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沫聽蕭乾說,他告訴了蕭啟程他的身世,他很平靜地接受了,但是現狀並未改變。


    許沫聽蕭乾說,楚臨淵清醒過來,身體一天一天地好轉,但是蕭疏最終都沒有去看他。


    許沫還聽蕭乾說,楚臨淵向蕭疏求婚了,雖然蕭疏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在楚臨淵求婚的時候答應他,但他們都知道,未來的某一天,他們會冰釋前嫌地在一起。


    許沫……


    她在小鎮的那段日子裏麵,幾乎所有的消息都是從蕭乾那邊知道的。


    他們一天可以打上兩三個小時的電話,有時候聊得熱火朝天,有時候兩個人都隻是握著電話,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蕭乾每天都會讓她回去,她每天都拒絕,


    “明天下午我去接你和許阿姨,我們一起過年。”蕭乾低沉厚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像是貼在許沫耳根在說一樣。


    以前林清歡和許竹筠關係好,蕭疏和許沫也像是親姐妹一樣,他們兩家人都沒有在一起過年。


    何況現在?


    “不太好。”許沫拒絕,名不正言不順地在一起過年,不好。


    “明天上午我和喬虞簽離婚協議,這次我會看著律師把文件公證。”言下之意,上午之後,蕭乾就恢複單身,他再想要和誰在一起,想和誰一起過年,全憑他開心。


    聽到蕭乾說要和喬虞離婚,並且這個婚馬上就要離成了,許沫心中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原來,等待太久的糖果,時隔經年之後擺在她麵前,她對那顆糖果沒有原本的熱情了。


    “我媽身體不太好,我不想她太累。”


    “我明天來接你們。”然而蕭乾十分堅持,一定要接許沫和許竹筠回寧城過年。


    “……”許沫不知道如何作答,便就不回答了。


    他要是真的來了,跟不跟他去,那是許沫的事情,蕭乾管不著。


    “許沫,別說這種時候了,你還想退縮。”蕭乾淡淡威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許沫站在房間裏麵,這些天她的活動範圍不過這棟房子裏外,倒也是無聊,每天最值得期待的事情,便是和蕭乾打電話。


    她問他,是不是還想退縮。


    她問:“這種時候是那種時候?”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中都夾雜著淡淡的笑意。


    “就是――”蕭乾開口,聲音卻忽然間卡在喉嚨裏麵,這種時候,是什麽時候?好像蕭乾蕭乾自己也弄不清楚。


    許沫卻沒有開口,等著蕭乾的回答。


    那個故作淡定的男人,其實逗一逗,就會原形畢露。


    “我是你的心之所屬,你是我的非你不可。”蕭乾思量片刻之後,同許沫說道。


    蕭乾不太會說情話,但是偶爾冒出來一句,的確能夠讓許沫忽然間臉紅心跳加快,這個男人的確有這樣的本事。


    “……你又知道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跳加快,許沫隨便扯了一句。


    “你說,我是不是你的心之所屬,嗯?”蕭乾還非要抓著這個問題追問許沫了,得不到答案還誓不罷休。


    好在是隔著電話,蕭乾沒轍,如果是當麵的話,許沫還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會使出什麽辦法讓她吐露心聲。


    許沫想想,好像這麽長時間以來,她真的是很少和蕭乾剖白心聲。


    她喜歡蕭乾,愛他,從來都隻是行動上的,沒有過多地和誰說她愛他,甚至和他本人,都沒怎麽說過。


    但是愛情啊,非得要說出來,對方才會知道。


    猜心,太難。


    “明天告訴你。”許沫莞爾。


    蕭乾哼了一聲,知道許沫在矯情個什麽勁兒,就因為他現在和喬虞還是夫妻,所以她不會說那些話。


    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形式主義者,哪怕他們現在做著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但在他沒有和喬虞離婚之前,她似乎不會越雷池一步。


    那麽,蕭乾尊重她。


    “好,明天當麵告訴我。”


