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沫怔了片刻,而後從地上爬起來,也沒真的等著說讓蕭乾來拉她起來。


    “蕭總,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談。”許沫直入主題,因為她擔心下一秒蕭乾就會讓保安把她給轟出去,“關於我們公司給出的最低報價,公司出了內鬼,把我們的報價泄露給了一家新加坡的公司。他們也參加這次的比稿會。”


    許沫就隻挑重要的和蕭乾說。


    她臉上染著紅暈,不是因為剛才看到蕭乾赤-裸的身體而染上的紅暈,而是緊張。


    說完之後,許沫看著蕭乾,等他的回答。


    那個一直背對著他們的保安,蠢蠢欲動,幾次想要回頭,但擔心蕭乾有沒有把浴巾給整理好,所以根本不敢回頭。


    “蕭先生,是我們的疏忽,把別有用心的人給放進來給您添麻煩了。”保安戰戰兢兢地說道。


    許沫真想把這個保安從樓梯上給踹下去。


    但聽到了蕭乾一聲冷哼,“知道給我添麻煩了,就把人給弄走。”


    蕭乾的話傳入許沫的耳中,入眼的,是他冷淡的表情,一如剛才開門的時候。


    一如先前在“夜歸人”的時候。


    “是是是,我這就把人給弄走。”保安應道,“那蕭先生,您的浴巾……”


    “嗯。”


    得到了蕭乾肯定的回答,保安才轉過身,準備把許沫給帶走。


    哪怕她也是開了房間的顧客,但這裏是總統套房,其他房間的顧客不能上來。


    見保安有要抓她離開的打算,許沫靈活地閃進了蕭乾的房間,“蕭總,好歹我們也相識一場,就不能念在舊情――”


    蕭乾把手臂從許沫的手中抽了出來,“舊情?”


    單單兩個字,從蕭乾的嘴裏說出來,卻格外的冰冷。


    “那也得有過情,才會有‘舊情’。請問許小姐,你我之間有過情?”蕭乾的疏離在許沫的預計範圍當中。


    “我們在巴黎――”


    “你要點臉!這種事情時時刻刻掛在嘴邊,你到底還是不是一個女人?”蕭乾眼中全是怒火,脾氣真的是被許沫一點就著。


    “我是不是女人,蕭總難道不知道?”許沫淺笑,“我想說的是,好歹我和您妹妹是最好的朋友,您在巴黎也親口說過,把我當成妹妹。當妹妹的有事情求哥哥,您難道就不念在這個舊情上,幫我一把?”


    說起巴黎那件事,回憶就像洪水猛獸一般湧上蕭乾的腦海。


    他在法航的人麵前說她是他妹妹,不過是因為比起“女伴”,“妹妹”的關係更加親切,會讓法航的ceo更加忌憚,才會最大力度地懲罰jeff。


    結果,許沫現在還在說這件事。


    而他那時候也是多管閑事了,才有了後麵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許沫還真是,給點顏料就開染坊。”蕭乾往許沫跟前走了一步,男人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燈光,陰影從上籠罩而下。


    許沫感覺到男人身上冷冽的氣息,感覺到他身上危險的氣息。


    蕭乾啊,從來都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她一邊將碎發別到而後,一邊抬頭,眼眸中全是細碎的神色,她眼波微動的模樣,很是迷人。


    “那也是因為,蕭總給了我顏料,我才能開染坊呀!如果這次新加坡的公司用了我們的底價,還希望蕭總能夠把他們從這次的比稿會當中踢出去,以保證比稿會的公平性。”


    隻聽到蕭乾一聲冷哼,道:“你覺得這次的比稿會,還有公平可言?”


    ……


    許沫一直在想,蕭乾那句“公平可言”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一開始就有了合適的合作對象,這一場比稿會隻不過是走個形式?


    但是蕭乾並沒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後來他大概是不堪其擾,讓保安強行把她帶走。


    所以她現在一個人開車回家。


    不想回家。


    許沫臨時調轉車頭,把車子開到公司去了。


    回家對著許竹筠,許沫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忽然間和她頂嘴。


    為了避免那樣的事情發生,索性就不回去。


    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半夜,許沫和保安打了招呼之後,上了樓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以前也有喝到斷片的時候被joe送到公司來湊合一晚上,那個模樣的她,不想被許竹筠看到。


