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和蕭乾去到重症病房的時候,看到的是轉醒的阿狐。(.無彈窗廣告)


    先前阿狐心跳和血壓都不穩定,護士緊張,連忙去叫了醫生和蕭乾。


    好在,是阿狐醒過來。


    蕭疏清楚地看到蕭乾緊繃的身子忽然間放鬆下來,沉沉的深呼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是蕭乾不關心阿狐,是他把那份關心都放在心中沒有表現出來,蕭疏覺得以後她再不能隨隨便便就說蕭乾對阿狐不好了。


    衛在川從病房裏麵走出來,摘了口罩對蕭疏說道:“孩子醒過來來了,還有些虛弱,我們會有護士隨時觀察。”


    他很自然地就和蕭疏交代阿狐的事情,交代完了之後才看到蕭乾冷硬的表情。


    先前蕭疏看到衛在川和楚臨淵站在一起談話,想著他們兩個可能是認識的,所以此刻衛在川和自己交代阿狐的事情她覺得沒問題。


    倒是蕭乾,淡漠地看著衛在川,道了聲“知道了”就帶著蕭疏去換防菌服到病房裏麵去。


    蕭疏看到阿狐醒來,原本泛著光芒的眸子現在耷拉著,可能是因為傷口疼,眼珠子裏麵還泛著淚光,看著蕭乾的時候,又有些懼意。


    她走過去,伸手幫阿狐把額頭上的小卷毛給順到後麵去,“身上有沒有哪裏疼?”


    阿狐把目光從蕭乾的身上收回來,可能還在因為先前偷偷跑出來出了事情讓他們擔心而感到內疚,又怕蕭乾責備他。


    於是阿狐對蕭疏搖搖頭,說自己不痛。


    “蕭疏,很晚了,讓他睡覺。”蕭乾開口,聲音有些僵。


    “我在這裏陪著阿狐,你出去吧。”蕭疏覺得蕭乾在這裏,阿狐肯定睡不好。


    蕭乾眉頭微微地蹙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就聽到床上的阿狐說了聲:“媽媽……”


    雖然阿狐懼蕭乾,但是這個時候他身體不好!他就有理由撒嬌!蕭乾想揍他都!沒!辦!法!


    果不其然,阿狐看到蕭乾的臉色越發的冷硬,但他什麽都沒說,隻是眼神越來越深諳。


    蕭疏一聽,心裏倒是有些不開心了,陪在阿狐身邊的一直都是她,最擔心他的也是他。


    結果小家夥一醒過來就要找他媽!


    蕭疏淡淡地說了句:“你媽現在在意大利,來不了。”


    她說的是喬虞,蕭疏一直以為阿狐認為他媽媽是喬虞。


    但是阿狐搖頭,輕聲道:“……許沫媽媽,我要她。”


    許沫?媽媽?


    蕭疏想起先前阿狐就是去見許沫的時候出的車禍,這時候阿狐又叫許沫“媽媽”,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媽不是許沫。”蕭乾站在病床邊,以他強大的氣勢,冷聲告訴阿狐這個事實。


    許沫的確不是他母親,蕭乾沒有騙他。


    受傷的阿狐哪裏聽得了蕭乾這樣的話?身上本來就疼,這時候就更加委屈了,眼睛裏麵噙滿了淚水,眼見著就要哭出來了。


    蕭疏的記憶當中,很少看到阿狐哭,就算是蕭乾訓斥他的時候,他都能一板一眼地聽著蕭乾的話,絕不哭一下!


    所以現在蕭疏看到阿狐哭,心都揪在一起了。


    “好了好了,我給你找許沫過來,你別哭了!臉上還有傷口,碰到眼淚會很痛的!”蕭疏連忙拿了紙巾給阿狐把眼淚擦掉,“還一直笑我哭鼻子,你現在不一樣在哭?”


    給阿狐擦好眼淚,蕭疏轉過身看著蕭乾,“哥,把許沫叫過來吧!她先前也很擔心阿狐。”


    蕭疏想到先前許沫站在手術室外麵的樣子,整個人籠罩在陰雲當中,後來被蕭乾帶走之後就再沒有回來。


    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麽事?