    “咚咚咚――”許沫家大門被敲響,許竹筠和人去買菜了,可能回來沒有帶鑰匙。


    “回頭再說。”


    “許沫,”蕭乾叫住她,“我想你。”


    許沫的心頭被蕭乾這句話擊中,哪怕他每天都會說這樣的話,但每天說的感覺不一樣。


    讓許沫對他的思念,一點一點地加深,然後在蕭乾的這句話當中,滿滿的溢了出來。


    門外敲門聲有些急促,許沫沒再說什麽,掛了電話。


    許沫把手機扔到床上,出了房間去開大門。


    大門打開,許沫沒有在門口看到許竹筠,看到的是她一直想要躲著,但依然找上門來的莫景城。


    ……


    蕭乾放下電話,嘴角還養著一個弧度。


    喬如斯敲門進來,看上司滿麵春風,要知道現在可是冬天。


    今兒是他們公司年前上班的最後一天,晚上總裁辦還有個聚餐,算是給回老家過年的同事的一個踐行。喬如斯是照例過來問問蕭乾去不去的。


    “蕭總,晚上六點有個公司同事聚餐,你不去的話,我就少訂一個位置。”


    也虧得蕭乾今天心情好,沒有怎麽為難喬如斯,哪有下屬一上來就讓上司不去聚餐的,雖然蕭乾是真的很少和他們聚餐。


    “去。”然而蕭乾今天超出了喬如斯的預料,上司要去。


    “哦,也是。總部都遷不回來了,可能這是最後一餐。”


    “咻――”喬如斯的話一出,蕭乾就把桌上的文件朝他扔過去。


    喬如斯身手敏捷地接過了蕭乾扔過來的文件,整理好放在他的桌上。


    “我還不能實話實說了?您這總部遷不回來了,這邊怎麽也隻算一個臨時辦事處,您一堂堂sq集團的總裁,難不成還要常年駐守在這臨時辦事處?不現實。”


    喬如斯撇了撇嘴,自從他知道蕭乾為了喬虞離婚,大手一揮,幾乎是傾盡家財賠了賀銘生的嫁妝之後,就沒有錢去買那幾個老頭子手中的股份,蕭乾最終隻能放棄將總部遷回寧城這件事。


    “所以,我打算年後把你派回總部,幫我掌控大局。”


    “??”喬如斯不可置信地看著蕭乾,“您開玩笑呢吧!”


    然,蕭乾的表情哪裏像是在開玩笑?


    “你自己不想對著那幾個老頭子,就把我派回去對付他們,有你這樣當上司的?再說,你把我派回去之後,誰來接手我現在的工作?少了我你不會覺得行動不便……不是,我的意思是少了我你可能會不太習慣。”


    在蕭乾臉色變化之前,喬如斯硬生生地把最後一句話給改了過來。


    “我覺得你的能力可以勝任更有挑戰性的工作。”蕭乾滿臉地敷衍。


    “蕭總――”


    “行了,就這樣吧,祝你過個好年。”


    都這樣了,喬如斯怎麽過個好年?


    他氣得都快要吐血了,然後才想起來他進辦公室根本不是為了和蕭乾說晚上聚餐的事情。


    “忘了和你說,喬虞在外麵等你。”


    “你怎麽現在才說?”


    “你也沒問。”


    “還是把你調回意大利比較好。”


    “來啊,互相傷害啊!”喬如斯已經是破罐破摔了,和蕭乾說完這話之後,飛快地出了辦公室,讓喬虞進去。


    喬虞進來的時候,蕭乾已經從大班椅上起來。


    蕭乾先前就脫掉了西裝,此刻身上就隻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工整地被挽在手關節處,露出一截流利的手臂線條。


    不似做健身鍛煉出來的,是蕭乾本來身材就好。


    喬虞進來時,蕭乾已經給她倒好了一杯溫開水放在茶幾上,蕭乾一直都很體貼紳士,在她麵前從未表現出他失控的一麵。


    “你最近很累?”蕭乾問道。


    喬虞想要搖搖頭,但是最後點了點頭,“不過沒關係呀,再累這些事兒都算是過去了。”


    她和賀銘生長達十年的糾葛畫上了句號,明天和蕭乾簽了離婚協議之後,她也會和她的過去說再見。


    “和賀銘生的事情解決好了?”