    比起舒適的房間,許沫更喜歡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裏麵。


    她擁有一間估值上億的公司,公司幾百名員工需要她養活。


    她擁有一筆不小的存款,可以買她任何想買的東西。


    她在寧城有著不小的名氣,不管這名氣是好是壞,但人家說到“許沫”二字,就會想到冬榮的女老板。


    她擁有……


    她擁有很多能給她安全感的東西,房子、車子、錢……


    可她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直兀自燃著的煙的時候,她覺得很寂寞。


    從心底湧上來的寂寞和孤獨,是沒辦法用這些物質去填滿的。


    特別是在,今天蕭乾出現之後,她自以為滿足的生活,愣生生地被打破。


    她失態,她發火,她不知所措,她徘徊。


    可是茫然之後,她唯一擔心的事情,竟然是冬榮的底價泄露出去的話,公司拿不到和sq的合作,不光是李家的大當家不會放過她,李倬也會和她把她在“夜歸人”設陷阱的事情一並算了。


    那時候,她擁有的房子、車子,錢全部都會沒有,她公司的幾百名員工將會失業。


    她不能讓那樣的局麵發生。


    徹夜未眠,許沫將企劃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改了底價。


    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一個一個合作商地打電話,連哄帶騙,再加厚臉皮許下各種她覺得很過分的承諾,最後總算是把底價重新改過。


    但是,底價改過之後,最後這個合作未必會落在冬榮的手中,許沫必須有第二手的準備。


    她在猶豫,在權衡。


    joe敲門進來,許沫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還有濃濃的奶茶香。


    “許總,你吃點東西吧,忙了一個早上了。”joe早上來的時候就發現許沫在辦公室裏麵,她出去給她買了早飯,但是桌麵上現在還對著沒吃完的三明治和還有一大半的牛奶,倒是咖啡,早已經喝光。


    煙灰缸裏麵散落著很多煙頭。


    辦公室裏麵開著暖空調,又開著窗散去煙味,所以其實裏麵一點都不暖和,而許沫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


    joe進來都感覺到了冷,然而許沫卻半點都沒有感覺。


    “放著吧,我待會吃。”許沫伸手去摸煙,發現煙盒已經空了,她有些煩躁地將空煙盒扔到垃圾桶裏麵,打開抽屜拿了一包新的出來。


    joe看著許沫這麽高強度地工作,到底是忍不住說了一句:“許總,你休息休息吧,你要是累垮了,公司的頂梁柱就倒了。”


    她把辦公室的窗戶關上,讓房間裏麵的溫度回升了幾度,收拾了她桌上冷掉的牛奶和三明治,再把煙灰缸給拿走。


    許沫把煙丟在桌麵上,單手撐著下巴,挑眉看著joe。


    “好在我喜歡男人,要我喜歡你,肯定把你娶回家,太賢惠了。”許沫調侃。


    平時許沫也沒少開joe的玩笑,女孩兒被這麽一說,臉頰微紅。


    “許總,其實我們不是非要和sq集團合作不可,先前沈氏的顧總不是和你聯係過嗎?如果……”


    許沫搖搖頭,“沈氏那邊就別考慮了。”


    “為什麽?你不是和沈氏的楚總是朋友嗎?如果冬榮有困難,楚總肯定會出手幫忙的。就算楚總不幫,顧總不和你聯係過嗎?為什麽我們要舍近求遠?”joe不懂,許沫放著這麽好的資源不用,為什麽非要和sq集團合作?


    如果念在情誼上,沈氏應該更容易幫冬榮一些。


    但是……


    “行吧,我考慮考慮。”


    當許沫這麽說的時候,joe就知道一般沒什麽戲了,也就不再勸下去。


    跟了許沫這麽長時間,也知道她的一些性格,在某些事情上,如果不是她自己撞了牆,是堅決不會回頭的。


    “那許總,午飯記得吃。”


    “我知道了,小媳婦兒。”


    被許沫又調侃了一番,joe立刻端著滿了的煙灰缸出了辦公室。


    她剛才聞到飯菜香味,的確是有些餓了,打開joe從飯店打包來的飯盒。


    她是真想把joe娶回家算了,點的菜都是她合她口味的,三菜一湯,還有一杯果汁。


    肚子餓得叫,許沫拿起筷子準備吃的時候,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眉頭微皺,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吃點東西了,結果手機響了。


    她也不是那種可以想不接電話就不接電話的大人物,便立刻放在筷子,在一堆打開的文件當中找到了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許沫有那麽幾秒鍾的猶豫。


    先前雖然沒有明確拒絕顧念,但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以顧念那樣的聰明人,她應該知道的,那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是為什麽?


    “你好,顧總。”許沫看著麵前的飯菜,忽然間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有點事想當麵和你說,有空來個沈氏,當麵說比較好。”


    “我公司出了點事情,現在一團亂,恐怕沒時間去沈氏。顧總你有什麽事在電話裏麵說吧,等以後我有空了,一定去沈氏。”


    “如果你覺得在電話裏麵可以說清楚山南和蕭乾的關係的話,我不介意和你在電話裏麵說。”


    四年前,楚臨淵告訴許沫他之前做過一份dna報告,是蕭疏和沈山南的,結果證實兩人是父女。


    但是後來楚臨淵又重新做了蕭疏和沈山南的,他們兩個不是父女。


    那時候許沫沒有問那麽當年那一份說他們是父女的報告,不是蕭疏和沈山南的話,那麽是誰的?