    “他胡鬧你也跟著他一起胡鬧?蕭疏,你不是小孩子了!”蕭乾格外的嚴厲,蕭疏都不由得顫了一下,不就是叫許沫過來嘛?用得著發這麽大的火?


    蕭疏聽著躺在病床上的阿狐像是又要哭了一般,馬上轉身安撫阿狐:“阿狐別哭,小姑媽幫你把許沫找來,你等著。”


    說完,蕭疏就拉著蕭乾出了病房,關上門,透過門上窗戶還能看著病床上的阿狐睜著眼睛,期待著,等待著。


    “蕭疏,我明確地給你說,許沫不是阿狐的媽媽!”蕭乾皺眉,最怕蕭疏參合進這件事,畢竟他拿蕭疏沒有一點辦法,隻能順著,再順著。


    “現在不管許沫是不是阿狐的媽媽,他受了傷心靈很脆弱,既然許沫能給他安全感,為什麽不能把她叫過來?”


    “他這時候是不是說要天上的月亮,你都更把星星一塊兒給他摘下來?”


    “是!”蕭疏無比肯定地說著。


    說完之後,她自己都被這樣的自己給嚇到,她知道自己對阿狐很關心,但從未像現在這樣,直白又帶著些許的憤怒。


    她眼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著,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她當然也知道自己這樣可能有些無理取鬧了,蕭乾可能不會停她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直到聽到一陣腳步聲,蕭疏和蕭乾同時轉頭,來緩解此刻僵硬的氣氛。


    是楚臨淵來了,他拿著給阿狐買的住院會用到的東西,也給蕭疏拿來了外套。


    走來的時候,就聽到兩兄妹似乎產生了不小的爭執。


    楚臨淵看了蕭乾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對蕭疏大聲說話。


    蕭乾從鼻子裏麵出了氣,這個男人竟然還敢警告他?


    眼神並未在蕭乾身上久留,楚臨淵看著蕭疏,問道:“怎麽和你哥吵起來了?”


    見到楚臨淵來,蕭疏剛剛湧上心頭的氣好像被壓下去一些,對著他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楚臨淵的表情也漸漸沉了下去,似乎能理解剛才蕭乾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這麽晚了,明天再叫她過來。”楚臨淵道。


    他這一說,蕭乾犀利的眼神便落在他身上,他明知道許沫不是阿狐的母親,這時候把人叫過來隻會讓阿狐心生誤會,以後就更加解釋不清楚,這是把這個關係推向更加糟糕的境地。


    蕭疏轉頭看了眼依然睜著眼睛等待的阿狐,道:“我去給許沫打電話。”


    她先前就答應過阿狐,此刻就算他們兩個再說什麽,都攔不住她。


    蕭疏拿著手機就往走廊的盡頭走去,蕭乾跟著要過去,被楚臨淵擋著。


    四目相對,一觸即發。


    “你該知道,許沫不是阿狐的母親!”


    “我也知道,蕭疏是阿狐的媽媽,她有權利決定讓誰來看阿狐!”


    蕭乾皺眉,抽出被楚臨淵扣著的手臂。


    隻聽楚臨淵又說道:“蕭乾,你讓許沫背負所有的罵名,而後又救她於輿論之中,你覺得這樣就是英雄救美了?”


    蕭乾一怔,從出事到現在,沒人對蕭乾說過這樣的話,無一不在說他微博紅顏一笑,不惜自降身價。


    唯獨楚臨淵……


    “她願意陪你上刀山下火海是一件事,但這刀山火海是你給她的,她不得不承受。九年前是這樣,四年前是這樣,現在仍然是這樣。她本可以過著更加平靜的生活。”


    楚臨淵的話剛說完,蕭疏就掛了電話走過來。


    瞬間,兩個男人就斂起了臉上的表情,好像剛才的對話沒有發生一樣。


    “許沫馬上就過來了。”蕭疏淡淡的說著,心裏到底是有些不舒服。


    她疼了阿狐三年,但是仍然比不上阿狐媽媽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們三個在病房外麵沒等多久,許沫就來了。


    還是先前那套衣服,上麵沾著血,加上這麽快就趕過來,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許沫先前根本就沒有回去。


    蕭疏走過去,道:“阿狐把你當成媽媽,想見你。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媽媽,他之前出了車禍,心裏應該還很害怕。你能陪陪他媽?”


