文芊情緒的影響,公式化的說道:“你現在的身體最好不要生氣,你需要靜養。”


    接著她對旁邊的傭人吩咐道:“再去幫攸小姐熬上一碗,她若是還不吃,便再熬,一直熬到她吃為止。”


    傭人應了一聲,立即退了下去。


    攸文芊憤怒地看著她,“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這麽對我?”


    “我隻是一個醫生,我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李醫生掃了她一眼,接著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點滴管,見輸液瓶裏已經沒有多少東西,於是走出了房間。


    待她走後,攸文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而又麻木,隻要一閉上眼睛,就好像還在昨晚的噩夢之中。


    門再次被人推開,攸文芊戒備地看向來人,待看清是東方影,她譏誚一笑,“你來做什麽?咱們的交易已經失敗了。”


    “沒錯,咱們的交易已經失敗了,不過,我隻是很好奇,你到底被他折磨成了什麽樣子。”東方影坐到她的床邊。


    攸文芊冷冷一笑,“看到了?滿意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我不是很滿意,因為他即使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是不肯碰我。我實在好奇,你到底哪裏比我有魅力,看到你這副樣子,我便更加好奇了。”東方影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她昨夜看到攸文芊被西蒙澈壓在身下,雖然攸文芊的表情是極致的痛苦,可她發現自己居然又在羨慕她。


    東方影不明白自己最近越來越不符合自己風格的想法是怎麽回事,她有時候甚至會胡思亂想,自己和西蒙澈兩情相悅是什麽場景。


    “請你出去。”攸文芊閉上眼睛,不想再談論任何跟西蒙澈有關的話題,她現在恨不得將西蒙澈千刀萬剮,這樣,她心口的痛才可以少一點。


    東方影無所謂地聳聳肩,“或許,等你身體好了,咱們可以再商量商量新的對策。”


    說完,她便高傲地起身,邁著模特步走出了攸文芊的房間,攸文芊看著她高傲的背影,眼中卻是昨夜東方影站在門邊,看著西蒙澈欺辱她的畫麵,她心中對西蒙澈的恨便又多了幾分。


    攸文芊在床上休息了一日,身體恢複了一些。達卿命人叫餐點送到了她的房間,攸文芊卻什麽都沒吃,她整日待在房間裏,不知在想什麽。


    達卿親自將餐點放到一旁的茶幾上,恭敬地對攸文芊說道:“攸小姐,晚餐已經備好,還請你趁熱享用。”


    攸文芊從窗邊回過頭,看向達卿,緩緩地走至他的身邊,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我吃與不吃又有什麽區別?”


    “攸小姐,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生吩咐一定要親眼看您吃下餐點。”達卿聲音恭敬,他的頭好似永遠是三十度向下彎著,以至於攸文芊每次一想起他便首先想到的是他的頭頂。


    “我不需要他的虛情假意。”攸文芊冷冷一笑,“我寧願餓死,也不會吃這裏的東西!”


    “是嗎?”冷冷的聲音打斷兩人的談話,西蒙澈忽然出現在臥室門口,他穿著一身藍色風衣,風塵仆仆,似是剛出遠門回來。


    “我倒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有骨氣了。”西蒙澈走進臥室,將外套丟給達卿,他則是走至又問身後,一雙大手摸上她蒼白的臉頰。


    攸文芊厭惡地躲開,反應過激的喊道:“不要碰我!”


    西蒙澈微微一愣,按照他以往的脾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再次上前,可大概是此刻的攸文芊太過虛弱,又或者眼前的她飄渺的好似隨時會消失一般,所以,他才會真的沒有上前再去碰她。


    他轉身走至茶幾旁,看著上麵的飯菜,語氣輕鬆地向達卿問道:“飯菜是誰做得?”


    “回先生,是新聘請的法國廚師。”達卿恭敬地說道,他將西蒙澈的外套整理好,放到一旁的衣架上。


    西蒙澈勾唇一笑,“既然芊兒不喜歡吃他做的東西,那便將他丟到海裏好了。”


    攸文芊聞言,憤怒地看著他,隨即,她冷冷一笑,“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我?西蒙澈,你太小看我了,你說過,我的血比你的血還要冷,不是嗎?就算你為了我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又如何?你倒不如,直接將我殺死來的痛快!”


    “芊兒,我疼你還來不及,又怎麽舍得將你殺死?”西蒙澈坐到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你不殺死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攸文芊聲音平靜地說道,她走至床邊,徑自躺到床上。


    西蒙澈黑眸一沉,對一旁的達卿道:“還愣著做什麽,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達卿立即應了一聲,這才退出了房間。


    房間裏陷入詭異的平靜,西蒙澈走至床邊,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女人,握緊拳頭。從沒有一個人可以如此左右他的情緒。


    躺回到沙發上,西蒙澈按下內線,聲音冷峻地吩咐道:“將攸小姐的藥重新熬製一份,送到臥室。”


    床上的攸文芊沒有任何動作,安靜的就好似她已經入睡一般。


    夜風吹拂著窗簾,隱約地還可以聽到遠處海浪翻滾的聲音。西蒙澈隻坐在沙發上,一雙暗沉的黑眸盯著床上的女人,冷硬的嘴角輕抿,不知在想些什麽。


    直到響起敲門聲,傭人端著新熬出來的湯藥走進了房間。


    西蒙澈示意她將東西放到床頭的櫃子上,女傭本想退出去,西蒙澈忽然出聲,“讓攸小姐將藥吃下去。”


    女傭恭敬地應了一聲,心中卻在犯難,她硬著頭皮走至床邊,對著床上睡著的女人,聲音恭和地說道:“攸小姐,藥已經給您熬好了。”


    攸文芊卻似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閉著眼睛,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女傭為難地看向西蒙澈,西蒙澈黑眸一沉,再次按下內線,簡單吩咐了幾句,幾分鍾後,幾個保鏢便出現在了房間裏。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攸小姐把藥吃下去,否則,我就將你丟進海裏。”西蒙澈冷冷地對那女傭吩咐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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