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卿倒是沒有跟西蒙澈出門,見她一個人學馬有些吃力,便主動當起了她的導師。比起西蒙澈那個不懂溫柔的男人,達卿雖然一直跟她保持安全的距離,但是教的卻是極好,隻短短半日,她便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對了,達管家,比賽那日我騎得那匹馬現在可好?”攸文芊忽然想起了那匹又小又瘦的馬。


    達卿麵色一頓,半響才恭敬地說道:“那日先生為了救你,已經開槍將它打死了。”


    聞言,攸文芊渾身一震,這本就是西蒙澈自導自演的一處好戲,去還犧牲了一匹駿馬。忽然想起那日自己受的折磨,如果不是她有些功夫底子,怕是早就命喪黃泉,這個惡魔,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根本不顧人的死活!連一匹馬都不放過!


    心中沒來由的一痛,攸文芊將馬鞭遞給達卿,淡然地說道:“今日多謝達管家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達卿躬身,攔住她,道:“攸小姐,先生剛才打來電話,今晚要你陪他出席一場宴會,一個小時之後,會有車子來接你。”


    攸文芊腳步一頓,想起那個男人的絕情,心中便滿滿的都是恨。她一定要盡快找到當年的真相,為父親報仇,然後徹底地離開這個狼窩。


    黑色的轎車將她帶至一處豪華的酒店外。攸文芊看著上麵的牌子,心中一驚,西蒙澈為何要帶她來池靳夏的地盤兒。


    雖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是攸文芊很快便恢複了淡定,既然西蒙澈明知池靳夏對她下了絕少令,還光明正大的帶她來這裏,必定已經安排好了人手護她周全。


    宴會的入口處,花團錦簇。幾十個迎賓小姐站成兩列,滿臉親切地笑容,一輛輛價值不菲的車子停下,從上麵下來的人,非富即貴。


    攸文芊提起裙子,一臉從容的笑容,走進了酒店入口。


    她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的長裙,簡單而又不失優雅。隻隨便一走,便又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進到宴會大廳之後,她走至長桌旁,端起一杯酒,狀似無意地喝著,眼裏卻在四處尋找西蒙澈的身影。


    忽然,感覺脊背有些發涼,攸文芊抬起頭,便對上了一雙充滿恨意與憤怒的眼睛。


    若尹站在不遠處,偎在一個中年男人的懷裏,她化著妖媚的妝容,看來,池靳夏已經開始了其他的計劃。


    攸文芊微微一笑,移開視線。心中卻多少有些惆悵。


    悠揚的音樂充斥著整個宴會大廳,不知人群中是誰叫出了一聲,眾人紛紛向酒會中間的舞池靠攏。


    攸文芊被迫地跟著人群湧到了舞池邊。


    寬大的舞池裏,隻有一對男女正在歡快地起舞,女人臉上帶著燦爛而又率真的笑容,一身黑色的小禮服讓她看上去俏皮而又可愛。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不苟言笑的俊臉上此刻也因為太過歡樂的舞蹈而沁出了汗水。


    一雙大手搭上攸文芊的肩膀,攸文芊微微一愣,抬起頭,迎上池靳夏帶著笑意的眼眸。


    “好久不見。”


    攸文芊思緒停頓了幾秒,接著,她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的確有段日子沒見,而且沒想到,現在我已經不能在叫你老板了。”


    池靳夏的眸光一閃,他攬住她的肩頭,將頭貼在她的耳邊,柔聲問道:“關於任務失敗,難道你就不想對我說什麽嗎?”


    攸文芊的手微微收緊,冷柔略帶著懇求的話縈繞在她的耳畔。“他很在乎你,有你在,他根本就不會愛上我。”


    抬起頭,還可以看到他英俊的側臉,一個陪伴了她十年的男人,一個讓她情竇初開的男人,一個她愛了很久的男人,因為她再也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至少,冷柔很愛他。


    “小四,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隻有你消失他才會愛上我。”


    舞池中的男女還在盡情地舞蹈,圍觀的眾人紛紛熱烈鼓掌。


    “事實就是我再一次沒有服從組織的安排,既然你已經對我下了絕殺令,不就是已經相信了我背叛你的事情。”攸文芊冷眼看向眼前的男人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池靳夏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好看的眼睛裏閃過一抹一閃而過的失落,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失落。


    “果然是小四的風格。”


    他指腹的溫度灼痛了她的皮膚,即使他很寵她,也不曾這般溫柔地碰觸過她,這樣類似於戀人的親密接觸,曾經是她所期望的。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攸文芊第一次在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裏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池靳夏則是貪戀看著她眼中的寒冷,但是更多的是掩藏在寒冷之後的悲哀。