    她自己都感覺出來這個語氣是有多麽的僵硬。


    許沫的臉色蒼白,平日裏光鮮的外表此刻也褪去了光輝,她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你的衣服上還有血,剛才楚臨淵拿了我的衣服過來,你換上吧。”


    “……好。”許沫開口,聲音幹澀,目光虛無。


    蕭疏也沒再看許沫一眼,轉身往蕭乾那邊走去,“哥,我和臨淵就先回去了,如果阿狐有什麽事情的話打電話給我。”


    想必先前蕭疏一定要留在這邊看著阿狐的態度,在許沫來了之後她就離開,前後的態度變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她是有著阿狐現在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她都可以把星星一同給他摘下來的心,但現在阿狐要的不是星星也不是月亮,他要的是媽媽。


    而蕭疏,隻是他的小姑媽。


    蕭疏看著許沫去換下有血漬的衣服,又穿上防菌服,走進了阿狐的病房。


    她看著阿狐原本無神的眸子當中漾著幸福的光芒,蕭疏就想,那些都是她沒辦法給阿狐的。


    ……


    回去時,蕭疏靠在副駕上,扭頭看著車外。


    淩晨時分,馬路上幹幹淨淨的,隻有孤零零的路燈立在那兒。


    她情緒一直不高,是因為知道她以前沒有過一個孩子,現在看到阿狐,就把心中那份屬於她自己的孩子的關愛,全部都給了他?


    不應該生氣的,阿狐有他自己的媽媽,不管那個人是不是許沫,她都不應該吃醋。


    她想要孩子的話,再和楚臨淵生一個。


    再……


    蕭疏轉頭,看著專心開車的楚臨淵。


    察覺到蕭疏的目光,楚臨淵趁著路上沒車,看了她一眼。


    她麵露疲憊,所以他剛才一直沒有打擾她。


    “臨淵,我們會有我們自己的孩子,對嗎?”


    他開著車,蕭疏這時候隻能看到他線條分明的側臉,車內沒有開燈,隻有外麵的路燈忽明忽暗地照了進來,看不清他臉上究竟是什麽神色。


    “怎麽忽然間想到要孩子了?”他車速放慢了一些,好和蕭疏對話。


    蕭疏看他平靜的臉色,大概是極力地想要表現出鎮定吧,他們的孩子沒了,他肯定也很難過。


    “聽到阿狐喊許沫‘媽媽’的時候,就想了。”她頓了頓,“我今年二十七了,最佳生育年紀在三十歲前。而且,有個孩子,總覺得家裏就會多一些歡聲笑語。”


    戳中楚臨淵的不是蕭疏後麵那一句話,而是前半句。


    阿狐叫許沫“媽媽”。


    “想要的話,就要吧。”楚臨淵騰出一隻手,握著蕭疏的手,用掌心的溫度去溫暖她的,“給阿狐添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妹妹吧,我喜歡女兒。讓阿狐好好的疼她。”就像蕭乾疼她一樣。


    楚臨淵一想,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一起,那以後誰要是他女婿,先要過他這一關,還要過阿狐那一關?


    “還是生個兒子吧。”


    “你重男輕女?”