    “嗯。”喬虞點頭,然後從隨身攜帶的包裏麵把支票拿了出來。


    蕭乾看到上麵的數額,與他先前交給賀銘生律師的數額是一樣的,支票的落款,是賀銘生的名字。


    “嗯?”蕭乾看著這張支票,這是怎麽回事?賀銘生給了喬虞錢,還是喬虞主動向賀銘生要的,然後還給他?


    “蕭乾,我不想欠你什麽,這些錢還給你。”喬虞好像還是那個坐在女王椅上的喬虞,手中拿著權杖,用犀利的眼神看著像她俯首稱臣的人,“我和賀銘生的事情其實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扯上你,現在他決定放手,不再糾纏於此,對大家都好。”


    蕭乾看著茶幾上的支票,並未收下。


    他可不相信賀銘生會這樣輕而易舉地就放手,難不成他用這種方法博得喬虞的心軟,然後在她徹底離婚之後,以此要挾她?


    當然,這些都是蕭乾一個人在腦海中想的,並未告訴喬虞。


    畢竟,他是男人,知道男人的思維方式。


    這些都是喬虞的事情。


    “喬虞,你不欠我什麽。”蕭乾把支票推了回去,“這是賀銘生給你的,你留著傍身。”


    對於蕭乾的堅持,喬虞沒辦法拒絕。


    “咚咚咚――”


    在蕭乾和喬虞的對話快結束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再度被敲響。


    喬如斯推門進來,然而麵色並不如先前那麽好,甚至是有些緊張的。


    “蕭總,外麵有兩個警察找你,刑警。”喬如斯特意加了最後兩個字,以強調這次的警察和以前來找蕭乾的警察,不一樣。


    “刑警?”連蕭乾也對刑警來找他產生了疑問。


    “怎麽回事?”喬虞皺眉看著蕭乾,心頭湧上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不敢去猜測,可又不得不去想,這件事會不會和賀銘生有關。


    “不知道,讓他們進來就知道了。”蕭乾以一種行的正坐得端的神態說著話。


    ……


    莫景城看著有些發愣的許沫,冷笑一聲。


    “哥哥來了,也不請我進去坐坐,你這是怎麽當妹妹的?”莫景城一腳跨進許沫家的大門,伸手揉著許沫的腦袋。


    然而並不是那種寵溺地揉,是使出了狠勁兒地揉,伴隨著莫景城在監獄裏麵待了四年的那種透著陰冷氣息的眼神,讓許沫從心底裏麵騰起一股子懼意。


    就像她看到莫瀚文會害怕一樣,那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是揮之不去的,哪怕她現在變得很強大,足以與他們對抗。


    然而,從小埋在心中的恐懼,讓她對著他麽的時候,就不自覺的害怕。


    那時候她還小,母親帶著她去莫家,想要讓莫瀚文給許沫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不然她以後沒辦法讀書。


    許竹筠和他們在客廳裏麵談,許沫一個人在院子裏麵。


    那時候她覺得莫家真的好大好漂亮,歐式的建築,像童話故事裏麵的城堡,花園裏麵還有遊泳池。


    最後,那個遊泳池也變成了許沫的噩夢。


    她被莫景城養的惡犬推進了遊泳池裏麵,她不會水,拚命地在水裏麵掙紮著,但是莫景城就站在泳池邊看著,一邊看戲一邊笑。


    如果不是許竹筠聽到了外麵的哭喊聲衝出來跳進水裏把她救上來,許沫那年就溺水死了。


    當她和母親濕漉漉地站在莫家人麵前的時候,接收到的,隻有他們嘲弄的眼神。


    像是在說,就憑你們,也想在莫家得到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做什麽白日夢呢!