    後來,真相告訴她,那份報告是蕭乾和沈山南的。


    現在顧念在電話裏麵說起蕭乾和沈山南的事情,自然讓許沫想了很多。


    “但我……”真的很忙。


    “我在公司等你到五點,來不來全看你。”看似顧念把主動權交到了許沫的手中,但其實,主動權從來都不在許沫手中。


    顧念肯定是知道許沫一定會去沈氏,所以才會打這一通電話,才會這麽自信滿滿。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嘟聲,許沫又一次覺得心煩。


    ……


    蕭乾在酒店,先是和幾個合作夥伴開了個視頻會議,又接了幾個電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他工作起來是可以不要命的那種。


    後來喬如斯是是實在看不下去,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上來,讓蕭乾吃點東西。


    但是菜上來之後,蕭乾卻是先到酒櫃那邊開了酒,倒了兩杯,把其中一杯遞給喬如斯,後者沒接。


    “我工作時間不喝酒。”喬如斯特別嚴肅地拒絕。


    “刻板。”蕭乾不甚在意,仰頭,將高腳杯當中半杯酒一飲而盡,“怪不得這麽多年都找不到女朋友。”


    喬如斯嘴角抽了抽,“你也是單身。”


    “……”有一個時時刻刻會頂撞自己的下屬,蕭乾覺得自己可能請了一個假的助理。


    “新加坡那家公司那邊我已經警告過了,如果他們再用不上台麵的手段,將會直接被踢出這次比稿會。”


    蕭乾似有若無的點點頭,好像不是很在意這件事的樣子。


    “不吃點東西?”蕭乾拿著酒,坐在餐桌前,“一個人吃飯太寂寞了。”


    “兩個男人一起吃飯,很奇怪。”喬如斯堅持站在餐桌邊,就是不和蕭乾一起坐下來,冷淡的表情沒有半點的波瀾,大概是跟在蕭乾身邊時間長了吧,學了不少他身上的習性。


    “告訴這次的評委,給新加坡那家公司,分數有多低就打多低。就說,是我說的。”蕭乾很快地跳躍話題。


    好在喬如斯跟在蕭乾身邊時間長,對他思維的跳躍並不感到奇怪。


    “這個……說好了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要是你用ceo的身份施壓,不太好,會落下口實。”


    “你也說了,我是ceo,如果連這麽點小事都決定不了,那就換個人來當,我當不下去了。”


    喬如斯:“……”


    蕭乾非要這麽說,好像也沒什麽毛病。


    “行,我去通知幾位評委。”喬如斯應道,“不就是得罪了冬榮,至於這麽大氣?”


    “你的小聲嘀咕,我都聽到了。”蕭乾冷不防地說了一句,“看來是時候讓你知道到底誰才是上司了。”


    “您慢點吃,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這時候,喬如斯連敬語都用上了,說完之後就趕緊走了。


    走之前還嘀咕了一句:總統套房住的好好地,又為什麽要換房間?還怪風水不好。


    當然,這句嘀咕還是傳到了蕭乾的耳中。


    至於他為什麽換房間,不過是因為前一天晚上許沫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他住的房間號,這女人,到底是怎麽知道他酒店房間號的,她又用這種方法去過多少男人的房間?


    想到這種可能,蕭乾的心情就很糟糕。


    再加上一個人吃飯,心情就更加不好,於是就是疊加的心情不好。


    沒多時,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而後接了起來。


    “先生,您要的資料我們都幫你查到了,您是自己看,還是現在講給您聽。”


    “你說,我聽著。”蕭乾其實已經沒什麽胃口了,隻是把就一杯一杯地倒在酒杯裏麵。


    “許小姐是四年前注冊的‘冬榮’公司,資金五百萬,來路不明。”


    “這個我知道。”蕭乾道,五百萬是他還給許沫的。


    “創業初期,最長時間聽說有半個月住在公司,從公司出來之後暈倒被送到醫院。”


    “這個我也知道。”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既然都知道,為什麽還私家偵探查?這不是有病?