    楚臨淵捏了捏蕭疏的手,“女兒難養。”


    如果生一個蕭疏這樣的,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還有個哥哥寵著。


    那當真是要被寵成混世小魔王了。


    楚臨淵和蕭疏說著孩子的事情,因為在開車,並未看到她眼角快速掉下來的眼淚,又被她快速地拂掉。


    如果當時那個孩子生下來,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應該也有這麽大了,能說話會走路,還會和她鬥嘴……


    ……


    回到藍灣,蕭疏很累,被楚臨淵抱著上樓的。


    先前發生的事情全部積壓在腦海中,沈水北和楚景行的對話,阿狐喊“媽媽”的聲音,許沫衣服上沾著血的樣子,她失去孩子……


    她往楚臨淵懷中鑽了一些,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心安一些。


    今天的她格外的粘人,楚臨淵把她往懷中帶了些,想著回房間好好睡一覺,有什麽事等到醒來再說。


    他不知道懷中的人看到書房門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楚臨淵去洗澡,床上的蕭疏卻沒有任何的睡意,她聽著從浴室傳來的水聲,看著天花板上刺眼的燈光。


    為什麽楚臨淵的書房裏麵會放著兩份基因報告?


    是蕭乾和沈山南的?


    那麽另一份呢?


    蕭疏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看,心頭沒由來的一陣慌亂,之前看到那兩份基因報告的時候她心裏很平靜,想著不管楚臨淵和不和她說這件事,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但是現在……


    蕭疏下床,穿上拖鞋,往外麵走去。


    ……


    浴室,熱水從花灑當中流下來,順著他的肌膚紋理,一路從脖頸到胸前,再到緊實的大腿,小腿……


    楚臨淵雙手撐在牆壁上,任由熱水淋到他的背上。


    蕭疏的話曆曆在目,她想要孩子,想要聽孩子叫她“媽媽”,她羨慕許沫。


    當時他差點就忍不住告訴蕭疏,阿狐就是他們的孩子。


    但是,說了之後呢?


    他們一家三口相認?讓阿狐改口叫他們爸爸媽媽?


    如何扭轉阿狐的想法才不會在他心中留下陰影,這比養一個女兒更加讓楚臨淵覺得頭疼。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楚臨淵關了水龍頭,邁著長腿出了淋浴房,從架子上拿了一塊兒浴巾圍在腰間,堪堪地就打開了浴室的門。


    房間裏麵沒有看到蕭疏,他叫了一聲,也沒有聽到回應。


    他頭發上還滴著水,滴在肩膀上,一路往下流,最後隱沒在浴巾之上。


    她去外麵的於是洗澡了?


    楚臨淵拿著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往臥室外麵走去。


    二樓靜悄悄的,他從欄杆處往下看了眼,樓下也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


    剛要去樓下看看清楚,轉身的時候看到了門沒關嚴的書房裏麵透出了半點光芒,在燈光大作的外麵顯得那個不起眼。


    楚臨淵走過去,棉拖鞋在地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蕭疏?”楚臨淵推開了書房的門,看到蕭疏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桌上的台燈開著,映出蕭疏慘白的臉。


    剛才他去洗澡的時候,蕭疏的臉色還很正常,怎麽短短時間……


    他大步走了過去,剛要開口,就看到了被她擺在桌上的兩份報告。


    其中一份是他先前打開的,封口平整幹淨。


    另一份他沒有打開,因為覺得沒必要再打開,但是現在被蕭疏撕開來了。不規則的封口看得出撕開這個文件袋的人剛才是有多急躁。


    保險櫃也開著,他的密碼,蕭疏試兩下就打開了,在她麵前,哪裏還有秘密可言。


    “蕭疏……”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是蕭疏自己打開了這個保險櫃。


    蕭疏抬頭的那瞬間,眼淚就從眼眶當中掉下來,止都止不住!


    “為什麽阿狐是我兒子?”先前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加起來,都沒有這件事來的讓蕭疏震驚!


    書房裏麵開了暖氣,但裸著上半身的楚臨淵仍然覺得冷空氣從四麵八方吹來。


    蕭疏忽的從椅子上起來,她拿起住上的報告,讓楚臨淵身上拍去!


    “我的孩子不是早就沒了嗎?為什麽這個報告上說我和阿狐是母子?四年前的那場飛機事故,我的孩子沒有掉,是不是?”蕭疏質問楚臨淵。


    她頭一次覺得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試衣間很糟糕的事情,她迫切地想要尋回那些記憶。


    但越是心急,就越是什麽都想不起來,所以隻能現在來質問這個知道一切的男人!