    舞池的音樂漸漸停止,熱烈的掌聲中,舞池中的男女相攜退場。


    修長而又白皙的手攬上攸文芊的腰肢,攸文芊側過頭,抬眼看向忽然多出來的男人。


    西蒙澈將她攬在懷中,一向冰冷的臉上帶著冷淡的笑意,“池總裁,芊兒的皮膚保養的可還好?”說罷,便低下頭,在池靳夏觸碰的地方輕啄了一下,攸文芊下意識地想要躲開,無奈還是晚了一步。


    池靳夏禮貌一笑,端過服務生送上的紅酒,輕抿了一口,道:“池某一時見到老朋友,有些逾矩了,還望西蒙先生海涵。”


    西蒙澈接過服務生遞上的手帕,交到攸文芊的手裏,幽深的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剛剛舞的太盡興了,幫我擦下汗好嗎?我的芊兒。”


    攸文芊本想將手帕丟回到他身上,但憶起池靳夏還在場,加之西蒙澈的手已經就要將她的腰肢捏碎,所以,她隻好拿著手帕,重重向他的臉上擦去。


    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攸文芊看向四周,便看到剛才與西蒙澈在舞池中起舞的女孩兒正看著她,紅暈未退的臉上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平靜的好似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芊兒長得如此的嬌美可人,別說是池總裁,就算是我,也經常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西蒙澈說著,將頭貼在攸文芊的耳邊兒,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攸文芊的耳朵上,她略顯無奈地躲開,西蒙澈卻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裏,對一旁臉色已微微不悅的池靳夏疏遠的一笑。


    攸文芊聞言,臉色微微一紅,這男人怎麽什麽話都亂說,什麽拆吃入腹?這麽引人遐想,豈不是故意要讓人誤會。


    “西蒙先生得此佳人,要好好珍惜才是,池某有事,就不奉陪了。”池靳夏歉意的一笑,西蒙澈則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待池靳夏離開之後,攸文芊終於發作,將手帕丟到一旁,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便打算轉身走人。


    西蒙澈哪裏肯放她離開,當下將她拽住,大手繼續攬上她的腰肢,兩人本就是俊男靚女,如此登對的一對璧人,不管走到哪裏,自然都是引來了不少的視線。


    池靳夏對攸文芊下了絕殺令,是地下組織人人皆知的事情,而宴會上的人每個人都與地下組織多多少少有關係。


    此刻西蒙澈與攸文芊如此恩愛有加,眾人心中紛紛猜測,莫非天宇與西蒙集團已經公開宣戰,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一路上,攸文芊總是有意無意的回頭,總能看到那雙平靜的眸子。西蒙澈似是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待看到她在什麽,緊抿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吃醋了?”


    攸文芊輕笑出聲,“我們是會為彼此吃醋的關係嗎?西蒙先生。我隻是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並不是Z市的上流名媛之一,但是卻有資格出現在這樣的宴會之上。”


    “不愧是池靳夏的得力助手,不過,她是誰,跟你沒有半分的關係。”西蒙澈很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你今晚叫我來這裏又是什麽用意?”攸文芊冷眼看他,這個男人明知這是虎口還將她帶過來,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當然是為了告訴你,現在Z市唯一能保護你的人隻有我,所以,你該跟我好好合作才是。”西蒙澈拍了拍她白皙的臉頰,接著端過一旁的紅酒,繼續遊移在人群中。


    攸文芊臉色氣的鐵青,領著她出現在隨時可能喪命的場合,就是為了告訴她,他是唯一可以保護她的人,他當她是什麽?


    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麽,西蒙澈冷峻的臉上揚起一抹興味的笑容,攸文芊忍不住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某個方向。


    隻見,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正在與旁邊的幾個人侃侃而談。


    就在西蒙澈打算攬著攸文芊走過去的時候,達卿穿過人群,走至他的身邊,俯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麽。


    一向除了冰冷不曾有過太過表情變換的臉上,閃過一抹震驚,而震驚之後的更多的是憤怒與心急。


    先是冷靜地向達卿交代了什麽,接著他便像是一隻獵豹般,鬆開手,以極快地速度衝了出去,連身邊的人都紛紛被他推開,本想發怒,但一看到西蒙澈便立即禁了聲。


    達卿本是急步追上,但是忽然想到什麽,他走至攸文芊身邊,氣息有些波動,但是聲音一如既往的恭敬。


    “攸小姐,老宅裏出了些事情,先生現在必須趕回去,我現在護送你回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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