    “說一些,這兩年她身上發生的事情。”


    “就這兩年?不是四年前?”偵探又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蕭乾將最後一點酒一飲而盡,道:“對,這兩年。”


    ……


    顧念看到許沫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她讓秘書倒了兩杯咖啡進來。


    而後,諾大的辦公室裏麵隻有她們兩人。


    其實,許沫還挺佩服顧念的,聽說她不過是從一個小鄉鎮裏麵出來的,但是在弱肉強食的沈氏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


    沈山南的照顧是一方麵,但除卻沈山南那個因素,顧念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優秀的女人。


    從她身上,根本看不出半點小家子氣的感覺,覺得她和那些大家閨秀,名門千金也沒有任何的區別。


    大概,這就是顧念的魅力所在。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顧念十分肯定地說道,自信的口吻如同剛才她和許沫打電話時候一樣。


    “我後來想了想,如果冬榮能夠和沈氏合作,對冬榮是百利而無一害的。”許沫假裝不知道顧念說的是什麽,裝傻充愣誰不會?看誰演的更好一些罷了。


    “的確是百利而無一害,但是……”顧念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許沫臉上的表情,“一旦你和沈家合作,無形之中就站在了沈家這邊,你怕蕭乾怪你。”


    顧念很會戳人心,她不說“冬榮”,她說的是“你”和“沈家”,無形之中把公事扯到私事上來了。


    “顧總在說什麽,我好像不是特別明白。”


    “你需要我說的清楚明白一點?”


    “我覺得我今天可能來錯了地方。”說完,許沫從椅子上起來,並不打算停留半分。


    “山南病了,很嚴重,胃癌晚期。”顧念沒有和許沫繼續繞圈子,對許沫說出了他們隱瞞已久的事情。


    許沫停下腳步,她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情。


    沈山南的確很久沒有出現在公眾麵前,但是對外界一直宣稱他是在別的地方考察,至於究竟在什麽地方,卻一直沒有一個定論。


    在外飄蕩四年的楚臨淵忽然間回來,執掌沈氏,按理說沈山南沒有兒子,沈望舒也不是他親生女兒,讓身上流著沈家的血的楚臨淵回來掌管沈氏也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這些事情放在一起,那就有問題了。


    許沫轉過身,看著顧念,“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


    如果這是他們想要極力隱瞞的事情,那麽多告訴一個外人,就多一份風險,顧念卻在這個時候告訴了許沫,用意何在?


    “山南知道你和蕭乾在巴黎的事情。”顧念道。


    單單是這句話,就讓許沫後背生涼。


    “所以呢?”她麵色微涼,她和蕭乾在巴黎的事情,又和沈山南生病有半毛錢的關係?


    “你該知道蕭乾和山南的關係並不好,他早就知道山南是他的父親,但是這麽多年沒有叫過他一聲父親。山南生了很嚴重的病,醫生的保守估計,他隻有半年的生命,現在他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他的兒子。”


    許沫看到顧念臉上的悲傷,看到她眼底說不上的幽怨。


    她不明白,是什麽支撐顧念留在沈山南身邊?


    別人都說,顧念是為了錢才和沈山南在一起的,但是,在這種時候,顧念無名無分,是不是早該拿著錢走了?


    那麽唯一讓顧念留下來的理由,那便是……愛?


    “然後呢?”許沫不知道顧念和自己說這些的用意何在,難不成她還指望她能把蕭乾勸到沈山南病床前?


    她要是有這個能力,昨天就不會被蕭乾讓保安給趕出來了,還白白損失了一晚上的房錢。


    “我說到這裏,你還不明白?”顧念反問一句,“如果你能讓蕭乾去看看山南,我保證,在我還在沈氏握有權利的時候,你的冬榮會蒸蒸日上。”


    “你也說了,在你還在沈氏的時候。我怎麽知道你以後還會不會在沈氏。”


    顧念嘲諷一笑,是呢,她現在是在沈氏,但是以後呢?


    等到沈山南真的離開之後,她還以什麽身份留在沈氏?楚臨淵真的會容忍一個“貪圖錢財”的女人留在沈氏?


    這樣的空頭支票顧念開出來,都覺得有些好笑。


    顧念像是絞盡了腦汁,最後才對許沫說道:“你大概,不想看到蕭乾後悔的樣子?”


    都說顧念能夠留在沈山南身邊,就是因為她聰明剔透,看得懂別人的心,也明白自己要什麽。


    這樣的人,不覺得很可怕?


    許沫苦笑一聲,“我為什麽要在乎蕭乾後不後悔?”


    “大概,因為你還喜歡他吧。作為過來人,當你踏進我的辦公室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對蕭乾餘情未了。”


    “開什麽玩笑,我對蕭乾早就沒感覺了。”她許沫笑了,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那你打不打算勸蕭乾回去看山南一麵?”顧念問。


    然而這一次,許沫沒有辦法給顧念一個肯定的回答。


    因為就算她同意了顧念的請求,她也未必能把蕭乾叫到沈山南的病床前。她和蕭乾的關係,勢同水火。


    就算餘情未了,那個情,也隻是許沫一個人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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