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見達卿甚是在意攸文芊,知道自己抓對了人,當下將攸文芊抓的更緊,顫聲道:“你們都給我讓開,讓開!否則,我現在就打破她的腦袋。”


    達卿麵露遲疑,攸文芊則是異常地淡定,她壓低聲音,對王總道:“抓緊我,我幫你逃出這裏。”


    王總深感意外,他將槍更加地貼近攸文芊,拿著槍的手愈發的顫抖,壓低聲音問道:“為什麽幫我?”


    攸文芊繼續低聲道:“因為西蒙家族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王總聞言,將她擋在眼前,看向眼前的眾人,厲聲喊道:“都給我讓開,不然我就殺了她!”


    達卿見王總的神態越來越慌亂,怕他一時失手打傷攸文芊,當下對身後的保鏢吩咐道:“都讓開。”


    幾個保鏢麵露遲疑,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達管家,先生吩咐如果放走了王總,我們都得受到處罰,這……”


    “都讓開!”達卿加重語氣,幾個保鏢立即應了一聲是,眾人紛紛向後退去。


    攸文芊不禁皺了下眉頭,西蒙澈一來,事情可就變得棘手多了。


    王總將攸文芊抓緊,握著槍的手不住地顫抖,他大聲道:“你不要過來,否則,我一槍打死她!”


    “不過是一個陪我上床的女人,你最好現在就開槍,她死了,咱們的賬再好好算算。”西蒙澈冷眼看著王總,眼中的殺意甚濃。


    王總嚇得已經六神無主,他將槍抵在攸文芊的腦袋上,麵帶猶豫。


    攸文芊則是冷冷地看著西蒙澈,好一個絕情的男人,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個陪他上床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可以完全不顧她的死活。


    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攸文芊心中一驚,她本來就是這樣的存在,一個被他利用的工具,一個可以隨時陪他上床的女人,她甚至有好幾次都險些死在他的手上,可為什麽,他現在這般的不在乎她的死活,她卻覺得心口一陣刺痛。


    那痛比當初知道池靳夏對她下絕殺令的時候還要痛上幾分。


    見西蒙澈還在向前走,王總立即厲聲喝道:“不要過來,在過來,我就真的開槍了!”


    “開槍啊,要不,我替你開好了。”西蒙澈說著,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把精致的手槍,碰的一聲,子彈飛速地旋轉向目標射去。


    攸文芊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那子彈離自己越來越近,王總則是還來不及反應,便覺得身子一震,胸口一陣悶痛。


    溫熱的液體噴灑在她白皙的臉上,攸文芊隻覺得肩胛上一陣刺骨的痛,然後是令人作嘔的血的味道。


    她身上的鉗製鬆開,王總像是一個雕塑一般,重重地倒了下去。


    幾十個保鏢立即將王總包圍。西蒙澈冷冷地看著已經躺在地上的男人,對一旁的達卿吩咐道:“將他抬回審訊室,我躲開了他的要害,在我還沒有得到我要知道的東西之前,他一定不可以死。”


    達卿立即恭敬地應了一聲,接著他命人將奄奄一息的王總抬了下去,臨走之前,達卿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身上血跡斑斑的攸文芊,雖然隻有一眼,卻包含了心疼。


    最終,他還是帶領著保鏢們下了頂樓。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寒風,攸文芊就如同一個破敗的木偶,血跡將她的的衣服染紅,她捂住傷口,鮮血不斷地湧現出來,好似要將血流幹一般。


    嗬,好一個絕情無義的男人,傷口的痛卻還抵不上心口的十分之一,攸文芊不禁握緊拳頭,腦海裏是那個黑色的夜晚,血,多好的東西,她關於幸福的記憶早就全部被鮮血掩埋,而此刻,這個男人無疑又多幫她增加一個血腥的記憶罷了。


    西蒙澈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卻似一個天神般高高在上,聲音清冷地問道:“很痛?”


    攸文芊隻冷冷地看著他,哼笑一聲道:“我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又怎麽會痛?”


    “想要幫他出去?為了池靳夏?可是,要幫忙的話,也該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西蒙澈依舊隻是冷冷地睨著她。


    攸文芊感覺自己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虛弱,他的槍法精準,雖然避開了她的要害,但是,畢竟子彈已經從她的身體裏穿了過去,這樣的疼痛就算是經常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怕是也承受不起。


    她隻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接著繞過他,向頂樓的出口走去,雖然每一步都是那麽的辛苦,可每一步她都走的是如此的堅定。


    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步子,在地上流成了斷斷續續的痕跡。西蒙澈轉身,看著她倔強的背影,他的手上還握著那把手槍。


    他一向都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可是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握著槍的手卻有了一絲的遲疑,而他不願去深究那一份遲疑代表著什麽,她既然與他為敵,就必須受到懲罰。