    報告沾著他身上的水珠,斑斑點點的,全部掉在了地上。


    “對,阿狐是我們的兒子。”九個字,楚臨淵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先前想公之於眾,想要敲鑼打鼓大肆宣揚的,他和蕭疏的孩子還在的這件事,現在說出口,卻覺得花費了他全部的力氣。


    “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把這份報告藏著?我是說過暫時不想知道過去的事情,但不代表我不想知道我的兒子還活著,不代表你就可以隱瞞我這麽重要的事情!阿狐……阿狐……他是我兒子!”


    說到後麵,蕭疏已經泣不成聲。


    “蕭疏,你聽我說――”楚臨淵伸手去扶著幾乎快要站不住的蕭疏。


    蕭疏下意識地揮開了楚臨淵的手,往後一退,拉開了與楚臨淵的距離。


    “別碰我!”她眼中全是抗拒,“我可以理解你想要瞞著過去的事情,你在浴室裏麵強迫我,你和別的女人結過婚,你和許沫的關係不清不楚……你想要瞞著我過去那些糟糕的事情我都理解!為什麽你明明知道阿狐是我兒子你不告訴我?剛才我和你說要生孩子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搞笑?明明兒子就躺在醫院裏麵叫著別人媽媽,我卻跟你說著要生兒子還是生女兒!”


    支離破碎的目光,臉上掛著淚珠,蕭疏沒了倦意,她沒辦法冷靜,冷靜不下來。


    “蕭疏!”楚臨淵一把扣著蕭疏的肩膀,將她抵在他和書桌之間!“你冷靜聽我說!”


    “說什麽?先前我跟你說過,隻要你說,我就相信。可是在這麽多事情麵前,你讓我怎麽相信你?相信你用一個謊言去遮蓋另一個謊言?相信你在我麵前塑造的完美形象?”蕭疏哼笑一聲,嘲諷刺耳的笑。


    “你想起來多少!”楚臨淵問道,目光沉沉。


    “告訴你我想起來多少,你好繼續編謊話來騙我?”所有的信任毀於一旦,她也曾說過他是她丈夫,她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的話。


    可是呢,揭開一個又一個殘忍的真相,蕭疏對他的信任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觸倒一塊之後,轟然倒塌。


    “你鬆開我!”蕭疏努力的想要從楚臨淵的手中掙脫出來,她覺得這裏空氣壓抑,覺得這個男人嘴裏沒有一句話是真的,她想要快點離開這裏,想要去看阿狐。


    不想讓阿狐叫別人“媽媽”。


    楚臨淵的力氣有多大?蕭疏根本掙脫不了。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在意大利你家和你發生關係那次,是我強迫你。但是你先從我身邊逃離在先,我從寧城追你到意大利,蕭疏,不是每次闖了禍之後都可以一走了之,你不解決,就會有人來替你解決這件事!你現在要從藍灣離開,就不打算解決這件事了?”


    她像是被戳中了軟肋一般,所有的力氣瞬間化為烏有。


    惹了事兒就跑,好像還真的是她一貫作風。


    見蕭疏沒有先前那麽激動,但扣著蕭疏肩膀的手,楚臨淵半點力氣都不敢小下來,怕蕭疏忽然間失控。


    接收太多的信息,沒人能淡然處之。


    “乖,告訴我想起來多少。”楚臨淵聲音柔了幾分,帶著安撫的魔力,“我是你丈夫,就算你現在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你哥。要是你哥不同意你嫁給我,就算我們兩注冊結婚,他同樣可以讓那份文件沒有任何法律效益。”


    激動的情緒在楚臨淵這句話之後,像是冷靜了些許,可蕭疏看著楚臨淵的目光,仍然抗拒得不行。


    “也許,你連我哥都騙過了。”蕭疏冷聲開口,目光比月光還要慘淡。


    腦海中隻有蕭乾的那句話,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別怕,還有我站在你身邊背叛全世界。


    這個世上,隻有蕭乾不會傷害她,隻有蕭乾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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