    那年,許沫沒能得到一個莫家的身份,從此以後再也不敢靠近遊泳池。


    莫景城冷漠的笑,也時常鑽進她的夢中折磨她。


    後來,她在莫氏工作,莫景城沒少給她使絆子,如果說莫瀚文處心積慮地想要把她送上別的男人的床,那些“別的男人”就是莫景城找來的買主。


    “你知不知道哥哥找了你很長時間,躲著我做什麽?我會吃了你嗎?”莫景城坐在沙發上,把腿翹在茶幾上,把茶幾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


    玻璃碗應聲碎裂,裝在碗裏的蘋果滾了幾下,到許沫的腳邊。


    “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許沫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指甲都嵌進肉裏了,她卻渾然不覺地疼。


    “喲,當初是誰跑到莫家求我們給你改姓的?長大了,翅膀硬了啊!”


    “我恨不得把我身上莫瀚文的血全部都抽出來還給他!你以為我很想當你們莫家的人?你們莫家在我眼裏,屁都算不上一個!”聲音在顫抖,許沫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才敢對莫景城說這樣的話。


    比起莫青城表麵耍狠,其實內心特別膽小,莫景城表麵溫文儒雅,實則心裏不知道積著什麽恨,這才讓人更覺得可怕。


    他從沙發上起來,撿起剛才被打碎的玻璃碗的碎片,幾乎是兩步就走到許沫麵前,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將碎片抵在她的脖子上。


    “好啊,親愛的妹妹,那我就把你的血給放了,讓你徹底和莫家沒有關係了。”莫景城手上使勁兒,許沫可以感覺到碎片劃破了她脖頸上的肌膚,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死亡的氣息籠罩著許沫。


    “有本事就動手,別墨跡!”


    她賭他不敢下手,不敢殺人,更不想下半輩子在監獄裏麵度過。


    她感覺到莫景城掐著她的手腕的手力道越來越大,恨不得把她的手臂給折斷一樣。


    正因為這樣的力道,所以許沫更賭他不會把她的血放幹。


    “啊――”


    在莫景城沒有鬆開許沫前,買菜回來許竹筠進門之後看到此番景象,幾個馬夾袋都掉在地上,臉色刷白。


    許沫在莫景城鬆開她之前,不顧脖子上的碎玻璃,推開了稍稍走神的莫景城,跑到許竹筠麵前。


    “媽,”許沫扶著許竹筠,“我沒事。”


    “什麽沒事,你看你都流血了!”剛才莫景城拿玻璃片抵在她脖子上的時候,她又不是沒看到,稍不留神,命都沒了。


    “嗬,正好,你們兩個都在!”莫景城丟了沾血的玻璃片,拍了拍手,“既然你們都在,我們就算算這麽多年的賬吧!”


    “莫景城你還要不要臉?你憑什麽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我告訴你,我和我媽不欠你們莫家什麽!你要是還不走,我現在就叫警察來,看看警察是幫我們,還是幫你這個坐過牢的!”


    “你不欠我們?我們莫家是怎麽破產的你不知道?還不是你勾三搭四,你在蕭乾耳邊沒少吹枕頭風,他才會對莫家下手的吧!你和你媽一個賤樣,你媽當年勾引我爸,生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兒。你現在再去勾引蕭乾,讓他幫你毀了我們莫家!這四年我雖然在坐牢,但是沒少注意你的事兒,你睡了多少男人才有了現在的地位?”


    “啪――”


    把掌聲落在莫景城的臉上。


    然,動手的,並不是許沫,而是已經被氣到顫抖的許竹筠。


    “莫景城,你說話得憑著良心!當年是你爸瞞著我他結婚的事實,所以我才和他在一起。後來我知道他有家室,也沒有和你母親爭搶什麽。對,我是破壞了你們的家庭幸福,但是我做了錯事,不該由我女兒來承擔錯誤!她清清白白的,你別汙蔑她!”