    原本就嬴弱的身子在寒風的吹拂下,搖搖欲墜,西蒙澈幾步上前,在她昏倒前,將她抱在懷裏。


    攸文芊的視線漸漸的變得模糊,隱約間可以看到西蒙澈一向森冷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她終於還是閉上了眼睛。


    攸文芊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而又黑暗的夢,在夢裏,又回到了天台上的一幕,好似還可以看到西蒙澈麵無表情地向她開槍,而場景又在一瞬間轉換,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同樣是西蒙澈麵無表情的拿著槍,不同的是,站在他眼前的是她的家人。


    而西蒙澈就像是一個惡魔一般,冷血的一笑,扣動了扳機。


    “不要!”攸文芊大喊一聲,猛然從夢中驚醒,她睜開眼睛,看著滿室的漆黑,隻有牆上的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肩上的傷口撕扯般的痛,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流了不少的汗,感覺有些黏黏的,攸文芊覺得很不舒服。


    本想將被子掀開,這才注意到腰上還有一隻大手,她看向大手的主人,西蒙澈此刻就睡在她的身邊,好夢正酣。


    看著他此刻安靜的睡顏,攸文芊心口忽然泛起隱隱的痛意,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撫上他剛毅的側臉,卻迎上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


    “你這樣看我,會讓我以為你愛上了我。”西蒙澈聲音魅惑,攸文芊連忙翻身,想要逃走,卻被他從背後抱住,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我怎麽會愛上一個對我開槍的男人?”攸文芊本就身體虛弱,被他抱住,索性便不再掙紮。


    “傷口還是很痛嗎?”西蒙澈話鋒一轉,大手從她的腰上一直向上,劃過敏感地帶,摸到了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關切。


    攸文芊一時有些出神,隨即她暗罵自己一聲白癡,這才將他的手移開,冷聲道:“我該謝謝你,你沒有開槍打死我,已經是萬幸了,畢竟我隻是個陪你上床的女人。”


    “伶牙俐齒。”西蒙澈似是不在意她話裏的譏諷,他將她的頭貼在自己的懷裏,寬厚的聲音從他的胸膛裏傳出。


    “如果你再跟我作對,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證我的槍口不會射偏。”


    攸文芊掙紮著要從他懷裏出來,她臉色緋紅,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趁她昏迷的時候,將她的衣服脫掉了,現在她身上什麽都沒有穿,而他們此刻貼在一切,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意識到某個問題,攸文芊恨不得立即從床上跳下去。


    西蒙澈則是將她按在懷裏,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貼在她耳邊,曖昧說道:“看在你有傷在身的份上,今夜本打算放過你,不過你如果繼續這麽動下去的話,我可就不能保證……”


    聞言,攸文芊立即不再動彈,隻乖乖地偎在她的懷裏,第一次乖巧的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


    也許是他的懷抱太過溫暖,又或許是他的呼吸太過勻稱,總之攸文芊將這一夜的安然歸咎於天時地利,沒有半點兒人和的功勞。


    攸文芊在夢裏正與小時候家裏的寵物狗玩兒的正開心,兩人在地上抱成一團,小狗伸出它的舌頭不斷地舔著她的臉頰。攸文芊不斷地閃躲,笑的燦爛。


    “阿寶,不要,不要。”


    阿寶卻不肯停下,不停地舔著她的臉頰,不一會兒它竟然向她的頸窩裏舔去,攸文芊忽然意識到什麽,猛然睜開眼睛,果然,眼前某個男人正埋首在她的胸前。


    攸文芊本想抬手推他,可才一動,便憶起,自己昨天中了槍傷,隻一動便好似全身都在痛一樣。


    胸前一陣刺痛,攸文芊忍不住抓住他的頭發,咬牙切齒地喊道:“死變態,你在幹什麽?”


    “誰是阿寶?你的老相好?”西蒙澈抬起頭,清冷的眸子裏帶著一絲絲的不悅,攸文芊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她才恍悟,原來自己剛才說了夢話。


    見她出神的模樣,一想到她可能正在想什麽阿寶,西蒙澈的臉變得更加的陰沉,他忽然低下頭,再次埋首在她胸前,不斷地挑逗著她的感官。


    攸文芊被他吻得嬌喘連連,心中是又羞又怒,她的胳膊痛得要死,這變態的男人卻還在折磨她的身子,一時之間冰火兩重天。


    “說不說,阿寶到底是誰?”西蒙澈將她放開,一雙鷹眼裏帶著勢在必得的神態,雖然知道,在和他在一起之前,她沒有別的男人,可是隻要一想到,她剛才在睡夢中笑的那般的燦爛的叫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他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情緒在作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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