    說道最後,許竹筠都有些喘不上氣來,捂著心口。


    從小到大,許竹筠很少維護許沫,大概從心底裏麵覺得她是當年她犯錯之後留下的禍害,這也是許沫一直都和許竹筠不太親近的原因。


    但是今天當許竹筠義正言辭地維護她的時候,許沫才明白了母親。


    沒有一個母親會容忍別人說自己的女兒有半點不好。


    莫景城被許竹筠那一巴掌扇得有些懵,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臉上的戾氣騰地一下就升了起來。


    注意到莫景城騰起來的怒意,許沫知道再這麽下去,她和母親都會有危險。


    真要動起手來,她和許竹筠根本不是莫景城的對手,隻能跑了,出了房子,總會遇到小鎮上的居民。


    莫景城注意到了許沫眼中的神色變化,知道她想跑,於是過去一把抓住許竹筠的手腕,把她往自己這邊拽。


    許沫抓住許竹筠不放手,要是被莫景城給抓過去了,那還得了?


    “莫景城,你放開我媽!”


    “想跑?我就讓你媽現在就去地下見我爸!”


    許竹筠聽出了莫景城的意思,與她糾纏了多年的莫瀚文,死了!


    她忽然間笑了出來,“哈哈哈,人渣自有老天收!”


    莫景城因為許竹筠這一聲笑,使勁把她從許沫手中拽了過來,把她推到了地上。


    “你他媽再說一遍!”


    “媽――”


    許竹筠摔倒在剛才打碎的玻璃上,雖然冬天穿得多,但是手撐在玻璃上,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趴在地上的許竹筠久久沒能翻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媽!”許沫立刻跑過去,將許竹筠小心地翻過來,然而看到母親的麵色已經慘白,雙眼緊閉,嘴巴張開,喘不過氣來!


    許沫回頭,用一雙陰冷的眼睛看著莫景城,“莫景城,我媽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讓你一輩子待在監獄裏麵出不來!”


    許沫那股子狠勁兒讓站在那兒的莫景城都嚇得一瞬間說不出話來,愣是站在原地看著滿手是血的許竹筠和滿眼凶色的許沫。


    “死了最好!”


    世上為什麽會有那麽惡毒的人?


    他們從小就壞,長大了就更壞,從小壞到老。


    許沫不再管莫景城,她伸手摸手機想打電話叫救護車,才想起來剛才手機被扔到床上。


    就在她準備去摸許竹筠口袋裏麵的手機的時候,拎著雞蛋過來的王大龍看到了裏麵的景象!


    “許阿姨!”王大龍丟下一竹籃的雞蛋,跑進來,而後才發現莫景城的存在。


    “大龍,幫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好好好!”王大龍立刻拿出了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


    莫景城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而後狠狠地對許沫說:“踐人,這事兒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你等著,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撂下這段狠話,莫景城匆匆而去。


    打完急救電話的王大龍對著這一室的環境,有些不知所措。


    “許沫,剛才那人……到底是誰啊,怎麽……”


    許沫無心和王大龍解釋莫景城到底是誰,現在格外擔心暈倒的許竹筠,她不敢去動她的手,生怕拔掉玻璃渣之後會流更多的血。


    她現在心亂如麻。


    救護車在十多分鍾之後趕來,醫護人員把許竹筠抬上擔架。


    許沫回房間拿了手機和錢包,關上門後和救護車一起往醫院去。


    小鎮的醫院沒辦法給許竹筠做手術,隨後在聯係了離這邊最近的一家大醫院,由救護車送過去。


    等到了大醫院裏麵給許竹筠做手術,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許沫滿身疲憊地坐在手術室外麵的椅子上,看著手術室上麵亮著的燈,心裏無法安定下來。


    她拿出手機,翻到了蕭乾的號碼,撥了出去。


    “小姐,手術室外麵不能打電話。”護士路過,示意許沫不要在這邊打電話。


    同時,許沫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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